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有趣 第二十五部 尾巴之趣

作者 ︰ 景州棗林張

()小風吹,陽光照,蝴蝶起舞花兒笑。小魚追趕大汽艇,烏龜兔子來賽跑。燕子空中飛,袋鼠河邊跳。熊貓敲起了大銅鼓,猴子吹響了長管號。自然界里快樂多,悲哀痛苦誰知曉?

在溫暖的季節,大自然是最和諧暢快的。但這只是一個方面,還有悲哀和痛苦。誰痛苦呢?小耗子呀。就在大家高興的時候,它正在一旁掉眼淚哪!

小耗子為什麼掉淚呀?還不是因為它的尾巴?

我們都知道,耗子不但偷東西吃,還傳播鼠疫病。因此,人人恨。那天,小淘氣到老師火房去,看見盛面缸的木蓋被咬個洞,知道是耗子干的。他從家里拿了一把口勁很大的夾子(捕鼠工具),斗(枓)上鎖了耗子愛吃的香餅,支好了,在後面擋上紙,拴上繩子,綴上鐵塊,放在「要路口」,然後躲在一旁。不一會,饞嘴的小耗子在半路上就聞到了難以回避的香味。但它面對著香東西思來想去,最後決定走開;就在它一轉身的工夫,尾巴抽翻了夾子,被夾住了。

小淘氣听到夾子犯了,跑去一看,捉著了,解掉鐵塊,提拉著繩子到外邊就掄──他每次捉到耗子都這樣掄,玩夠嘍再拿去喂貓;沒想到,這次掄了一會,耗子就被掄飛了,嗖下子飛出去老遠。他看得清清楚楚,小耗子就落在牆那邊的柴火堆上,立刻提拉著夾子跑去找,左翻右翻沒翻著。他只好不找了,提起夾子一看︰「嘿,怪不得小耗子被甩飛了──尾巴的皮被捋下來了!」

小淘氣高興地走了。小耗子僥幸地逃了命;但尾巴捋掉了皮,紅赤赤的直滴血,那個疼啊!小耗子呲牙咧嘴一路跑到河邊,看到大袋鼠月復部揣著它的孩子,正歡快地跳來蹦去,那條大尾巴也使勁地擺動著,就像船舵一樣。看看人家的尾巴,再想想自己的尾巴,就更加寒心︰「大袋鼠的尾巴有百利而無一害,而自己的尾巴,卻招來麻煩,帶來痛苦,幾乎扔掉x ng命,看來︰這尾巴是要不得了!」

看到小耗子掉淚,許多動物都圍了過來。青蛙說︰「耗子,看你疼得怪可憐的!可你的想法不對︰災難是你偷食物造成的,哪里是什麼尾巴的過?只要你秉x ng不改,就是沒有尾巴,人家也會打死你!」青蛙想了想又說,「不過,割了尾巴也好,像我一樣,以消滅害蟲為天職,人們也會歡迎你!」

烏鴉在樹上搭茬說︰「呦,你瞧它說的!誰不知道?青蛙小時候的尾巴是縮回去的(蝌蚪逐漸發育,生出後肢、前肢,尾巴逐漸變短而消失《現代漢語詞典》2001。7)。它愣要人家割掉。‘十指連心哪!’耗子,好好想想︰你的尾巴掉點皮還疼得鑽心,要割掉就得疼死,可千萬不要听它胡說八道。它沒安好心!」

花蛇也說青蛙︰「你是‘蛤蟆不長尾巴──天生那路種!’關于尾巴的重要x ng,只有長尾巴的才知道。話又說回來,你青蛙小時候也有尾巴呀;要沒尾巴,小小的蝌蚪在水里幾乎不能生存──對于這一點,難道你就忘干淨了?算了,既然你現在沒尾巴,也就沒有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

青蛙轉著大眼珠子,任憑人家怎麼說,它也不搭茬。誰知它有什麼打算。

真是「牆倒一溜推,破鼓爛人槌」,小猴子以為青蛙好欺負,于是刺上一句︰「我說青蛙,你是沒尾巴饞得怎麼著,為什麼勸人家割尾巴呀?割掉了你安上?」它轉過頭來對耗子說,「咳,哭什麼?幾天就會好的!」見小耗子還哭,它哈哈大笑起來。(牆倒眾人推,俗說︰牆倒一溜推。爛人槌︰誰想槌誰槌。)

小耗子擦去眼淚說︰「你笑什麼?」

猴子說︰「我笑你不會算賬。」

「怎麼不會算賬?」

「我問你︰是一點點皮重要,還是命重要?」

「當然是命重要。」

「你的尾巴‘舍卒保車’,用‘金蟬月兌殼’的辦法,僅僅以尾巴皮做代價保住了你的生命,是有功,而不是有過。你卻恨起尾巴來,這還不可笑嗎?」

小耗子想了想還是說︰「當初它要不亂晃悠被夾子夾住,也用不著它救我,更不會失掉皮。總起來說,它還是過大于功吧!」

「哎呀!」猴子急得說,「你怎麼淨說混話呀?」

「有哪點混?」

「你先說︰尾巴受誰指揮?」

「大腦唄!」

「尾巴亂晃是你大腦的過,還要怪罪尾巴,這叫不叫混?」

「嗯……」耗子听了猴子的話,從心里很信服,但嘴里又不好意思承認混,只是嘿嘿地傻笑,問急了,嘴里就「這……那……」地支吾著。

猴子是個急x ng子,最忍受不了它「這」呀「那」個的,搶前一步,一揪耳朵說︰「你說是不是混?」

「是是是!」耗子被迫不得已才承認了自己混,而且一連說了三個「是」,猴子這才沒好氣地撒開耳朵、順手推它個側巴稜。

這時候,大袋鼠扶住小耗子,用親昵的口吻說︰「不要恨你的尾巴,還是有尾巴好。剛才你看見了,我要沒有尾巴配合,四條腿能馱著身子跑跳自如嗎?你想想,那次花貓都追上你了,可你一甩尾巴、身子拐了個彎,那貓沒能追上,你就逃命了,要沒有尾巴能行嗎?」

耗子搖了搖頭。

看到小耗子從思想上解除了疙瘩,大袋鼠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一眼面前的美好景s 。就在這時候,只听耳旁嗖地一聲,小耗子鑽到了袋鼠身下。怎麼回事呢?原來樹上的貓頭鷹听到這有耗子的聲音,兩腳一登樹干,飛箭一般地躥過來。在白天,它雖然看不好,但根據經驗瞄著聲音追捕,飛近了也能捉到耗子;可萬萬沒有想到,機靈的小耗子一甩尾巴就鑽到了大袋鼠的身子底下,弄得貓頭鷹撲了一空,落在另一棵樹上。

「好!」有尾巴的動物都為小耗子叫好。小猴子還特意跑過去對貓頭鷹說,「刮胡子鳥,不許你再行凶!」

「嘿兒嘿兒……!」貓頭鷹逗趣地說,「替人民除害嗎!它又不是你爹,你為什麼要替它抱不平?」

「好哇刮胡子鳥,你敢來罵我!」氣得小猴子連躥帶蹦地追上樹。

本來,小猴子和貓頭鷹是鄰居。每當吃完了老鼠,貓頭鷹總要用爪子刀一刀嘴邊的羽毛。這時候小猴子就會說︰「貓頭n in i,你又刮胡子哪?」貓頭鷹一定要嘟它一句,「胡說!應該叫我貓頭爺爺,只有爺爺才長胡子!」小猴子也有個擰脾氣,它說,「我不叫,我不叫,我叫你‘刮胡子鳥!’」時間長了,「刮胡子鳥」這個稱呼就得到了雙方的認可,而且其它動物也常常這樣叫。人們說,「遠親不如近鄰。」猴子與刮胡子鳥朝夕相處,混得很親熱。今天,猴子是叫繩子一樣的尾巴把它和耗子、貓、袋鼠、狼……拴在一起了。為了這個混亂的小集團的利益,它竟與好鄰居刮胡子鳥鬧翻了。它噌噌爬上樹,要憑著自己躥來蹦去的硬功夫去抓住刮胡子鳥,狠狠地教訓它一頓。誰都知道,這只是猴子的妄想。貓頭鷹嘿嘿地笑著,輕松地扇著翅膀,就把猴子甩得到處撲空,累得猴子抱著樹桄子呼呼喘氣。貓頭鷹卻故意氣它,「猴子,來吧,爺爺在這等著你!」

小猴子心急如火,恨不得一下抓住刮胡子鳥,嘎吱兒嘎吱兒吃嘍它。

貓頭鷹見小猴子慢慢接近自己,等它向自己撲過來的時候,迎頭一翅膀拍過去,正打在它的雙眼上。

小猴子沒有j ng神準備,遭到這突然的一拍,雙眼什麼也看不見了,待它急忙向旁邊一躲,身子便從樹上掉下來。

地上的耗子、袋鼠、青蛙、猩猩、熊貓……都為猴子捏了一把汗,認為它非摔死不可。大家跑過來準備在地上接它。就在它即將落地的時候,剮在一個樹桄上。不知它什麼時候練得功夫,那尾巴一沾樹桄,就像抽上去的鞭子,嗖嗖嗖纏上七、八圈,小猴子立刻悠搭悠搭被掛在了空中。

「好!」地上的熊貓、袋鼠……都把繃緊了的心弦松弛下來,而且為猴子的j ng彩動作熱烈地鼓起掌來。

小猴子被掛在樹桄上,頭在嗡嗡,心在撲騰,對于‘叫好’和‘鼓掌’一概沒有心思听,就好像世界上不曾發生過那些事。過了好一會,它心里平靜下來,發現自己掛在樹上,而且離地不高,才一翻身跳在地上。袋鼠、熊貓、猩猩……一個個都圍攏過來,給它帶來體貼和溫暖。貓頭鷹飛過來,落在它面前的樹杈上說︰「對不起,猴子。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現在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今後我們還是好鄰居,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去捉耗子!」說完就飛了。看看天s 將晚,其余的也都告別而去。

今天是尾巴挽救了小猴子的x ng命。對于這一點,大家一直留有深刻的印象,以至于過了許多時候,大家踫在一塊,還津津有味地談論起尾巴的重要x ng;但始終存在著不同意見,而且常常引起爭論。有爭論不是壞事,它能促使真理向前發展。

有一天,青蛙跟袋鼠一伙又發生了對尾巴的爭論。繩子尾巴們齊抬樓兒(耬)地叫嚷︰「長尾巴好!」

猩猩走過來,不急不躁平心靜氣地說︰「聲音多,聲音大,不足以說明是真理。咱們以理服人!你們看好不好?」

袋鼠搶先說︰「行啊。我們的理由就是︰尾巴是我們維持生命不可缺少的東西,因此不能沒有尾巴,具體事實都擺過了,也用不著再重復。現在請你說說不同見解,希望你能說得我們口服心服!」

猩猩說︰「說句公道話,尾巴對于你們的一行一動簡直太重要了,特別是跑跑跳跳,沒有尾巴的配合是萬萬不行的;可我還是要說︰沒有尾巴才孕育著美好的希望和前途!」

「太籠統,」袋鼠說,「說得具體一點!」

「好好,」猩猩說,「你有機會學學自然課本就知道︰在六億年前(《生物的進化》︰13億一5億年前),只有在海洋里才生活著像水母哇,三葉蟲啊,海綿、海葵等低等動物,經過億萬年的進化,海洋里出現了脊椎動物甲冑魚。以後,由于環境和氣候的變化,有一些魚為了尋找水爬上陸地。它們的胸鰭和月復鰭逐漸變成了四肢;它們的鰾變成了能代替鰓呼吸空氣的肺,最早的兩棲動物就誕生了。(兩棲動物,幼時用鰓呼吸,長大時用肺和皮膚呼吸,如青蛙等。《現代漢語詞典》2001。)從古老的兩棲動物中,產生了原始的爬行動物。由于食物豐盛,氣候溫和,爬行動物統治了地球,稱為爬行動物時代。在這個時代,已經出現了古代的鳥和哺r 動物。在七千萬年前,地殼運動又開始活躍,新的山脈形成,地球上的氣候產生了季節寒暑的變化(《生物的進化》也說︰從石炭紀晚期以來,地球表面有了季節變化。),地球的北極指向北極星了。古代的爬行動物是變溫動物不耐嚴寒,于是先後絕滅了,鳥和哺r 動物繁盛起來,成為地球上佔統治地位的動物。(筆者認為︰地球在運動中被甩扁了。地球變扁,是產生四季的根本原因。)

動物的進化順序(簡要)是︰海洋里的低等動物──魚類和其它動物。魚──兩棲動物──爬行動物──鳥和哺r 動物。哺r 動物──猴(有尾)和猿(無尾)。猿(無尾)──人(無尾)。

從上面的進化順序我們可以看到,最聰明的人就是無尾巴的。所以說,‘沒有尾巴才孕育著美好的希望和前途!’請問,你們有尾巴的,哪個的聰明程度比得上人?」

經它這一問,長尾巴的動物都被問得啞口無言。青蛙卻睜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使足了勁地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繩子尾巴們目瞪口呆之際,天空劃出了五顏六s 的彩虹。這是怎麼回事?啊,是紅飄翎、白飄翎(壽帶鳥)拖著長長的極其美麗的兩根鳳凰翎,高速地在天空一轉,就劃出了一道艷麗的彩虹。這無疑給繩子尾巴們的臉上增添了光彩,也給在場的鳥兒們增加了驕傲,在灰了心的繩子尾巴們的頭腦里,又像泉水一樣,滋長出探討科學知識的興趣。

大袋鼠首先發問︰「沒有尾巴,跑起來、跳起來,不會栽倒嗎?」

青蛙得意地跳出來︰「呱,呱,習慣成自然嗎。我蹦給你們看。」接著,它就表演了一場蹲搭舞,舞技嫻熟自然,動作優美蕭灑,每一個招術都比有尾巴的干得漂亮,把繩子尾巴們都看呆了,使它們想鼓掌而都忘了拍手。

青蛙謝場(謝幕)未完,猩猩就躥上了樹,來一串「空中絕技」。它的表演博得一陣陣熱烈鼓掌和震耳y 聾的喝彩聲,連素有硬功夫的小猴子都嘖嘖地贊不絕口。

表演完了,袋鼠說︰「沒有尾巴是很好。你們的尾巴到哪去了?」

多嘴的烏鴉搶著說︰「我不是說過嗎?青蛙的尾巴是縮回去的!」

猴子追問一句︰「那人的尾巴呢?」

「哇,哇,人的尾巴哪去了?」烏鴉猜測地說,「大概著也是縮回去的吧!」

「別‘大概’,肯定一點好不好?」

「就是縮回去的!」

「你看見了?」

「沒有。我是根據青蛙小時候的尾巴縮回去的事實推想到的。」

「推想能當成事實嗎?」

就在烏鴉無法答對的時候,白飄翎說︰「盡管烏鴉有一千個缺點,但是它的推想還是探討科學知識的好方法。你們看︰青蛙的一生明明白白地顯示出古代的魚進化成兩棲動物的影子──在鰓萎縮的過程中,體內逐漸長出了肺。學過小學自然課的都知道︰兩棲動物的腿是由魚鰭進化來的;肺是由鰾進化來的;(通過觀察可以看出)耳朵是由鰓進化來的。今天主要談尾巴,其余的算配湯。

從進化的途徑看,青蛙和人都是由魚進化來的。青蛙的尾巴是怎麼沒的?青蛙小時候叫蝌蚪。蝌蚪發育,長出了後腿,當後腿的基部長粗到超過尾巴尖時,尾巴就沒有了。(《現代漢語詞典》︰蝌蚪生出後肢、前肢,尾巴逐漸變短而消失。)所以烏鴉說︰‘青蛙小時候的尾巴是縮回去的。’人在胎兒時,尾巴也是這樣長沒的。《生老病死》一書說,‘人的胚胎早期是有尾巴的,二個月時最發達,第三個月才開始退化。’也就是︰尾巴逐漸變短,當後腿長粗到超過尾巴尖時,尾巴就不見了。」

听了白飄翎的話,長尾巴的都說︰「我們的尾巴還能長沒嗎?」

紅飄翎搭茬了︰「生物的進化與環境有關系。環境的變化促使生物的進化或者絕滅。你們與現在的生活環境很適應,身體不會有任何變化,尾巴也不會再長沒(人工培育的除外)。」

只要我們的環境沒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人還是人,狗還是狗,耗子還是耗子,貓還是貓……讓我們縱情地歡呼吧︰美好的大自然萬歲!今後,我們要共同努力,把環境改造得更加美好!讓我們為著美好的生活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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