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長歌 第四章 海中狼

作者 ︰ 湖顏亂羽

()我們靠近那片礁石,我說「想必我們想找的東西就在這下面了。」

祈宇把血滴在上面,算是做了個記號吧。荊軻把船調轉方向,準備按原路返回。

我扯上的布條包扎住祈宇的傷口,一邊數落︰「麻煩你不要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成嗎?你受傷了,我……我和荊軻都會很擔心的。」

「要擔心你一個人去擔心吧,反正我是不擔心他的」荊軻笑嘻嘻的說,祈宇突然一回頭掃視身後。

我也跟著看過去,海面上除了一些血跡什麼都沒有。荊軻問怎麼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們」祈宇說,黑夜下面這海域一片漆黑,本來有些害怕,,現在我更是毛骨悚然。

「宇哥,你別嚇我啊!我膽兒小。」荊軻心里也直發毛,祈宇突然謹慎的看著後面,目光如劍。

「啊——」船不知被什麼東西撞翻了,我重重的摔倒水里,連荊軻祈宇他們的蹤影都沒看到,不知道被撞到哪兒了。

害怕水面上有危險,我潛入水底尋找祈宇和荊軻的身影。不料我看到的一幕讓我咋舌,一條巨大的鮫鯊在水底游動,它的身體有一座屋子那麼大,看來之前就是它把我們的船撞翻的了。我朝他相反的地方游去,一口氣憋不住,我浮上水面,看見了荊軻。

「這是鮫鯊,就是人們口中說的‘海中狼’。它一定是被宇哥的血引出來的。」荊軻說。

我直呼不妙,這條鮫鯊剛才肯定是去追祈宇了。我朝鮫鯊那邊追去。

「你不要命了?」荊軻忙死命拽住我,我瘋狂的甩開他「宇哥還在那邊。」

「我知道宇哥在那邊,但我們現在過去完全是送死你知道嗎?宇哥他身手那麼好不會有事的」荊軻大叫著勸道。

淚水和海水混在一起,都那麼咸那麼苦。我推開荊軻腦中一片空白,我吼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去,我不想他出事。」

「為什麼?」荊軻怔怔的。

「因為我喜歡他,我不想他有事。」我大力甩開他的手,沖出去。

荊軻愣在在原地,我死命的向前游去。

那條大鮫鯊周圍的海水被攪滾得一片腥紅。祈宇正不停閃躲著鮫鯊的攻擊。

我看他正企圖接近鮫鯊,也不知道想干什麼,這麼大個的鮫鯊他想對付嗎?這個瘋子,我暗罵。我游過去拽起他就想往回游。

「放手」祈宇掙月兌我朝鮫鯊靠近「我們必須拔了它的鰭,不然我們擺月兌不了它。」

一想他的話,我覺得大有情理,也佩服他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還保持著清晰的頭腦。只是……現在還差一個契機把那條鮫鯊的吸引力轉移到我身上。幾乎是沒有考慮,我拔下頭上的簪子直刺進肩膀上,血流出來,我深吸一口氣,流吧,愈多越好。

鮫鯊聞見我這邊濃重的血腥味,向我襲擊過來。

「宇哥,快點動手!」我大聲提醒道。祈宇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拼,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從袖子里抖出他那把萬能小匕首,照著鮫鯊的鰭狠狠刺下去。

鮫鯊先是一陣亂抖,然後沉了下去。我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眼前發黑,肯定是失血過多了,我在一片血跡中慢慢倒下。

「沒事吧?」祈宇及時拉住我。

「我沒事,咱們要快走,這里有太多的血。待會……待會可能有更多的鮫鯊聞到血腥味兒趕過來。」我口干舌燥,尤其是喝了這麼大一口海水。

祈宇突然不動了,我問怎麼了。

「沒有時間了。」祈宇說,我看向四周,足有四五條大鮫鯊把我們團團圍住。祈宇封住我的傷口,抽出匕首「不過即使沒有時間了我也要搏一搏。」

一條鮫鯊闖過來沖開我和祈宇,我被大浪打在水里,直嘆自己沒用。

不小心模到懷里幾包被打濕了的藥包,模出來一看,有鶴頂紅、迷藥、枯木粉、曼陀羅花粉,什麼亂七八糟的藥都有,也不知道對付這些凶猛的鮫鯊有沒有用,就怕傷到宇哥。

我正在猶豫是否撒撒藥的時候,荊軻突然從我身後冒出來,他焦急的問我怎麼受傷了。

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荊軻,你快把宇哥拉出來,我這里有些藥粉,大概還有用。」

荊軻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鑽入水底。我游到一邊的礁石上坐著,撕下一塊衣角,然後打開藥包。里面的藥粉一經水的浸泡粘成了一小團兒一小團兒的。我只能用小細簪子把藥粉挑起來放在碎布里。

鶴頂紅有著劇烈的毒x ng,不小心沾一點兒在手上,我就感覺那手呀,火辣辣的疼,指尖一通紅。把手指泡在水里我才感覺舒服點兒。不敢有絲毫放松,我把所有藥包在碎布里揉成一團兒。

做完這些,我爬到礁石上站著看著祈宇那邊的情況。

鮫鯊體積太大,祈宇體積忒小,一直咬不住他。五條鮫鯊的圍攻下,祈宇難免有些力不從心,手上的傷口裂開。新鮮的血刺激了那些鮫鯊,它們發狂的張開嘴去要祈宇。

祈宇從海面上躍出來,在空中旋轉幾圈落在一條鮫鯊的背上。可惜鮫鯊背上太滑,祈宇站不住腳。他手里的匕首用力插在鮫鯊背上,他也半跪在上面才保持了平衡。

其余四條見此,紛紛朝祈宇這邊撞過來。祈宇又哪是坐以待斃的主,他猛地一翻身跳進海里。四頭鮫鯊撞在一頭身上,那條被祈宇扎了一刀的倒霉鮫鯊瞬間歇了火,沉入海底。

死去鮫鯊的同黨見伙伴歇了菜,又重新向祈宇發動攻擊。祈宇似乎受了內傷,行動漸漸不如先前那麼靈活,荊軻冷不防從海底躥出來拉住祈宇朝我這邊游過來。兩人不知是什麼功夫,雙雙躍出海面踩在海面跑過來。

看準時機,我掂了掂手里的布團,卯足了勁兒扔過去,听到「撲通」一聲,布團掉進四條鮫鯊之間。不知道是那種藥物起了效,四條鮫鯊行動遲緩下來。

「宇哥!荊軻!」我大叫「快砍掉它們的鰭!」

祈宇瞬間眼神就一凜,露出鋒利的光芒。他手里舉著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去兩條鮫鯊的鰭。哎喲喂,天啦!看的我是心驚肉戰。

荊軻也不賴,就勢解決了左手邊的那條小東西。然後一劍朝前面飛過去,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靚麗的弧線,直切鮫鯊。我終于松了口氣,渾身卻止不住顫抖,剛才……太險了。

「你沒事吧?」祈宇從水面冒出來。

荊軻也探出頭,說她能有什麼事,她j ng神好著呢,還有j ng力傷害自己。

沒時間和他拌嘴,我說現在船也沒了,我們怎麼回去?這兒離海岸還遠著呢。

現在夜明珠的藏身之所已經找到了,也算是有所收獲,這趟值了。只是現在我和祈宇都受了傷,尤其是祈宇,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身上血跡斑斑的,行動也有些蹣跚,荊軻也j ng疲力盡。情況很不樂觀。

天邊已經微亮,陸陸續續有幾只海鳥在頭頂叫著飛過,我們泡在水里什麼話都沒說,因為我們現在都急著出氣兒,忒累了。

在我沒注意的地方,一葉扁舟正迅速的劃過來,到了我面前我才看到。船上坐著兩個人,一大一小。是豆豆還有……張良。看到張良,我大駭,他怎麼在這兒?

「別來無恙」張良微微笑道,眉眼處盡是溫柔。

「你怎麼來了?」荊軻一邊問一邊毫不客氣麻利的爬上船。看到豆豆的時候,他也小小地詫異了一下「你怎麼也在這兒?」

「這位哥哥說你們遇到危險了,要我帶他來找你們」豆豆說。

張良道「我現住在南海郡,你們來了我豈有不知的道理。知道你們會來找夜明珠,特來幫你們。上船吧!」

祈宇翻上船已坐下,我游過去一動,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疼死了。張良伸手把我拉了起來。

「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張良笑著皺眉。

荊軻不耐煩的坐過來,說「流這麼多血也是她自找的」雖是這麼說,他仍然給我包住傷口,還滿臉凶惡的瞪著我恨不得把我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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