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十章指鹿為馬
第十章指鹿為馬
彭無道投胎人間變狗之後，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被凍死在冰天雪地小巷的牆角上。這也難怪，因為它生前在為官任上，壞事做絕，誰會收留它這個喪家之狗呢？當它死後，死魂靈又飛向「閻王殿」，在「閻王爺」面前訴了好多的苦。」「閻王爺」雖然蠻同情它，但一翻它過去的「陰陽薄」，覺得它太可惡了，如果再讓變什麼動物投胎人間，也不會有好的結果，所以不想讓它再變，更不要想投胎變人了，但鑒于它死纏爛纏，「閻王爺」只好依了它，問它想再變成什麼動物，它想了老半天，想不出新招數，「閻王爺」只好指定變鹿，因為它過去做過太多太多的指鹿為馬的事情。彭無道得到「閻王爺」的手令，不敢再牢騷什麼，只好乖乖地听天由命了。
投胎人間變鹿，它也有許多盤算。首先鹿有角，有骨氣，還可以同人家角力……想到這里，它又有點心滿意足了。但變什麼鹿，它心里有一譜。首先它想變成一只梅花鹿，因為那鹿又像梅花又似鹿，熊掌和鮑魚可以兼得啊。其次，「梅花喜歡漫天雪」，它只在冬天怒放，而它如果變成梅花鹿之後，不但可以四季開放，而且還能到處活動，成為一道絕佳的流動的風景線……而且它又開始有了高昂的雄角，不再看著主人的臉色行事而俯首貼耳了。而且有了角，也敢于同人家角力，不怕再受人家欺侮了……
彭無道此次投胎人間變鹿，心中也曾憂郁過，首先是它在官任上，有太多太多指鹿為馬的事，它怕自己變成鹿之後，會被人家群起而攻之。
接看它夢見自己的第一個「指鹿為馬」的故事，夢中它作為唯一的市長候選人，面對著好幾百人的人大代表進行御用選舉。它首先用了金錢和人肉攻關，把比它優秀得多的候選人擠下去；再就是在選舉中，賄賂總監票人不用無記名投票，而采取同意的舉手，不同意的不舉手。它這種的利用人們怕記仇怕遭打擊報復的心理，硬拗上市長的寶座——你想想看，本來上不了，因用這種暗中搞鬼的方式，把本來當不上的結果卻當上了，這不是「指鹿為馬」嗎？
它第二個「指鹿為馬」的故事是，當時它主政下的主政下的城市，發生了嚴重的**，還發生了一起命案。上級領導限期破案，結果它在限期之內破不了案，後來弄個小偷來頂替，利用逼供信讓它認罪，結果這個小偷就被冤枉地被斃掉了……
它的第三個「指鹿為馬」的故事是，有次他的別墅的住宅被人偷了，它也限期要下屬公安局的破案。結果，下屬也是飯桶，超過限期還是破不了案。最後也抓了一個小偷來「頂包」，這還不是「上行下效」的「指鹿為馬」嗎？
它的第四個「指鹿為馬」的故事是，有次它心血來潮，在沒有警衛隨從的情況之下，半夜三更喝得稀巴爛醉，駕車到車區到處亂闖，結果闖了大禍，沖破了行人道的鐵欄桿，死傷無數。因為夜深，行人少。但也有人記得它的車牌號，向110報警。當警察趕來，它早已溜之大吉，現場探頭顯現它罪惡逃月兌的鏡頭，它也不怕。那下屬最後還不是弄個小偷小模來頂罪嗎？這還不是又一個「指鹿為馬」嗎？
它的第五個」指鹿為馬」的故事是，它因為戴名貴的手表被網上曝光。當上級紀律派人來調查時，它要下屬給它開張假發票敷衍了事……
彭無道因為自己在台上有太多太多「指鹿為馬」的故事，不敢投胎變鹿，但它不得不變。因為它過去變了那麼多的動物，如果不變鹿還能變什麼呢？
彭無道雖然有文憑但沒有多少文化，小時候在班上听了老師說的不少有關鹿的故事，其中一個「狼和鹿」的故事，至今還記憶猶新……
……在美國西部落基山脈的巴伯的森林中，約有四千頭的野鹿，而與之相伴的卻是一群群的凶殘的狼，威脅著鹿的生存。為了這些鹿不受侵犯，美國總統決定開展一場大規模的除狼行動，共槍殺了六千多只的惡狼。狼雖然在巴伯林區不見蹤影了，于是，鹿在那里無憂無慮地大規模的繁衍生育，不久便增加到十余萬頭。興旺的鹿啃食了一切可吃的植物，吃光了野草，毀壞了林木，並使以植物為食的其他動物銳減，為此也使鹿群陷入了饑餓和疾病的困境。幾年之後，巴伯森林中的鹿下降了幾千頭，且病弱者居多，，興旺時鹿家族急劇地走向衰敗。出現這種事與願違的原因，是因為狼被人消滅了。如果不把它消滅，狼一方面捕食到一些鹿，使鹿的總數得到控制，不至于使植被到被退化的程度；另一方面狼捕食的鹿，多為老弱病殘者，有助于鹿種的優勝劣汰，利于鹿群的傳宗接代；再一方面，鹿在狼的追逐之下，經常處于逃跑的運動狀態，促進了鹿的健壯發育。由于狼群消失了，鹿沒有了天敵，「懶漢」體弱，鹿群退化……美國政府為了挽救滅狼帶來的惡果，制定了「引狼入室」的計劃，從加拿大運來大批野狼放生到落墓山中，森林又開始煥發勃勃的生機……
更奇怪的是，彭無道曾在向「人代」的報告中，說到「狼和鹿」的故事，並以此故事為線繩，說了幾個令人怪到見鬼的觀點︰
首先它認為反貪也有個適可而止的問題。它說當前市里之所以發展快，還不是上的項目多，見效快。讓人家撈點「油水」，人家干勁就足，發展不就快了嗎？如果干巴巴的不給人家一點「油水」，誰有積極性去干，這樣項目怎麼能上去，社會怎麼樣發展。這正如美國森林中的狼和鹿的故事一樣，沒有一些貪婪的狼，把那老弱病殘的鹿吃掉，森林怎樣呈現勃勃的生機……
其二是既然狼吃鹿對森林有好處，讓一些東西給「官爺們」吃，它們有利可圖了，計劃項目就會大干快上，放小餌釣大魚，有何不好呢？如果一點「油水」一點都不給，到頭來他們一點事情都不干，改革和開放的事業如何發展？
另外它還把狼和鹿相生相克促進生態平衡的科學理論，搬到它那「貪污**」有理的奇談怪論之中，令很多的人大代表匪夷所思，會後很多人大代表懷疑它這臭論有很多的「貓膩」，紛紛向上級有關部門告發，但因為它的後台太硬，所以很長的一段時期內搬不動它。
彭無道其它本事沒有，而把小時听的有鹿的故事，添油加醋，亂加發揮，然從中總結出一些奇談怪論，蠱惑人心，造謠誤眾，是它又一罪惡的手段……
彭無道又想起小時候老師給它說的「九色鹿」的故事
恆河岸上有一只鹿，長著雪白的雙角，九色的毛皮非常的漂亮。它跟一只烏鴉非常的友好。一天，一個漢子掉入了河里，在河中一浮一沉地上下掙扎著，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浮木，抬頭仰天，可憐地高喊︰「天下地下的諸神啊，為何見死不救？」
九色鹿听見他的訴說，便奮不顧身地跳到水里，游到那漢子的身邊說︰「你不必害怕，上來跨在我的背上，用力抓住兩邊的角，我會把你送到岸上……」
九色鹿馱著溺水的漢子，拼命地爬到岸上時，精疲力竭，躺倒在沙地上，那漢子爬下鹿背，立刻匍匐在地，不停地叩首說︰「幸蒙你拯救，我才得以保全性命。請你允許我做你的奴僕，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九色鹿打斷它的話說︰「你不必這樣客氣，若想報答我，請別跟人說我住在這兒。否則，讓人知道我住在這兒，他們會為我的毛皮和角，來殺死我的。」漢子連聲道謝後離去了。
一天，國王的夫人夢見了九色鹿，非常想要它的毛皮和雙角，國王擔憂地問她︰「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夫人說︰「昨夜，我夢見昨夜一只美麗的鹿，毛皮呈九種著色，雙角雪白，我很想用它的毛皮做座墊，用它的角做拂塵柄，請你幫我找那只鹿，如果找不到，我只有一死了！」
那位體貼的國王，欣然接受了她的請求，答應說︰「我身為一國之王，尋找一只小小的鹿，有什麼困難呢？……」
那位溺水的漢子听到這個消息，早忘了九色鹿的救命之恩。並心中暗想，好運來啦，只有我才能知道那只鹿的住處，真的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我這就去王宮，準能領獎。鹿不過是一種畜牧，怎知有生死這回事呢？于是他來到街上，揭下告示，並對官差說︰「我知道那只鹿的住處，你快帶我去見國王吧！」
那官差帶著那漢子去見國王，國王滿心歡喜，對那個漢子許諾說︰「如果真能抓到九色鹿，我會分送你一半的江山，你放心，我決不食言。」那漢子喜不自禁地說︰「我一定去將它抓來，這鹿雖然是畜牧，但力量不小，若不動用軍隊捕捉，恐怕不易到手。」奇怪的是說這話時，它的臉上突然起了一個小痣。
後來國王率領大軍，跟著那個漢子到了河岸上。這時候，烏鴉從樹上望見這群人，當時就明白他們是來捕殺九色鹿的，立刻大聲喊叫熟睡的鹿說︰「兄弟，不得了啦，趕快起來逃命嗎？國王率兵來抓你啦！」
不料，九色鹿依然熟睡不醒，烏鴉只得從樹上飛下，停在九色鹿的頭上，對著它的耳朵大喊︰「兄弟，還不趕快起來，國王帶人來抓你啦！」
九色鹿大吃一驚，飛躍而起，然而為時已晚，已被國王的軍隊層層圍住，連逃走的空隙都沒有。國王身邊的士兵們張弓搭箭，正準備射殺九色鹿，國王忽然制止他們說︰「且慢，這只鹿非同尋常，也許是只神鹿。」
後來鹿主動來到國王面前說︰「請你們別急著殺我，我曾對你們國家有恩。」
國王不解地問︰「有什麼恩呢？」
「我曾經救過貴國百姓的生命！」說到這里，它跪下叩頭，恭敬地問國王︰「請問大王，是誰告訴你我住在這里呢？」
國王的手一指說︰「那個臉上有痣的漢子告訴我的。」
鹿抬頭細看那漢子，不禁流下了眼淚，說︰「大王啊，前些日子，他掉在河里快死了，我奮不顧身地把他救到岸上。他為了感恩，甚至表示要做我的奴隸，我拒絕了它，只說別把我的住所泄密出去，就是報答我的最好方式，然後他就回去了。可現在卻這樣恩將仇報，實在太虛偽啊！」
國王听後慚愧地說︰「我國百姓果然不懂義理啊！」然後轉過頭厲聲訓斥那漢子為何恩將仇報？果然那漢子哆哆嗦嗦，癱作一團。
而後國王放走九色鹿，而那個不仁不義的漢子也受了死刑的重罰……
但奇怪的是，彭無道竟敢將這「九色鹿」的故事，搬到該市廉政討論會上，談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所謂新觀點……
它認為那九色鹿長得那麼好看，身上五彩繽紛、花團綿簇，人類不把它的皮剝下來利用多可惜啊！它還主觀地認為不管合理不合理，合法不合法，剝其皮，吃其肉，是絕對合理又合法的事情，這正像改革開放一樣，怕這怕那，什麼時候能做出成果來？
彭無道小時愛听故事著了迷，當官以後甚至以那傳說故事做為根據來執政。此時它又想起「鹿回頭」的故事……
「鹿回頭」位于海南三亞市南部約六公里處，在遍布珊瑚礁石的海灘上，有一座山嶺拔地而起，從東北向西南伸延，然後折向西北，雄偉峻峭，似一只美麗的金鹿，站在海邊回頭觀望……
……傳說在遙遠的年代，五指山上有一個勤勞勇敢的黎族青年，手拿弩弓，身備竹箭，正在搜山打獵。突然間，只見一只梅花鹿從樹木中跑出，青年獵手窮追不舍，翻山越嶺一直追到這個最南端的海灣，正要搭箭拉弓，只見梅花鹿倏然回頭，變成一位美麗的黎族少女，含情脈脈地迎上前來，向他表示愛慕之心。後來，獵手和他結為恩愛夫妻……
這個愛耍無賴的彭無道，什麼事情在它的嘴巴里都會變樣。就說這個鹿回頭的故事，也成為它在廉政會上的香餑餑。它把利用職權貪錢貪色的貪官，比喻成走投無路的鹿，它說只要肯回頭，就會變成美麗的姑娘，人家愛你都來不及呢。可是事實呢？它自己不但不回頭變成美麗的姑娘，而變成走投無路的頑固鬼，終于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彭無道從來不服輸，它被「紀委」跟蹤追擊，被迫自殺逃到陰間，還想撈個一官半職；投胎人間變了多少的動物，從變鴿子，變蛇，變豬，變牛，變馬，變羊等等，開始的時候都想有所作為，最後都一事無成。最近讓它變成鹿，還是雄心勃勃，鹿角翹得高高的……這正和它在台上為官時一樣，面對著許許多多市民赴京告狀，它在市政工作會議上，總是引用古時「鹿死誰手」來激勵自己……
……那是東晉時代，十六國中後趙的開國皇帝名石勤。有一天，他設宴餞行高麗的使臣，喝酒喝得快醉的時候，他大聲地問臣子徐光道︰「我比得上自古以來的哪一位君王呢？」
徐光想了一會兒說︰「你非凡的才智超過漢的高祖，卓越的本領又賽過魏朝的始祖，從三王五帝以來，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你，你恐怕是軒轅黃帝的第二吧！」石勤听後笑著說︰「人怎能不了解自己呢？你說的也太過分了。我如果遇見漢高祖劉邦，一定做他的部下，听從他的命令，只是要和韓信、彭越爭個高低；假如踫到光武帝劉秀，我就和他一起打獵，較量較量，不知鹿死誰手呢……
它面對著和它不同政見的人和廣大市民的抗爭，總是把「鹿死誰手」掛在嘴邊……
彭無道做官時高調的很，就像鹿角般翹得高高的，而對于敢于對它說「不」的人，它就要鋸人家的角，這難道不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彭無道除了愛在會議上把「不知鹿死誰手」作為口頭禪之外，還愛吃有關鹿做的酒及食品。
由于彭無道為官時對誰都不信用，疑神疑鬼。幾年的市長任上，換了幾十個的秘書。它整天神經兮兮的，那個秘書敢頂它一句，甚至罵人家狗，叫人家馬上滾蛋。為此它還經常失眠，到醫院去看病，醫生一眼就看出它的神經病，不號脈不測血壓，直接就開了「鹿茸」作為保健藥讓它吃。它這病被秘密地傳開了，後來很多向它行賄的人，就直接給它送「鹿茸」，因為這東西對于治療神經衰弱非常有療效。雄鹿女敕角沒有長成硬骨時，帶茸毛，含血液。它分為花鹿茸（黃毛茸）和馬鹿茸（青毛茸）兩種。由于采收的方法不同，分為砍茸和鋸茸二種；由于枝叉多少及老女敕的不同，又分為掛角、三叉等品種。總而言之，各種不同的「鹿茸」，對彭無道來說，都是「對癥下藥」。
由于彭無道貪欲過度，所以數度患下陽萎癥。不但它的結發妻子對于「起不來」大加撻伐；而且它眾多情婦，對于它的「陽而不舉，舉而不堅，舉而又倒」感到厭煩，有時為了應付，只好用縴縴玉手為它「打飛機」，讓它勉勉強強舉起來逢場作戲。為了治療陽萎，它遍尋了許許多多的單方，偏方。而「人參鹿茸酒」是它每天必修的功課。因為人參如**，舉而又堅；而鹿的角總是高高挺起。如果這二者的結合，還不能使它那個**高高舉起，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它重展雄風了。
由于彭無道當官任上，什麼都貪，貪權、貪錢、貪色、貪吃……由于它天天吃「豪門盛宴」，貪得無厭，肚子吃得大大的，像個懷孕十月的孕婦。更由于「出門三步有人抬」，人到之處，到處清場，警車開道，所以它患了重度的「大月復便便癥」……為此它苦惱得要命。正好一些逄迎巴結它的「馬屁精」，給它送來了一大堆「鹿角菜」，據說能降低膽固醇，防止動脈硬化……它照此吃了一段時間，改為「吃菜不吃肉」，並戲稱自己現在已經做「和尚」了……但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過了一段，它又開始吃「肉了」……（吃那「豪門盛宴」的「動物肉」和美女的「人肉」了），看來，這個「野和尚」念經，不可不听，也不可全听啊……
……忽然間陰間高山全部墮落海中，峻嶺全部被陣陣的陰風鋸平，懸崖全部成了江河湖海的倒影了。一眼望去，陰風舒展一望無際的草原，風吹草低見鹿羊……這下彭無道才意識到，它已經變成鹿了。
彭無道變成鹿了，開始翹一翹自己的角，覺得吐了一口氣，開始揚眉吐氣了，因為這次變鹿，比以前變鴿子、變蛇、變豬都要好得多，至少可以亮一亮高昂的角，不再像以前變得那麼低聲下氣了。它抬起高昂的頭，向著彼岸花進發。它便想鹿啼踏踏踩過它，在重新出發的路上留些深深的腳印來紀念紀念。後來一想，不對啊，自己新的生命剛剛起步，又給人家留下「沾花惹草」的把柄，所以它只好一躍而過把它省略了……
彭無道為人時雖然長得丑得要命，但這次讓它變成鹿，而且變的是「梅花鹿」，比它過去的長相好看得很多。僅僅那長長的脖子，就比它那過去頭縮得沒有脖子，就好看得多了。而且又有梅花又是鹿，真是一箭雙雕，熊掌和鮑魚兼得啊。它激動地興沖沖地沖過黃泉路。也許它太激動，濺得滿身都是「黃泉泥」，弄得「梅花鹿」變成「黃花鹿」了……
當它遠遠地看到「望鄉樓」，恨不得「快鹿加鞭」躍上去望一望久別的故鄉……而且這次重登樓上，腿比過去長得多，脖子也比過去長得多；肯定能比過去站得更高，看得更遠……誰知當它三步作二步，一躍而上登上「望鄉樓」，沒有看到它過去愛的人望著它……為此，它開始低聲下氣，垂下高昂的鹿角……
當它到鬼門關，已是三更半夜，它還沒有靠近關前，幾個守關鬼卒沖了過來，說要檢查「路引」。由于月黑星黑，他們打起了手電，誰知他們瞬揮舞起「銅鋸」，把彭無道這只剛變鹿的鹿角給割了……血流了遍地。
「憑什麼鋸我的鹿角？」
「還不是你過去罪惡滿貫，煞煞你的威風麼？」
「還不是你們鋸我的角拿去賣錢麼？」
「賣錢就賣錢，你要有什麼招數都拿出來！」
「我到‘閻王爺’那里去告你？」
「告就告，我們心中有鬼還怕你嗎？」
「還不是黑吃黑嗎？」
彭無道的鹿角被「鬼門關」的守城鬼卒鋸掉之後，和它們理論了一陣，但勢單力薄，拗不過他們。最後怕它們不讓出關，只好咬緊牙關，四蹄一拐一拐地踏向人間。它邊走邊痛，頭上也邊流血，一注注的血越流越多，它再也沒有堅持住，剛剛踏上人間，就暈倒在鬼門關之外，再也沒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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