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有趣 第十一部 龍女莊哥風波曲(3)

作者 ︰ 景州棗林張

()10ヾ、海杰熱切求婚

天是晴朗的,但在藍天的背後,好像隱藏著暴風雨;太陽是明亮的,但在明亮的r 光里,好像孕育著黑暗。我和海杰,手挽手肩並肩地說說笑笑地走上雲風亭,顯得是那麼親熱。海杰滿臉流露著抑制不住的高興,自信籠罩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但是,親熱和自信在一定的條件下,都會轉向它的反面。一面仇恨的黑旗,將樹立在海杰的內心深處。

來到雲風亭,海杰和我親熱地靠著坐在石桌旁邊。

「渴了吧?」她歪過頭來問,隨手從布兜里掏出幾個桃子,放在我面前;沒容我動手,她抄起一個遞過來,「給!」

我說︰「剛吃過了,還撐呢!」

「吃吧!」她硬推著我的手往嘴里擱。

這個桃子熟得很透,我把桃皮咬了一個小洞,然後使勁一嘬,香甜的果漿就流入了我的腸胃,陶醉著我的心靈。我深深地知道︰陶醉我心靈的不是甘甜的果汁,而是海杰一顆赤誠的心!我怎麼回答她呢?痛苦在無情地折磨著我,使我無法忍耐。于是,難以控制的兩行熱淚,就奪眶而出。海杰呢?只是吃驚地看著我,說︰「哭什麼呢?我讓你吃桃是好意,還會使你傷心麼?」她想了想又說,「你要實在撐得難受就別吃,誰硬往你嘴里塞著哇!」我嗓子眼像塞了什麼硬東西,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可她卻一句不了一句地瞎說。

我能體會到︰她是為找不到我哭的原因而著急。

過了一會我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待我太好了,把心都給我了!」

「你知道就好。」海杰說,「可誰能知道,你有沒有人心哪!」她顯得有些憂慮。

「你急于需要的,我卻難于回答你!」

「難道你真的沒人心?」

「人心是有的,但我沒法使你滿意。」

「為什麼?」

「你知道,我是羞珍請來的。」

「噢,你是說︰什麼事,都得由她決定?」

「她請我來的,理應由她決定啊!」

「你看看這個,」海杰遞過一個紙條。

我接到手里。那上面寫著︰「莊哥兒,你是我請來的表兄。表兄的事,怎麼能由表妹做主呢?所以,你和海杰的事,由你們兩個商量,不要往我身上推!這樣,我既能保持和海杰的友好,也不傷害你。

莊哥兒和海杰︰現在咱們的關系很好,親親熱熱的;要把這種關系保持下去,誰也不要恨誰!海杰能做到嗎?莊哥兒能做到嗎?

我希望保持現在這種團結、親熱的關系。希望你們幫助我實現這個理想!希望下午咱們見面的時候,是‘團結和親熱’,而不是‘恨’!羞珍七月十三r 。」

我看了以後說︰「羞珍願意保持‘團結、親熱’,‘誰也不要恨誰’。我是願意的。」

「我也願意。可是她還說︰‘你們倆的事,你們倆商量’呢?」

「你說了︰願意保持‘團結、親熱’,‘誰也不要恨誰’。這就是說,你同意保持現在的關系。那就沒什麼可商量的了。」

「怎麼?」海杰說,「你轉著彎地繞得我?羞珍明明說,叫咱們倆商量嗎!」

我說︰「你一商量,不就破壞現在的關系嗎?」

「那也得商量!」

「你這個人,願意保持現在的關系;又要破壞現在的關系,到底有準沒準?怎麼能把兩頭都佔了哇?」

「我管不了那麼多,這里沒羞珍的事。我就得和你商量。剛才你說有人心,還掉眼淚;現在那人心到哪去了?」

「還在我這。對你的好心好意,我永遠感謝,永遠記在心里。」

「光有這一點也不行。」

「怎麼著?」

「你知道我為什麼待你這麼好嗎?」

「不知道。」

「那是我給你的一顆赤誠的心!」

「我不忘你的好心不就得了嗎?」

「那不行,我也要你一顆赤誠的心!」

「我待你不是也很好嗎?」

「我要你永遠和我生活在一起!」

「那……」我心里有些發慌,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快說!快說!」海杰連連發起進攻,催得我更不知該怎麼回答;可她還在搖著我的肩膀,「快說呀!」搖著搖著,她見我不說話,就嗯嗯地哭起來,「人家把一顆心都給你了,竟換不出你一顆心來!你還說你有人心;有人心不回答?」

「我沒法回答!」

「我不信,你就得回答!」

10ゝ、海杰求婚不得懷恨在心

「哈哈哈哈!」隨著笑聲走過來一個拄著龍頭拐杖的老仙翁。

「你是什麼人?」海杰問。

「我是蒼龍!」仙翁說。(一听是蒼龍,我心里有了底。)

「你來干什麼?」海杰又問。

「我看你這姑娘心眼挺好的,把心都給了他;他也說從心眼里感謝你。可對你提出的另一個問題,他卻說‘沒法回答’。我想,是有法回答的。」

「您說得對!」海杰說,「請您評評理︰我對他好,他也對我好;我把心給了他,他有什麼理由不給我呢?」

「這話說得有理!」蒼龍問我,「你有什麼理由不給姑娘呢?」沒容我回答,蒼龍又說,「我看這樣︰你們兩個很要好。如果他沒有理由,愣不回答你,我這拐杖也不答應!如果他確實有像樣的理由,你也不要恨他。姑娘,你說行嗎?」

「行。」海杰走到我的對面坐下。

「咱們以理服人,誰也不許動氣!你們看怎麼樣?」

「可以。」海杰和我都同意。

「莊哥兒,」蒼龍說,「你不回答姑娘,我看著有點不通情理。你說說,有什麼理由沒有?」

「有。」

「那就說吧!」

「羞珍去望海嶺,在槐樹伯伯的幫助下,我們早已結為夫妻。」當我說到這,海杰渾身哆嗦起來,臉都變了s 。

「請姑娘冷靜些!」蒼龍說,「不是說過了嗎?以理服人,誰也不要動氣。莊哥兒說下去!」

「羞珍說︰先不聲明,只說‘請來個表兄’;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如意花園。」

「剛才你說了一大片,有什麼東西為證呢?」

「有哇!」

「你說!」

「槐樹伯伯怕我們倆不一心,就把我們的心弦拴在了一起,繃得很緊,不管誰一晃身子都能知道;只要往起一跳,心就被扽一下,對方就會跑到跟前。」

「那你試一試!」

我只往起跳了一下,只見空中劃起一道火光;接著,羞珍和小妹就站到了我的跟前。

「有事嗎?莊哥兒!」羞珍說。

「你在這听一听,」我說,「用不著你說話。」

我接著說︰「來到如意花園以後,我們一直單住。七月一r 我們又共同約定︰誰也不許長外心,就是誰也不再找別人。

來到龍角峰,海杰待我們很親熱。有幾次,我都跟羞珍交換意見。羞珍總是說︰‘海杰和我很好,她待人熱情、大方,比我強,親熱一點,就親熱一點;我不能因為一點點小事,傷了我們的和氣。’我說,‘你還是把咱們的事和她說說;不然,她待我太好了,到了把心都給了我的時候,我不能以同樣的態度對待她,她會恨我的。’羞珍說,‘你真把人看扁了!我了解海杰,她不會那樣。’

今天,羞珍在一個紙條上寫道︰‘你和海杰的事,由你們兩個商量。’我想,這句話是對的。這里沒有羞珍的事;可羞珍又沒叫我說明我們的關系。因此,我對海杰只能說,‘沒法回答。’仙翁來了以後,叫我說說理由,我才不得不說。

我的理由說完了。我還要強調一下︰對于海杰給我的關心,我永遠感謝,永遠不忘;今後,她要恨我,做錯了事,只要她承認是錯的,我就原諒她,永遠不恨她。我是說了話就算數的,請蒼龍仙人做證!」

「海杰,」蒼龍說,「沒有你的錯,我看莊哥兒說的是真話,你就原諒他吧!」

海杰無可奈何,只好說聲「行。」但內心的不愉快是可想而知的。

羞珍跑過去拉著海杰的手,親昵地和她靠在一塊說︰「都怪我事先沒把事情說清楚,傷了你的心。好在你的x ng格開朗,要是我就得氣死。請原諒我吧,以前我們好了那麼多年,今後還要好下去。」

海杰是怎麼想的呢?一時還不能知道。她只覺得︰「龍女有勢力;蒼龍,也不知是個什麼神。」因此,只好就坡下驢,「這算不了什麼,常言說,‘紙,不捅不破;理,不說不明。’事情弄明白了,沒啥想不通的。我這個人大大咧咧,事兒過去就完,更談不上什麼恨。莊哥兒,你也不要在心里別扭︰老覺得對不起我;今後多關心我一點就是了,就像你說的︰我是你親妹妹,你是我親哥哥。我們會更加親熱的。」

海杰的嘴皮子是利落。她的一席話,把大伙都說高興了。至于以後怎麼樣,得以事實為證。

五、風波亭上風波滾滾來

1、羞珍帶海杰去游望海嶺

從雲風亭回來以後,海杰心里該有多少痛苦?從表面上很難看出來。我和羞珍能體會她的心情,也盡量使她高興。今天一大早,羞珍就跑來找海杰,說︰「今天,咱們還到雲風亭去吧!」

海杰說︰「干嗎還去那?」

「今天天氣好,咱們可以登高遠望,能看到最遠的景物,是很難得的機會!」

「你別看現在天晴,一會也可能y n天!」

「y n天也不怕,我們可以借著風雲遠游一回!」

「好,那咱們就去。」

羞珍四個人商量了一下,分頭在龍角峰上采摘野果。時間不大,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收獲帶到了雲風亭,放在石桌上,又把帶來的龍糕、鳳卷、菊花白酒什麼的全都擺在桌上。羞珍說︰「在雲風亭吃飯,我們還是第一次。因此,要吃得分外高興!不過,酒不能多喝,多喝了就不好看風景了。每人最多一杯,喝多少自己倒。」

羞珍自己先倒了半杯,把酒傳給別人。都倒完了,大伙就開始飲酒暢談。

吃完了,喝完了,小妹和我主動收拾了桌子,然後也去看風景。

一輪紅r ,用難以分辨的步伐,沿著藍盈盈的天空,緩慢地向上滑動著。當太陽接近頭頂的時候,空氣幾乎全烤干巴兒了,整個視野一下子擴大了好幾倍!

海上,萬頃波濤粼光閃閃,連遠方的漁船和島嶼都看得清清楚楚。

越過海岸極目遠看,村莊,田野,高山,流水,一切盡收眼底。尤其是近海岸和望海嶺,連勞動的農民、牲畜和樹林都看得十分真切。海杰問︰「那個地方是望海嶺吧?」

「是,」羞珍說,「你想跑上去看看嗎?」

「想。」

「為什麼?」

「那是你和莊哥兒認識的地方。」

正說著話,只見空中電光一閃,轟隆一個響雷,震得風雲俱生。接著,大雨點子直向西北拍過去。羞珍和海杰就借著這股風雲劃著弧光,直奔望海嶺。只在一眨眼的工夫,就降落在花叢之中。

「人間真好!」海杰贊嘆不已。她說,「你和莊哥兒在什麼地方認識的?」

「前邊。」

「槐樹伯伯呢?」

「那不是?」

兩個人來到大槐樹下。羞珍問︰「槐樹伯伯,您身體挺好的?」

「好。」槐樹伯伯說。

「每天都很愉快嗎?」

「愉快。」槐樹伯伯說,「羞珍,有事嗎?」

「沒有。」

「沒有就玩去吧!」

「好,再見!」

離開了槐樹伯伯,兩個人說著話向山頂走去。

「珍姐,」海杰說,「你和莊哥兒見了面都說些什麼?」

「唉,甭提了!」羞珍回憶,「(唱)雲風亭上把他認,一天看他好幾遍。他看我來我看他,相親相愛好幾年。一天莊哥兒站山前,我踏海波來相見;到了跟前向後躲,一躲躲到樹後邊。莊哥兒轉身把我找,來到身邊把話談。我低頭不語背著臉,氣得莊哥兒把家還。我想追,我想喊,望著背影淚漣漣。他想我,我想他,天天樹下來見面;親切的話兒對我講,我也把真心往外端。

(白)莊哥兒說︰‘你天天來,是不是想見到我?’

我說︰‘是。’

‘既然這樣,就請槐樹伯伯做個證人吧!’

于是在槐樹伯伯的幫助下,我們結為夫妻。」

「你真幸運!」

「是很幸運!海杰,人間的男子很多,有良心的男子也不少。你來了會子,還不找一個?」

海杰沒有言語。兩個人走上了山頂,向四周看了看,海杰忽然說︰「珍姐,你先回去吧!」

2、海杰嫁個蠍子j ng

羞珍回到了雲風亭,見小妹和我正在吃水果,說閑話,就說︰「啊,你們倒自在,吃著甜葡萄,聊著閑天,快快樂樂,風吹不著,雨灑不著,既不勞神,也不費力,怪美的哎,我們比不了!」

小妹跑過來說︰「珍姐,你淨說人家!這回到人間去,又撈到了哪些高興啊?」

「有什麼高興?把個海杰都丟了!」

小妹和我都吃驚地問︰「怎麼會丟哇?」

「咳,也算不上丟。」羞珍說,「她尋人去了。一會,準帶個男人回來!」

「那,我們在這里等著瞧!」小妹拍著手嚷道。

羞珍說︰「別等著瞧哇,我們分別去弄些吃的,準備迎接貴賓!」

經過一個鐘頭的準備,酒菜、水果剛擺在石桌上,只見西北山上一股濃煙劃過來,一眨眼就到了跟前,前邊的是海杰,後邊的是一個燒火棍似的黑臉漢子。

我們三個人迎過去,羞珍說︰「海杰,祝賀你!只一個鐘頭就辦成了好事,夠帥的啊?這位客人怎麼稱呼?」

「蠍子j ng,?子,黑?子。」海杰說完,就把?子叫過來指引說,「這是珍姐!」

「什麼真姐假姐的,長得挺女敕生;來,親個嘴吧!」伸出黑炭似的杈杈巴巴兩只手就去抓羞珍。羞珍推開他。他說,「怎麼,不叫親,叫我也給你兩?子?」海杰伸手把他推到了一邊說,「客氣點,不許再胡說!」

「好,好,」?子乖乖地答應著。

我走過去,說︰「兄弟,你好哇?」

「什麼兄弟?」?子說,「我就知道人肉香!」

「別再胡說!」海杰伸手把?子拉了一把,「你怎麼這麼混蛋哪!」

「我混蛋,你明白蛋!」

「海杰,」小妹說,「你看,為了迎接你請來的客人,我們準備了豐盛的酒席;可他連一點人味都沒有,怎麼張嘴去吃呀?」

「他根本不是人,也不是神,不一定會吃!」海杰說,「實在太野,我就把他趕走。」

「趕走不行啊!」?子說,「那個小東西雖小,女敕的乎的,一定很好吃!」

听了?子一連串犯野的話,海杰很生氣,抽出鞭子啪啪就抽了他兩鞭子。蠍子j ng回過頭來就啪啪蜇她兩?子。海杰用小尾巴把他的?子一纏,笑著說︰「還耍混不?」

「不耍了!」

羞珍他們一見海杰和?子現了原形,都躲到了一邊。等他們干完了,羞珍才說︰「海杰,你們在這吃飯,我們回去了!」

海杰也不好攔,就說︰「對不起,你們走吧!」

在他們動身走的時候,?子說︰「珍姐,你不要走哇,讓我也給你兩?子,你就會乖乖地和海杰一起陪我來吃肉,不要走嗎!」

羞珍狠狠地瞪了?子一眼,拉起我的手就走;這邊海杰也把?子拽回來。

3、?子不是個玩意

羞珍他們三個人,都覺得?子不是個玩意。小妹和我都說不如躲開?子。羞珍卻說︰「如意花園是我的,海杰是給我看門的。?子不好,可以趕走他。我哪有躲他的道理?」

听了羞珍的話,我們沒再說什麼。

羞珍和我已經合居,小妹單住。雖然晚上誰也睡不著,但誰也想不出新道道,也就胡亂做起夢來。

4、?子和海杰同心共謀

?子沒把羞珍叫回來,自己就跳到石桌跟前,先把肥肉瘦肉各種各樣的肉都吃光了,然後一耍胳膊,把其余的飯菜和水果連同碟盤碗,打得飛的飛碎的碎。

海杰一見就火了,她指著?子狠狠地罵道︰「你這個該死的!這麼好的飯菜和水果,不曾吃你就給毀掉了,活坑人哪!」

?子說︰「你說的什麼鬼話?我就知道肉是香的。那是些什麼破東西,也往桌子上擺?早就應該扔掉!難道那些東西也能吃?」

「哎呀我的?子,你可一點人事都不懂!」

「我本來就不是人嗎!」

「我本來也不是人,而是一條水蛇;可我已經成了神。」

「那為什麼?」

「因為我懂人事,通情理。」

「我呢?」

「你白披人皮了!盡管你修行了那麼多年,也只能是一個畜類似的蠍子j ng!」

「依你看該怎麼辦?」

「首先得懂人事,然後才能成神。」

「那個‘懂人事’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挺深奧。我簡單地告訴你︰第一,要知道飯、菜能吃,會吃;第二,說話、做事,要通情理。」接著,海杰就訓練?子「吃東西」和如何「通情理」。經過個把鐘頭之後,略見成效。海杰叫他見人少說話,少行動,免得丟丑。

時間不早了,雲風亭就是他們的洞房,石桌就是他們的鋪板。

自從睡下以後,天都過半夜了,雲風亭里嘰咚咕咚老響;接著就有四個火球圍著龍角峰飛舞。這是怎麼回事呢?是蠍子j ng在追海杰。為什麼?這個,最好叫他們自己回答。在追到最激烈時,海杰一擰身從後邊,按住了?子的脊背說︰「你為什麼不叫我走?」?子說,「那你先說說為什麼走?」

「這個好說︰你老不叫我睡覺,我就走。」

「你走我就追。」

「那你就追吧!」于是,一個跑一個追。過了一陣子,海杰一擰身再把?子按住,說幾句話還跑。就這樣,說了跑,跑了說,一直到?子累得走不動一步的時候,他倆才重新回到雲風亭石桌上,誰也不理誰。過一會,?子說,「要是羞珍在這,決不會像你老跑!」

海杰想︰「這個東西看上了羞珍。要是羞珍真的在這,我或許能睡半宿覺,也許……」

海杰為什麼這樣想呢?因為?子老不叫她睡覺,她早就有點厭煩了;可?子的毒水蜇進身體又挺舒服。這樣就使她既討厭,又舍不得丟開,給他們共同謀算羞珍打下了基礎。

海杰說︰「?子,你看中了羞珍我不反對,可莊哥兒不會饒你!」

「莊哥兒算什麼吊人?我吃人多了。他只需要一?子了事,白落幾嘴肥肉吃!」

「想得倒美!」

「不信你等著瞧!」

過了好一會,不知海杰對著?子的耳根說了些什麼,直說到他倆都樂了,就瘋狂地親起嘴來。

5、一害莊哥兒

一起身,海杰就去找羞珍。她說︰「昨天,?子使你們都很不高興。這個東西就是野!因為以前他和人打交道就是吃人。有時我教給他‘怎樣為人處事’他還听;不听的時候我就用鞭子抽他。怎奈他野慣了,總是忘不了撒野!

珍姐,我看這樣︰小小不然的,就甭理他;實在太不像話,我們就都制他,越客氣越不行!你說呢?」

羞珍沒有吭聲。海杰說︰「今天早飯,我想,咱們還在雲風亭吃,由我準備。」

「可以。」羞珍說。

听了羞珍的話,小妹和我也都到雲風亭就餐。在吃的過程中,?子雖然不會說客氣話,但也沒撒野,只是在勸酒、斟酒的過程中,老想借機會和羞珍親嘴。羞珍也在時刻提防著他。海杰卻一個勁向?子使眼s 。

?子知道自己又有毛病了,隨手抓過一個桃子咬一口吃了,然後吧唧吧唧嘴唇說︰「這個東西還不錯,以前不知道,現在咱也懂了!」吃完,他又拿起一個紅石榴,掰開了,把子啃在嘴里。他也不知是酸的,只是呲牙咧嘴地出怪相,不停地高叫著,「啊,這個東西可真會制人!」盡管他洋相百出,人們看了想笑而又沒人去笑,只是撇嘴。

早飯吃完了,海杰說︰「珍姐,這頓飯吃得還可以,是不是中午也在這吃呀?」

「可以。」羞珍說,「在哪吃都行。」

「那就麻煩小妹,你跟廚師說一聲,把午飯做得豐盛一點,可以嗎?」

「行。」小妹答應了一聲走了。

「珍姐,」海杰說,「我們去散散步!」

羞珍跟她信步走出雲風亭。

「海杰,」羞珍問,「你那天,怎麼正好踫到?子?」

「那天,咱們一塊登上山頂以後,我發現北邊一個山峰後邊直冒黑煙。我想獨自去看看,就叫你先回去了。我到了那個山峰仔細察看,終于看清了︰那煙是從路旁邊的山洞里冒出來的。我沿著山路剛走到洞前,只听嗚下子一陣風吹來,接著欻欻山響。

我急忙扭過頭去看︰唉呀,一個丈把長的大蠍子,已經揚起了?子。我還沒來得及躲開,‘康哧’一下子蜇到我身上。我心想︰這下子可完了!可過了好一會,並沒感到疼。我回轉頭看了看。那東西見我沒死,‘康康’一連氣又蜇了幾?子。我急了,尾巴一甩就把它?子給纏那了。奇怪的是,挨了幾?子蜇,不但不感到疼,還感到渾身舒服得很!舒服得我從心里老想笑。我說︰‘你蜇我干什麼?’

‘嘿嘿,這個嗎,還用問?想吃你的肉!’蠍子說,‘你放乖一點,叫我吃了你算了;不然,我還要蜇的!’

‘那好,我放開你,讓你蜇夠嘍!’于是我就把?子放了。它一直蜇到累得動不了啦,才滾到一旁去喘氣。過一會,我還叫它蜇。就這樣,蜇了歇,歇了蜇;最後,它就乖乖地被我牽來了。」

「它知道跟你干什麼來嗎?」

「我用蠍子打比方,它就明白了。我告訴它,需要變ch ngr n的模樣。它就變成了像黑豬一樣的傻大個。」

羞珍她們正說著話,忽然雲風亭飛起一股黑煙。海杰說︰「珍姐,?子鬧事了!」

「啊!」羞珍急忙抬頭一看︰那黑煙升到一定高度,就像被打下來的飛機,又腦瓜拾下栽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倆一邊向雲風亭跑,一邊想著。海杰是知道的,可羞珍哪里會知道?

吃了早飯,小妹她們仨走了以後,雲風亭就剩下?子和我兩個人。

「莊哥兒,」?子笑嘻嘻地對我說,「海杰說︰‘大伙都管你叫表兄。’她也叫我管你叫表兄。你同意嗎?」

「可以。」我答應著,往下沒說什麼。

?子听了我的回答,高興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說︰「太好了!」然後一擰身,「康哧」一?子向我的後心蜇來。就听「唉呦」一聲,蠍子的?針被擰下來了。是我擰的嗎?不是。當時,蒼龍見?子蜇過來,嗖地抓住蠍子?針用力一擰就下來了,然後遞給我,叫我別在腰里當武器。這時候,耳旁風聲震響,就听嗯地一下子,?子跑了!蒼龍隱蔽著身子立即追了過去;追上了就摳它的眼楮,疼得它一撥浪腦袋甩開了;但八只爪子一齊動也擦不干眼淚。叫蒼龍在脊背上使勁一拍,它就像死肉一樣,啪嚓掉在地上。我跑過去騎在它身上問︰「要不要叫我蜇你一?子?」

「莊哥兒,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子發誓說,「我再也不蜇人了!」

「?針在我這,你倒省了蜇人!告訴你吧,只要今後再害人,我就要你的命!」

「不敢了,不敢了,請莊哥兒饒命!」

「躺在哪不許動!」

「是。」

我也躺在了一邊。

當羞珍和海杰跑來的時候,見?子和我都倒在地上,她們的頭就暈了。這時候,遠近分得特別清楚︰海杰跑過去,首先去看蠍子尾巴︰「唉呀,血淋淋的連?針都沒了!?針呀?針,我的心尖我的寶貝!沒有你我還愛個什麼呢?兩條腿的人有的是,我何必愛一只黑豬!」

「啊哈,你不愛我了?不行不行!」?子一急之下,又變成了人的樣子。兩個人又爭吵不休。羞珍呢?跑過來一把扶起了我。

我慢慢睜開了眼楮。羞珍的心哪,不知是悲還是喜,激動的淚水嘩嘩地涌出來。她擦了看,看了擦。她想說︰「莊哥兒,你不要緊吧?」但始終沒能說出來。還是我先說話了,「羞珍,不要難過!有蒼龍在,我沒傷著一根毫毛!」听我這一說,羞珍反而哭出了聲。哭得那個痛快,這純粹是高興的!

不知海杰怎麼搗的鬼。她領著?子跑過來道歉、認罪,請羞珍和我饒恕他,說︰「今後再也不敢了,保證好好听話,叫干什麼干什麼。」羞珍心腸軟,當及表了態,「行了,要知錯而改。我會像往常一樣對待你們!」

6、議論?子謀害的原因

羞珍還不了解?子鬧事的全部情況,她想叫我說一說,可當著人不好說呀。于是,她就對海杰說︰「下午我們到如意樓去一趟,晚飯還在這吃。」

「好吧,」海杰說,「我一定為你們準備一頓可口的飯菜!」

羞珍我們離開了雲風亭,來到了如意樓。馮媽端來了人參湯。我說︰「給小妹端一碗。」小妹用不解的眼光看著我。我說,「一會喝完了湯,你也不要走。我們說話,你有什麼見解也可以說。」

馮媽端走了碗筷,羞珍問︰「上午,?子是怎麼鬧起來的?」

我把鬧事的經過,和蒼龍如何幫助都說了。我問羞珍「有什麼想法」。羞珍說︰「這個蠍子j ng實在太野!」我說,「不只是蠍子j ng太野,而是海杰他們兩個人的合謀!」

「怎麼見得?」

「今天的早飯是他們安排的。吃了飯,海杰通過你首先把小妹打發走;而海杰又把你帶走。這樣,雲風亭就只剩下?子和我。這還不是事先謀劃好了的有目的有步驟的叫?子蜇死我嗎?」

「你說的有道理;可海杰會那麼壞嗎?」

「事實在那擺著哪,這還有錯?」

「要這麼說,海杰是真的恨你?」

我說︰「海杰跟別人不一樣,她能把心掏給我;可當她不能達到目的時,就要使y n心。你別看她表面裝得怪好的,實際上一兜壞,全在心里揣著哪!你如果不相信,今後將被一次又一次的事實所證明。不過,明白的越晚,受害就越多!」

「等著瞧吧!」

「可以等著瞧;但你也不要太輕松!」

「為什麼?」

「你鼓勵她和我親嘴,叫她放心地追求我,而最後重重地踫了個釘子。她會咬牙切齒地罵你︰‘羞珍哪,羞珍哪,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既然你們的事辦好了,為什麼還要耍著圈套、叫我鑽牛犄角?’她會恨死你的。」

「海杰對我不滿意是真的,但不會像你說的那麼嚴重。」

「你對問題的認識太膚淺,可你不要忘了︰你鼓勵她和我親嘴,叫她來追求我;她一定要報復︰叫你和?子親嘴,叫你去追求?子。不管耍什麼手段,她一定要這樣做的!」

「我不信!」

「這不是有小妹在這,如果有這類事發生,你怎麼著?」

「你不能胡思亂想!」羞珍說,「咱們倆的心都拴在了一塊,七月一r 又有約定,我怎麼能那樣干呢?」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海杰的心已經黑了!她除了制我,就是制你。」

「等著瞧吧!」

「等著瞧!」

7、二害莊哥兒

夜幕天上掛,明月照當空。

雲風亭上燈火輝煌,仙樂繚繞。因為兩家要在這里會餐,?子和海杰張羅得特別歡。羞珍我們一來,兩個人就笑臉相迎,嘻嘻哈哈地把飯菜擺滿了石桌。海杰抄起羞珍帶來的菊花白酒說︰「太好了!太好了!」馬上甩開腔唱著說,「?子,快拿酒杯滿酒!」?子也高聲應道,「是!」海杰又說,「給莊哥兒來一個大杯子!」

「是!」

酒倒完了,他倆就這一杯那一杯地遞過去。

?子端著一大杯酒,走到我面前高聲說道︰「表兄海量,今晚高興,小弟特敬獻一杯!」說完,深深鞠了一弓,把酒遞過來。

我站起身把酒接在手里,說︰「多謝多謝!」

「今晚又逢十五,月亮圓圓的。」海杰說,「我們兩家在這吃個團圓飯。為了吃得高興,我建議請小妹唱個歌好嗎?」

「好!」?子第一個帶頭附和著。

「唱一個吧!」別人也說。

「唱個什麼呢?」小妹欣然同意了,但又不知唱什麼。

「以團圓為題,」海杰說,「你隨便唱吧!」

大家坐好了,小妹兩眼飽含著歡心笑意,她激情地唱道︰「喜逢十五月兒圓,夫妻雙雙來會餐;美酒佳肴人歡樂,團圓夜晚要變天!」歌的余音未盡,就听嘎啦一個雷,烏雲霎時遮滿天空。海杰說,「快喝酒吃菜!」

我拿起象牙筷在酒杯里一晃,氣呼呼地高聲嚷道︰「這酒有毒!」大家一看筷子頭都變黑了!

海杰心里暗暗地叫道︰「唉呀,我的媽!他這一嚷比霹雷還嚇人。」

小妹一听說「有毒」,兩眼都驚呆了。她心里說︰「這海杰真壞!」

羞珍一听說「有毒」,心里突地震顫了一下,又一看筷子頭黑了,心想︰「這海杰的心當真地黑了!」

?子一听說「有毒」,渾身就哆嗦起來;再一看筷子頭都黑了,嚇得立刻現了原形。

「?子!」我怒吼著,「你放的什麼毒?」

「啊,蛇,蛇……」?子斷斷續續地說。

「這酒是你們帶來的!」海杰發狂地吼叫著,「與我們沒關系!」

「你說晚了,?子已經承認了。不過,你既然說了,我就回答你︰這酒確實是羞珍帶來的。可我們每個人的杯子里,都是同一瓶子里的酒……」我舉起筷子的另一頭叫大家看,然

後問,「是什麼顏s ?」

「白s !」羞珍和小妹說。海杰看了看沒出聲。我用筷子的白s 的一端,在其余的四杯酒里都晃了晃,就舉起來叫大家看,「變s 沒有?」

「沒有。」羞珍和小妹說,海杰沒有出聲。

「海杰,」我柔和地說,「倒酒的是你,拿杯遞酒的是?子,放毒的還有別人麼?況且?子已經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海杰沒有出聲。

我說︰「蛇毒經過熬制,可變成結晶體。你知道嗎?蠍子毒也可以熬制進行檢驗。」

「?子!」我厲聲說道,「你為什麼要放毒?」

「想毒死你!」

「你兩次謀害我,今天我要不宰了你,還留著你再殺我嗎?」

話音沒落,?子急得變成了人形,趴地上就給我磕頭;海杰也跑過去哭著給羞珍磕頭。他們都苦苦哀求︰再饒他們一次。

我說︰「上午剛饒過你們。你們說,‘再也不敢了。’下午又來殺害我,就憑你們說了不算數,也不能饒!」

這時候,海杰又跑過來央求我,說︰「看在我的面上,饒了他吧!」

我說︰「這點面子是可以給的。但是,你知道不知道我明白‘兩次謀殺的根本原因’呢?」

「知道。」海杰說。

「知道就好,咱們不用捅透了。」

這時候羞珍對我說︰「看著海杰的面再饒他一次吧!」

「再饒一次是可以的。」我說,「海杰,還是以團結為好。常言說,‘r 久見人心。’我曾經說過,‘不管你怎麼樣,我永遠不會對你黑心。’你要不要黑心呢?等將來咱們有機會談這個問題。以事實服人嗎!請你記住我的話。另外,對于?子,只原諒這一次,不許再犯!」

?子和海杰都很感謝,並且叫看他們的悔改的實際行動。

天知道,他們會真心實意地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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