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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僵之戮 第二章 滌罪刺青

作者 ︰ 念鋒

()那人頭部被符咒所覆蓋,因此我根本沒法看清此人長相,只能從其雄壯的體態推斷,必然是壯年之軀。

只是此人雖然身軀健壯,但是身體各主要關節處,全部覆蓋著符咒,我勉強湊近一看,發現那些符咒乃是被人用竹簽釘死在**之上。

而且並非如此簡單,這人衣著單薄,上半身竟然未著寸縷,而從幾張符咒的縫隙之中,我發現這人身上竟被烙下了「滌罪刺青」。

這「滌罪刺青」,乃是守墓者中,被定為帝國死囚之人,身上才會被迫紋上的刺青,為的是即使此人最後逃出牢獄,這滿身的刺青都將成為其罪惡的證明,因為刺青的範圍甚至覆蓋整張臉,所以除非那人自毀容顏,否則都將無所遁形,永世受到守墓一族的追捕。

那麼這樣看來,此人似乎是守墓一族的死囚了,但是為何會被運送至送葬者領地之內?是其潛逃至此還是別的原因?這人毫無鼻息,是死是活?身體為何又會被這般封印?

懷著種種疑惑,我再此仔細查探此人身體,突然,心中不覺一驚,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人,身上竟然還有另外一種「滌罪刺青」?

這種刺青,我曾在叔父身上見過,當年,叔父因戰事失利,城破敗北,被送葬者活捉,其身上便被刺上了送葬者的「滌罪刺青」。雖然後來我的父王以十五萬俘虜換回了叔父,但是那刺青始終無法除去,這讓叔父成為了王族的恥辱,父王迫于輿論壓力,逼迫叔父卸下兵權,從此閉門不再涉世。

但是眼前之人,身上竟然同時有兩族的「滌罪刺青」?這便是說此人竟是兩族死囚?介于守墓者和送葬者之間的人,既不屬于守墓者,也不被送葬者所接納,我還是頭一次听說有這種等級的罪犯,這人究竟是何人?

思及此,我不知何來的勇氣,強忍住這壓迫之感,準備上前掀起覆蓋在這人臉部的符咒,看看此人究竟長相為何。

但那黃紙紅字的符咒,如今竟如同長在那人臉上般,無論我如何撕扯,竟然紋絲不動。我本只是想要掀開看看便罷,如今竟然受此挫折,心一橫,我一口咬破指頭,然後用血在那符咒之上涂畫,果然,那紅字一旦遭到改動,這符咒便自然告破。

一時間我頓感得意,y 伸手去揭下符咒,一探究竟、

「住手!你個笨蛋,會死人的!」

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剛剛轉頭,那人竟已經到我身前,還未等我看清來者何人,便被對方一個橫掃,一腳踹飛數米遠。

待我從地上爬起,那人又追逐而至。

襲擊我的,乃是眼前這個年紀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孩,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女子用布條將頭發綁扎,但是那滿頭黑發竟奇長無比,已經長到其腳踝附近。

女子長的清秀白皙,雖然不是傾城之貌,但是貴在自然,造型簡潔干練,比我在王宮之中見到的許多女子都更值得我多看兩眼了。只是這人的眼仁中,同樣閃耀著獨屬于送葬者的那份嗜血紅光。

「你想找死麼?竟然敢動那「罪佛封印」,若是那封條被揭開,你必死無疑啊。」女子雖然說話嚴厲,但是見我身上被多處劃傷,便自顧自的拿出一些瓶瓶罐罐,y 幫我包扎。

我沒有動彈,任憑女子擺布。

「你說你一個大男孩子,被女人觸模一下怎麼還如此羞澀拘謹啊?沒有被母親踫觸過麼?」似乎見我身體僵硬,女子一邊調笑著,一邊拉著我的手幫我止血,但是見我神s 有異,她狐疑的順著我木訥呆滯的眼神往身後看去。

而我目光所至,兩道幽暗y n邪的紫s 光芒從棺材中飛sh 而出,一股y n沉晦澀的氣息瞬間從棺木中彌漫開來,即使離那棺木已有數米之遙,卻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讓人惡心的壓迫感,是恐懼?不不不,更恰當的解釋,應該是對罪惡的無法承受之重,彷佛那棺材中,便是罪孽的源頭、惡貫的滌壺。

女子起身,轉頭看著我,我則在女子漸漸詫異的表情中一臉羞愧的舉起手中的封條。

「這真不能怪我,我當時听到你叫住手時已經停手了,但是你突然將我踹飛。當時我的手中,還抓著這封布,所以……」那女子一臉不可置信,沒等我說完便抓過我手中的封條往那棺木飛馳而去,卻不料剛剛靠近便被那棺中飛sh 而出的氣勁震飛。

眼見氣勁傷人,女子料定封印必然已經被解開,氣息一凜,竟然用肉身強行破開襲來的氣勁,直撲木棺而去。

一個縱躍,女子以倒掛之姿,左手五指撐在棺頂之上,突然,其身形一扭,整個人呈現龍卷姿態,以左手為支撐,將棺頂鑽開,左手五指穿透棺材板直接按在那棺中人的天靈蓋上,右手迅速揚起從我手中奪過的封條,貼在棺中人的臉部,然後松開左手,若柳絮飄落般,輕盈的落在地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看的我是眼花繚亂,不由的鼓掌喝彩,對她大聲喊道︰快跑,趕緊跑啊!」

那女孩本在那沾沾自喜中,見我這麼一喊,不知何意,狐疑的轉頭看向我時,突然,棺中之人右手臂突然舉起,一把扣住其喉部,一個鎖喉將她雙腳舉離地面。

本以為危急已解,卻又突遇襲擊,女子一時之間吃驚不已,按照我所指的方向,吃力的轉頭看向那棺中人的臉,只見那符咒如今已經面目全非,被我用血寫出了四個威武大字「到此一游」,「噗」女子一口老血噴吐而出,我估計應該是那棺中人加重了力道吧,和我沒有關系,沒有關系啊。

但是如今情勢危急,我斷然無法置身事外,上前擊殺掉那被我解開封印的棺中之人,然後瀟灑的英雄救美,這是非常讓我欣喜若狂的劇本,但是顯然這只是我自己腦補的畫面。

真正的情況就是即使我沖上前去,那棺中人只要一下,便能夠輕易將我弄死。無奈我只能搖了搖頭,心中不由埋怨那女子莽撞。

我之所以埋怨那長發女子,倒不是推卸責任,只是事情會發展至此,我算是起了頭,但是真正將情勢弄糟的,還真是那女子。

我在宮中那些年,雖然身體素質渣的一塌糊涂,但是見識卻並不淺薄,送葬者中有所記載的奇y n巧術、古籍典故,我大多了然于心。

雖然剛剛我無意涂改掉了棺中人的臉部符咒,但是應該只是解開了部分封印,這男子身上的封印還在,看其雖然右手能有所動作,但是其他部位竟然紋絲不動,必然是因為其他部位的封印還未解開,而且似乎其不能自解。

顯然將棺中之人封印的人已經考慮到會有人破壞男子身上的封印,故除了男子自身外,在這木棺之內,也被雕刻上了符咒,為的是一旦男子身上的第一重封印被破,便能通過感應男子身上散發的殺氣自動啟動木棺內的第二道封印,將其捆縛在這棺材之中,讓其無法出棺為禍,達到雙重保險!

而之前將女子彈開的氣勁,其實並非出自那棺中人,而是由那棺木中的封印發出,目的自然是為了防止別人輕易到達那棺木旁解開棺木上的第二重封印。

那名長發女子顯然不知內情,貿然破開氣勁不說,竟還將那木棺破壞掉,為那棺中男子解了第二道封印,這不是在自找死路?

只是如今雖然情勢危急,卻也並非毫無生機,那棺中之人僅僅右手能夠活動自如,我想只要上前攻擊其右手,便能讓其迫于防守壓力,放開那名長發女子,而且棺材已經被破,那氣勁必然已經蕩然無存,現在上去,正是時候。

看來,我已經不能再隱藏實力了,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半點猶豫,神情一凜,我氣沉丹田,腳下運氣,雙腳牢牢抓住地面,雙手背過身去,以無匹之威勢朝天空大喝一聲︰「救命啊,帝四天!」

似乎是听到我的呼救奔馳而來,亦或者是帝四天本就已經找尋至此,總之在我這一聲響天徹地的爆喝之後,帝四天便出現在我視線之內。

我趕緊向其說明如今情勢,而那長發女子不知是否已經昏厥,眼楮微閉,臉已經漲成豬肝之s ,怕是死了。

帝四天見此情景,不待我催促,只見我眼前一晃,他已經將那女子抱在懷中。這麼快?我擦!我不由的驚嘆。對于第四天的身手,我自然頗有信心,即便不能殺掉這棺中之人,從其手中奪下那名女子應該不成問題。

不知那女子是否已經死亡,我連忙上前察看,卻見帝四天抱著女孩,竟然遲遲不肯起身。這女子雖然貌美,但是若是氣絕而死,不是什麼都沒了?

思及此,我便想要推開帝四天,要想搭訕親熱的,好歹等我確定這人是否有救再說吧。

只是我還未動手,卻見第四天轉身啐了一口痰。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今天你我之中必將有一人要血濺于此了!」

我心想為了個剛剛認識不到半刻鐘的女人,你至于跟我拼死拼活的麼?還血濺于此?你這不是有病麼。

但是,待第四天轉頭,我赫然發現,其右眼眼框處,只剩下一個血窟窿,傷口並不規整,似乎是由猛獸的厲爪所致。

難道……,我迅速回頭,果然,那棺中人手中,握著第四天的右眼眼珠子。見我轉頭看他,其緊緊握住眼珠,一把捏爆,任憑血漿從其指縫間流出,然後迅速將流出的漿液混著血水涂抹在那封條之上。

這是為何?我一頭霧水,若是要用血液來解開封印,剛剛抓住那女子時不就可以動手了?

「咳…咳…混蛋,還是被他解開了嗎!」女子竟然蘇醒過來了,撫著脖頸道︰「這……這封條乃是由守墓者所寫,故……故只有守墓一族的血……才能破除封印。」

被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了,為何這棺中之人明明能輕易捏斷這女子的脖子,卻遲遲不殺死她?用鎖喉折磨的目的便是因為鎖喉傷害最低但是被鎖喉之人樣子卻也最猙獰,這樣便能夠完全利用我的同情心,待我按耐不住上前去救那長發女子之時,他便能抓住我,用我的血破除封印。

只是帝四天突然的出現,幫我擋下了這一劫。

隨著封印解除,那人身上裹著的符咒竟然如同在高溫中灼烤般,逐漸化為黑s 灰燼,在風中消散。不妙!這越發濃厚的殺意和難以承受的壓迫感,看來今天這一劫在所難免了。

「往前跑,雖然可能只是比我晚一點死,但是至少有一線生機,快!」帝四天說完便張開虎口,咬了下去,頓時,其身體四周一股亂流四躥,我y 上前,卻不料被其身邊的氣勁震的腳步虛浮,退後數步。

竟是守墓一族的至強殺招——傲寒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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