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龍
我看著周圍的白霧,一片茫然,我這是在哪兒?
霧散去,我發現自己正浮在空中,下面,上演著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嬰兒出生了,出奇的漂亮,可是冷冷的。她沒有哭,而是用咳嗽代替了哭。問羽大師抱著她,對青玉大帝說︰「陛下,能讓貧尼做少帝的老師嗎?」青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喂,」她突然出聲,「我爸爸呢?」聲音冰冷稚氣。
「爸爸在這兒。」銀發銀瞳的絕美男人抱過她,冷酷的臉和她如出一轍,現在帶著少有的柔和。「青玉,小家伙天生就會說話啊!」
「是啊!好厲害!不過她為什麼只像你不像朕啊!真是不公平!明明是從朕的肚子里出來的唉!」青玉天帝不滿地嘟嘴,「哎呀,還呆在這干嘛,快去欽天監測她的魔力資質啊!一定和你一樣是個天才!」
公孫琉點頭抱著她去了欽天監。監正莊連眉用靈石探知了她的天生魔力,驚呼︰「天生八階半神!和帝君您一樣啊!不愧是父女,連資質都一樣!」巨民們的歡呼聲鋪天蓋地,慶賀著他們天才少帝的誕生。
那,不就是我嗎?我現在很驚訝,小時候的事怎麼現在重現了?
畫面切換至周歲時。
抓取儀式上,琳瑯滿目。
嬌小的身影躍上了桌子,毫不猶豫地拿起了一柄劍。
眾多物品中有三把劍。一把瓖金帶玉,嵌著夜明珠,華貴非常;一把晶瑩剔透,仙風道骨,卓爾不群。而她手上的這把,劍身黑沉劍氣內斂,看似普通,但黑色劍身中隱著神聖的紋路,處處透著霸氣,給人以無形的威壓。
她高高舉起了劍,睥睨四方︰「我,生而為王!」
歡呼聲四面響起,「少帝!戰神!」
那把劍是戰神之劍,也是帝王之劍。
公孫琉開心地抱起女兒︰「不愧是我的女兒,一下子挑了個最好的,天生的帝王。」
兩歲時。
她被推倒在地,李玄貞指著她罵道︰「你個賤人,和你爸爸一樣犯賤,要不是你和你爸,我爸怎麼會傷心得病死!你和你爸都是半妖,迷惑了帝母!犯賤的半妖,你們憑什麼奪走我們的東西!我恨你們!」
她開始滿不在乎地听著,但听到罵她爸爸的話時,她倏地站起,向他發起了攻擊。
一階的差距讓她完敗。李玄貞冷笑「你不是天才嗎?來啊!打敗我啊!」
「我的目標是我的父親。」她爬起來離開,「你這種弱者根本不配讓我攀比,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後悔的」
四歲時
她跪倒在地,氣喘吁吁,額上沁滿了汗珠,鮮血沿著嘴角淌下,問羽伸手去扶她︰「小龍,別勉強了,沒有一個少帝是在繼位前成神的。你四歲就突破到九階半神已經是頂尖天才了。你的身體還太弱,放棄吧」。
她伸手擋開︰「別扶我,只有弱者才會被扶起來!」
憑著自己的力量站起,拼命地用魔力沖擊著瓶頸。李玄貞,你會付出代價的!我會和我爸爸一樣強,站在巔峰!
那一天,她突破至神。那一天,李玄貞傷的半年下不了床。
五歲時
父親問她︰「小龍,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不知道」她搖頭,「您的名字是琉璃,沒有姓。」
「不,我真名叫公孫琉,以前住在截國」「截國,姓公孫……」她喃喃念道。
「明白了嗎?」
「您是截國天才公孫一族」她驚呼。
「知道就好,我的姓氏是公孫,這個秘密不能告訴第三人。」
「是!」
六歲時
「吶,小龍,來認識小朋友了!」青玉笑呵呵的。
她掃了一眼那幫「小朋友」,冷哼一聲︰「無聊!」這些人她早就查得一清二楚,還要認識?多此一舉。被打斷修煉是件不爽的事情,被安排一個丈夫更是件不爽的事。
「啊呀,別這麼冷哦!有一個還是你的準夫君呢!」自家的無良帝母把徐辰堤推到前面。
「我不承認。」她冷冷地走開繼續修煉。
青玉訕訕地笑笑︰「辰堤,別介意,她就這德性。」
「沒關系,我不介意。」徐辰堤禮貌笑道。
七歲時
「堇龍!你這個暴君!你得不到好下場!」大奸臣李鐘被施以梳刑前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暴君,怎樣?只要不是昏君就行;強者永遠不會沒有好下場。」她冷冷地回諷。她在,朝廷風氣就正。
于是,有了那句「叱 風雲在朝堂,奸佞一遇心慌慌。」
十歲時
劍未到,殺氣就將面前的七葉樹擊得粉碎。
公孫琉握住她因過度消耗而微微顫抖的手︰「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我不知道,爸爸。」她坐不住,苦著臉,「我的心現在如大風吹過的草原,平靜不下來了。我遇到了一個人,我老想他。爸爸,我是不是動情了?」
「忠于自己,你會快樂的。」父親拍拍她的手,離開了,留下她獨自沉思。
她把手摁在心口,喃喃道︰「忠于自己,那麼我應該……」
豁然開朗,走向帝母的寢殿。
「不行!朕堅決不同意!」帝母從未那麼生氣過,「這不是優秀不優秀的問題,而是……總之,絕對不可能!」
「在強者眼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她冷冷地反駁。
「沒有什麼事不可能的?好啊!長大了,翅膀硬了啊。連帝母都敢頂撞了。你的意思是,朕是弱者嗎?」帝母氣得發抖。
「本殿下沒那麼說,這是你自己說的。」她的話毫不客氣。
「大膽!來人,少帝對朕不敬,拉下去,鞭魂十五!」
「近本殿下者死!」她冷冷地掃視周圍,無人敢上前。少帝現在替陛下掌政,權傾朝野,城府之深如她,又怎麼會任人宰割?青玉的權力和勢力,早就被她架空了,他們還真的敢惹天帝不敢惹少帝。
青玉見狀,差點被氣暈,怒視她︰「你想造反嗎?」
她不屑地笑了笑,好俗的問話。
「本殿下不想,本殿下只是忠于本殿下自己。本殿下的人生,憑什麼由你決定?本殿下憑什麼听你的?你的建議本殿下憑什麼非要采納?」她諷刺地挑戰她的權威。
「你就那麼喜歡上官弦月?為了他可以眾叛親離?」青玉咬牙切齒。
「只有你反對,帝母。本殿下並沒有眾叛親離。」她巧妙地避開了第一個問題,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呵,朕可以同意,但是,你要做到一件事,」青玉一字一頓道,「朕要你,擊殺一只溪邊!」
「什麼?」她瞳孔驟然一縮。
「怎麼?怕了?你不是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青玉冷笑。
「本殿下怎麼會怕?不就是一只溪邊嗎?本殿下去!」
天帝山
面對著對面的溪邊,她心里沒底。
這只溪邊只有一階妖者,是妖魔中最低等級。
但溪邊的血可以讓任何魔法師暫時失去魔力,對付它,即使是妖者也不容易。與溪邊戰斗的魔法師,沒有一個好下場,究竟為什麼,無人知道。
戰斗開始了,她發起了遠程攻擊︰「焚風千里,裂破!」
溪邊靜靜站著等死。當攻擊落在它身上,她松了一口氣。但遠沒那麼簡單。溪邊化作點點熒光融入魔力中,沿著她的攻擊,逆流而上,化進了她的身體。
她一驚,精神一振,那熒光讓她的魔力由二階中段直接升到了三階高段。
她不解,溪邊為什麼要幫她擊殺自己的人?這時,溪邊的意念在她的腦中想起。她驚恐地挽起了袖子,鮮紅的朱砂變成了曼珠沙華。溪邊可破蠱,世人皆知。可是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它其實也是一種蠱,而且是蠱中之蠱,至毒至惡。
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爭取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一個詛咒,毀掉了一切。她跪倒在地,痛苦地閉上眼,想起自己朝堂上的狠辣,戰場上的無情。呵,真的是殺人多了,遭報應了嗎?
我看著下面的一切,小時候的一幕幕再現,我心中五味陳雜。
倏地,畫面消失了,一片白霧。
一個人出現在我眼前。他五官端正,勻稱優美,皮膚白皙,金色的頭發張揚隨意,一縷流海覆在高高的光潔的額頭上。眉毛濃密英挺,深邃的海藍色眼楮如藍寶石般漂亮。希臘式的臉型,古典挺直的鼻子,典雅的薄唇抿著。整個人如同高貴優雅的阿波羅般俊美。
Idera?怎麼是他?本以為已經不在意,可再次見到他時,我的心仍舊很痛,喘不過氣來。
他此時面露痛苦之色,把手伸向我︰「w,Iregretit,Ishouldn‘tsaythathurtsyou,arenotatool,Iloveyou!(跟我走吧。Snow,我後悔了,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傷害了你,你是我的唯一。你不是一個工具,我愛你!)」
我有些無語了,做夢都有帥哥表白。桃花運好到爆了啊!我捂著發疼的胸口,不答。見我沒反應,高大的身軀瞬間拉近,伸手拉我。我轉身就走,我不想有希望!因為我知道這只是夢,不是真實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在後面追,我在前面跑,然後一腳踏空,墜入了黑暗。
我睜開眼,清醒了起來,揉揉眉心,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在修煉時睡著了。
心里有點亂,索性起來吃點夜宵。晚上沒吃晚飯,肚子有點餓了。
我從冰箱里拿了一瓶黑啤酒和一只冷雞出來,默默吃著。我利用弦月做戲,那個男人,會出來嗎?我在賭,賭他心里有我。
五年前的記憶剎那間涌上,強烈的情感沖擊讓我險些摔倒。五年了,時間沒有沖淡這份感情。
我勉強,扶著桌子站穩,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
呵,Idera•Dickbridge•Te•Romons伯爵,我親愛的老師,某種意義上的初戀情人,是你啊!
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的夢里?五年前,無情地打碎了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初戀,那純潔、美好、包含全部情感的初戀後,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我後悔了,後悔重新將他引入我的生活,我的腦海。但是,夢里他的話震撼了我的心,他,那是不是真話?
我捂著心口,難受地申吟出聲,同時自嘲︰不過是夢一場,還能當真?自己真愛他到那種地步,對他抱有希望?真是可笑!
聲音驚動了靈汐和弦月,他們睡眠惺忪地走出房間。弦月嚇了一跳︰「怎麼了,少帝殿下。不舒服嗎?」
我拉過弦月︰「靈汐,你去睡吧。上官弦月,讓我靠一下。我受了一次打擊,上官弦月,我受了一次打擊,我怕我會垮掉。」
弦月輕輕的把我扶在懷里︰「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就這樣,凌晨兩點,我在弦月溫暖安心的懷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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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紅袖自動排版,英文沒辦法空格,大家將就著看吧,別太認真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