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醫囑,司空玄留院觀察兩天,幸好那天送來的及時,要不然有可能轉成肺炎,也因為這樣,目前,嚴天沁又多了一項頭餃,那就是司空玄的救命恩人,不過,這是她自封的。
「寶貝,我要上廁所。」今天的第二十次,司空玄說出這樣的話。
「司空玄,你尿頻啊,是不是前列腺炎?趁著現在在醫院,要不順便檢查一下吧。」嚴天沁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死男人就見不得她半刻消停媲。
「呵呵」司空玄笑得很無辜,「就是想去啊,我也沒辦法。」
「今天不準再喝水了,煩死了。」煩歸煩,嚴天沁還是很認命的站起身將他從床上扶了起來,另一只手則是高高的舉起那個點滴瓶丫。
「我就知道寶貝對我最好。」邊說著,司空玄邊低頭偷了一個香吻,一只胳膊順勢搭在了她的肩上。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子卻足以撐起他全身的重量。
「要死了,那麼重,該減肥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嚴天沁惡狠狠的盯著他,另一只手卻是很輕柔的扶住了他的腰。
「知道了,以後你天天虐待我好了,那樣我就會急速的消瘦下去。」司空玄不懷好意的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抹痞痞的笑。
「去,趕緊的,我快撐不住了。」靠在洗手間門口,嚴天沁將頭轉向外面。
「寶貝,你臉紅了。」扭頭的一瞬間,司空玄看到了她臉上的紅暈。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的。」將他一把扯過來,嚴天沁加快步子往前走,終于,在快到床邊的時候,將他一把推到了床上。
「哎吆」司空玄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你要謀殺親夫啊。」
「還親夫呢?下輩子吧。」將點滴瓶重新掛在支架上,嚴天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坐在了椅子上。
「下輩子也行啊,最起碼還有點念想。」司空玄的眼楮亮晶晶的,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你願意大白天的做夢和我沒關系,但請不要扯上我,我很累,要休息。」說完,嚴天沁趴在床沿上閉上了眼楮。這幾天跑上跑下,都快把她給累癱了,可那個死男人竟然還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看的她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上來睡吧,床夠大,我不會把你擠下去的。」司空玄假裝好心的說道,其實,像他這種高級病房,里面是應該另有一張床供陪護的人睡的,可是他壞心的沒要。
「和你一起睡?我不如去睡地板。」嚴天沁嘟囔了一聲,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真會傷人自尊」司空玄苦笑的搖了搖頭。看著她臉上明顯的黑眼圈,他的眸子里劃過一抹心痛,這幾天,確實累壞了她。
幾分鐘過後,就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無奈的笑了笑,司空玄起身下床,將她輕輕的抱到了床上。手上的針頭因為用力,而露出幾滴鮮紅的血,倒回了點滴瓶內。不過,看著自己懷中睡得依然香甜的她,司空玄淡淡的笑了。將她微微的摟在懷中,他也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半個小時後,護士小姐進來換點滴瓶,看到的就是一副俊男美女相依相偎的畫面。抿嘴一笑,她輕輕的將點滴瓶掛好,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一覺醒來,那本來還在正頭頂的太陽已漸漸偏西了,揉揉眼楮,嚴天沁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肚子里發出咕嚕咕嚕的叫喚聲,她,是被餓醒的。等到意識漸漸回籠,她才猛然間覺得不太對勁,她不是趴在床沿上的嗎?怎麼現在會躺在床上?
一抹疑惑悄然的爬上眉梢,側過臉,一張放大號的俊臉就這樣呈現在自己的眼前。司空玄正甜甜的睡著,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一只手臂則是大剌剌的擱在她的胸前,帶著十足的佔有。
「司空玄」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睡著,嚴天沁輕輕的搖晃著他。
「干嘛?別吵,我困死了,讓我再睡一會。」司空玄迷迷糊糊的說道,嘴里又咕噥了幾句,隨即沉沉睡去。
「喂,我怎麼會躺在床上啊?」事情很蹊蹺,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楚。
「你自己爬上來的。」未免自己破功,司空玄將身子掉轉過去,不讓她看見他的臉。
「自己爬上來的?」嚴天沁喃喃的重復了一遍,她睡著了還會爬床嗎?怎麼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想再細細的思索一番,可是肚子很不給面子的又一次咕嚕咕嚕的叫喚了起來,並且那趨勢好像暫時還沒有停止的意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轉身輕輕的下了床,仔細的為他掖好被角之後,走進了洗手間。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司空玄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嘴角有著一抹陰謀得逞後的微笑。這個女人有時候神經真是大條的可以,那迷糊勁都不好意思說。
幾分鐘後,嚴天沁從洗手間內走了出來,拿過桌上的包包,對著床上的司空玄說了一句︰「我出去買吃的了,有什麼事的話,你就按鈴,護士小姐會來幫你的。」說完,也不管他有沒有听見,嚴天沁直直的走了出去。
走出去,遠離了消毒水的味道,嚴天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清冽而甘甜的氣息就這樣流進胸腔,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
不想開車,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向前走著,反正那家披薩店就在前面,正好可以鍛煉一體。整天在病房里悶著,她都覺得自己快要長毛了。
難得的心情愉悅,她一路哼著小調向前走著,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笑意。
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身後猛地傳來一陣戲謔的聲音。
「吆,世界真是太小了,這不是我們偉大的嚴經理嗎?不是說去度假嗎?怎麼這麼有空啊,在這里散步。」任天齊含諷帶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緩緩的回過頭,嚴天沁的臉上露出一抹嬌媚的笑,「呵呵,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任總啊,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瞥見他懷里的董悅時,嚴天沁禮貌的點了點頭,可董悅回應她的,只是將那本就高昂的頭仰的更高。
「你說呢?」任天齊不答反問,沒有她的日子,他能過好才怪。
「一定是不錯了,事業美人雙豐收,要是我是男人的話,我就知足了。」嚴天沁仍是嬌媚的笑著,語氣里卻含著濃濃的諷刺。
「有時間嗎?不如我請嚴經理喝一杯,正好敘敘舊。」任天齊淡淡的說道,將搭在董悅肩膀上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
「哎吆,真不湊巧,正好有點事,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們二位。」嚴天沁巧笑倩兮的說道,美目流轉間,有一股異樣的神采。
「看來嚴經理就算是不上班,也依然很忙啊。」任天齊的聲音有著濃濃的酸味。
「任總見笑了,再忙也沒有你忙啊,我這是瞎忙。」嚴天沁輕輕的笑著,「不打擾二位了,再見。」說著,她便要離開,自認為她已做的很好。
「怎麼會打擾?要不這樣吧,反正今天我也沒事,就順便跟著嚴經理看看你這個大忙人都在忙些什麼?」說著,不顧身邊董悅的不悅眼神,任天齊直直的向嚴天沁走去。
「呵呵,那怎麼好意思,你還是先忙你的吧,我就是隨便逛逛。」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再看著董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嚴天沁不由得在心里發出一道悲鳴,他不會是真的想跟著自己吧?
「我沒事要忙,那個,董經理,你先回公司吧,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處理。」說完,任天齊徑直走到了嚴天沁身邊,渾然不顧身後女人怨恨的目光。
一時間,氣氛有點冷凝,三個人都沒在移動,就那麼愣愣的站在那里。
就在這時,嚴天沁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她不由得喜上眉梢。
「喂,親愛的,再等等,我馬上就過來了,五分鐘。」她甜甜的說道,說完後,猛地掛斷了電話。
回眸看過去的時候,任天齊的臉色一片鐵青,「看來嚴經理果然很忙。」
「是啊,不好意思,今天不能奉陪了,改天吧,再見。」說完,嚴天沁急匆匆的向前走去。身後,兩道殺人般的目光一直目送了她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