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曲悅抱歉的笑笑,轉眸拉過身後的雲舞,對三人解釋道,「昨日我和無心和無情出去喝了點酒,喝多了,就在城中閑逛。結果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醉倒了。恰好這位農夫大哥路過,以為我受傷了,將我救起。」
曲悅撒謊從來都不眨眼。
曲宇軒聞言放下心來,嗔怪了一聲道,「你呀!真調皮!」說罷又轉眸看向雲舞,一拱手道,「多謝相救!」
雲舞不說話,沒有任何反應。
曲宇辰和曲宇凡奇怪的看了看雲舞,又又詢問的目光看向曲悅。
曲悅笑笑,解釋道,「這位大哥天生有啞疾,耳朵也不甚好用。所以不能有所反應。妹妹也是看這位大哥生活艱辛,一個人孤苦伶仃,所以才將他帶回來,就讓他在闌珊閣掃掃院子吧!」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只是還是有些狐疑,好奇的打量了雲舞很久。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氣勢,即使穿著布衣,也難以掩蓋。
曲宇軒覺得他臉上的面具甚為眼熟,跟幽臉上的面具很像,但看著曲悅朝他眨眨眼,他想出口的疑問又咽了回去,只得說道,「既然他救了你,那就讓他留在府中了,權當答謝!」
「悅兒,你昨夜一會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吧!」曲宇凡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曲悅的胳膊,一臉的委屈加懷疑。
其實這也是曲宇辰和曲宇軒想問的,但他們都聰明的沒有開口,倒是曲宇凡替他們說了。
「那又如何?」曲悅聞言臉上有些不悅,「哥哥是在懷疑我?你看這農夫大哥這般淳樸,能干出什麼事?我昨天喝多了,不認得路,就在林中過了一夜。」
「咳咳咳……」曲宇凡知道她生氣了,尷尬的咳了咳道,「悅兒,二哥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擔心你嘛!」曲宇凡說罷紅唇嘟起,更顯妖異,一身大紅的袍子張揚狂妄盡顯,在這幾人中甚為惹眼,尤其是他妖冶的面容,亦正亦邪,墨發半束半敞,有幾率散落在頸間額前,更顯風情。
「好了好了!」曲悅也不太在意,轉眸問道,「無心和無情呢?在府中嗎?」
曲宇軒聞言回道,「昨日他們回來醉了酒,睡了一晚,今早一大早便不見了蹤影,許是出去找你了!不但他們,我們三人也是剛剛回來,小蓮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哦!」曲悅了然的點點頭,回眸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雲舞,只見他冰眸依舊,像是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似地。
曲悅心下不由得得意。
無心和無心一定是出去找雲舞了,不過雲舞現在就在府中,想必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雲舞也是,大概想不到滅他滿門的仇人就要朝夕相處了吧。
她似乎是有些不地道,但管他那!只要能實現她的計劃,都無所謂。
「大哥,二哥,三哥!」曲悅看向三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帶著這位大哥熟悉一下府中的環境!」
「好吧!」見曲悅開始逐客,他們也不便多留,不安的看了看曲悅,又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雲舞,不甘心的轉身離去。
見他們都走了,曲悅這才拉著雲舞來到內室,直接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便開始撕衣服。
「你干嘛!」雲舞鐵面具後面的容顏有一種驚慌,那種驚慌是連殺人的時候都沒有過的。
「靠!還能干嘛!幫你檢查傷口啊!」曲悅不禁白了他一眼,這家伙為什麼總把她看成色魔?
雲舞的臉色這才恢復正常,看她認真的替自己檢查傷口,又想起剛才那三位公子對她寵愛的樣子,不由得輕哼一聲,眸中帶著濃濃的不屑,「不知檢點!」
曲悅正替她檢查傷口的發炎情況,一听這話,也不管他疼不疼,直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語氣冷冽如寒冰,「若論起沒良心,你也算極品了!」
曲悅說罷還覺得不解氣,總覺得從他眸中流露出的冰寒和不屑那麼傷人,不由得用手卡住他白皙的下頦,聲音低沉帶著魅惑,一字一頓的道,「美人,別跟老娘裝清高!我要你有朝一日跪在我的腳下求著我要你!」
說罷將他狠狠一推,轉過身一拳砸在床柱上,眸中寒洌得猶如來自地獄,還帶著一絲赤紅,就連手背也滲出絲絲血跡。
為什麼她這麼生氣?從來沒有人能這般惹怒她,可這個小東西就是有這個本事。
她自問從來沒有在意過別人的看法,可這個男人眼里的冰冷和不屑,卻能很輕易的惹怒她,讓她覺得仿佛是針扎般的難受。
雲舞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發怒時如此可怕,他明明看見,她的手上滲出絲絲的血跡,一定會很疼的吧!可她卻像是毫無感覺。難道真的是他太過分了嗎?可他向來這樣啊!
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的雲舞,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手足無措,可他依舊毒舌不改,眸中慣有的冰山神情一點沒變,很好的掩飾了他的無措。
「怎麼?這就惱羞成怒了?從你昨日遇到我的那刻,你就應該知道,你遇上了麻煩!」在鳴鳳國,只要有人听見雲舞門的名字,不異于見到魔鬼,其害怕程度僅次于鳳棲宮。百姓都知道雲舞門門主生性殘暴,沒有絲毫人性,遠遠見到他的轎子,便已經躲得不見蹤影。
只有她,不但不躲,反而還把他帶回府中。如果她生氣了,那他只能說,她活該!
「哈哈哈!」曲悅反而笑了起來,表情是控制不住的冷,「我曲悅這輩子什麼都試過,就是沒試過犯賤!不過人生嘛,各種滋味都嘗嘗也不錯!」
曲悅忽地轉過身一把將他摟進懷中,她炙熱的唇瓣貼著他冰冷的面具,陰狠的說道,「再告訴你一次,老娘看上你了!你逃不掉的!總有一天,你會很情願的扒光自己,用你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身體取悅于我!」
「呵呵!」雲舞緩緩冷笑,猶如釋放冷氣的寒冰,「魔鬼!」
「我若是魔鬼,那你就必須是魔後!」曲悅眸中閃著無比的霸氣與勢在必得,像是發誓般的。
「只要你能幫我報仇,都隨你!我的身子你喜歡,盡管拿去!」雲舞眯起眼,面具的掩蓋下,是早已放逐的表情。
從他六歲起,他就知道,他的一生,早已不屬于自己。
復仇,就是他一生要追逐的。如果可以復仇,他不介意任何手段,哪怕失掉尊嚴,哪怕出賣靈魂。
因為沒有人會了解他的痛,那種痛,是深深刻入骨髓的,一輩子都不能夠抹去。
痛到最後,便成了麻木。他殺人如麻,他沒有感覺。
之所以不停的殺人,是想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一絲的感覺。很可惜,沒有。
看著別人在他的刀下苦苦求饒,那驚慌,那害怕,反而會讓他覺得解恨般的痛快。
看著他的胸口在泂泂的流血,她心軟了下來,將他按在床上躺好,「小東西,別 了。乖乖躺好!」
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傷口疼嗎?他不知道。他早已沒有了任何知覺。
他知道,他是個無藥可救的人。
曲悅轉身取來了一些白酒,紗布,包括金瘡藥。這都是曲宇辰幫她備好的,以免她受傷的時候找不到藥。
身手利落的處理好他的傷口,包扎好,這才倦極了的靠在椅子上。
雲舞躺在她散發著馨香的床上,一言不發。閉著眼楮假寐。
她的手還在流血,可她卻沒有處理一下,就這樣睡著了。
曲悅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搖晃驚醒。
還未反應過來,身子便被兩個人緊緊抱住。
「姐姐,你好壞!」略帶撒嬌的聲音。
曲悅揉揉眼楮,發現自己還斜椅在椅子上,只是床上的雲舞不見蹤影。
再低眸一看,無心和無情緊緊的黏在她的身上,如牛皮糖般的。
「你們去哪了?」曲悅揉揉酸脹的額頭,睡眼迷蒙的問道。
無情聞言嘟起紅唇,委屈的道,「當然是去找姐姐了啊!」
「沒去殺人?」曲悅略感意外,原本以為他們會去追蹤雲舞。
無心接話道,「姐姐都丟了,我們還哪有心情殺人?」
「哦,原來你們殺人也得看心情!」曲悅會心一笑,模模兩人的頭,不禁打趣道。
「姐姐還取笑我們,自從昨日回了府中,姐姐便不見了。我們擔心姐姐,到現在都沒有用膳呢!」無情無辜的水眸滿是可憐兮兮的表情,如同小獸般的眼神看著曲悅。
「三句話離不開吃!你們真是無藥可救了!」曲悅無奈的起身,朝外面喊道,「小蓮,端早膳!」
外面沒有任何反應,久久不見小蓮的身影。
曲悅拍拍額頭,這才反應過來,小蓮出去找她還沒有回來,便只能無奈的對他們說道,「在這等著,我去廚房給你們端些過來。」
「好!」無心和無情厚顏無恥的坐在椅子上,像兩個乖寶寶似地等著曲悅伺候他們。
曲悅白了他們一眼,便轉身朝廚房行去。
一路上,府中的丫鬟對她頗為恭敬,到了廚房,還有廚娘親自為她做了幾個開胃的小菜和蓮子粥。
這讓曲悅頗為滿意。看來是她以往的做法收到了成效。
曲悅端著小菜走在闌珊閣的長廊上,卻見到有一個青色的身影拿著掃把在一下下的掃著長廊。
曲悅走過去打趣的道,「喲,還真掃上院子啦!」
雲舞輕哼一聲,不欲理她。
曲悅朝他燦然一笑道,「別裝了,現在沒人的,快跟我上去用膳。」
雲舞也沒再堅持,扔了掃把便跟著曲悅上了樓。
再怎麼說他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吃飯的時候,無心和無情一直用目光打量著雲舞,兩人同時感到一股莫名的威脅之感。
而且他吃相優雅尊貴,並不像是奴隸這麼簡單。
「姐姐,他是誰?」無情眨巴著無辜的大眼,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似地問著曲悅。
「掃院子的大叔!」曲悅給出了一個簡單的答案。
「可他不像大叔啊!」無心眨巴著眼楮,有些不相信。
曲悅怒了,將銀筷重重的敲在桌子上,「吃飯!你哪那麼多話!不是大叔難道是小弟弟?」
無心和無情被呵斥了一頓,紅唇委屈的嘟起,麋鹿般的大眼泛起水霧,看起來委屈極了,再冷血的人,也會被他們的樣子弄得心疼不已。
可一旁的雲舞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姿態優雅淡然,冰眸中閃過一絲難見的幸災樂禍。
一見到這對雙生子他就本能的厭惡,現在看他們吃癟,他的心情和殺人的時候一樣的爽。
「算了!吃飯吧!」曲悅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其實她是怕他們再這麼追根究底下去她會招架不住,所以才有些怒了,現在想想又有些後悔,便開口安慰道,「我語氣重了,你們好好吃飯吧!」
「姐姐壞!」無心的唇嘟得老高,手中還捏著湯匙,霧蒙蒙的大眼眼看就要掉下淚來。
「姐姐為何要凶我們?」無情也異常的委屈,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
雲舞不屑的朝他們瞥了一個無比鄙視的目光。
曲悅無奈的扶額,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才是最大的麻煩。
「好了好了,姐姐保證以後再不凶你們了好麼?」明顯的哄小孩語氣。這也是曲悅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哄兩個男人。
其實無心和無情都已經十六歲了,可雲舞明顯比他們滄桑許多。
無心和無情听了這話很是受用,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消失不見,換上比陽光還要耀眼的笑容,如春回大地般的,美得令人窒息。
「姐姐真好!」兩人由衷的贊嘆。
曲悅徹底敗了!這兩人換臉比翻書還快。她不怕冷的,不怕橫的,也不怕凶的,更不怕狠的,她唯一怕的,就是扮萌撒嬌的,而且這對雙生子是真的很萌。她發現她對這招沒有任何抵抗力,一看見兩人眼眶中的淚水,她就心疼不已,好想把他們摟在懷中安慰著。
模模他們的頭,曲悅語氣溫柔如水,「乖,等用完膳我們還去琴房!」
「是的,姐姐!」兩人笑得明媚,然後便低下頭喜滋滋的喝著手中的蓮子粥。
雲舞再次投來冰冷的一瞥,使另外三人如同置身數九寒冬。
不過無情和無心認為他這是嫉妒,吃晚飯又故意撒嬌的往曲悅懷中蹭了蹭。
曲悅安排好雲舞,便帶著無心和無情再次來到琴房。
一進到琴房,無心和無情便再次朝曲悅貼了上來,「姐姐壞,昨日故意灌醉我們,自己卻跑了……」
曲悅狡猾的笑笑,「我是想讓你們歇歇!」
話鋒一轉,又問道,「你們找到他了麼?」指的是雲舞。
「沒有,從昨日到現在光忙著找姐姐了…。」無心的臉上有些失落。
曲悅心內一笑,「那麼厲害的人物哪是這麼容易便找到的?」
「也對!姐姐,不如我們先教你用音律殺人吧!」無心和無情又來了興致。
曲悅點點頭,滿意的道,「嗯,這才像師傅。」
無心聞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說道,「對了,姐姐,為何你身體里忽然就有了內力?而且這內力雖然只有三成,卻抵過普通人內力的八成,而且還非常強大,想必一般人是根本近不了你的身的。」
其實這是他們昨日便已經發現的問題,不但如此,他們發現她身體里那股邪惡的內力好像內暫時封印,而這三成內力和那股被壓制的內力有互相抵制的作用。
被封印的內力邪惡而強大,非常可怕。可這三成內力卻暖暖的,柔柔的,但同時又是不可侵犯的。
曲悅眨了眨眼,神秘的道,「姐姐遇到高人傳授了!」
「哦!」無心和無情聞言卻忽然失落起來,「姐姐,那你為何不讓那位高人傳授您武功?」
無心和無情第一次體會到一種無力感,因為他們不能傳授內力給姐姐,所以感覺非常的失落,有種淡淡的心酸。
曲悅沒發覺他們情緒的變化,只胡編著,「那高人行蹤飄渺,來去無蹤,我根本找不到他。但你們的武功也不錯啊。暫時先跟你們學。我現在先要練好音律殺人。」
「好吧!」兩人再次失落。
原來曲悅是找他們打基礎的。奪命閻王第一次感覺到被**果的藐視了。
無心和無情先是教了她一些基礎的東西,包括如何控制內力,調理內息,打坐,以及一些音律的知識和指法。
一上午很輕松的便過去了。
經過兩人的教,曲悅感覺體內的內力精進了不少。也更加順暢自如了。
之後無心和無情又教了她一些武功招式,曲悅練得也認真,只一會功夫,便可以防御自如了。
無心和無情非常高興,直說曲悅是個練武的奇才,尤其是她的身體內蘊含的強大力量,根本不是這世間能有的力量。
曲悅笑笑,看看驕陽已經當頭而照,幾個人也累得滿頭大汗,便帶著兩人回闌珊閣用午膳。
剛踏進廳堂,一個翠色的身影便疾速朝她沖了過來,直接飛奔進曲悅嬌軟的懷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直接抹在了曲悅干淨清爽的衣襟上,抽抽搭搭的好不委屈,「小姐,您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
曲悅這才看清是小蓮,那速度,讓她誤以為是什麼不明飛行物呢。
「怎麼老是這麼莽撞!」曲悅語氣中帶著責備,可眸中卻帶著笑意。
小蓮這才從曲悅的懷中下來,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抹下的眼淚鼻涕,抽噎的道,「小姐,奴婢為了找您跑遍了整個京城,還以為您出了什麼事情,方才一見您平安無事,實在是太高興了!」小蓮說罷轉入內室,「小姐,奴婢為您換身衣裙吧!」
曲悅點點頭,也跟著閃進內室,「小蓮,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進了太子府,可不能這麼莽撞的!」
小蓮早擦干了淚痕,內斂一笑,在衣櫃中翻找衣裙,「小姐,放心吧!奴婢今個不是心急麼?以後進了太子府,奴婢只求一瓦遮頭,三餐溫飽就成了,絕不會給您惹什麼是非。」
「嗯,這才對!」曲悅滿意的點點頭,沖懷中掏出一個翠玉小瓶遞到小蓮的手中,謹慎的道,「小蓮,這是避子的藥丸,若是太子寵幸了你,那麼你就偷偷服一粒藥丸,知道麼?」
小蓮的眼眶有些泛紅,聲音極為不自然,「好的,小姐,奴婢都記下了。」
曲悅心下有些不忍,安慰道,「小蓮,我知道,這對你有些殘忍,但你千萬不可有身孕,否則便會破壞我的大計。你放心,這藥丸是特制的,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任何的危害,等任務完成了,我一定替你指個好人家,你還可以當母親。」
小蓮憋回眼眶中的淚,什麼也沒說,只把翠玉的小瓶子緊緊的握在手中好一會,才小心放好。
用完午膳後,曲悅為雲舞安排了一個離闌珊閣較近的住所,听雨軒。地方不大,擺設也比較簡單。曲悅認為這夠低調,便讓雲舞住了進來。
此時,听雨軒內只有曲悅和雲舞兩個人。
「听雨軒比較簡陋,你就暫時委屈幾天吧!」從來了曲府,為了不暴漏身份,雲舞總得時不時的出去打掃院子,可憐他身上還有傷。
「無妨!」雲舞的回答淡淡的,冰冰的,帶著疏離。臉上的銀色面色更顯蕭冷。
曲悅一把環住他脖頸,伸手便要摘下他的面具,「現在沒人,看看唄!」
總帶著面具,她感覺很是別扭。這麼漂亮的一個人,總是用面具遮掩,實在太可惜了。
雲舞一把捉住她的手,將她無情的推開,「這樣很好,何必要看呢!」
曲悅吃了癟,臉上掛不住,不禁惱羞成怒,再次朝他的面具伸出手去,「老娘就是要摘下你這面具又有何妨!」
雲舞再次輕松的捉住她的手,語氣冰寒,「姑娘,自重!」你這就是求人的態度嗎?「曲悅雙手掐腰,臉上的面紗隨風飄舞,襯著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有幾分仙氣。卻活活被她這掐腰的動作破壞了幾分。」你也說過,絕不為難與我!若是你想反悔,那我即刻消失在這里!「雲舞背對她而立,修長的身姿顯得無比孤寂冷傲,即使在粗陋的布衣也無法掩飾。」哼!你別忘了,那日明明是你賭輸了才同意我這兩個條件,幫你報仇是我對你的承諾,但並不是你來曲府的理由。你輸給我了,你今生都是我的!「曲悅雙臂環胸,來到他面前,眸光灼灼的盯著他,語氣帶著蠱惑,」老娘不急!反正你是我的人,早晚是我的人!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等!「
雲舞被她說得無語,只得再次轉過身子,不理她。
若這是她的賭注,那他在心里發誓,一輩子絕不會愛上她,更不會愛上任何人。
曲悅扯過他的衣襟,粗魯的往內室里拽,」跟爺過來!「
雲舞毫無防備,被她拽了個趔趄,」你又干嘛!「
曲悅不語,使出內力輕松的將他拽進內室,直接按到在床上,撕開他的衣襟,為他檢查了一下傷勢,見炎癥衣襟控制住,不由得放心了許多。
又看見他冰白的胸口,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曲悅邪火頓生,順手摘下面紗,一雙如三月春水般嬌滴滴的紅唇印上他天鵝般的頸項,一點點的舌忝吻著。
他渾身一僵,一種從沒有過的奇異感覺襲遍全身。
他冰冷的身子瞬間就有了反應,逐漸炙熱起來。
他很驚慌,不知該作何反應,理智上想推開她,但身體上美妙的觸感促使他無恥的想去享受。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總之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被重重的激蕩,就連一貫冷靜的大腦也開始泛起空白。他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了脖頸上的紅唇上。
她的唇太過炙熱,燙化了他多年的寒冰。他顫抖,他渴望,可他的身體,卻該死的僵硬。
一雙手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無助的放在兩側。」舒服嗎?「曲悅抬起迷離的眸子,看著他冰山的面孔有一絲龜裂的跡象,那滿是寒芒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絲難見的迷離。
她知道,他動情了!
而且動得心不甘,情不願!不過看著他那糾結的小表情,她比要了他還爽。
是不是多逗他幾次,他自己就先把持不住了?
感覺到他的僵硬,她壞壞一笑,將手探入他衣袍之內,慢慢向下探去,然後在他快要爆發之時,毫無預兆的襲上他的敏感。
他驚呼一聲,還來不及阻止,那如鐵的敏感便如滔滔江水般洶涌而出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那一剎那,那種奇異的快感實在是世間最美妙的享受。他清楚的听見自己的心跳,怦怦作響。他呼吸凝重,冰眸中卻是滿滿的不可思議和慌亂。
曲悅笑得更壞了,抽出手,找了塊娟帕擦淨了手,重新坐回他的床頭,看著早已石化的他。」還是處?「曲悅笑得妖冶,眸中閃耀著灼熱的光。
原本只是想逗他一下,沒想到剛踫到他便控制不住了。
真難為他平日裝的一本正經,原來內里這般悶騷。
雲舞終于回過神來,一雙慌亂的眸子正好對上她灼熱的眸光,的粘膩清楚的提醒他剛剛發生了什麼。
下一瞬,他已經跳到了地上,抬起手,一根冰白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門口的方向,聲音是從沒有過的惱羞成怒,」出去!「」害羞了?「曲悅絲毫沒在意,反倒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沒想到,雲舞卻噌得一聲,用輕功消失在窗口。
等曲悅趴在窗口的時候,便看見一抹青色的身影咚得一聲落入了闌珊閣下面的人工湖。」這是要尋死麼?「曲悅身姿妖嬈的趴在窗口,笑得一臉魅惑。然後便緩緩的出了听雨軒,來到了人工湖邊的小亭子里坐下。
湖面一片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小蓮聞聲一溜煙的從闌珊閣跑下來,看了看水面,一臉驚慌的看向曲悅道,」小姐,不好了,剛剛有人跳湖了!「
曲悅搖了搖折扇,翹著二郎腿,沒心沒肺的道,」看你急的!沒事!是剛剛的農夫大哥,說他會游泳,想下水給我抓條魚晚上炖了吃!「
小蓮半信半疑的看向平靜的水面,偶爾有幾條錦鯉悠閑的游過,並無人影。
曲悅看向水中,臉上是狡猾的笑意,」農夫大哥,抓條魚有那麼費事麼?「
曲悅話音剛落,水中忽然竄出一個人影,嚇了小蓮一跳,隨即,一個渾身濕透的青色身影便站在了湖面之上。
雲舞隨手將手里的東西重重的往地上一拋。
曲悅低眸一看,果然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錦鯉。
站起身,朝著濕透的雲舞走過去,手中折扇輕搖,媚態萬方,靠在他耳邊,低聲開口,」下次要尋死找個遠點的地方!「
雲舞渾身一僵,然後曲悅妖嬈的笑笑,搖著折扇,款款的走上了闌珊閣。
雲舞望著曲悅無比魅惑的身姿,久久怔楞。
小蓮不明所以,撿起地上的魚朝曲悅喊道,」小姐,這魚要不要送去廚房?「
遠遠的,傳來曲悅幽暗不明的聲音,」你自己炖了吃吧!「
第六十四章
回到闌珊閣,無心和無情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見曲悅回來了,兩人一把從椅子上站起身,貼在曲悅的兩邊,膩聲膩氣的道,」姐姐,干嘛去了?我們好無聊哦!「
曲悅剛剛不爽的心情瞬間緩和了許多,抬手模模兩人的頭,柔聲道,」還是你們乖!「」姐姐,我們去練武吧!「無心提議道。」不了!「曲悅心情不好,干什麼都興致缺缺。」那我們干什麼啊!「無情閃動著大大的水眸,似乎在等待著曲悅的提議。
曲悅忽然覺得這兩人好貼心,便隨口說道,」陪我睡覺!「
沒想到這兩位差點沒跳起來,水眸中閃動著興奮的光亮,」好啊!「
這次倒是換曲悅驚奇了,沒想到他們居然答應了,真沒節操。
愣在原地好半晌,最後被無心搖醒,」姐姐,你怎麼了?「」呃,沒怎麼,睡覺去吧!「曲悅忽然覺得,自己很需要安慰。而這兩人,很貼心。
無心和無情兩人同時綻開大大的笑容,臉上染上一絲紅暈,很貼心的一左一右的扶著曲悅來到床前躺下,然後兩人小心翼翼的上了床,還是一左一右的挨著曲悅躺下,還把頭很溫柔的枕在了曲悅的胳膊上,一派小鳥依人狀。」姐姐,這樣可以麼?「無情眸光閃亮,小心翼翼的問道。
曲悅將兩人摟緊,閉著眼楮,聲音含糊的道,」可以,靠的緊一些!「
然後兩人又很听話的朝曲悅靠了靠,誰也沒有看見,兩人臉上那無比幸福的笑意,像是找到了港灣。
曲悅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等再醒時,已經是傍晚。
幽幽的張開眸子,卻驚見床前立著一人,那人一身黑色錦袍,俊朗深邃的五官此時呈龜裂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床上的三人。
而他的身後,小蓮一臉尷尬的望著她們。」哥哥,你怎麼來了?「曲悅揉揉朦朧的睡眼,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生怕驚醒了自己身旁的兩個正在熟睡的萌寶寶。
曲宇軒的臉吧嗒一下子掉了下來,滿是不可思議的反問,」她們怎麼回事?「
曲悅想都沒想,隨口胡謅,」下午睡覺夢魘了,便有些怕,就叫她們陪著。「」那以後哥哥來陪你!「曲宇軒也不含糊,直接說道。」呃……「曲悅凌亂了,半晌回道,」其實也不是總這樣,偶爾,偶爾!「」悅兒,你這樣真的很奇怪!「曲宇軒心下滿是不舒服,酸酸的。
雖然知道這兩人是曲悅的侍婢,是女子,可看著她們三人那麼甜蜜的依偎在一起,便控制不住的難受。
現在的他,已然已經將曲悅當成自己的女人了!
曲悅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地,引著曲宇軒來到正廳坐下,」哥哥這時候來有事麼?「」沒事就不能來?「曲宇軒語氣酸酸的。
曲悅知道他吃醋了,笑笑道,」當然能來!不過我見哥哥有事的樣子!「
曲宇軒掩蓋好情緒,開口道,」悅兒,我總覺得你帶回的那個面具男子不簡單……「
曲宇軒話還沒有說完,曲悅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趴在他耳邊低聲道」哥哥莫張揚,這事我以後會告訴你。「
一句話,曲宇軒已然明了,也沒多問,站起身道,」既然沒事,那哥哥就先走了!「」哥哥莫急,妹妹還沒有用膳,哥哥就一道用了再走吧!「知道他別扭著,她主動開口挽留。
曲宇軒一听立即坐了下來,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如此甚好,正好哥哥也沒用膳!「
曲宇軒說罷便傳了小蓮去廚房端了幾樣菜上來,之後又拿了一壇子女兒紅。
雅致的廳堂內,燭光閃耀,一張八仙桌上擺滿了酒菜。兩人對面而坐,皆是一臉笑意。」悅兒,你何時會飲酒了?「曲宇軒饒有興味的替她斟上一杯,又替自己滿上。
他記得,曲悅以前是不會飲酒的。
曲悅笑笑,」現在也不會,不過是牛飲罷了!「」那也無妨!「曲宇軒露出俊朗無雙的笑容,」今晚陪哥哥喝幾杯。「」好!「曲悅沒有拒絕,執起酒樽,和曲宇軒對踫了一下,便緩緩放在唇邊喝了起來。
見曲悅沒有絲毫的皺眉,曲宇軒不禁夸贊,」妹妹好酒量!「
曲悅妖嬈一笑,放下酒樽道,」比起哥哥就差遠了!「
曲宇軒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忽然一把捉住她白女敕的小手,語氣緊張的道,」悅兒,你愛我麼?「
曲悅不自然的抽回手,想了想道,」不知道!「
曲宇軒一下子心碎了一地,喃喃的道,」哦,哥哥知道了!「
然後便又為自己斟了幾杯,也沒吃菜,就那麼灌了下去。
幾杯下肚,曲宇軒微醺,醉眼朦朧的看著曲悅,開始說醉話,」悅兒,你知道麼?我想得你好苦!我日日夜夜都想得到你!生怕你被別人搶走!「
曲宇軒的臉上滿是苦澀,看起來讓人心疼不已,」悅兒,你不喜歡哥哥麼?「
喜歡,當然喜歡!」曲悅優雅的吃著菜,朝他露出一個迷惑眾生的笑容。
「那為何為兄覺得你一直在疏遠我?」曲宇軒的眉宇間露出無比的失落感。
曲悅放下筷子,無奈的笑道,「這是在曲府,難道我還能明目張膽的于你勾肩搭背不成?」
「我不怕!」曲宇軒眸光灼灼,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曲悅身旁,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向內室走去,「悅兒,和我在一起,好嗎?」
他口中噴出淡淡的酒氣,和著他身上的檀香,倒是異常醉人。他長發有些凌亂,一雙深邃的黑眸染上迷離,性感的菱唇微張,高挺漂亮的鼻子襯托出他刀刻般深邃俊朗的五官。
真是一個迷人的男人!
曲悅心中暗襯著,兩人都有些微微的醉意。
她三千青絲散落,直垂于地,面紗遮擋的部分容顏,隱隱透出美貌,一雙妖嬈無比的火辣眸子,流露出蠱惑的光芒,直直的看進曲宇軒同樣迷離的眼中。她性感的身材凹凸有致,露出的白皙脖頸如玉般美潤動人,引人遐想。
「好!」曲悅不願傷他心,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笑得妖嬈。
再加上喝了點酒,身體莫名竄出一股邪火,急需要發泄。
現在美男主動獻身,她哪有不要之理。
只是,她喝了點酒,也忘了點事情。
曲宇軒抱著曲悅直直的走向內室,更忘了內室里還有人,直接像床榻走去。
將曲悅輕放在床上,曲宇軒隨即覆了上來,一把扯下她的面紗,便想一親芳澤。
兩人窒息紊亂,呼吸凝重,兩雙唇緩緩相貼。
就在這時,內室的另一角,無情和無心翹著二郎腿坐在地中央的椅子上,姿態是優雅飄然,可他們麋鹿般的大眼卻散發出難當的殺意。
兩人身形未動,但兩根銀針卻直直的朝曲宇軒飛了過去。那銀針極細,如果不仔細看嗎,根本不能發現它的存在。
而無心和無情依舊是瀟灑的坐著,慢慢的飲茶,臉上露出天真無害的笑容,可眸中的危險和殺意卻讓人瞬間膽寒。
曲宇軒正沉醉在溫柔鄉中,卻忽然察覺到有兩道寒芒疾速朝他射來,來不及多想,他抱起曲悅身形快速一閃,躲到了一旁,瞬時間,酒也醒了大半。
而那兩根銀針卻飛回到無心無情那里,被他們穩穩接住。
「你們干什麼?」曲悅徹底清醒了,這才想起屋里還有人。不由得惱怒。
這兩人不經過她同意便隨意殺人。
曲宇軒惱怒不已,朝他們厲喝一聲,「出去!」
他知道這兩名丫鬟武功高強,每日教曲悅習武。卻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
剛才要不是他躲閃及時,恐怕那兩枚銀針已經直直的射入他的心髒。
兩人無動于衷,還是瀟灑的飲茶,丫鬟裝束的他們格外貌美驚人,渾身上下還散發出一陣難言的殺意和寒意。
「這是給你的警告!」無心將茶杯送到唇邊,一派悠閑。
「無心無情,你們先出去!」曲悅拍拍清醒有些混沌的大腦,再看看一旁一身暴戾的曲宇軒,知道他怒了,便只能將雙生子支出去。
空氣中凝滿緊張的殺意,曲悅知道再這樣下去兩方就要動武了。
可無心和無情聞言卻非但不走,反而雙雙扔下茶杯一臉委屈的朝她撲過來,如同強力膠水般直接黏在她的身上,一雙麋鹿般的大眼泛起水霧,好不委屈,「姐姐,他為何要那樣對你!」
曲悅無奈,模模兩人的頭,如同哄小孩般的道,「乖,你們先出去,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懂的!」
曲宇軒看著這兩人黏在曲悅的身上,心下更加怒意橫生,語氣比剛剛更加陰冷,「我不管你們是何身份,總之你們現在趕快出去!這是我和悅兒的家事,你們最好不要摻合,否則我不敢保證我能做出什麼!」
無心和無情直接無視曲宇軒的厲聲警告,而是一臉委屈的看向曲悅道,「姐姐,我們不是小孩子!」
無心說罷又轉眸對曲宇軒道,「姐姐是我們的,不許你踫她!」
此時無心的聲音依舊水女敕好听,可那語氣里濃濃的警告和寒意,卻是不怒自威。
曲悅徹底敗了,真不知道這兩人是真傻還是假傻,無奈只能輕哼哄道,「大公子和我商量些事情,你們先出去好麼?」
她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難道他們把她當成娘親了?小孩子都這樣麼?
「不要!」無情好不給面子的搖首,轉眸對曲宇軒惡狠狠的道,「他出去!」
此時曲宇軒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從嗓子眼里冒出陰狠狠的一句,「你們找死!」
說罷便朝著兩人運足了十成功力一掌劈來。
而這時兩人已經從曲悅身上下來,而且站得遠遠的。瓷女圭女圭般的臉上滿是得逞的笑意。
似乎他們就是在等曲宇軒出招!
因為他們早就看不慣他了!整天佔姐姐便宜,而姐姐又吩咐他們不可以亂殺人。
如果是曲宇軒先出招,那他們殺他就理直氣壯多了。
第六十五章
曲悅心中大叫不好,開口便朝曲宇軒一聲暴吼,「哥哥不要!」
可已經來不及了!曲宇軒早已運足了十成功力朝無心和無情月兌掌而出。
但他怎麼會是無心和無情的對手?
曲悅懊惱不已,但卻無力阻止,只能心中祈禱無心和無情能手下留情。
結果果然不出曲悅所料,無情和無心根本沒動,但那十成的功力的掌風到了他們身上便直直的反彈回來,直接彈回到曲宇軒的身上。
曲宇軒躲閃不及,生生的挨了自己一掌,那掌風之強大,直接將他頂出幾米開外,直直的撞在門板之上,歪倒在地,一口鮮血從喉間逸出。
無心和無情本想趁機殺了曲宇軒,可曲悅卻如彈簧般的彈到了曲宇軒的身旁,單手服起他,臉上是從沒有過的緊張,「哥哥怎麼樣了?」
曲宇軒感覺仿佛是五髒六腑都被撞碎了一般,想說話,卻無力開口,連呼吸都牽扯著內髒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張口,又一大口血直直的噴射而出。
此時他俊朗深邃的五官已經染滿血跡,帶著一絲妖嬈,瞳孔逐漸擴散開來。
看來他這一掌實在傷的太重了!
曲悅心下冰涼,知道他支撐不住了,雙手顫抖的將他抱在自己的懷中,聲音是從沒有過的害怕,「哥哥,撐住,我帶你找郎中!」
曲宇軒費力的搖搖頭,想說什麼,可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散亂的眸子帶著無盡的留戀。
曲悅看著他滿是鮮血的菱唇反復的一張一合,像是想告訴她什麼。
最終,她對著口型,對出一句,「我愛你!」
曲悅的腦中瞬間「嗡」得一聲炸開了!一片空白。
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費力的扶起曲宇軒,想帶他找郎中。
口中還不住的威脅,「我不許你死!你要是敢死,我一定將你的心挖出來蒸熟了剁爛了然後喂狗!」
他沒反應,只剩下一口氣懸著。
「好!你死,你死!」曲悅一聲厲喝,將他摔在地上,「你敢死,我就掀了閻羅殿!」
這時候,曲宇軒的散亂的眸中,卻有一絲滿足的笑意。
看著她妖嬈的眸子逐漸變得魔魅赤紅,發狂的向他吼著,他知道,她是在意他的。
而站在一旁的無心和無情卻怔住了!他們沒想到姐姐竟然這般在意曲宇軒。
認識她這麼久,沒見過她這般的狂躁過。
她魔魅的眼中赤紅一片,卻沒有一滴淚。反而是帶著一絲嗜血。
無心和無情的眼中,同時劃過深深的失落,而他們玻璃一般的七竅玲瓏心,也碎成一片片水晶,散落了一地。
「姐姐!」無心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翠瓶子,遞給曲悅道,「這是回命丹,你只需將這藥丸喂下,休息半日,便可安然無恙。」
無情也走上前,拉住無心的手道,「姐姐,對不起,原諒我們!」
兩人深深的望了曲悅一眼,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牽著手,一起用輕功消失不見。
他們麋鹿般的大眼泛起一層層水霧,有兩滴淚,就那麼落在了曲悅的身旁。
那淚滴晶瑩,透亮,如世間最美的水晶。
曲悅眸中的魔魅消失不見,恢復如常。
伸出一根蔥白的指尖,輕觸那淚滴,一絲絲冰涼的感覺帶著酸澀沁透心脾。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可為何她的心,是那般的難過?
扶起只剩下一口氣的曲宇軒,將那藥丸倒出來,喂進曲宇軒的口中。
曲宇軒的氣息逐漸強了起來,只是依舊昏迷不醒。
曲悅將他扶到床上堂下,幫他蓋好被子,然後轉身出了闌珊閣,在偌大的曲府中閑逛。
這府中,再也沒有那一對翠色的絕美身影,他們就這樣消失了。
曲悅腦中一片混亂,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琴房。
一踏入琴房,便見那琵琶之上,放了一本書。曲悅走過去輕輕翻閱,原來是這本書是練就音律殺人的全部絕密,只要照著這上面練,便可以天下無敵。
他們走了,可是卻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了她。因為他們知道,她需要武功。
有種東西,哽在喉間,吐不出,也咽不下。
曲悅扔下書,在曲府一路狂奔,不知不覺便出了曲府,來到大街上。
曲悅渾渾噩噩的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等再次抬眸的時候,卻見自己站在官府的大門口。
想起那個粉衣男子,她輕笑了聲,抬腳朝里面走去。
門口的官差竟然沒有攔她,還恭敬的朝她見禮,「曲姑娘好!」
曲悅沒有反應,直直的向官府的後廳走去。
一進門,秦玉染果然在後廳讀書,一身粉衣仙子飄渺。見到曲悅,他眉眼間全是璀璨的笑意。
「曲姑娘何時來的?怎麼不讓官差通報一身?」
曲悅朝他笑了笑,獨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閑來無事,便過來看看!大人還是那般風神俊秀!」
秦玉染璀璨一笑,還像上次那樣為曲悅斟了上好的雨前龍井,親自遞到她面前,「姑娘臉色不好,可是有什麼難解的事?」
曲悅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大人真是七竅玲瓏心!」
秦玉染回道,「哪里!我斷定姑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有什麼事情,只要秦某能辦到,一定全力去辦!」
曲悅笑了笑,隨即臉色凝重起來,「莫離和莫忘大人可還記得?」
秦玉染笑了笑道,「當然記得,那般人物怎會不記得?」
曲悅聞言苦澀一笑,「這兩人師傅當得不太稱職,還沒教我什麼就跑得無影無蹤,我上次見大人神通廣大,便想托大人找找他們。」
秦玉染星眸一閃,笑得明媚,「這個嘛!姑娘,不是秦某不幫您,實在是他們行蹤難定,而且,那般人物,秦某也不敢隨意招惹。」
「哦?」曲悅端起茶杯,緩緩吹了吹,悠閑的道,「大人就莫要在我面前謙虛。我知道,你能找到他們的。」
咳咳……「秦玉染干咳了兩聲,眸光閃爍,」若姑娘不嫌棄,在下武功尚可,由在下教你,可好?「
曲悅聞言不太高興,語氣陰冷,」這麼說,大人是不肯幫忙嘍?「
秦玉染一見有些緊張,急忙改口,」姑娘,不是像你想的那樣。這樣吧,在下盡力一試,看看能不能幫你追蹤到他們的行蹤,可好?「
曲悅這才滿意的笑笑,站起身,一拱手道,」那就有勞大人了,府中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秦玉染眸光瞬間失落,」姑娘這就走了?「
曲悅不自然的道,」改日得空再來看大人!「」好吧!「秦玉染也不勉強,有些失落的道,」姑娘慢走!「
曲悅朝他微微點頭,便轉身出了後廳。
待曲悅的身影消失之後,秦玉染的面色才逐漸幽暗起來。
轉眸朝著後面喊了一聲,」你們出來!「
話音剛落,秦玉染的身後便出現了一對雙生子的身影。
兩人藍衣飄逸,身形絕美,朝著秦玉染恭敬的躬身,」來了!「
秦玉染原本璀璨的眸光逐漸幽暗,聲音低沉,」我要你們離她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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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非常抱歉,昨天的字數我沒注意看,上傳之前明明是一萬多出好幾百的,傳上之後變成不到一萬了。今天特意傳了一萬三千多字作為補償。
另外,這兩天的訂閱看了好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