行軍修行記 第五十六章 勝負本難料

作者 ︰ 我是若龍

()道士仗著劍法j ng妙,又接連贏了幾人,得意洋洋道︰「看來此番即是不想還俗,大王也不答應了。」白嘯大怒,這牛鼻子老道三番兩次討公主的便宜。他猛地重重一拍桌子,叫道︰「牛鼻子休要張狂,本少爺來打倒你。」起身向道士走去。

道士說道︰「r 臭未干,吃道爺一劍!」手起一劍,向白嘯刺去。白嘯竟然不躲不閃,空手徑奪白刃,施展的是一路擒拿手。道士頓時收起輕視之心,反手一劍,削他手腕。白嘯手掌前探,已拿住道士執劍右腕,不料道士右腕一滑,月兌開白嘯之手,右臂一伸一縮間,劍尖已抵在他小月復前。他若有一絲異動,便有穿月復之憂。道士哈哈大笑,道︰「小子,回家練上幾年再來與道爺爭公主吧!」

道士正自得意,白嘯倏起一拳擊向劍面。道士吃了一驚,長劍前刺,刺在他的小月復之上,猶如刺在銅牆鐵壁上一般,刺之不進。正駭異之時,長劍被白嘯一拳擊斷。道士手中拿著半截斷劍,臉上y n晴不定。白嘯大喝一聲,一拳向他臉上打去。白光閃處,道士手里又多了一柄匕首,腳下移動已避開白嘯之拳,又是一匕首刺在他脖子上。他料想白嘯身穿寶甲,是以刺之不進,這回便刺他脖子,不料仍是傷不了他。白嘯已反手一拳擊在他胸前,直打得倒摔出去,撞在一個老叟坐的椅子上。那老叟笑道︰「道長必是外邦之人,因此不知。這個白嘯是白氏拳門掌門白洪之子,已練得刀槍不入,尋常兵器傷他不得。」

那道士恍然大悟,捂住胸口站起道︰「實不相瞞,貧道曾在吳國吳鉤劍門學過幾年劍法。今r 不得不認栽,他r 若能尋得寶劍必雪今r 之恥。」正要轉身離去,被白嘯一拳擊在後背之上,踉嗆兩步,一跤撲倒。白嘯獰笑道︰「斬草不除根,ch n風吹又生。刺了少爺兩劍就想一走了之麼?」言下之意絕不會讓他生離此地。

九江王向白洪笑道︰「虎父無犬子,令公子真是神勇無比啊!」

白洪陪笑道︰「謝大王夸獎!」

陳無知見九江王談笑風聲,毫無阻止白嘯行凶之意,忙站起諫勸道︰「大王,快命他們住手,若出了人命,天下人必會說大王不仁。」

九江王笑道︰「先生差矣,方今天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那道士兩番以言語辱孤,孤看在他一身好劍法之上,不與他計較。如今看來不過是一草包,孤還留他做甚!」

白洪嘿嘿笑道︰「先生大才,何不令他住手?」

陳無知皺緊眉頭,眼見白嘯提起那道士又是兩拳,只打得躺在地上,口吐鮮血。若不出手救他,即刻便要一命嗚呼。

人影一閃,陳無知蹲于道士身旁查看傷勢,見他已奄奄一息。忙起身道︰「哪位壯士身上可有銀針,借在下一用?」人人均感奇怪,這鄉下少年究竟想干什麼,個個伸長了脖頸,凝神觀看。白嘯站在一旁,冷眼瞧著他意y 何為。

那位老叟給他一支銀針,陳無知謝過之後,即刻給那道士號脈,隨即解開他上衣,只見這道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勢頗重。陳無知持針行針灸之法,消除他身上所積的淤血,使他的氣息漸漸恢復。不過一會兒,那道士原本蒼白的臉上逐漸紅潤。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鄉下少年醫術如此高明,並非一點本事也沒有。

那道士醒轉過來,向陳無知拜倒,感激道︰「多謝英雄救命之恩,請問英雄高姓大名,容貧道r 後報答。」

陳無知攙扶起他,道︰「只是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你快快去吧!」

道士微一遲疑,白嘯便揮拳打到,口中說道︰「誰允許他走的?少爺我可不答應。」他這一出拳,腋下門戶大開,陳無知右手「破空指」點去,他的臂膀登時軟下,再也無力舉起。他駭然不已,他已將「金剛不壞神功」練到刀槍不入境界,尋常刀劍尚且不能傷他分毫,不料被陳無知凌空一指點得無法動彈。

道士再不敢遲疑,向陳無知鞠了一躬,轉身便走。白洪瞧出端倪,叫道︰「方申、褚勇、嚴正,快截住那牛鼻子,別給他走了!」白掌門一聲令下,眾弟子從各桌席追出,竟將道士截了回來。瞧這陣勢,白洪是鐵了心要取道士的x ng命,陳無知心想著如何救這道士,若是處理不當,只怕自己也會被卷入他們的爭斗。趁著白洪去給白嘯推宮過血解穴之時,拉著道士去向九江王求助,此處只有他的話才能懾住他們。

陳無知讓道士給九江王跪下,說道︰「大王,只要放過這位道長一條生路,在下必定替你退了于琮這個強敵。」

所謂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適才陳無知一指制住白嘯,人人都瞧在眼里,均想這位鄉下少年原來是深藏不露。九江王也瞧得清楚,因此對陳無知之言半信半疑,心想他的話說到這份上,退敵之事當有幾分把握,若是不放這牛鼻子,豈不駁了陳智的情面。但若放了這牛鼻子必然得罪于白洪。到時陳智若是退敵失敗,白洪怎肯助孤守城!他左右為難,難以抉擇,眼珠子亂轉道︰「等等,容孤想想……」

采香公主問陳燦道︰「王兄,那人真能替咱們柴桑退敵嗎?」

陳燦冷笑一聲,道︰「方才那小子的手指離白嘯有多少距離?」

采香公主道︰「少說也有三尺吧!」

陳燦道︰「是啊,你听說過世上有人會隔空點穴嗎?」見她搖搖頭,又道︰「白嘯那一拳忽然攤掉,這其中事有蹊蹺,但可以肯定的是,並非那小子所為。他又能有什麼本事退敵?」

采香公主歡笑道︰「王兄,你真聰明。」

白洪給白嘯推宮過血良久,仍是不能解開穴道,心想會不會是自己弄錯穴道了,問道︰「他點的是哪個位置?」

白嘯道︰「腋下大包穴,解得了嗎?」

白洪自言自語道︰「沒錯呀,我解的正是大包穴,為何解不了呢?」當下盡全力給白嘯推宮過血,心想若是解不開這穴道,這臉面可往哪擱。

九江王思前想後,仍是拿不定主意。上大夫韋應似乎看穿他心中的矛盾,附在他耳壓低聲音道︰「大王何不令他們二家比斗,誰技高一籌便听誰的。本事越高,退敵勝算越大。倘若高手尚且不能退敵,那庸手又有何用!」盡管聲音很小,但陳無知仍是听清了。

九江王欣然點頭,對陳無知說道︰「先生,你去和白掌門比斗,只要能贏,孤便放了這個道士。但若是輸了,孤也愛莫能助。」此言說得清楚,大殿人人听得明白,都提起j ng神,y 觀這難得一見的高手過招。

陳無知知曉九江王最終目的是要退敵,又不y 與白洪交手,而終成結怨,便說道︰「大王若要退敵,靠武力是打不退于琮的。我等縱有再高的武功,也是敵不過于琮的六萬j ng兵。唯有智取,才能退敵。」這句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大半人听得迷惑不解。

九江王抨然心動,心下再次權衡是「智取」妙還是「力敵」好。白洪一直解不開白嘯被點的穴道,心里焦急之余不免灰心。且不論自己將要大失顏面,連白嘯穴道也將久久不能得解,右臂終成殘廢。于是便想到求陳無知替白嘯解穴,但此舉會令自己丟盡顏面,而且陳無知多半不會答允。倘若陳無知非九江王之座上賓,他自然會制住陳無知,命他解穴,但他偏偏是。此刻九江王正好說出要他二人相斗,白洪豈會失了如此良機,沖九江王喊道︰「大王,在下願意與他一決勝負!」

九江王原在猶豫不決,被白洪如此一叫,便下了決心,向陳無知說道︰「先生去吧!若是勝了,孤自會放了道士。」

當此之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陳無知嘆了口氣,淡淡說道︰「我本不y 出手,既然大王與白掌門非要我出手不可,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句話運足了真氣說出,雖然只是淡淡而言,卻也震得大殿之中人人耳朵嗡嗡作響。殿中之人無不嚇了一跳,這才向陳無知看去,只見他眼中j ng光大盛,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白洪內心無比震撼,原以為他年少可欺,足可穩穩拿住他,豈料他這幾句話便有如此巨威,其內力定然深不可測。白洪暗暗後悔,如此年少英雄,三兩番兩次謙讓,自己卻執意與他為敵,這是何苦呢?

采香公主「啊」的一聲輕呼,自言自語道︰「原來他才是人中之龍,只是藏于雜草淤泥之下,被人當作蛇了。」再回想方才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以及自己對他的惡言惡行,心里悔恨交織。

陳無知與白洪對面而立,中間卻站著動彈不得的白嘯,若是交起手來不免礙手礙腳,極有可能傷到了他。白洪y 叫人抬走他,卻羞于出口。陳無知也擔心拳腳無眼,打到他身上,若有個閃失,自己這番救人苦心卻成了害人之舉。當下右手食指一點,一道真氣加于白嘯之身,被封之穴立解。白嘯只覺得一道暖流流遍全身,舒服之極,雙手已能活動自如,忙退到一邊去。

白洪向陳無知點點頭,投以感激之s ,心想這位少年為人處事處處禮讓于人,實是可親可敬,即是自己能贏了他,也當善而待之。陳無知卻微微一笑,道︰「白掌門請出招!」白洪也微笑道︰「先生請!」他心中既已敬慕對方,此刻就是敗給了他,那也不覺得如何丟臉。

陳無知心想對方自重身份,必不肯先行出招,當下一招「靈猿拒虎」向白洪打去。白洪既為白氏拳門掌門人,對拳法的研究自有獨到之處,架開之後立即便還了一拳。兩人各自展開拳法,你來我往地斗了起來。殿中眾人暗暗稱奇,均想白洪是江西武林首屈一指的拳術高手,而少年內功雖高,但其拳術竟也能與白洪斗得旗鼓相當。不少人離座四下打听這少年姓甚名誰,又是師承何門何派。終于有人問到智緣和尚那里,智緣和尚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y 知其名號,可問大王。」九江王道︰「他叫陳智,至于師承來歷,孤也不知。」于是廣為相傳,人人都知他叫「陳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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