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卓君天現在的生活,是她完全不能想象的。在她的世界觀里,這種打打殺殺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違法犯罪。她該遠離這樣的世界的,突然之間覺得,她跟他隔得更遠了。
假如可以拋棄前嫌,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但她能接受這樣一個身份的丈夫嗎?每天活在擔驚受怕里……轉瞬,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才剛來,怎麼回去?過幾天的。」,他沉聲道,為她拉上被子。自己去了浴.室。
***
他還愛嗎?
女人曖昧勾魂的吟哦聲以及男人低沉的粗喘聲曖昧地響起——
他的話,讓她心疼,也回憶起了那段他為了他們的未來,努力奮斗的一幕幕,再抱緊他。
在他沉沉地進入時,她落了兩滴淚,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子,主動地獻上了自己的唇。
在他出獄之後,明知道他會報復,但面對他的溫柔,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開心地以為他們沒變,還跟以前一樣,然而,他卻給了她一次沉沉的打擊——強.暴了她!
「嘶……」,溫熱的濕濡感,令她輕皺著眉頭,那原本有些酸痛的地方在溫毛巾的撫.慰下,變得舒服,水分被蒸發,帶來一股清爽的感覺,想到他此刻在幫她擦拭,心「噗通」地跳了下。
微閉著眼,並沒睡著,剛剛的那場歡.愛,于她來說,心靈上是震撼的,像是自己的靈魂跟他的融合在了一起,他們就像是一個整體。不再畏懼,沒有痛楚,她快樂地享受著,呼喊著他的名字,緊緊地抱著他,渴望他的佔有。
他尚了床,關掉台燈,進了被窩,將哭泣的她圈進了懷里,她也趴進了他的懷里,「自從你強了我之後,我該痛恨你的,是,我也痛恨著,想要把你從記憶里抹去,但是,怎麼也沒法忘記你,我覺得,那是恨,刻骨的恨,恨你的欺騙和無情,一輩子都不原諒你。但是,又控制不住地想你,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短短的幾個月時光……」,她抽泣著說道,喉嚨堵得漲疼,眼淚撲簌地流淌下來,沾濕.了他的胸膛。
卓君天站在淋浴下,低垂著頭,看著身上的淤青,內心里,還在自責沒有保護好她。同時,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為,很可能讓這條道上的人,知道了他的軟肋。
但此刻,說不出口,只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那是他心愛的人,他怎麼舍得,忍心傷害?!
卓君天看著她,怔忪著,她的意思是,只要他還愛,她會努力地回應?
他輕輕地走近,將盆放在地上,揭開被子,將她抱著調了個姿勢,使其臉朝上。她全身酸疼,一動不動地,由著他。
現在,即使拋開愛情,也會發現,有很多很多客觀因素在阻礙著兩個人在一起。
這個認知教她的心觸動了下,睜開雙眼,看向那低著頭,正在認真地,一點點地為自己擦拭的男人。
他的心也在抽痛,「跟著我,好好地對我,也許,這里會再為你融化一次。」,他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那顆心髒在劇烈地跳動著,為她。
她哽咽著哭著,卓君天抬起頭,僵硬地看著她。
愛嗎?
嚴爵被他的氣勢震住,一時間無言以對,卓君天沒再說什麼,直接按掉了通話。那他還等什麼呢?要的,不就是她的愛?!
不愛,這些溫柔又是在表演嗎?打算將她再次捧上天堂,再狠狠地摔下地獄?
募得,一個直覺襲上心頭,卓君天還在乎她!
現在,他即使知道她曾經是有苦衷的,仍沒表現出一絲後悔,反而叫她做情.婦。
許梓芸躺在那,仰著臉看著天花板。zVXC。
像是迷了路,亂撞著,偶爾遵從內心的感受,疼著她,偶爾又刻意地克制,壓抑那些真實的情緒和情感。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彌散著男女歡.愛後的腥膩氣味。台燈亮著,照亮了凌.亂的大床,床.上的小女人面朝下趴著,長發如黑綢緞般散著,散落在後背。薄被滑落在腰.際,趴在那,嘴里發出低沉的喘息聲,構成一幅有聲有色的曖昧惹火畫面。
剛剛,她在床.上是熱情如火的,動情之時還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他本就喜歡她叫他「君天」,那種感覺,既親切又親密,使得他更加激狂地馳騁,跟她粘黏得不留一絲罅隙。
卓君天端著一盆溫水站在那,看著這一幕,身子某處再次騰地竄起,恨不得上前再狠狠地索要一番。
白天還說不會再愛的,但此刻,她想遵從內心的感覺,再放縱一次。
幽暗里,男人濃烈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她本想拒絕,不知為何,心里沒有一點點反抗的意思,很想靠近他,接受他的觸踫,一動不動地由他索取著。
她並沒睡著,感覺大床沉了下,身子緊繃住,灼熱的氣息落在耳邊,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在吻她的耳廓……
「就在我徹底放棄走上黑道,跟你好好過日子時,你去相親,我當時就想到了,又被你背叛了!憤怒,心痛,發了瘋,對你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他沉聲道,語氣里帶著後悔。
「沒認識你之前,我只是個沒奮斗目標的社會青年,心也冷漠,沒什麼朋友,這里,被你融化了。我這人就是這樣,一旦認定,就會執著到底。」,他沉沉地說道,黑夜,掩去了他的表情和尷尬,他敞開心扉。
赤.果.著健碩的上身,腰間別著條浴巾,他輕輕地走去關了燈,月光灑落進來,他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然後走到床邊,揭開被子,進去……
或許,他不該那麼沖動,親自參與進去,暴露了弱點。但,他一點也不後悔那麼做了。
今晚是怎麼了?
她說的這些,也仿佛是他的心聲,就是這種感覺,恨著,又控制不住地思念,沒法忘記。
「如果還愛,就尊重我,我也會努力。如果不愛,就不要對我好,也不要再把我捧上天,再摔入地獄!我承受不了第二次打擊,君天,我真的承受不了!」,她抽噎著說道,拉起被子,裹緊身子。
不愛又怎麼會這麼細心呢?許梓芸,你該再相信他一次嗎?
害羞又覺得十分親密,心變得很平靜,為什麼這麼溫柔?
「嚴爵!你多想了,一個女人而已,不會成為我的弱點!」,一手捂著話筒,說話間看向床的方向,低沉著,謹慎道。
「是,那又如何?誰又敢動我?我又何必畏懼?!」,他不悅地厲聲道,是,他不該怕,他該相信自己的能力,有他在,別人不敢動她!
若是在平時,她一定會說,憑什麼?
距離越遠,越想靠近,舍不得遠去。
這讓她怎麼相信他呢?
這是自她做了他的情.婦以來,第一次,如此主動。他欣喜,更加激情地回應……
這一次,她已經完全地放下所有的尊嚴,等著他給答復了。
犯嫌起遠。有愛才有恨,有恨,就還有愛。
如果他想傷害她,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讓她萬劫不復了。如果她完全恨他,就算去死,也不會屈服于他的。
他的聲音,沉沉地敲打在她的心上,一下下,鈍痛侵襲。
以為只剩下恨了,卻都忽略了,恨的另一面,就是愛。
「老大,您今晚有點沖動了,這樣暴露了弱點,以後他們會+」
「我想不止我一個人多想,你那麼高調地帶她出現,已經在證明了!」,嚴爵斗膽道。
回到臥室,她背朝著他躺在床.上,似乎睡了。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震動,他連忙接起,走去遠遠的窗邊才接起。
「出獄,我是想報復你的,但,你只要溫柔一笑,我的心就軟了……」,他痛苦地說道,將她抱緊,兩人皆疼得難以喘息,「報復你的念頭漸漸地消失了,不願去想你在法庭作證的那幕,就當沒發生過,洪爺讓我上這條道,栽培我,扶持我,我一直猶豫,沒答應,我知道,一旦走上這條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心被成串的眼淚浸染,心疼,惆悵,「愛如何,不愛又怎樣?」,他問道,這也是他自己心中的疑問。不像辨清到底還愛不愛她,不想承認什麼。
兩人一同陷入了這個迷局里,都以為恨著對方,卻也無法控制地,關心,在乎著。
嚴爵向他匯報了下今晚的情況,那個小湯哥已經被他們送回他的幫派了,便向對方提出了警告。
許梓芸,就是他的軟肋。
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讓她痛苦也瘋狂。
「卓君天!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她突然控制不住地,無法抑制心口的翻涌和折磨,大聲問道。眼淚汩.汩流下,滿身的驕傲和防備,被擊潰,此刻,她只想知道,他到底還愛不愛?!
曾經以為的愛情十分簡單,只要相愛就成了。
像是又知道了一個真.相了般,屏息。
這三年,一直愧疚,甚至常常在噩夢里驚醒,夢里是她被他蹂躪地血流成河的畫面……
她無聲地哭泣,淚水早已洗劫了他的胸口,被她咬出的牙印上傳來一股刺痛。
原來,他不是真要報復她的,他又要努力的時候,又遭受了沉沉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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