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時候,小舟來到了距離點蒼一千里的青離山,在這里有一個小派青離派,門派中有三四百人,掌門乃是一位金丹真人,整個門派都依附于點蒼。
「青離派的宋掌門和這次你們要見的譚松林真人是好友,譚松林這個人,是之前蘇寒你見過一次的陳宣杰的師叔,為人倒是頗為不錯,如今在中山國的事務,基本都是譚真人負責。」
田奎帶著兩個人,來到青離派山門前,早有人看到田奎到來,金冠白袍的裝飾很有震懾力,到來的幾個人當即上前拜道︰「真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田奎淡淡道︰「勞駕通稟,說點蒼田奎前來拜訪譚松林真人。」
「真人稍等,馬上通稟。」其中一人當即往山門內跑去,另外的三個人引著田奎等人到了山門前的涼亭,有人忙不迭搬來桌椅,又端茶送水。
蘇寒看著這些人如此熱情的模樣,不由得有些驚訝。
田奎看著蘇寒模樣,說道︰「點蒼的招牌拿出去,在四國的其他門派還是很有分量的。」
武陽在一邊笑道︰「特別是在來的人還是一位金丹真人的情況之下。」
茶水還未倒完,里面的人已經出來,是一位銀冠青袍的道長,「田真人,快快有請。」
田奎帶著蘇寒和武陽走入青離派,穿過幾重院落,到了一個屋子面前。
「譚真人就在里面。」道人微微頷首,讓開道路。
田奎點點頭,帶著蘇寒和武陽走了進去。
屋子里,一個男子靜靜坐在桌子邊喝著茶,男子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金冠白袍,鷹鉤鼻,雙目矍鑠。看到他們進來。男子放下茶杯,微微笑道︰「田胖子,好久不見。」
田奎大咧咧坐到桌子邊,取出一小瓶的酒水,又拿出個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小半口,嘖嘖嘴道︰「也沒多久,才三年多而已。」
譚松林看了眼蘇寒和武陽,笑了起來。「怎麼,還帶著跟班?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這個是我弟子,這個是我弟子的朋友。」田奎往旁邊坐了一點,將蘇寒和武陽露在譚松林的面前,微微一笑道︰「答應帶他們來見見你,今天我只是個看客而已。」
「哦?」譚松林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這才多看了蘇寒和武陽一眼,「所為何事?」
蘇寒和武陽互視一眼,蘇寒道︰「前輩。我們有一種符,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興趣?」
譚松林看了眼田奎,又看蘇寒,「什麼符?」
蘇寒拿出一枚銀盾符。交給譚松林。
譚松林將銀盾符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赤血木一塊,塵艮銀沙半兩,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防御法器。不過……似乎適用于煉氣中期的修士?後期的八層九層的,也勉強能用一用,但是卻太勉強了。」他笑了起來。「這種符,要介紹給我?」
蘇寒卻是搖頭道︰「前輩,不知可否讓我給前輩演示一枚?」
譚松林又看了眼田奎,田奎自顧自地喝酒,抬眼也看了眼譚松林,笑哈哈道︰「不用看我,當我不在就是。」
「好吧。」譚松林莞爾道,「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蘇寒在武陽身上拍碎了一枚銀盾符,之後他則取出了一柄八品飛劍。
「築基一層對煉氣九層……」譚松林喝了口茶,似乎開始有了點興趣。
「吟!」
八品飛劍暴出一道湛湛豪光,轟擊在武陽的身上,武陽雖然強自硬撐,但還是不由得被撞飛,狠狠撞在屋子的牆壁上面,不過武陽整個人,卻是毫發無傷。
譚松林的目中露出一抹精光,他似乎才看到蘇寒一般,仔細地打量著蘇寒一會兒,才對田奎道︰「田胖子,你這弟子似乎挺不錯。」
他是有眼力的人,知道蘇寒剛剛那一擊看似輕描淡寫,但應該已經能夠比得上普通築基二層修士的攻擊了。
武陽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說道︰「譚真人,剛剛蘇寒那一擊過後,我的護體氣勁還有一成,而且在我肌膚表面此時也多了一重防護,足以抵擋普通築基一層築基弟子的一擊。」說著,武陽將手掌舉起,在上面有一層古銅色澤。
「倒是有趣,所以你們是想賣給我這種符?」
「正是。」
「這種符的上限是多少?」譚松林問道。
武陽走到譚松林身前,將隨身帶著的一張紙鋪展開,「這里有二十組不同境界修士使用銀盾符的表現。一般而言,一直到築基三層,這種符用來防御同階層修士的攻擊都是有用的,而到了築基四層之後,銀盾符抵抗同層次的攻擊會變得吃力。」
譚松林終于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還真是小看了這種符……但是,明明只是這兩種材料而已,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武陽微微笑道︰「這個屬于機密,請前輩見諒。」
蘇寒卻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因為武陽明明也是不知道原因的。
「不錯,看來你們找人找的很準,我松明劍派最近的確很需要這種符,劍修本就是防御薄弱,若是有這種符,築基前期修士的陣亡定然會大大減少。」譚松林道,「好了,開個價,怎麼賣?」
「兩萬靈石一枚。」武陽小心翼翼道。
「便宜,你們有多少?」
蘇寒和武陽互視一眼,皆是露出喜色,蘇寒道︰「目前只有一點,不知前輩需要多少?」
「既然是田奎的弟子,就不可能會騙人,這樣的話,五百枚什麼時候可以給我?」
蘇寒思索片刻,道︰「半個月之內。」
「那好,剛好我要在這里呆二十天左右,半個月後,我在這里收符。」
這便算是做成第一筆生意了,蘇寒和武陽皆是大喜,二人齊齊躬身道︰「多謝前輩!」
譚松林笑著擺擺手,又去看田奎,「你這個弟子挺厲害的啊,築基一層一次就賺一千萬靈石,就是放在最有錢的琉焰齋只怕也未必有吧。」
「他心很大,想要把這個符做遍四國呢。」田奎喝了口酒,淡淡道。
「哦,後生可畏啊。」譚松林道,「但這個可不容易。」
「年輕人,總要多歷練一番。」田奎道,又問道︰「你真不要酒?」
「上次就給你說了,我如今改喝茶,酒這種東西,有傷根行,你早晚要後悔的。」
田奎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沒了酒,做了神仙也無味。」
蘇寒和武陽一時便站在一邊,也插不上話,田奎扭頭對蘇寒道︰「你們認得路,自己先回去吧,我和譚真人聊一聊。」
蘇寒和武陽朝著田奎和譚松林行禮,隨即出門,早有人早院子里等著,將他們帶了出去。
門又關上,田奎才問譚松林道︰「我听說松明劍派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
「嗯。」譚松林嘆了口氣,將田奎面前的酒拿到面前,給自己倒滿,「梧州灣一役損失太大了,這一年來黑煞教又是一陣猛攻,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時間。」
「當年反攻的時候,松明劍派人最少,但卻是給黑煞教帶來麻煩最大的。」田奎笑道,舉起酒杯朝著譚松林致意,「切膚之痛,黑煞教不會忘,劍修的可怕,體會過一次的人恐怕永遠都不想再體會。」
「不過,最近我發現了一點問題。」譚松林也喝了口酒,似乎忽然忘記自己先前說過什麼,「黑煞教明里是將目標對準我們,可暗地里,似乎在著手更大的行動,目標應該是你們中的某一個門派。」
「嗯?」田奎的神色陰沉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