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era•Dickbridge•Te•Romons
我從小憩的軟榻上猛地起身,惱火地隨手把一只精致的瓷盤砸的粉碎。該死的,怎麼又夢到她了!五年了,每次我一閉眼她就陰魂不散地出現,有完沒完!而且每次我還不受控制地表白,我真的動了感情嗎?不行!一個惡魔怎麼能有感情!
我看了看腰間精致的金表,快六點了,該用茶點了。
我走下樓,Alice、Novena、Nigelle、Luise圍在一起正看著電腦。看到我,Alice高聲嚷道︰「OhdearIderagoodbrother,Comeseewhat!Whatabeautifulgirl!Icebergsmalldaysaboyfriend!Unfortunately,thatmenarenothandsome!(哦,親愛的Idera好哥哥,快來看哪!多美的姑娘!冰山小天後交男朋友了!只可惜那男的不夠帥!)」
我瞬間僵住了,仿佛遭到了雷劈,腦子里亂麻一般,同時心如刀絞。她交男朋友了?她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是誰那麼優秀,入了她的法眼?
我沖到電腦前,Alice指著那些照片給我看。我仔細辨認,試圖找到合成照片的痕跡。可是結果令我大失所望,她真真切切地挽著那個男人,我感到痛苦極了,失神地望著那些照片和文字。
「Oh,andifmorenewsacrosstheseatoEngland,Idonotknowhowlong!Fortunately,IhaveaChinesefriend,sheistheprincessoftheFans,soIknowitcanbesofastnews!(哦,要是等著新聞漂洋過海到英國,不知要多久呢!幸虧我有個中國朋友,她是小天後的Fans,所以我才能這麼快知道這消息!)」Alice還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著。Nigelle、Novena和Luise交換了個眼神,他們走到遠處小聲商量著什麼,我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我緩過神來,走向餐廳︰「It‘ssixo‘efortea.(六點了,該吃茶點了。)」
我吃著烤洋蔥配著威爾士兔子,它們很美味,可我感覺如同嚼蠟。我打開暖氣,把溫度調到35度,可我還是很冷,徹骨透心的冷。
「Oh,goodbrother,andnowitjustautumn,wehotfriends!(喔,好哥哥,現在才剛入秋呢,我們很熱啦!)」Alice把一勺哈根達斯放進嘴里,不滿地抱怨。
「ButIfeelcold,andmysister.(可是我覺得冷,妹妹。)」我又把暖氣調高了1度,聲音、身體都在顫抖,完全是一副凍壞了的模樣。
「Areyousick?(你是不是病了?)」
「Idon‘be.(我不知道,可能吧。)」
「Brotherissogreat,inkisheartdisease.(哥哥身體這麼棒,不會生病的。我想是心病吧。)」Nigelle和Novena、Luise交換了個眼神後發話,「Seeyouhavefiveyearsofdreamloverinthearmsofotherssmile,yourheartfellinicehouse,right?Brother?(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了五年的夢中情人在別人懷里微笑,你的一顆心墜入了冰窖,對吧?哥?)」
我聞言沉下臉︰「Howdidyouknowthat?(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Wow,thesenseofwell-being!(哇唔,不打自招了喲!)」Nigelle打個口哨,「HowshouldIknow?Ha,askedthisquestionwell!Youtellme?Luise?(我怎麼知道的?哈,這個問題問的好哇!你說呢?Luise?)」
「Ineedtoremindyouofanindisputablefact,mydearbrother,(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個不爭的事實,親愛的哥哥,)」Luise接過話頭,「Whenyoutalkinyoursleep,staringathimselfandrememberedhername;writingsomethingoldwanderoverandoveragaintowritehername;yourbook,everybook,thetitlepage,cover,backcover,Readingbetweenthelinesofeachpagefilledwithher??name;,butunfortunatelyyouarelimited,asfarasNovenalivelyandvividpainting,butalsoveryrealistic,seareonlyonepoint,agoodbrother,youfallinlovewithSnow,andlovelove.(你說夢話時,發著呆自言自語時念著她的名字;寫東西時老走神,一遍又一遍地寫她的名字;你的書本上,每本書上,扉頁、封面、封底,每頁的字里行間寫滿了她的名字;你的畫室里每張畫的都是她的肖像。哦,只可惜你水平有限,遠不如Novena畫的那樣生動傳神,不過也很逼真了,能認得出來。這些都只能說明一點,好哥哥,你愛上Snow了,很愛很愛。)」
我默然不語,真到這種地步了!
「Ifyou‘recold,Iurgeyoutoturntheheatingoff,itistoohot.(如果你冷的話,就喝點酒吧。不過我懇請你把暖氣關了,實在太熱了。)」Novena倒了一杯熱尼格斯酒給我,沖Nigelle和Luise眨眨眼,「Actually,knowandSnowareveryfit,isnotit?(其實我覺得Snow和那個Oldknow先生挺般配的,是吧?)」
我猛地喝完那杯酒,喉間的灼痛稍稍掩住了心痛。
「Oh,ofcourse!(哦,當然!)」奈杰爾熱烈地附和,「Now,withvery!(門當戶對,配得很吶!)」
這些讓我痛苦的話終于惹火了我,我拍案而起︰「Youguyshavenothadenough?(你們幾個夠了沒?)」
Alice終于听懂了哥哥姐姐們在說什麼,于是插嘴︰「DearIdera,sinceyoulovehersomuch,whynotgotoher?Whynotsaythetruth?SheandOldknowjustcommunication,andnevermarried!Andevenifmarriedwilldivorce!Ibetshewillchooseyou,Oldknowisonlyawealthyson,andyouarethecount,propertythanheisstrong,higherstatusthanhim,longandhandsomethanhim.(親愛的Idera,既然你這麼愛她,為什麼不去找她呢?為什麼不說心里話?她和Oldknow只是交往,並沒有結婚啊!而且就算結了婚也能離婚嘛!我敢說她會選你的,Oldknow不過是個富家公子,而你是伯爵,財產比他雄厚,地位比他高,長的又比他帥。)」
「Youdon‘tknow,youdon‘tknowanything!(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雙手摁住頭,「Youdon‘tknowhowmuchIhurther?h,sometimesIreallyhatemyself,whydon‘shouldIsayhurtfulthings?Irememberwhenshelooked,sofirm,sorefuse;Istillrememberhersaying︰peoplecannothavepride,vemysanityanddignity,youthetoolstodoIwillnot,Iwillnotacceptanydiscomfortfromtheemotionoflove,Iwillnotsellone‘ssoulinexchangeforthemorehumblethandusthappiness!Allnight!Shehatesme!(你不知道我傷她有多深?那時她和你一般大。啊,我有時真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我干嘛要說那樣傷人的話?我還記得她那時神情,那麼堅定,那麼決絕;我還記得她的話︰人不能有傲氣,但不能沒有傲骨。我有我的理智和尊嚴,我決不會做你的工具,我決不接受任何不適出自情感的戀愛,我決不會出賣靈魂去換取這種比塵埃還要卑賤的幸福!一切都晚了!她恨死我了!)」
「Totellyouthetruth,Idon‘tknowwhatyou‘rethinking,regretisnotRomonsfamilystyle,(說實話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後悔可不是Romons家族的作風,)」Luise一甩橘紅色的長發,喝了口伏特加,「n‘tknowhowyousuddenlytimid,youhavebeenveryboldbefore,thisinfluenceisthelove?Itseemsloveisreallynotagoodthing.(不過看來你確實陷得很深。我不明白你怎麼突然膽小了,你以前一直很果敢,這就是愛情的影響力嗎?看來愛情真不是好東西。)」
「OK,OK,youdonotsay,(好啦好啦,你們別說了,)」我伏在桌子上,「Yourwordsmakememoreandmoreuncomfortable.I‘mfiveyearslate,doyouunderstandme?I‘mfiveyearslate!Weareimpossible!(你們的話讓我越來越難受了。我晚了五年,你們懂嗎?我晚了五年!我們不可能了!)」
Nigelle嘆了口氣,手搭在我肩上︰「Brother,tellmethattimeislate,butinfactbecausethatisyourmistake,feelshytoadmitmistake,amIright?Face,shelfsoimportant?Letgoofthemanapology,awhitesodifficult?Withthislonelysadtolove,hardtoboil,notventuredtomakeabet,Ibelievethatsmallglacierswillbeyoursincereandaffectionatemelting.(哥,這可不像你的樣子。喜歡就去大膽追求吧。你說是時間晚了,其實不過是因為當年是你犯的錯,不好意思承認錯誤罷了,我說的對吧?面子、架子就那麼重要?放下它們道個歉、表個白就那麼困難?與其這樣獨自哀傷地單相思,苦苦熬著,不如大著膽子賭一把,我相信那座小冰山會被你的真誠和深情融化的。)」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Youletmethink,letmethink(你們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Nigelle攤了攤手,四人走了出去。
我閉上眼楮,理清了紛亂的心後,走進客廳,他們在那兒等我。
「How‘sitgoing?(怎麼樣?)」Luise問道。
「Iacceptyourproposal.(我接受你們的建議。)」我沉默了一下答道。
「Oh!(喔!)」他們歡呼
起來,仿佛完成了一個了不起的計劃。
「Hey,Alice,mydeargoodsister,couldyougetSnow‘shomeaddress?(嘿,Alice,我親愛的好妹妹,你能弄到Snow的住址嗎?)」Nigelle興奮地嚷道。
「Ofcourse!IbelievemyfriendnowstayupInternetaccess.(當然!我相信我的朋友現在正熬夜上網。)」說完,她去找她的中國朋友了。
我坐在沙發上,心情激動不安,我就要見到她了!我的小朋友,你還好嗎?
過了一會兒,Alice遺憾地報出結果︰「Sorry,Snowmovedfiveyearsago,nooneknewhernewaddress.(抱歉,Snow五年前搬家了,沒人知道她的新住址。)」
我苦笑一聲,看來上帝不讓我們重逢。
「However,(不過,)」她頓了一下,「HeragenttoldthemediathatshewillflytoJapantomorrow3︰00filming."ButterflyWar"willbeherlastshootafilm,"ButterflyShame"completednextmonthonthe17th,celebration,shewillbethe30thtoopenafarewellconcert,andAleckengagementatChristmas,owhethershewouldstayintheUK,theyrefusedtodisclose.(她的經紀人對媒體稱,她將在明天下午3︰00乘飛機去日本拍攝外景。《蝶殤》將是她拍的最後一部片子,《蝶殤》下個月17號完工,慶功宴後,她會在30號開一場告別演唱會,退出娛樂圈。她和Aleck會在聖誕節訂婚,然後來英國度假。至于她是否會留在英國,他們拒絕透露。)」
「Hey!ShewouldcometotheUK!Brother,youwillfeelateasewaitingforit!(嘿!她會來英國!哥,你就安心等著吧!)」Nigelle開心地笑了笑。
「No,Idonotwanttowaitamoment.(不,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喃喃道,「Chinese3︰00pmisBritain‘s7︰is6︰39PM,IthoughtIcouldkeepupwith!(中國下午3︰00也就是英國的凌晨7︰00.現在是下午6︰39,我想我還趕得上!)」于是我飛快地沖向倫敦機場。
「Wow,isreallyinahurry!(哇,還真是心急啊!)」我那四個沒有良心的弟弟妹妹相視一笑。
萬幸,我趕上了晚上最後一班飛機。我從未如此興奮過,仿佛去見一個闊別已久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