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異亂 第五十七章 曾經見過的人

作者 ︰ 暗條

()「所以……這就是你的所有原因嗎……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止不住的青澀的眼淚,從素白的臉頰上滑落。

「啊……沒錯,明白了嗎?不用勉強自己記在心里面哦。因為我馬上就要……」

薇熙側著臉,彷徨地望著窗外。刻意地用自己蓬松的頭發擋住不爭氣的眼楮,雙手用力地捏緊纏繞在手上的黑綾。

餐桌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僅僅只剩下手用力捏著布料所發出的的縴維聲。

要死了?這種事情我才不承認,你這樣的人,不準死!這個世界還沒有償還你!

盡管心中是像波濤洶涌的大海一樣躁動,但是夏若冰還是一拍桌子站起來小聲地說。

「我出去一下,在這里不準動。這是命令。」

細膩可愛的眼神突然之間就轉化成了犀利的目光,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下達了最終的權令般的王。

薇熙覺得自己只能坐在椅子上,高高的看著那直視而來的銳利眼神。一直到夏若冰走出了餐店的門,自己都沒有想要站起來的y 望——根本就沒有那種想法,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就妥協了。

「我不準你死哦。」扶著門框的短暫瞬間,夏若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在薇熙看不到的走廊外面,咖啡館所在的這一層飲食都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明顯的危機感在亮著燈也顯得沒有安全感的走廊里幽幽發光。

納入眼底的,是蹲坐在地上的、看上去僅僅只是西裝革履,處處體現著生活忙碌的商務男。但是他現在所表現出的,完全沒有商務男文質彬彬的樣子,而是一種從頭到腳都是另外一個人的感覺。

此時的他,身體不屬于自己。

微微異于常人的急促呼吸聲,被王族系強大的王蟲感知力所捕捉到。

「哦,看來你被感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啊。」不滿地看著對方,夏若冰嗤之以鼻。

被王蟲信號所控制住了的男人,慢慢地從蹲坐的姿勢站起,轉過身來面對著眼前有強大氣勢的王族系異血行者少女。

「哈,我說怎麼還有人醒著呢。‘致眠毒氣’的量看著有點不夠哦,少女。現在就由我來把你弄死吧,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你可真是個愛管閑事的人,把我們的姊妹帶到了這種地方,真是不知趣的家伙。」

男人扭動著消瘦的身體,發出了與他身材不相符的鎖骨摩擦聲。

夏若冰沒有回答,只是輕蔑地向他勾了勾手。

「嘖,這麼囂張可不好哦,少女。不要以為你也許會點格斗你就能打敗我,我可不是人類啊!」

提起那只並不大,但是已經蘊含了生化力量的拳頭,商務男異血行者靈活地踏著碎步沖上來,就好像那不是一雙皮鞋,而是一雙靈巧的運動鞋。

——原來這個家伙,是被控制了嗎。那個奇怪的波動居然是王蟲信號,不過這也說得清了,那個也許是王族系的異血行者已經到這里了。

咦?不對……難道說,那個女人也是異血行者嗎?追蹤她的奇怪波動原來是王蟲信號……該死,為什麼我不早點察覺到呢?果然我還是沒有駕輕就熟嗎?

她說自己也許要死了,大概就是這個吧……嗚,真是個笨蛋……

「有破綻哦!小姑娘。」

臉部被狠狠的打了一拳,即使是DD級的異血行者才提升不久的力量,在進行了超生化反應後也有一定接近槍彈的破壞力。

自己本身就是少女的基礎體制,被成年的男人一拳打了出去。

「好痛……」捂著差點錯位的下巴,夏若冰咬著牙關看著敵方。

「咦?沒有死掉嗎?難道說……你也不是人類?主人……為什麼沒有發現啊!」

等到自己意識到如同穿透了自己靈魂的光線的時候已經晚了。從走廊對面發sh 來的刺目光芒,並不是掛在牆上的燈泡,而是光潔如鏡的鐮刀——「血焰蓮花」的刀身所反sh 而來的光輝。

在周圍抽出武器所崩碎的黑綾映襯下,讓人聯想到紫水晶一般的質感有一種妖艷的美麗。

不好!要趕緊逃走!——這樣的想法僅僅只是持續了短暫的一會兒,男人的求生y 就開始和遠處自己「王」的王蟲信號所爭斗。求生y 不允許他在這多停留一秒,王蟲信號不允許他再後退一步。

兩個對峙的信號,讓自己的雙腿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而停了下來,在听到後方傳來如死神踱步一般的腳步聲中瑟瑟發抖。

「對不起哦,那個人不在,本王現在不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也不需要壓制自己的血液。」

紫s 的刀光一閃,男人感覺自己的視點越來越低,但是他的雙腿仍然是筆直地佇立在地毯上。直到自己的腰部傳來一陣伴隨著傷口摩擦的劇痛和落地的感覺,男人才知道——

自己被攔腰斬斷了。僅僅只是一下。

「騙……騙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量!難道說……」

「哦,那是當然啊,」像是明白了下一句對方會說什麼,夏若冰用大拇指象征x ng地擦了一下櫻s 的嘴唇,「我已經B級了,才被感染成異血行者沒幾天的你怎麼想用身體來抵抗我的‘血焰蓮花’每一次都附帶化學能的機械能攻擊呢?」

自己的腰部,綻放了燃燒著一般血紅s 的蓮花。花瓣慢慢地向上移動,把自己固態的身體慢慢地腐蝕成液態,仿佛自己的身體也變成了那朵妖艷的血s 蓮花的一部分一般,自己的身體將助長花瓣的生長。

一根純黑s 脊骨狀觸須霎時洞穿了自己的右胸,如同落入水中的水草一樣展開了其他輕柔的暗紅s 觸須,將自己的身體層層包裹。

「完全……不讓他活下來呢。」听上去這句話是被控制下說出來的,代表了凶手真實感情的語氣。

「你在想什麼呢,王不是不會放過任何反抗他的人嗎?」夏若冰非常自然地張開j ng致玲瓏的櫻唇,將潔白的牙齒帶著殺意地露出來。

「哈哈……對……對。」

 嚓——!

所謂異血行者,從一開始就已經徹底改變了。無論是作為人類還是感染者哪一方都不接納的他們,x ng格和心理上也會有很大的轉變,作為人類殘存的認知也會隨著自己一步一步的進化而發生微妙的變化。

致使異血行者里,有變態得野獸都不能相比的殺人犯存在,也有以破壞為樂的危險份子。

所以像夏若冰這樣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能面不改s 地把**從別人身上撕咬下來也是習以為常。想要以人類的那種三觀來生存的話,沒有高等級的異血行者來保護他或者雇佣「獵衛」,從DD級進化到D級都很困難。

作為王族系,就更不能展現出善良的一面,要把自己的心,徹底地磨成鋒利的刀刃。不光是別人認為王族系身肩重任,連他們自己都會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神秘使命。

從倒在地上的人群中穿過,踏在鐵板構成的樓梯走向天台。一路上的步子都沒有任何慌亂的感覺。

反而有點迫不及待。

靈巧的手推開了白s 的門,將高樓看到的夜景盡收眼底。

「居然都到這里來了,上海這破地方也能隱藏有這麼厲害的異血行者。」

籠罩在模糊的薄暗中,蹲坐在天台邊緣的男人像是為了隱藏而輕聲細語地說。

天台上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旁邊許多在黑夜里眼楮微微發出綠光的人都是他的陪襯。也都是他這幾天來所感染的人類。

除了這些不下十五個的異血行者,寬大的背影旁邊還有一頭趴著的野獸。

長長的吻,還有那蓋在頭上的有銳利稜角的外殼,以及從頸部到尾巴一排長長的骨刺,都示意著這頭生物不是新生物,而是確確實實的感染者。

「呼,原來你就是那個縮頭縮腦的家伙啊,說吧,要怎樣你才會從這里滾出去。」夏若冰將紫水晶鐮刀扛在肩上,趁著才吞噬了一個異血行者儲存的能量沒流失,迅速地用生化裝甲武裝了自己。

在身體上游走的黑s 綾帶慢慢地顯現出神秘而高貴的生化裝甲的一角。

在黑暗中發出紫紅s 光芒的眼楮,把她和那些低級的異血行者一下子劃分了檔次。

「是誰給了你這麼囂張的資本呢?這里可是有十六個人,還有一頭感染者呢。」

像是為了附和他一個人的話,十五個異血行者高舉著雙手,蜷縮在地上的不明感染者也跟著咆哮了一聲。

「如果沒有你那該死的阻攔,我們現在可就是十八人了。」

隨著男人提高了嗓音的一聲呼喊,他從天台的邊緣上跳了下來。沉重的身體在水泥地上踏進了深深的兩個坑。周圍的燈光仿佛是為了讓他在舞台上展現自己一般有節奏的亮了起來。

男人的的面容,被一塊破爛不堪的布料制作成的斗篷蓋住。夏若冰能看到的僅僅只是鼻梁以下的臉,但是僅僅只看這些都可以推測出他是一個滿臉橫肉的異血行者。

「十七人?真正能和我打一場的能有幾個人呢?剛才的那人就這麼一下子被我砍斷了,把那樣弱小的螻蟻也算在你們的人數當中,你們真是有足夠的可悲了,你也是個可悲的光桿司令啊。」

從真紅s 細絨里如同蜘蛛吐絲般噴sh 出黑s 的綾帶把天台的門和邊緣圍上的一圈,構成了一座黑s 縴維的牢獄。

「今天誰能從這里出去,本王就放誰走。」

「好膽識!連你的能力都和它一樣讓我垂涎三尺,這樣吧,如果我們失敗了就自願被你殺掉,如果我們勝利了,你就必須成為我的養料。」

「那就看你的嘴巴能不能繞過這刀刃了。」

話畢,夏若冰提著紫光閃爍的鐮刀一躍而起,在空中對準地面用力地一揮,那被包裹在血焰蓮花里的能量迫不及待地沖破束縛,沖向刀尖,在無形中與空氣接觸,從金屬里轉向了空間里發sh 。

伴隨著仿佛讓空間跟著爆炸了的轟鳴聲,地上出現的三道筆直的沖擊波劃破了結實的地面,從人群之間穿過一直到天台及膝的牆壁,連彈起來的小石子在半空中也被鋒利的刀風切斷。

這樣的帶著震動的攻擊不僅斬斷了一個人的大腿,也讓其他人下意識地把雙臂擋在自己的頭頂。

趁著所有人都這樣沒有注意的機會,夏若冰在空中轉體了三百六十度,將蓄力了的鐮刀用力地向地上劃去。紫水晶一樣的刀刃上立即沾上了還沒有變粘稠的新生異血行者血液。

「嘖嘖,不經打,繼續吧。」

被生化裝甲包裹起來的足部,在揮砍鐮刀的同時把地面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火花,鐮刀寬廣的攻擊範圍,和自己隨時準備對靠近敵人進行踢擊的姿態構成了一道無所不能的防御網。

在混亂中為了顧及自己的斗篷人似乎終止了王蟲信號的發sh ,其他才被感染沒多久的異血行者都從模模糊糊的意識中清醒過來。

但是等待他們的,卻是眼前如死神般揮舞著鐮刀的少女。

涌上心頭的恐懼,讓被嚇哆嗦的腿開始堅強地奔跑起來,慌張中的人們不斷地發出哀嚎抗議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斗篷人以及想要殺死他們的「綾殺女皇」。

「喂,你們別想跑。我說過了,這是君王的賭局。你們這些可憐的家伙都是籌碼。」

「王?什麼狗屁王啊!你們這群怪物!」

似乎被觸及了底線的夏若冰從手腕處的真紅s 細絨中噴sh 出了數十道黑s 的綾帶,把那個叫囂著的人層層包裹後拉到自己的身邊。

「死!你們這些只知道自己的靈長類。」

仿佛是被激怒了一樣的夏若冰揮動鐮刀對著被黑綾包裹成木乃伊一樣的人,使出了上斜劈,那脆弱不堪的身體立馬將體內保存著的血液全部噴涌出來。

「哇啊啊啊啊啊!這里有兩個怪物啊!」

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就是這群「怪物」其中一員的人們,接二連三地被鐮刀斬斷。痛苦的奉獻上了他們沒有多少營養的血液。

僅僅只是十幾秒,自己的部隊就全軍覆沒。看到夏若冰那面無表情舌忝舐著鐮刀刀面上血液挑釁似的臉,斗篷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畜……畜生,你難道就不知道同情嗎,那些可都是你的同類。他們變成異血行者最久的一個還不過兩個星期!還有,這棟樓里可是有很多人類哦,你這麼大的動靜說不定還會把樓房震塌了。」

「我為什麼要同情他們?就是這些人把我趕出來的,就是這些人把海納趕出來的,就是這些人讓我走上這條路的,不然你以為是誰讓我到B級的啊。」

被斗篷包裹的男人激動的表情一下子舒緩過來,用著另外一種不明真情的語氣說︰「哈,是嗎。看來不能用對付普通家伙的辦法來對付你,你這種都可以被白s 聯盟‘危險異血行者關押監獄’監禁的危險家伙,和我們一樣都是惡人啊……哈哈哈哈!」

將拳頭用力地擊打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斗篷人踏碎了一小塊地面助力向夏若冰奔來。

「哇啊啊啊啊啊!」

從呼嘯而過來的風中迎面移動的拳頭已經到了B級異血行者的反應能力也無法看清的地步,但是夏若冰早就做好準備地將鐮刀從自己身體的後側方向前橫向揮動做出橫斬,試圖用傷害力高的鋒面擋下這一拳。

但是她還沒想到的是後方,那頭巨大的爬行感染者從自己的上空撲了下來。結結實實地將巨大的雙爪拍在雙肩上。巨大的力量和刺骨的疼痛讓動作一下子崩潰,鐮刀橫向的軌道也隨之改變。

趁著夏若冰用力去抵抗接觸在肩膀上的拍擊失去重心的同時,斗篷人繞過幾乎貼近鼻尖的鐮刀刀鋒,將拳頭用力地擊打在沒有骨質的生化裝甲保護的月復部,力量粗暴地穿透了那為了靈活活動而沒有防御的皮膚上。

有蠻牛沖撞一樣力量的拳頭立刻讓夏若冰質量很輕的身體飛出去。因為是在危機中勉強使出的直拳,開啟了超生化反應的一手肌肉並沒有完全發揮它們的效果,斗篷人有些失望地看著上方。

強忍著肚子傳來撕裂內髒的劇痛,夏若冰伸出長長的鐮刀插進太陽能轉化裝置的鐵皮里,在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中慢慢降低飛出去的力量。

「你真是,惹惱本王了。沒有自報真名的守護、王族系,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屬于什麼陣營,但是現在我一定要讓你下地獄!」

通過他生化力量的特征,夏若冰已經猜出了對方是一個有王族系和守護系兩種的基因強化組合,但是僅僅知道含有守護系根本不能大意。因為剩下的王族系的血液是神秘莫測的,根本沒法用固定的模式來推論。

連每一個其他普通系的異血行者里都沒有完全相同的地方,更不用說王族系了。

就自己所了解的七個王里面,每一個都有很特殊的能力。劍之王可以用光制造爆炸,骸之王可以用有機物制造生命,蚺之王可以扭曲所有骨頭,饕餮之王能消化任何物質……

沒法推論的戰斗,就變得異常艱辛。

——這麼想著,覺得自己拼一拼也無妨的、王者不不甘服輸氣質讓她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利用鐮刀「勾」的能力讓自己回到地面。穩定重心後高舉鐮刀,將鐮刀的尖端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里,然後往自己這邊拉動。

頂層厚達半米的屋頂水泥面,被鐮刀撕開了一個猙獰的創口,在切割中「血焰蓮花」也在不斷地分泌紅如烈焰般仿佛在燃燒的液體。像是割開了一個岩漿蠢蠢y 動的火山,迸濺而出的紅s 液體隨著一路切割的鐮刀爆發。

「‘血焰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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