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二十一章我與娥姐悄悄告別
第二十一章我與娥姐悄悄告別
我將我的全部物什寄放在周三家里，並在周三家待了幾天，主要是我在等待在深圳工作的大學同學吳能超的電話，看看他能不能先給我在深圳幫忙找份工作，由于自己沒了工作，也沒了經濟來源，一下子還很不適應，尤其是等人的信息更令我焦躁不安，開始那兩天我仿佛度日如年，睡又睡不著，玩又玩不開心，直到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多我才接到吳能超的電話，起初我還挺高興的，似乎吳能超給我找的是一份舒適、高薪、體面的工作，因為吳能超是深圳一家大跨國公司人力資源部的經理，香腳寬，找份好點的工作應該不在話下，現在電話來了肯定是一件令我十分高興的事情。浪客中文網可是吳能超在電話里說由于受金融危機的影響，我國沿海經濟受到重創，很多中小企業逼迫停產，深圳也不例外，連他所在的公司同樣面臨著裁員，所以要馬上找到一份好點的薪水高的管理層工作還很困難，當然找份普通的工薪不高的工作還可以，要不等段時間再來深圳？我一听這話心里涼了半截，沒想到金融危機這麼快就影響到我國沿海經濟的發展，別無他法我還是請他幫我再找找，而且我準備過兩天就過去，吳能超沒辦法只好答應等我過去再說。
唉，屋漏偏遭連夜雨，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如今我已經走上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使面前是萬丈深淵還是咆哮的大海，也只有硬著頭皮勇往直前了，于是我決定︰自己去深圳找工作，沒有好工作干苦力也行，總比在溫湖待著混著要強。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溫湖心里確實涌出一絲不是滋味的滋味，是留戀還是憎恨？我說不清楚，也許二者兼而有之吧。我是這麼直接去深圳還是先回老家與娥姐告個別呢？象我如此落魄的樣子還有有什麼臉去見自己的娥姐呢，如果我不回去見上娥姐一眼，將來什麼時候我才能再見著她呢，出去了不是一兩年能回來的，況且娥姐目前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姐夫的病越來越重，桃桃正在上學，她同樣面臨的無錢醫治和愛的溫暖，我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賴的人，無論是從情感方面還是責任和義務方面我都應該幫助她的，自己身上不是還有一萬多塊錢嗎？對，回去給她送點錢應下急，好好地安慰安慰她，等自己將來有出息了、賺了錢，無論如何要幫助娥姐度過難關，自己反正是一人吃飽全家飽。當然，要回去我不能象以前那樣頭頂光環大搖大擺地回去，只能悄悄地回去，最好是晚上回去，免得踫著熟人要打招呼，這也是我極不願意的，在眾鄉親們面前我也要點顏面啊。
于是我從周三家的電腦上查了查火車車次和乘車時間後作出計劃，第二天早點去火車站買好當天晚上七點去林源的火車票和林源至深圳的火車票，這樣坐兩個小時的火車，走二十來里路，到娥姐家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左右，然後再趕回縣城火車站乘第二天早上五點去深圳的火車。
當我一切辦妥之後已經過了中午，沒事便溜到街上，想在自己離開溫湖之前再好好看看，不管怎樣在自己溫湖工作了這麼些年，心中仍然漾起一絲惆悵，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溫湖。街上車依然很多，街上行人照樣擁擠，我漫無目的地閑逛在這車海人海之中，不知不覺地來到華麗大酒店附近的步步高超市大門邊，這門口進出的人特別多，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我轉身往門里一看，原來是鄧曼妮從超市走了出來。
鄧曼妮，又發工資獎金了？以前听劉笑說過鄧曼妮最喜歡的是逛超市買東西，只要發了錢第一件事是進超市，所以我故意調侃她。
沒錢我就不能逛超市了？鄧曼妮毫不客氣地反駁我。
超市的大門永遠是朝著大眾開著的，絕不象官府衙門有理無錢莫進來。我自嘲道。
我一句自嘲的話反而逗得鄧曼妮咯咯的笑彎了腰，然後笑道︰蕭仲明，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是**培養出來的國家公務員，怎麼這麼挖苦我們**的政府呢？
我告訴你我確實是**培養出來的公務員不假，但現在不是**的公務員了這也不假，事實上**政府的衙門也的確不好進啊。既然鄧曼妮這麼一說我便鄭重地告訴她。
怎麼你辭職了？鄧曼妮似乎很是驚訝。
是的，三天前我就辭了職，如今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自由公民了，要不你也辭職跟我一起下海去？我試探著問她，我曉得她是不會辭職下海的，憑著她的姿色找一個做官的丈夫不是很難的事，只要她願意一抓就是一大把，我猜想她之所以沒有另找男朋友八成是放不下劉笑，雖然劉笑已結婚生子。
我才不跟你下海呢，有這麼份工作總比過流浪的日子好。在鄧曼妮的眼里以為辭職下海等于是去流浪，去過那擔驚受怕的日子，因而從另一角度來說她也拒絕了我對她的邀請，拒絕了我對她的那一絲情意，也許我的辭職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配不上她鄧曼妮了。
那你好好工作吧，早點成個家。我自知沒趣，說完轉身走了。
晚上我很準時地上了火車，火車也很準時將我送到了林源，走出火車站天早黑了，若不是滿縣城的街燈、娛樂場所的霓虹燈及住房樓家家窗口透射出來的燈光的照耀，一下子還感覺不出天的黑暗，當你抬頭眺望天空，滿天的星星和半彎的月亮告訴你天真真的黑了，我借著街燈快步地跨過縣城唯一一座接通南北的大橋朝老家方向走去。秋天的夜晚早已沒了白天的炎熱，迎面徐徐吹來的涼風隱隱地含有寒意，這絲絲寒意反而提足了我趕路的精神和活力，雖然夜晚的星星和半彎月亮不能完全清楚地照亮我腳下一直往前延伸的鄉間小路，但我還是能模糊地辯清路的方向，並憑著熟悉的記憶我加快了腳步。
回到村里，整個村子靜得如一汪平靜的池水，要不是還有幾扇窗戶亮著燈光，以及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叫，真以為這是座無人居住的荒蕪了的村子，我沒有直接去娥姐家而是去自己家的屋場，我得先跟自己的父母告個別，請他們原諒他們不爭氣的崽，我站自家屋場邊，面對滿坪有些發黃枯萎的 草鞠了三躬，心中默默地念道︰爹，娘，不爭氣的崽這次要去深圳了，可能三年五載不能回來寄拜你，請您們原諒並保佑我吧。
來到娥姐的家門口，窗戶還亮著，我輕輕地敲了敲門，里面傳來娥姐的聲音︰誰呀？這麼晚了還來敲門。
是我，娥姐。我在門外應了聲。
門開了，娥姐披著長長的黑發迎了出來，看到我驚喜異常，仿佛我是從天掉下來似的，拉著我的手心痛地責備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回來也不先告訴我一聲。
我是臨時決定的，回來看看你們，姐夫和桃桃都睡了？進了屋我問道。
是明崽嗎？睡在里面房間的姐夫醒了。
是我，姐夫，你睡吧。我忙走到里屋門邊朝黑咕隆咚房里應答了一聲。
餓了沒有，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娥姐準備去廚房。
我一把拉著娥姐的手，將她輕輕地樓在懷里說︰姐，我不餓，我已經吃過了，我是特地回來看看你們，我剛才去了老屋場看了看我爹我娘，等一會我還得趕回縣城。
怎麼這麼急啊，難道你是跟領導出差？娥姐抬起頭瞪著我的眼楮。
是的，去深圳，明天早上五點的火車。我不敢說出真相，我怕我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會氣壞娥姐的，不如先瞞著。
什麼時候回來？娥姐追問道。
也許很快就回來的。我敷衍道。
姐，我得走了，我想早點去火車站等著侯車會好些。
那你在家里睡兩小時，我早點叫你就是了。
不了，還是走吧，晚上走路又涼快。說完我出了門。
好吧，我不留你，送送你。娥姐也跟著我出了門，在關上門之前她朝里屋說︰我去送送明崽。
夜晚的空氣好象彌漫著水氣，路邊的草葉已經沾滿露水，當我的腳走過時草葉上的露水已侵入到我的腳面上的襪子里，不免感覺到有點沁人般的冰涼，娥姐追上我後我緊緊地樓著她抖動的肩膀，她也用靠著我那只手緊緊地箍著我的腰依偎著往村口走去，因為晚上沒人娥姐才顯得大膽的，要是白天她肯定不會這樣子的。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在想要不要把自己事情跟娥姐說說，總不能讓娥姐老替我擔心啊，娥姐這麼善良的人是不能欺騙的，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會傷害她的，可是我現在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她同樣讓她傷心難過的。平時喜歡問這問那的娥姐今天怎麼也不作聲了呢？莫非她看出了我的心事？不會吧，我又沒露出半點口風，她應該不知道的，我這麼猜想著，可我從她緊箍著我腰的手我清楚她對我的真情和不一般的愛，本來我回來一趟就很不容易，現在剛剛回來又得離她而去，這叫她怎麼舍得、怎麼難過呢？不由得我自己心痛起來，也不知不覺地到了村口——
第二卷下海滄桑,與第一卷有不一樣的內容，不一樣感受，希望大家喜歡，希望大家繼續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