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國師 第二十九篇 結識阿瞞

作者 ︰ 湘野散人

()黃平一出皇城,直赴洛水新中橋邊上船、吩咐船上船工到申時來此接人再趕回偃師。

秋娘瑞娘接過黃平的旅游小背囊、轉手遞到身後崔縣令派來的一個跟班手里。

黃平打量了周邊繁榮的熱鬧境況。招呼眾人跟上、北上而去;秋娘瑞娘左右相隨,四個衙役急急跟上。

只見很是寬敞的大街上,士農工商、男女老少,車龍馬水川流不息;到處都有吆喝買賣聲,人聲鼎沸、熙熙囔囔。

見黃平不管不顧的向前走著,秋水不禁開聲問道︰「仙郎君、你初來神都就滿大街亂走,要不要個熟門熟路的人呢?!」就連瑞娘及跟班們都免不了心中疑惑。

「這洛陽四正四方的棋盤格布局、還能走失不成?」黃平坦然的回答著。其實她們又何嘗知道︰黃平早從歷史學家、考古學家等等宗師人物的電惱資料中,對于洛陽各方面都作了很深的研究了解,就差實地考察和某些必要的實物、例如華嚴經大悲咒等佛典古籍……只是不知道之前委托司冠莊主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黃平形貌昳麗、雖換了唐裝,仍不掩其風彩、更顯得自然;潔白的化縴混紡儒衫、光華閃閃醒目,更顯得儒雅文秀、優雅動感!

兩個美女身後寸步不離的緊綴著、女中嬌艷的「一時瑜亮」!一致的緋紅圓領短襦、石榴s 長裙、佩淺綠披帛,不同的是︰秋水的短襦圓領下露出的是輕裝潛水服的碧綠s 、而瑞娘的短襦圓領下露出的是輕裝潛水服的翠蘭s 。

身後四個氣勢糾糾的大漢恭謹順從的跟著、顯出三人身份決非普通之家。

玉雞坊左進第二家,不錯這就是司乘風指定的了。

吩咐眾人在外面等待,黃平獨自上前施禮問道︰

「請問,司博士司乘雨老仗在府上嗎?海外三山故友黃平特來拜訪!」……。

一會兒,司乘雨笑容燦爛的送出了黃平;黃平的手上多了個包裹。也就是先前托請司乘風搜尋的極其古舊拂塵和一件很舊又較齊整的灰s 道袍及道冠、朱筆木劍,全部古香古s 。得自于司寇世交一位已故的洪雲洞練丹老道師所遺留,其唯一的道童不堪清修,早已返俗不知所蹤了。

尚未從玉雞、承福兩坊穿過,黃平三人很快便成為了目光的焦點,來來往往的人們以驚奇的眼神迎來送往、讓兩位略為不習慣于此的秋娘瑞娘、內心不由得泛起暗暗的竊喜。

時值五月中下旬,洛陽最熱鬧的牡丹賽花盛會高ch o;幾乎是神都戶戶擺牡丹、人人個個論牡丹!只不知今年的牡丹奪魁是「王落誰家」。

黃平可是一百個耐心的由著佳人挨家挨戶的賞牡丹,真是意料之外的麻煩,他只想尋找個唐朝的

「新華書店」而已、買幾本佛經道書實物而己、與電腦資料比對比對而已……

越往前走、隨著人流的涌動,男紅女綠,s 彩繽紛;加上更多的人家搭台擺上更多牡丹、更是人擠擠的;不時還見到三五成群的女子、胡服男裝,頭戴渾月兌帽,身著窄袖緊身翻領長袍,下穿長褲,足踏高腰皮靴,呼前喊後的嘻笑而過。

更使得一群群文衫儒袖的翩翩少年、前呼後擁的王孫公子、翹首弄姿的想方設法以引其注意;不過絕大多數的心思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估計是到了北市了,黃平是七尋八尋終于找了個小小書肆;門口也擺了好幾盆牡丹、也很艷麗嬌嬈,不過還是普通平常。門口也有些駐足看花論花的男女。

書肆老板不到五十,容光煥發。見有個青年進店很是高興。黃平巡 著書架上滿是些宗教書籍、雕版線裝、很是粗糙。好在道教典籍《老子》《莊子》《文子》《列子》……應有盡有;佛經僧書《華嚴經》《金剛經》《大悲咒心經》……無奇不有。

黃平選上了好幾套主要的僧道經典,轉身還在書架頂上發現了一張陳舊的唐玄奘印施普賢菩薩像(約645∼664年),高高興興一並買了。

「看前面熱熱鬧鬧、我們也去看看如何!?」瑞娘提議,還問︰「仙郎君、還有要事麼!」

黃平看了看兩位提著不少典籍的跟班說︰「你們不累麼?」兩人搖頭。

「反正也沒有正事,前面看看也好,轉個彎就直接回船去了不轉路。」

人圍得較多卻並不蠻擠,黃平等人靠近才看到一個不到三尺高的平台。平台緊靠房舍牆壁,靠里邊的台上有一盆株高在六尺多、名為‘雪青’的青蘭s 重瓣牡丹、花大s 艷、芳香濃郁,全株不少于五十朵單生睫頂花,上十朵蘭牡丹花徑將近五寸,迎風招展,雍容華貴、富麗端莊;真不負"國s 天香"四字、很可能搏得「花中之王」的美稱。

一個j ng瘦漢子、一個妙齡少女,一左一右的護著蘭牡丹,滿臉的驚憤!

倆人前面,還有好幾盆牡丹,不過植株小多了,花s 有白、黃、粉、紅、紫,無不鮮艷嬌美,花徑大的也有三寸上下。

再又是三個錦衣漢子,黃平等人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側面。

只見中間的錦衣大漢揚著手上的錢搭子,說著︰「只要老仗答應!這是百兩金子,還有我們搬來的這幾盆牡丹,就都是你們的了!」

j ng瘦漢子眼中閃出些猶豫不決、只不開聲,轉瞬看著十三四歲的羅莉少女;

小女孩澀羞嗔怒、咬著櫻唇,葛衫布褲裹著的身軀微微抖顫,閃灼的眼光似乎怦然心動,百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一般之家可是天文數字。

「某等是受公子之托,第四次相求了!實在是很有誠意了……」錦衣男子勸著。

兩父女幾經交換著眼s ,j ng瘦漢子剛剛伸手接過錢搭子的時候,黃平的身後,突然地虎吼︰

「敢否?」一個粟特壯漢,將近而立之年,上戴渾月兌帽,身著窄袖緊身翻領長袍,伸手撥開秋娘子、從她與黃郎君之間一步跨躍就上了平台,惹得黃平與秋水、心中都隱隱泛起了莫須有的不愉快。

「你家牡丹是否早就收了某的定金?」此粟特嚴重的漢化、極其流利的華語、字正腔圓。

「不過是紋銀四十兩!」妙齡小女孩很是極小聲的嘟喃著。

「某家加倍退還定金便是了。」j ng瘦漢子飛快的補充著,並把女兒拉到自已身後。

「大唐乃禮儀信譽之邦!」粟特壯漢篤定的口氣說︰「一諾千金!為人處世焉能出爾反爾?」

沉默!兩父女啞口了。早在個把月前,家庭經濟拮據,收其定金,約定了賽花會後給牡丹的。

「幾十兩銀子奪人至寶?你這不是惡意訛詐嗎?」錦衣大漢正氣凜然。

「那只是定金、你懂不懂!?況且是他家找上某的!」粟特漢理直氣壯,說著一撩皂白長袍,從內里竟掏出一支八寸多長的翡翠如意,高高舉起,說著︰「這個夠不夠?」話音未落,又從另一邊衣袍里抽出了一支八寸多長的翡翠如意,兩柄如意s 彩式樣完全一致、紋理非常對稱。

「你看再加上這個夠不夠?」粟特人也許是志在必得吧,這對玉如意真是價值連城的。

「某說再夠也枉然!」錦衣大漢三人並立︰「你只是交了定金,我們已經成交了。」

「道理再多是白話!手底下見真章如何?你們有人能迫得我下台,牡丹我不要,這對如意也給你們。否則……」粟特壯漢傲氣逼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對方錦衣三人。

「否則、我們乖乖的走人。」錦衣漢雖不甘示弱、卻是為人當差、不敢拿東家的金子下注。

真的是一言不合、拳頭領先了。粟特漢子撩袍扎緊在腰帶下招了招手、示意︰上吧!

方圓不過丈多的活動余地,錦衣三人分進合擊,拳打腳踢、氣勢洶洶就是沒有將騰翻閃躲的粟特漢子趕下台來;反而連連被其古怪拳腳打得趴跌仰倒在台上,引起陣陣哄笑。

「莫說爾等三個繡花枕頭、就是再加上‘幾床錦被’也是無濟于事的!」看來粟特壯漢端的了得!交手之余、氣定神閑,尚能出言譏笑調侃。

「是嗎?!‘錦被’來了!」颼颼的幾位接踵而上;竄上前就拳腳交加。

掃堂腿、偷心拳、劈面掌、雙風灌耳、一腳撩y n……場面愈演愈烈、招數越來越險;可人數晃來晃去台上就那麼三對一的四個漢子「廝殺」,每上去一個、馬上就踢下一個、前前後後刻多鐘時間被走馬燈似的拳打腳踢下台的上十人之多。

「住手!」很威嚴氣勢的一喝。雖不很大聲、其語音冷峻足以鎮壓全場。一個錦袍玉帶青年、儀表雄偉俊麗、雙目炯炯神彩、不怒自威。朗朗的說道︰「爾等如此的車輪流水糾纏,還無休無止了!真乃濃包可恥之極了!滾下台來。」台上三人正待反斥,看了一眼青年就失聲了、拱手低頭而去。

此三人乃當今鎮國太平公主的家將,早就認識臨淄王李隆基李三郎,兼潞州別駕。只是冒想到此時其從潞州(治所在今山西長治)回了京師,又恰巧撞上!

粟特壯漢確實異于常人!一番強勁打斗下來,氣不喘、心不浮,撢了撢、抻抻放下的袍襟,情不

自主的哈哈一笑道︰

「若論單打獨斗,唐人中能勝我的怕還未出世吧,如此不濟的銀樣蠟槍頭也敢獻丑現世。」

「慢著!」說話時,青年又細語叮嚀了身後轉出的一個虯髯大漢,後者頻頻點飛身上了平台。

雷鳴!黃平等人很是意外,果然、又在人群中發現了易熙靖恭敬的立在那雄偉俊麗青年左側、正與之交談著什麼;隨即又搜索到了稍後人陣中的傅軻、閻仲,一臉的淡定。

「尊駕功夫了得!」雷鳴聲如雷鳴︰

「卻不該小看天下英雄,某來領教領教、卻不知以前所言及玉如意仍然作數否﹖」

粟特壯漢眼神四處關場,也自知那句「……還未出世」話得太過了,反正藝高人膽大!出道以來

行商奔波天南海北、華疆異域,確實是穩扎穩打從沒有敗過。

「單打獨斗?」粟特壯漢頗感意外的審視著魁梧結實的雷鳴問道︰「憑你?」稍停又說︰

「商人無利不起早!某用這對‘如意’、你有什麼?」

「有某百幾十斤,有生之年服待你、為僕為奴!」

「好,成交!」說著,緩緩的甩月兌了皂白長袍,露出了窄袖緊身翻領上裝、下著絲綢長褲,足登高腰靴,顯得英姿魁偉,信心滿滿的踱步上前。

「且慢!」一聲嬌叱,瑞娘上台領著兩個衙役、與倆父父將蘭牡丹小心的抬了下去,並把另外好花爛盆收拾一盡,回首道︰「二位好自為之!」

雷鳴也不羅嗦、出拳起腳無不比從前快捷有力了好多;粟特漢也劇變拳腳路數、絕非一味躲閃而偷空揮拳蹬腿、竟是拳對拳、腳對腳直接拼斗,  乓乓、拳掌腿腳、腰膝肩肘,無一不是「矛尖盾牌」  乓乓、斗了個熱熱鬧鬧;兩條人影對攻對殺、以力打力、以快制快,斗了個旗鼓相當!轉眼就百十個回合,毫無勝負跡象。

可是展花台不是擂台,非但台面木板出現了斷裂翹松,不少的台柱子都有晃動。

黃平生怕雷鳴有失,不過估計也要到三五百個回合之後,怕是「擂台」早廢了。

「停!」因之暴吼一聲,又說︰「本以為多高明的武功,不過是斗牛而已!失望失望,太令人失望了!」

兩人齊齊收勢、齊齊盯著狂語者、齊齊怒喝︰「你」!

雷鳴這才看清楚狂語者乃黃仙郎是也,急急收聲沒有下文的靜立當場、喘粗氣了。

粟特倒是恨絕了狂語者,心中有數再打過百十回合,勢必多了終身家奴好不愜意!他微微的喘了幾口氣,冷冷的審視察查著這個壞人好事的爺們;打扮倒很入時,雖不知其衣裝材料,絕對不是凡品。可武功是不與其聲音大小、衣著好壞而成正比的!

不由得粟特不氣沖牛膽︰「你、——有不令人失望的‘高明’武功!」

「非也非也!某並沒有說有多高明的武功。不過也略知一點技擊的皮毛;對付其他人不敢說高明!對于你嘛,」黃平故意的引頸望天、再看著粟特頓字頓音的說︰「決、非、他、那、種、‘斗牛士’、打法。」說著還抬手指了指雷鳴,帶著重重的鼻音說著。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敢上來?」粟特氣急敗壞的恨聲霍霍。

「勝之不武!」黃平左右巡 ,似乎要拔腳開溜了,還找了個漂亮的借口。

「什麼勝之不武!想開溜沒門。」粟特自認‘洞穿了他的膽怯’開口威逼邀激黃平。

「打上十個回合,你能支撐住不倒在台上,其賭注加兩番!你認輸就為某的家奴!」

「某家五個回合打翻你,其賭注加兩番再兩番!如何?不行?某家就走了。」說完縮身就開溜。

「上來!依你!」粟特吃定了黃平是外強中干,定要讓其得到狂言亂語、壞人利事的報應。

黃平特地選了個遠遠的台邊邊、不丁不卯的站到了台上,兩人相距六米,伸出左手張開五指說︰

「之所以說某勝之不武、是因為你鏖戰在前,體力下降很多;君子不趁人之危!某等你喘過氣來、休息好了,再知會某一聲‘準備好了’開打就是!」

粟特那個氣呀、恨不得即刻撕碎對方,咬牙切齒的說道︰「準備好了!休得……」

「……」有話還在粟特漢子的口中、黃平一個餓虎撲食、幾米距離、瞬息即至,左拳擂其下巴、右拳直捅胸口,「怦 轟 ……!」一連串的悶聲響起︰粟特壯漢下巴月兌臼、胸部劇痛、頓台板、仰天跌倒、後滾翻兩個、雙膝磕踫台沿、再頭肩著地的摔倒在台下、暈了過去。

似乎還有人听到粟特壯漢說的休得多言的「……多言」兩個字,致于粟特壯漢後面

被擊倒後發出驚呼慘叫卻是有耳共聞了。

「你也太不經事了!某是一時收手不及。」黃平靜靜地看著、粟特壯漢迷糊了一會兒就醒了過來。繼續「安慰」他說︰「兩柄翡翠某就卻之無理了,其他的翻幾番就不要計較了,療傷吃藥還要花費不是嗎!?好了,後會有期!」

轉過身來,雷鳴傅軻、閻仲易熙靖簇擁著那位不怒自威的雄偉青年就站在身後。

秋娘瑞娘正與大家喜笑寒暄呢!

「在下李三郎、人稱阿瞞,」自我介紹的李三郎笑容滿面、熱情洋溢的拱手揖禮道︰「久聞仙郎君本領了得法力非凡,今r 幸會果然是名不虛傳!實乃某李三郎三生有幸也!」

「哈哈、李三郎過獎了!」黃平對「唐明皇」的過往是很清楚的,忙著謙虛的笑臉相迎說︰「三郎乃天潢貴冑!貧道乃山野草民,不足掛齒!」

「能否留下高人的尊姓大名、府邸何在?賭資傾家蕩產、何難得也將如數奉還!」中氣不足的一番的話、語音含糊不清、語意明確堅定!倒使得黃平對這個粟特壯漢何難得憑添了幾分尊敬。

「明r 約辰時、某將行舟進洛陽,英雄你若與貧道有緣交個朋友,自然相見得!」

粟特壯漢何難得步履踉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還留下了一句話「立德坊里找我何難得無人不知」。

黃平心中有安排,委婉堅定的拒絕了諸人的盛情邀請、尤其是人稱阿瞞李三郎的緊拽著不放、好說歹說約定了三r 之期方得在眾人的陪伴下,漫游交談到了新中橋,目送黃平等人上了船,方相信所言不虛而戀戀不舍行禮揖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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