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再听什麼,卻還是繼續走出去。
他害怕,害怕再听一句,自己就舍不得放他走。
靜靜的站在門外。听著室內靜靜的,忽然間里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斷斷續續,像一首情歌。
只是,他們之間有再也跨不過去的砍。
……………………
仲家沒了。
在夜熾烈一聲令下,支撐多時的仲家土崩瓦解。
仲家為償還債務,變賣祖宅,仲老在搬出仲家不到兩天的時間,腦溢血離世。
仲信來觀禮,羸弱的他,弱不禁風。仲哲說,仲老走的時候很平靜,可能很多年前,他已經原諒了仲信,只是,自尊心作怪,無法開口。
仲信並不介意,說了各自保重便離去。
金來的時候,仲信遠遠看著自己笑,于是時光好像被拉回很多年前,他在國外遇見金的時候……
他想走過去,卻走幾步便搖搖晃晃。
白山說過,這具身體已經壞死了,遭過太多的磨難,已經不堪重負。
他便笑著向金擺擺手,笑著想說話,卻再也說不出。
他看著金著急的向自己跑來,那種著急的眼神,讓自己好痛。
他想開口哄金,沒事,別擔心,自己沒事。
可是,
他知道,時日已到。
沒有時間在等待下去。
他眼前晃過的居然是他,那個男人,溫柔的,霸道的,絕望的,悲傷的……
一個一個的晃過。
他咬著唇,用盡全力,只是吐出那幾個字︰「我……要……見……他……烈……」
對,他要見夜熾烈。
很想見。
他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再也來不及說一句話,他要將這個男人的樣子深深的映在腦海里,下一輩子憑借這一眼,在人海茫茫中遇見他……
他想告訴他,這一輩,最不後悔的事情是遇見他……
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磨難,他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金抱著仲信,他知道仲信口中的他是誰?他嘴上咒罵著︰「你真是賤死了,為了他你受了多少苦,你真是賤,賤死了……可是……」
可是偏偏這樣的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最值得愛的人。
夜熾烈何其有幸,得到你的全部。
何其不幸,無法陪你到最後。
「我帶你去找他……」
他將仲信放進車內,一遍開車一遍撥打電話︰「快把夜熾烈的電話給我,仲信他……想見他……」他不說還好,也不管對面的南風瑾怎麼反應,邊說邊哭︰「仲信狀態不好,我怕,他快不行了……你讓夜熾烈那個賤貨找好醫生……我害怕……南風瑾,我怕……」
南風瑾默默的安慰他︰「別怕,有我在,先開車,注意駕駛。我打電話給夜熾烈,你把仲信送到西夜醫院,我們那里會合。」
南風瑾掛了電話,撥了夜熾烈的電話,穩穩情緒︰「仲信的身體大概不行了……」
只听了一句,在開高層會議的夜熾烈,奪門而出。
他知道仲信的身體不好,白山給的話是時日不多,可是沒想到,這麼快。
快的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