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自然反應,曲悅一個狠狠的踢腿,將那繡球踢飛出去。那繡球直直的向台上飛了回去,可飛到一半的時候,又奇跡般的回轉了過來,就像認定了主人一般,不論曲悅躲到哪里,那繡球便跟到哪里。
而台上的紅衣女子此時眉目含春的望著台下被繡球追的異常狼狽的曲悅,臉上有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曲悅第一次這麼狼狽,在人群里撞來撞去,逃無可逃。
忽然,身後有一道強勁的內力爆發開來,直直的劈向繡球,如爆炸般的,將那繡球炸得粉碎。
一眾看熱鬧的百姓也被這強大的內力震開幾米之外,一瞬間,場面有些混亂。
曲悅這才停了下來,剛想回眸,手便被人牽住,那身後的聲音無比冰冷,「回去!」
曲悅回眸一看,原來是雲舞,方才緊張的神色消失不見,換上輕松,「雲舞,你來得正好!」
「我再不來,你就要給人家當夫婿了吧!」雲舞的語氣依舊冰寒,只是里面有著他自己也沒發覺的酸意。
曲悅勾唇一笑,調笑道,「怎麼,吃醋了?」
雲舞白了她一眼,沒說話。拉著她轉身便要回客棧,正在這時,台上的紅衣女子不干了,一坐在台上就哭了起來。
「公子若是走了,我也不活了!」那紅衣女子用娟帕掩著唇,哭的異常傷心。
曲悅身形一頓,也沒回頭,便跟著雲舞回了客棧。
那身後的哭聲更響了。
這時,一些看熱鬧的百姓試圖想攔住曲悅和雲舞,但奈何這二人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場太過強大,百姓們面面相覷,無人敢攔。
曲悅一回客棧,小二便迎了上來,語氣異常熱情的道,「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曲悅臉一黑,語氣陰冷的道,「恭喜我什麼呀?」
小二一見曲悅這態度,愣了一下道,「公子好事臨門,難道不應該恭喜嗎?」
「哼!」曲悅冷冷一哼,不屑的道,「那等鄉野村姑,也配得上爺?」
「鄉野村姑?」小二一听不樂意了,圍著曲悅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圈,不無鄙視的道,「公子生得是為俊俏,可我們黑風寨鼎鼎有名的無雙姑娘配你還是綽綽有余的!她可是我們黑風寨最美的姑娘,論容貌,論武功,論醫術,論能力,她都是數一數二。」
「哦?」曲悅一听來了興致,拉著雲舞坐在椅子上,端過小二斟的茶水抿了一口道,「你倒是說說她什麼來歷!」
小二也來了興致,坐在曲悅對面的椅子上興致勃勃的道,「她的來歷倒是神秘的很。
幾年前,村子里鬧了瘟疫,死了很多人,是她忽然出現,為我們找到了解藥,救了我們整個村子。從此以後,她就在村子里住下,並且經常贈醫施藥。
我們村子里的人都很崇敬她的,這次她的繡球明明砸中了你,大家都親眼看見,你想賴也賴不掉的!」
「這麼說,我是必須得娶她了?」曲悅臉色嚴肅起來,貌似這次惹上麻煩了。
小二點點頭道,「是啊,公子。一會她保準會找上來的,若你不娶她,我們黑風寨所有的百信都不會放了你的!」
小二話音剛落,客棧門口便呼啦的圍上一眾百姓,里面緩緩走進來一女子,那女子眉眼間盡是風情,一身紅衣襯得她冶艷無比。只是此時,她滿臉委屈,緩緩朝曲悅走了過來,柔弱無骨的身子直接倚在曲悅的身上,聲音軟糯膩人,「公子,繡球砸中你了,你就是我的夫婿,為何又要躲開,難道是小女子配不上你麼?」
曲悅和雲舞臉色同時一肅,雲舞手掌微微運功,準備朝紅衣女子出手,被曲悅眼尖的發現,暗中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雲舞這才平息下來,只是,冰冷的眸子一直射向紅衣女子,那冰冷中帶著一絲敵意。
紅衣女子對雲舞仿若不見,如蛇般靈活柔軟的身子就那麼依附在曲悅的身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公子,倒是說話呀?」
曲悅不自在的往邊上挪了挪,臉色肅然的看向小二道,「小二,你說她贈醫施藥,品行端良,受人尊敬,可爺怎麼橫看豎看她都像一個倚樓賣笑的風塵女子?」
小二不自在的咳了咳道,「咳咳……無雙姑娘的性情的確與一般女子不同……」說罷還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曲悅。
曲悅沒明白小二眼中的擔憂所為何,轉眸直接將無雙推開,冷冷的道,「姑娘,這選夫是你們黑風寨的規矩,我不是這里的人,自然也不受這里的規矩所限制。我看,你還是另選良人吧!」
無雙被曲悅無情的一推,卻並不惱,反而銀鈴似地笑了起來,娟帕掩唇,無限風情的道,「公子,您沒听過,入鄉隨俗這話麼?」
曲悅有些惱,冷臉道,「說白了,爺沒看上你,你不是爺的菜!這麼說,夠明白了吧!」
無雙再次妖嬈的笑了,眉眼間透著勢在必得,「公子,我們黑風寨只有女子選夫,沒有男子選妻的,你到了我們黑風寨,就該入鄉隨俗,繡球砸中了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夫婿,這事,可由不得你說不。說我風塵也好,怎麼都好,我無雙就是要賴上公子了?又要怎樣?」
曲悅這才發覺,這個無雙的確和一般女子不同,她眉眼間的妖嬈和霸氣,還有那眸底一閃而逝的狠厲,倒是和她有幾分相似,曲悅不由得心底贊賞,可同為女子,她又怎麼能娶她?不過這等與眾不同的女子,若她為男子,說不定真會娶她。
想到此,曲悅臉色的肅然不見,站起身對無雙爽朗一笑,雙手抱拳,學著男子的模樣對她道,「無雙姑娘,在下本是路過,還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便要動身,並無意娶親,姑娘就不要再為難在下了,想著黑風寨一定會再有姑娘心儀的男子。」
沒想到無雙聞言倒是不屑的冷哼,「哼!那些個凡夫俗子,又怎能配得上本姑娘?天下間惟獨能配得上我的,只有你!」
無雙在說這話時,她的眸底,閃著一絲異樣的笑。
曲悅搖搖頭,一撩袍擺,重新坐下,端起茶緩緩吹著熱氣,邊喝邊道,「姑娘這話好冒失,在下不過是過客,姑娘也並不了解在下,又怎能說,惟獨在下能與姑娘匹配?」
一旁的雲舞有些按捺不住,轉眸對曲悅道,「和她廢話作甚?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如直接解決了她!」
曲悅未置可否,淡笑著轉眸,撩起額前的碎發,意味不明的道,「姑娘,你再賴著不走,我這位朋友可是要按捺不住了,到時候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可是管不了你。」
無雙卻輕蔑一笑,狹長的鳳眼只朝雲舞淡淡的一瞥,可那一瞥里,包涵著無盡的鄙視和嘲諷,「就他?再來十個又如何?」
「姑娘好大的口氣!」曲悅也是嘲諷一笑,「想必姑娘並不知道我這朋友的本事吧!」
無雙聞言再次嘲諷一笑道,「二位的本事,我已了然于胸。他叫雲舞,是雲舞門的門主,如今雲舞門被滅門,他才四處逃散!至于公子麼……」無雙說到這里便不說了,一雙妖冶的眸子閃著詭異的精芒。
曲悅和雲舞同時有種不好的感覺,雲舞不再猶豫,再次運功,想解決了這個麻煩。
可當他運功時卻驚訝的發現,他的八脈都已經被封住,無法運功,更動彈不得半分。
雲舞心下大叫不好,一貫冰冷的臉上也有些微微的著急,又試著運功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曲悅看出雲舞的不對,臉色肅然的問道,「雲舞,怎麼了?」
雲舞沒說話,只意味不明的朝她搖了搖頭。
這時,一旁的無雙卻狂妄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怎麼?剛才不是還想對付我麼?這次怎麼又動彈不得了?」
曲悅臉色陰厲,轉眸對無雙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無雙再次狂妄一笑,對曲悅道,「公子,不如,你先看看自己怎麼了?」
曲悅這才回過神來,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腳似乎被定住,半分也動彈不得。
此時,無雙再次得以一笑,對曲悅道,「公子,我發現你身上中了冰寒散,不巧的是,我這里正好有解藥,可免去你每日毒發的痛苦。只要公子答應我跟著你,我便將這冰寒散給你。」
曲悅這時方才回過神來,一臉肅然的問道,「你給我和雲舞下毒了?」
無雙得意一笑,雙臂環胸靠在門框上,姿態魅惑,「我想,小二大概忘了告訴你,我不但醫術天下第一,用毒更是天下第一!」
「你到底是誰?」曲悅心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想走,奈何卻無法動彈半分。
「毒狂?」雲舞口中喃喃的念出一個名字,臉上一片茫然,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沒想到無雙聞言卻朝著雲舞得意一笑,「算你有見識!」
「你真是毒狂?」雲舞一臉難以置信,「我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听說過毒狂,據說此人行蹤不定,用毒天下第一,醫術了得。可江湖中無人見過其蹤跡,更沒有知道其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難道毒狂會是一個女子?」
「哼!女子又如何?難道雲舞公子看不起女子?」無雙臉上滿是輕蔑的笑意,看著雲舞滿是不屑和傲慢。
對這個冷冰冰的雲舞,她怎麼也生不起好感。
「毒狂?」曲悅看著無雙臉上有幾分了然,「難怪你會知道我中了冰寒散。」
曲悅說罷話鋒一轉,又問,「你給我們下了什麼毒?」
「放心,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它只是能封住人的八脈穴道,控制人的行動而已。只要你答應讓我跟著你,我便為你解毒。不但如此,連你身上的冰寒散也一並解了。」
無雙妖媚的臉上滿是勾魂的笑意。
曲悅這次想都沒想,直接答應,「好,可以!只要你日後不會後悔便可!現在便替我們解毒!」
「遵命,公子!」無雙笑得一臉燦爛,蔥白縴細的手指在雲舞和曲悅的身上輕輕一點,又快速的喂兩人兩粒解藥,然後道,「好了,公子。」
曲悅試著動了動,發現毒果然解了,又看向一旁的雲舞道,「雲舞,你怎麼樣?」
雲舞也點點頭道,「好了!」
曲悅這才看了看笑得一臉燦爛的無雙道,「姑娘先回吧,雲舞受了風寒,需要休息一晚,明日才能動身。」
無雙燦然一笑,對小二道,「小二,給我開一間與他們相鄰的客房!」說罷利落的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丟給小二。
小二爽快的應了一聲,接過銀子,便跑去開房間了。
此時,客棧門口看熱鬧的百信逐漸散去,而那些期待著能被無雙選中的男子也失望至極,人群逐漸散去,客棧恢復清淨。
曲悅無所謂的聳了聳間,一副你自便的表情,隨後便拉著雲舞一起回了房間。
沒想到看熱鬧惹來了一個跟屁蟲,曲悅郁悶至極。
而無雙卻笑得一臉得意,仿佛是計謀得逞一般的,也跟著小二上了樓。
「你真打算帶著她一起?」回到房間,雲舞立即恢復冰寒,背對著曲悅,一身冰灰的袍子陰風起舞,在這炎炎夏日,倒是有一絲冰爽的感覺。
曲悅無所謂的道,「她願意跟著就跟著!」
「你別忘了,她可是毒狂!讓她跟著,無異于養虎為患。」不知為何,雲舞心中極其不安。總之他看到無雙的第一眼,便有種不好的感覺。他心下極力排斥無雙的存在。
曲悅得意一笑,臉上浮現出狡猾的神色,「就因為她是毒狂,才讓她跟著。有她這麼個免費的保膘,難道不是件好事嗎?不管她是誰,我都會讓她為我所用!」
毒狂這麼厲害的人物,她若不拉攏,才是傻瓜。
「那她……要是非要……非要嫁給你,怎麼辦?」一想到這事,雲舞心內更加別扭。
「無妨!」曲悅妖眸熠熠生輝,「我日後自有辦法!」
「對了,你風寒未好,還是趕快躺下休息吧!」曲悅說罷便拉著雲舞躺下,雲舞也沒拒絕,任由曲悅將他按在床上,又為他蓋上薄被。
「你真的相信她能為你解毒?」雲舞冰眸幽幽,語氣怪怪的。
想起昨晚曲悅毒發的樣子,雲舞不由得一陣心有余悸。
「雲舞,你是在關心我麼?」曲悅又忍不住調笑他。
雲舞聞言不自在的轉過頭去,「別誤會,我只是怕你死了沒人幫我報仇而已。」
曲悅伸手便將他的頭轉過來,妖眸看進他的冰寒的眼,蠱惑道,「難道你跟著我真的只是為了讓我幫你報仇麼?告訴我,你對我動心了!」
「沒有!」雲舞再次轉過頭去。
曲悅忽地將頭貼在他的胸口,一臉得意的笑。
雲舞一慌,趕忙推開她,「你干什麼?」
「不是說沒對我動心麼?為何心跳的這麼厲害?」曲悅嗓音略帶低啞,魅惑的道,「承認喜歡我有那麼難麼?」
「喜歡?」雲舞冰眸閃現迷茫,「何為喜歡?何為愛?我心中有恨,就算有一瞬間動心,那也只不過是一瞬。我心中有恨,永遠沒有辦法全心全意去對待一個人。」
曲悅聞言再次認真的看著他道,「放心,我說話算話,有朝一日,一定會替你報仇。」
雲舞怔楞了下,定定的睨著曲悅,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化著。他絕色如冰蓮的容顏上,看不清楚表情。
曲悅話音剛落,門便從外面被推開,隨即無雙走了進來,身姿裊裊的朝曲悅走了過來,並且一臉威脅的看著正愣神的雲舞道,「公子是我的,我勸你以後少打他的主意!」
雲舞這才回過神來,見無雙一臉狂妄和傲慢的表情,冰眸不屑的睨了她一眼,轉過頭,連一句話也不屑給她。
無雙也不在意,頃刻間又換上媚笑貼在曲悅身上,聲音甜膩,「公子,難道小女子還沒有一個大男人好看麼?」
曲悅往邊上挪了挪,「天氣這麼熱,你靠這麼近做什麼?」
「公子!」無雙一臉委屈的神色,撒嬌的道,「你已經是我的夫婿了,難道我還不能和你親熱親熱?」
「夫婿?」曲悅臉色陰冷的道,「我們何時成親了?」
曲悅這話倒把無雙問愣了,她想了想道,「沒關系,那我們今晚就成親。要不干脆,連成親都省了,我們直接圓房。反正你被我的繡球砸中,就是我的夫婿,只差圓房就是了!黑風寨這里的習俗便是以圓房為準,至于儀式倒也不是非常在意。」
曲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牛皮糖一樣貼上來的無雙,毫不留情的推開,「我我告訴你!別在靠近我了!爺對你沒興趣,知道麼?」
這次無雙是真的有些受傷了,妖冶的眸子泛起一絲紅,臉上的狂妄消失不見,換上委屈,「你真的不喜歡我麼?」
「不喜歡!」曲悅想都沒想,直接說道,也不管她臉上受傷的神色,「我知道你是毒狂,你會下毒。若你下毒強迫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無雙聲音有些低沉,喃喃的道,「我不會下毒的,也不會強迫你。你會喜歡上我的,一定會!」
無雙說罷便轉身跑了。
曲悅這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把她氣跑了,不過看她的架勢,還會再來的。
果然,晚上的時候,無雙抱著被子來到曲悅的房間,一臉可憐的樣子,吶吶的道,「公子,我要和你一起睡!」
「不行!」曲悅直接將她推出門外,將門關上道,「從哪來回哪去!」
無雙不死心,再次抱著被子進來了,對躺在床上的雲舞道,「你,出去!」
雲舞瞥了她一眼,沒動。
無雙走過去,直接將雲舞身上的薄被丟到地上,「今夜是我和公子的洞房花燭夜,難道你想在這看?」
曲悅頭疼不已,臉色陰沉的對無雙道,「你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打死我也不走!你是我的夫婿,我就必須和你睡在一起!」無雙異常執拗,抱著被子站在曲悅的床前,怎麼也不肯走。
「那你隨便,我要睡了!」曲悅和衣躺在床上,天氣炎熱,也沒蓋被子,拿起折扇一下下的扇著,也不看無雙。
雲舞拾起被子重新替自己蓋上,也沒理她,轉身被睡了過去。
無雙委屈的站在地上,見曲悅不欲理她,便將被子鋪在曲悅的床下,也和衣躺了下來。
第二日清晨曲悅醒來,見無雙依舊躺在地上。
曲悅不禁好笑,沒想到堂堂的毒狂還是個這麼固執又可愛的女子,還真有意思。如果她不是女子的話,斷然不忍心這絕色的尤物就這麼躺在地上的。
曲悅將自己的薄被蓋在無雙的身上,沒想到無雙卻異常覺醒,一下子張開雙眼,一臉笑意的看向曲悅道,「夫君起來了?」
曲悅臉色一沉道,「夫君?什麼夫君?以後不許這麼叫!」
「不,人家便要叫你夫君,你就是我的夫君,夫君,夫君,夫君!你就是我的夫君,此生除了你,我誰也不認!」
無雙從地上站起身,一把摟住曲悅的腰身,在曲悅猝不及防中,她唇瓣貼上曲悅的唇,輕啄了一下,然後便緊緊的擁著她,一臉甜蜜的道,「夫君,我喜歡你!第一眼便喜歡你!」
曲悅愣了,半天回不過身來。就任由無雙那麼摟著。
因為她驚訝的發現,她對無雙的吻不排斥,反而還有些奇怪的反應。無雙唇形完美性感,略微有些厚,卻如花瓣般誘人,雖沒點胭脂,卻泛著嫣紅的色澤。軟軟的觸感,她呼吸帶著獨特的香,不若女子那般襲人,淡淡的,卻不自覺讓人沉醉其中。
她一雙鳳眸帶著狂傲和霸氣,眸光閃耀,鼻梁挺直,尖細的下頦配上白皙的脖頸和性感的鎖骨,魅惑不已。
一身紅色紗衣略微有些透,透出她如凝脂般的肌膚,她身形不若一般女子嬌小,反而是修長,帶著無盡妖嬈,她瀑布般的雲發只用紅色絲線在腦後松松一綁,發尾直垂到腳踝,有些許發絲散落在白皙的頸間,更襯得她皮膚雪白。
曲悅有些晃神,不由得在心內贊嘆,真美!
直到雲舞那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曲悅才回過身來。
原來是雲舞摔了茶杯。
「怎麼?現在男女通吃了?」雲舞的冰寒的聲音帶著莫名的酸意,看著無雙緊緊摟著曲悅的手,他有種想殺人的沖動。但最後他還是沒有動,他知道他不是無雙的對手。
「我們夫妻間的事,與你何干,不想在這呆著大可以走!」無雙依舊緊緊摟著曲悅,妖嬈的笑意中有殺意一閃而逝。
雲舞冷哼一聲,一甩袍擺,轉身出了房間,獨留一室冰寒。
曲悅難以置信的看著無雙道,「你對我下毒了?」
她竟然會被一女子魅惑至此,這絕對不正常。
「沒有!」無雙得以的搖搖頭,「是你喜歡上我了!」
「不可能!」曲悅一把推開無雙,站起身往外跑去,「絕對不可能!我警告你,以後不許靠近我!雲舞是我的人,你以後不許動他!」
無雙看著曲悅慌亂跑走的背影,笑得一臉得意,「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是真的喜歡我!」
曲悅下了樓,發現雲舞在正坐在桌前吃著東西,不由得笑道,「我以為你躲到哪暗自傷懷去了,沒想到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雲舞冷哼一聲,「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我為何要傷懷,我高興得很!終于有人纏著你,你也就不必再打我的主意了!」
曲悅坐在他對面,優雅的捏起一個肉包子,慢慢吃著,「不論我身邊有多少人,你卻是獨一無二的,套用無雙姑娘的一句話就是,我賴上你了!」
此時,客棧的小二正用怪怪的眼神看著兩人,心中暗襯,怪不得他不喜歡無雙姑娘,原來這兩人是斷袖。
雲舞冷哼一聲,「你還打算禍害多少男子?」
「雲舞,你的嘴巴什麼時候可以不這麼毒?」曲悅有些不高興,陰沉著臉吃東西。
雲舞見狀心知自己說錯話了,忙改口道,「算了,快點吃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此時無雙收拾好了包袱也跟了下來,坐在曲悅的一旁道,「別想扔下我偷偷跑了,我定是要跟著你們的。」
曲悅看到無雙,臉色更加難看,陰仄仄的道,「你別後悔就好!」
「我為何要後悔!」無雙笑得得意。
曲悅冷哼一聲,也沒再解釋,而是慢悠悠的吃著手中的包子。
曲悅心想等無雙知道她是女子身份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三人吃完了東西,打點好行裝,便有接著趕路。
這次曲悅又買了一匹馬,原本她想讓無雙獨自騎一匹,她還是坐在雲舞的馬上,可無雙磨了半個時辰,非要曲悅上她的馬。
曲悅受不了她,只能上了她的馬,氣得雲舞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可無雙倒是得意的很。
「夫君,以後你不可以再上他的馬哦!」無雙騎馬的姿勢很帥,一身紅色的騎裝襯得她英氣無比,完全沒了女氣,原本束起的雲發被風吹散,如上好的黑色綢緞,迎風飛揚。
「你再多話,我就跳下馬!」曲悅一路上被無雙磨得忍無可忍,幾次想跳下馬去。
而雲舞則是看都不看她這邊,只是狠命的踢著馬月復,仿佛在發泄著什麼。
中午的時候,幾人在路邊的一個面攤前停下,要了幾碗面,吃了起來。
「哎,听說了嗎?鳳棲宮的魅影護法在城南貼了告示,上面有一個女子的畫像,誰要是找到這名女子,或者是提供這名女子的行蹤,便懸賞一萬兩黃金。」
在曲悅旁邊的桌上,幾個布衣打扮的男子一邊吃面一邊閑聊。
「是嗎?那名女子長什麼樣啊!」另一位男子問道。
「我也沒見過,不過听說畫像上的那名女子蒙了面紗,看來這名女子常以面紗示人。」
曲悅下意識的模模臉,發現自己今日並沒有戴面紗,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旁邊幾人的議論還在繼續,曲悅有些不好的預感,快速的吃了起來。
原來魅影是鳳棲宮的,那就說明魅影一定認得莫離和莫忘。可是這件事莫離和莫忘知道嗎?
憑感覺,曲悅覺得莫離和莫忘是不可能害她的。
可她什麼時候得罪了鳳棲宮?她忽然想起那日魅影說她的身份和玉佩有關,還有那當鋪的掌櫃一見到玉佩態度就一百八十度轉彎,難道說她的身世和鳳棲宮有關?
那魅影為何要殺她?既然她是鳳棲宮的人,魅影應該保護她才對呀?還是她的親生父母是鳳棲宮的叛徒?所以才連累了她?
曲悅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若她的親生父母是鳳棲宮的叛徒,那他們又怎麼會將玉佩留給她?那玉佩擺明了就是一個麻煩。
見曲悅臉色不對,雲舞停下吃面的動作,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曲悅抬眸看了雲舞一眼,不知怎麼,她感覺這事不能讓雲舞知道,便道,「沒事,只是有些餓了而已,路途又遠,有些疲憊。」
正在吃面的無雙也停了下來,一把搭上曲悅的脈搏,頃刻間又道,「夫君只是勞累過度而已,不如吃完了面,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走如何?」
「不行!」沒想到曲悅一口拒絕,「路途遙遠,我們還是快些吧!我沒事的!」
雲舞和無雙都有些不解,曲悅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對,卻也沒有多問,幾人快速的吃完了面,便上馬接著趕路。
「夫君,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剛才那幾人說的懸賞告示?反正路途漫漫,找點事做又何妨?」無雙慢悠悠的騎著馬,繞有興味的道。
曲悅臉色一沉,「要去你自己去!我沒空!」
無雙不明白曲悅為何要生氣,不由得有些心慌,忙賠笑道,「夫君,人家只是說說而已。」
無雙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惹了鳳棲宮,那女子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喂狗!」曲悅一臉厲色,聲音帶著蕭冷,讓人不由得膽寒。
「好了,好了,夫君,我不說了就是。」無雙只要在曲悅面前,那是絕對的百依百順。
曲悅暗自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一身男裝,偷偷松了口氣。看來決定去凌山是對的,幸好這一身男裝,要不恐怕就要露餡了。
她早就猜到魅影不會放過她,只是沒想到魅影這麼厲害,居然能夠追到這里。照這樣看來,魅影應該就在附近,只是還沒有找到她而已。
她有些暗自高興無雙在她的身邊,要是魅影真的追來,就憑無雙這毒狂的名號,向來對付魅影也是不成為題的。
等她正式成了誨音老人的弟子,她也就不需要再怕鳳棲宮了。到時候就算她把那玉佩明目張膽的掛在脖子上,也不會有人敢動她。
現在她還得將那玉佩藏好才是。
「你們知道剛才他們口中所說的魅影是什麼人麼?」曲悅忽然開口,想從雲舞和無雙的口中打探出魅影的真實身份。
「魅影是鳳棲宮四大弟子之一,他排行第二,也稱魅影護法。而大弟子流風現在是鳳棲宮的宮主,他們兩個現在是鳳棲宮最有資格擔任門主的人。而三弟子和四弟子是莫離和莫忘,現在是鳳棲宮的左右護法。而魅影表面說是護法,其實也是鳳棲宮的第二繼承人。老一任宮主離世後,便由大弟子流風繼承宮主之位,因此流風和魅影之間甚為不和,明爭暗斗。據說他們一直都在找一位女子,至于女子和鳳棲宮的關系,那就不得而知了。」無雙放慢了馬速,緩緩對曲悅說著。
而一旁的雲舞則是想在思索著什麼,並沒有開口。
「這麼說,一旦流風死了,魅影便可以繼承宮主之位?」曲悅暗自思襯著,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和她有什麼關系,魅影為何要殺她。
「並不是這樣。據我所之,想繼承鳳棲宮的宮主之位必須有宮主令牌,而那宮主令牌則是一塊玉佩。據說流風也只是暫時待掌宮主之位,那令牌好像在那名女子手中,誰得到令牌,誰才是真正的宮主。」
曲悅聞言震驚不小,接著對無雙問道,「那你知道為何那女子會有令牌麼?」
無雙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剛才那些也只不過是江湖傳聞,具體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這個消息如同爆炸性新聞,在曲悅腦中炸響。沒想到那塊小小的玉牌來頭竟然如此之大。
難道真是老天爺在幫她?
不管那玉佩是如何到了她的手中,她都決定,那玉佩她絕對不會還回去。不過想必那鳳棲宮的暫時宮主流風也在暗中找她,看來她的麻煩還不小。幸好身邊有無雙和雲舞,要不她還真是危險。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護好玉佩,這玉佩能助她完成大業,她絕對不會放手。
想到這,曲悅的心里甚至有些微微的激動,只不過,她臉上還是一派平靜。
「夫君,你為什麼忽然問這些?」無雙背對她,看不清表情,但她的聲音有些意味不明。
「那你為何知道這麼多,又為何知道雲舞的身份?我的身份你又知道多少?」曲悅不答反問。
無雙狂傲一笑道,「我是毒狂嘛,這些年走南闖北,知道的當然多。雲舞的消息前段時間便穿得沸沸揚揚,雲舞門被鳳棲宮滅門,可門主雲舞卻逃了出來。誰都知道雲舞門的門主便叫雲舞。他衣著獨特,性格孤僻,我又怎麼會認不出。至于夫君嘛……」
這次,無雙還是沒說。
「好,無雙,我不管你知道我多少。既然你決定跟著我,便要一心一意的,你要用你的本事來幫我,我的身邊不留沒用的人!若你敢欺騙我,或者背叛我,我敢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曲悅陰沉著臉威脅著,雖然無雙整日對她呵護有加,但畢竟她還是不了解這個無雙,她不敢保證無雙接近她有沒有什麼別的目的,更加不得不防。
無雙也沒生氣,燦然一笑道,「夫君,我知道,你不了解我,甚至不相信我。但沒關系,我會讓你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那便好!」曲悅點點頭,接著道,「加快馬速,我們要在天黑前去到下一個地方,並且找到客棧!」
「好的,夫君!」無雙一夾馬月復,馬便瘋狂的跑了起來。
而雲舞,自從想起鳳棲宮,他便陷入了沉思。
幾人又行了半日,終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客棧。
曲悅累的渾身散了架似地疼,兩日的顛簸趕路,實在是令她疲憊不堪,一進房內,便直接撲倒在床上。
雲舞沉默著不說話,轉身出去叫吃的。
而無雙也緊跟著出去了。
很快,幾個客棧的小二便抬來了一個大大的浴桶,那桶內滿是冷水。
無雙也緊跟著小二進來了,又吩咐小二將水放好,然後便打發了他們出去將門關好。
「這是怎麼回事?」曲悅不明所以,「誰要沐浴?而且是冷水浴?」
無雙妖嬈一笑,得意的道,「我是為夫君準備的。」
「為我?」曲悅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滿滿一桶的冷水,冷哼道,「你想害死我?」
正在這時,雲舞也推門進來了。
看到一桶的冷水,一臉不解。
無雙笑笑道,「夫君,一會您便要毒發了,我這是在為您準備呢。這桶冷水可為你減輕痛苦。不過,這樣還不行,我必須催動至陰的內力,將這些冷水弄得再冰些才好。這里條件簡陋,夫君先湊合一下。」
「毒發?」曲悅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你不是說為我解毒了麼?為何還會毒發?」
無雙心虛的笑笑,「夫君,那是騙你的。我怕你不讓我跟著才那麼說的。」
曲悅聞言一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森得嚇人,「騙我?你找死!我平生最恨人騙我!」
無雙眸光一緊,緊張的道,「夫君莫急,你知道,這冰寒散是天下至毒,根本沒有解藥,但我保證一定會盡快研制出解藥,冰寒散這種毒多少年前便已經失傳,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用冰水可以緩解你的痛苦。冰寒散遇熱更強,所以必須用冰,以毒攻毒。」
曲悅見無雙說得也有道理,便也沒有為難她,臉色緩和了不少,「既然這樣,那你就趕快催動內力吧!」
一想起毒發時的痛苦,曲悅不由得膽寒。那種滲透五髒六腑的冰寒,實在是難忍至極。
雲舞聞言卻臉色一變,對無雙問道,「你是說,冰寒散遇熱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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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昨天的章節少了些字,今天這章里稍微補上一些,明天的章節還會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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