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十一章變成老鼠愛大米
第十一章變成老鼠愛大米
彭無道投胎變鹿，剛剛過「鬼門關」，就因為雙角被鋸流血不止，而倒下去了。而後它的死魂靈又飛回「閻王殿」，向「閻王爺」控告守城鬼卒們利用職權，徇私枉法，濫殺無辜的罪行……「閻王爺」听了它的申訴之後，一方面馬上責令關押有關目無鬼法，亂鋸鹿耳，走私分樁的守城鬼卒，另一方面同意彭無道再變其它動物的請求，以彌補它的損失。到底要讓它再變什麼動物呢？「閻王爺」費盡了腦筋，考慮到它好幾次變的動物都是一路折騰而致最後夭折，膽變得越來越小，最後決定讓它變成老鼠，小巧玲瓏，惹不起躲得起，風險比較小。但彭無道最初還是不大願意變成鼠，因為它的形象比較差，說起名字來太難听。但「閻王爺」問它，你過去的長相不是很難看嗎？你做官時什麼都貪，名聲不是也很難听嗎？最後它無言以對，只好乖乖地默認了。
彭無道要投胎變成老鼠了，這真有點不可思議。過去它在為官任上，貪權貪錢貪色，肚子大的很。在它的眼里，這世界上好的東西，沒有什麼不敢貪的，沒有什麼不是它的。而今讓它變成膽小如鼠的老鼠，真他媽窩囊的要死。但形勢比人強，形勢也比鬼強，到這個份上，它不變老鼠肯定是不行的。
要投胎人間變鼠了，它首先想起小時候女乃女乃給它說的貓和老鼠的故事︰
……一只四處漂泊的老鼠，在佛塔頂上安了家。佛塔里的生活實在是幸福極了，它既可以在各層之間隨意穿越，又可以享受到豐富的供品。它甚至還享有別人無法想象的特權，它可以隨便翻閱那些不為人知的秘笈，它可以把它隨意咀嚼；因為人們不敢正視佛像，所以它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其中穿梭。興頭起時，甚至還可以在佛像上留些排泄物。每當善男信女來叩頭的時候，它總是看著那令人陶醉的煙氣慢慢地升起，它猛抽著鼻子，心中暗笑︰「可笑的人類，膝蓋竟這樣的軟，說跪就跪下了！」有一天，一只餓極的野貓闖了進來，它一把將老鼠抓住︰「你不能吃我，你應該向我跪拜，我代表著佛！」貓回答︰「人們向你跪拜，只是因為你所佔的位置，不是因為你！」然後，它像掰開一個漢堡包那樣把老鼠掰成兩半……
彭無道過去就是這樣一個鼠官，它誤認它佔的那個官位無比神聖，其實只能像鼠佔佛位般骯髒
接著彭無道又想起另外一個貓與老鼠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貓和老鼠是很好的朋友，一起去玩，一起去樹蔭下睡覺……但是有一次，老鼠欺騙了貓，從此貓和老鼠成了冤家，成了天敵。
老鼠欺騙了貓什麼呢？是一次老鼠想偷取貓家里的女乃酪和牛女乃，而這兩樣都是老鼠愛吃的；而貓只喜歡喝牛女乃。因為老鼠小巧玲瓏，反應力強，先下手為強，而貓比較笨手笨腳，又肥胖雙遲鈍，于是第二天中午，老鼠乘貓不自覺時下手。
當老鼠來到冰箱前，貓把冰箱的門打開，然後讓老鼠鑽進冰箱里去，把女乃酪和牛女乃都搬了出來。誰知道，老鼠竟然欺騙了貓，拿出了一個裝著面粉的罐子，放在貓的頭上，那樣貓就看不見當中究竟裝了什麼？貓把牛女乃搬進房子里最黑暗的地方，老鼠在貓搬運牛女乃時爬到貓的身體上。等貓進去那黑暗的地方，再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再回到冰箱里獨自享受。老鼠吃飽後腿不小心把牛女乃瓶踢倒了，把貓主人給吵醒了，老鼠快速地逃跑，看見了冰箱地板下的女乃酪碎和牛女乃汁，心里就已經知道是老鼠做的，從此之後貓就把老鼠當成冤家，一看到老鼠就把它吃掉……
彭無道記得老女乃女乃小時對它說的這「貓與鼠」的故事，在它為官任上，有許許多多全新的解讀——如老鼠為什麼要偷吃油，要偷吃牛女乃，還不是不得已而為之嗎？你為人有個「人權主義」，而人家為鼠還不是應該有個「鼠權主義」嗎？你總不能讓人家活活地餓死麼？
它還對貓發現老鼠欺騙它而把牛女乃偷吃發了一大通歪論——說貓是如何獨裁專政，只許它自己吃飽，不讓人家偷吃……這還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但它在市府的公開的報告中，卻大談什麼「不管白貓黑貓，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這種自相矛盾，自己和自己打架的奇談奇論，充分地暴露了它的極端自私的狼子野心——當它為官時（當貓時），說它好；當它投胎人間變鼠時，卻反過來說鼠好……
彭無道小時听過老女乃女乃給它說過的「貓和老鼠」的故事還很多，例如「老鼠嫁女」……
……遠古的時候，有一對相貌丑陋的老鼠夫婦，因為對自己的相貌十分自卑，所以整天呆在又濕又暗的洞穴里，即使出外尋找食物也是速去速回。雖然它們的相貌如此難看，可是它們卻生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且這個女兒是它們唯一的孩子，所以把它們視為掌上明珠。
時光飛逝，老鼠夫婦眼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一晃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該把它嫁給誰呢？可不能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為了女兒的婚事，它們夫婦費盡了心思。
這對老鼠夫婦不但相貌丑陋，而且還愛慕虛榮，都是勢利眼。它們決定，誰最強大，誰最有能力，就把女兒嫁給誰。給女兒找個好婆家，做父母的也能跟著沾光，也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一天，老鼠夫婦把女兒安頓好，然後就一起出洞為女兒找如意郎君了。老鼠夫婦走出洞外，陽光刺了它們好半天才睜開眼楮，它們抬頭仰望，發現金光燦爛的太陽掛在天空。老鼠夫婦心想︰太陽照到那里，那里就有溫暖和光明，它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最有能力的，于是它們就對太陽說︰「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最有能力的，把我們漂亮的女兒嫁給你好嗎？」太陽听後笑著說︰「那可不行，因為我也不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我怕烏雲，烏雲能遮住我的光芒……」
于是，老鼠夫婦就去找烏雲，它們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大塊的烏雲從天邊壓了過來，它們就對烏雲說︰「烏雲啊，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最有能力的，就連太陽都說怕你，把我們漂亮的女兒嫁給你好嗎？」烏雲听後皺起眉頭說︰「那可不行，因為我也不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最有能力的，我怕風，一陣風過來就會把我吹散。」
于是老鼠夫婦又找到了風，「風啊，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最有能力的，就連烏雲都說怕你呢，把我們漂亮的女兒嫁給你好嗎？」
風听後聳了聳肩膀說︰「那可不行，因為我也不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最有能力的，我怕牆，一堵就可以堵住我的去路……」
于是老鼠夫婦又找到一堵漂亮的牆，「牆啊，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最有能力的，就連風都說怕你呢！把我們漂亮的女兒嫁給你好嗎？」只見牆面色驚慌，深深顫抖地說︰「求求你們千萬不要靠近我，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最怕老鼠嗎？不出一個月就會把我鑽得滿身是洞，不出一年就會把我們鑽塌……」老鼠夫婦听了牆的話之後，指著對方的鼻尖說︰「不，我們也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能力的，最強大的，我們怕貓！」「既然這樣，何不把自己漂亮的女兒嫁給貓呢？」可是它又不敢直接去找貓。既然這樣，于是就請「鴨媒婆」提親，沒想到貓很痛快地答應了這門婚事。
鼠女嫁貓的消息不脛而走，十里八村的老鼠們都來幫丑老鼠家準備婚事，因為它們都知道丑老鼠家與貓結了親，巴結丑老鼠家就等于向貓示好。
鼠女出嫁這天，天空格外晴朗，送親的隊伍排成浩浩蕩蕩的長隊，吹喇叭的，抬花轎的，敲鑼打鼓的，歡天喜地好不熱鬧。經過一番折騰，老鼠們終于把新娘子送到了貓宅。貓穿著新郎官的衣服，胸前戴著大紅花，高高興興地出門迎接新娘子。可它並沒有請前來送親的老鼠們進屋休息，更談不上請它們吃酒席了。貓滿臉堆笑地謝過送親的老鼠們，然後就抱起漂亮的「新娘鼠」入洞房了。送親的老鼠既不能進屋休息，又不能吃到酒席，心里自然不痛快，更談不上請它們吃酒席了，可又不敢表露出來，只好擠出笑臉各回各家了。
丑老鼠夫婦把鼠女出嫁的第三天，該是鼠女回娘家看望父母的日子了。如果女兒能帶貓女婿一起回家，那將是一件多麼榮耀，多麼體面的事情啊！老鼠夫婦恨不得馬上見到體面的女兒。因為自從女兒出生後就從來沒有長時間的離開過他們。可是從日出盼到日落不見女兒回來，它們整夜在床上翻來覆去未能入眠。
第二天一早，兔郵差送來一個非常漂亮的包裹，說是它們的貓女婿給寄來的。老鼠夫婦一邊接到包裹，一邊夸贊貓女婿好。
可當他們打開包裹後卻驚呆了，原來是一張還帶有血腥的鼠皮，這皮革毛的色澤是它們再熟悉不過的。鼠皮的封面還寫著一首打油詩︰「二老太勢利，選貓做女婿，荒唐又滑稽，鼠女顏如玉，肉女敕骨頭細，吃罷剩張皮，寄回表心意」。鼠夫婦看罷，當場昏了過去……
雖然小時老女乃女乃對彭無道說的故事，不過是哄哄它而已。可是當彭無道當上官的時候，卻對它「各取所需，為已所用」。它在比它大的領導面前就像老鼠看見貓，歌功頌德好話說的比唱的更好听。它貪的那麼多錢，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進貢給這些官老爺們。不管小病大病，它像兒子般上門孝順；不管大節小節，它像狗一樣搖尾巴……而對它的下屬和一般的老百姓，它就是貓，它的下屬和市民則像老鼠般地躲著它，還不是「惹不起躲不起」嗎？特別是最低層的一些流動商販，看到它的城管執法隊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地四散奔逃。總而言之，彭無道在它上司面前是老鼠，而在普通老百姓面前是貓。其實，它的這種集老鼠和貓大成的故事，比它從小听過老女乃女乃說的老鼠和貓的故事更好听更動人……
彭無道小時听老女乃女乃有關老鼠和貓的故事，一個比一個好听，例如它最愛听的「三只老鼠偷油」的故事……
……有三只小老鼠，很久沒有喝到香噴噴的油了，有一天，它們商量著去偷油喝。它們到了油缸邊一看，哎，油缸中的油只有底下的一點，可油缸太高，誰也喝不到油。它們商量了半天，想出了一個辦法，一個咬著另一個的尾巴下去喝油。第一個下去喝飽了上來，再吊第二個去喝。它們發誓，誰也不許半點私心。第一只老鼠最先吊下去去喝，它想，油只有這麼一點點，還是放了它，自己跳下去獨喝；而第二只老鼠也在中間想，缸底只有那麼點油，我不跳下去就被它喝完了，不如早放了它們，自己也跳下去去喝；就這樣第二只放了第一只的尾巴，第三只放了第二只的尾巴，都搶先下去喝油了，結果它們都掉進了油缸里，雖然都喝到了油，可是誰也出不來了……
彭無道貪腐時，有一個相當龐大的「利益鏈」，它對上大慷國家之慨，各種福利、補助、津貼，過年過節五花八門，對下補助，加班補貼，慰問費滿天飛，它企圖利用這些錢來做封口費，讓他們不會揭發它的貪腐問題。而當它的貪腐線索被牽出後，就像老鼠偷吃油般，為了怕「拔出蘿卜帶出泥」，就把對方的問題甩出來，以求自保，這與三只老鼠偷吃油的下場又有什麼區別呢？
彭無道小時候愛听老女乃女乃所說的關于老鼠的故事，為官時把這些故事發揚光大，活學活用，，立竿見影……那「老鼠愛大米」的歌，它年年唱月月唱天天唱，你听听它是怎樣「狗嘴吐出象牙」的……
……我听見你的聲音/有種特別的感覺/讓我不斷地想/不敢再忘記你/我記得有一個人（該是大米吧）/永遠地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夠這樣的想你/如果真的有一天/愛情理想會實現/我會加倍努力好好對你，永遠不會改變……/不管路有多遠/一定會讓它實現/我會輕輕地在你耳邊/對你說對你說/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的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我想你/想著你/不管有多麼的苦/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這樣愛你……
彭無道雖然脖子短，嗓子有點沙啞，五音有點不全，但還是好出風頭，在市里舉辦的聯歡晚會上，還刮不知恥用它那「雄鴨」聲，上台演唱「老鼠愛大米」，而且演唱之後還即席發言，它說自己愛老百姓，也就像老鼠一樣愛大米……第二天，當它的演唱圖片及即席講話在市報登出來以後，引來了一片片市民的唏噓和責罵之聲——「這個大貪鼠，怎麼會愛大米呢？還不是要借愛之名，把咱們通通都吃掉嗎？」……
彭無道有文憑卻沒有多少的文化，，但小時听老女乃女乃說的故事多多，簡直成了「故事迷」，它還對外國的「米老鼠」的故事情有獨鐘，听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一個年僅二十一歲的小畫家，懷揣僅有的四十美元，從家鄉提著裝有襯衫、內衣及繪畫材料的皮箱，來到了堪薩斯城。他經歷多次的失敗，幾乎一無所有，因無錢交房租，只好借用一家廢棄的車庫作為畫室，每天夜里都會听到老鼠吱吱的叫聲。
一天，他昏昏沉沉地抬起頭，看見幽暗的燈光下有一雙亮晶晶的小眼楮在閃動。他沒有捕殺這只小精靈，磨難已使它具有藝術家的悲世憫人的胸懷。以後的日子里，它與這只小老鼠朝夕相處，經常會在黑暗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艱難的歲月中，他們仿佛建立了一種默契和友誼……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沃爾特？迪斯尼。從此之後，他憑借著自己的才干和靈感，一步步地築起迪斯尼大廈。
上蒼給他的並不多，只給了他一只小小的老鼠，然而他抓住了，成就了他光輝燦爛的迪斯尼王國……
正是這個彭無道，在為官任上，想把小時听的米老鼠的故事，搬到它主政的市里。它不顧小城市的軟硬條件和經濟實力以及人流狀況，硬要在一個人口不多，旅游人流不多，經濟實力不大的小城市，搞一個「小迪斯尼」樂園，結果投資下去了打了水漂。一個小城市幾十萬人口，一個人去一、二次，又沒有多少外地的旅客，門庭冷冷清清。宏大的投資和建後龐大的管理費難倒它，沒開多久就倒了。原先要作為它的一大政績工程，淪為市民們茶余飯後的笑柄……
該項投資全部功虧一簣，但彭無道並沒有多少的損失，它除了把原因推給世界經濟危機之外，還賺得盆滿缽滿。因為該工程是它簽字發包的，每個分工程也是它簽字發包的。造價數十億的工程，回扣多得使它成了億萬的「大貪鼠」，雖然該市的「米老鼠樂園」很快瀕臨倒閉……
彭無道本來就是人間的一個「大貪鼠」，而今投胎人間變成老鼠，輕車熟道，說變就變，還有什麼難的？
……忽然陰間又一陣天昏地暗，黑雲壓城城欲摧，地府所有建築的牆都欲傾欲倒，所有的牆上都是「漏洞百出」，似乎都被鼠輩們鑽得百孔千洞，瞬間鑽出一只眼楮特小，尾巴特長的小老鼠。這時彭無道才意識到，它已經變成老鼠了。
人間不是流傳著「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麼？」為何這一陽間的真理在這陰間遭到了顛覆呢？因為它生前本來為一地的諸侯，本來該龍鳳相傳啊，而如今投胎人間只能變成一只小老鼠去打地洞，真是老天無眼啊！
彭無道變成老鼠之後，返回人間的第一站就是「彼岸花」。它在陰間太久，沒有看過半點的花花草草，想在那里沾點青春之氣，好衣錦還鄉啊！對了，不是說「老鼠生兒打地洞嗎」？老子今天就在那里打點地洞，住上十天半月，也不失一種享受啊！後來多思一想，不對啊！那里是忠貞于愛情的彼和岸青春長駐的地方，怎麼能讓我這個沾花惹草之鬼在那里插上一腳呢？如果這事讓「閻王爺」知道了，說不定再次被抓，回不到人間呢……
于是彭無道又急匆匆地上路，當它踏上拖泥帶水的黃泉路，它不是在走路，而是在滾路。它一怕「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二怕那陰間那些鬼沖過來把它前後圍攻後被踩扁，三可以顯示它徹底棄惡從善的決心——還不是滾一身的黃泥巴，再干一輩子的革命嗎？
當彭無道攀上了「望鄉樓」，由于個子實在太矮，一點都看不清人間的影子。于是它爬上了飛檐翹角，賴在那上面用它那小小的眼楮，注視著人間……它瞪大了目光，把人間搜索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不想重返人間，打算在上面長住，于是，它朦朦朧朧地在飛檐翹角之上睡了。
一束束探照燈交集地輻射過來，「望鄉樓」的鬼守衛發現它正在飛檐翹角之上做著黃粱美夢，吹響了集結的哨子……
它在睡意迷蒙之中一翻身，從那上面掉了下來，還好守樓的鬼卒們在地上鋪了好一溜的泡沫地毯，當它從數十米的高空躍下來之時，雖然受了點輕傷，但無大礙。頓時，守城鬼卒們紛紛圍了過來，看到了它尾巴粘住的「路引」，也就是「閻王爺」批準它重返人間的通行證，于是備車備糧，備衣備藥，把它送到陰間的一個「獸醫院」……
當它從黃梁之夢中醒來，看到床邊紅紅的鮮花，白白的被單，新郎般笑容的獸醫，新娘般和藹的護士，感動的落下了淚水。這眼前的一幕幕，使它感到陰間和人間，還不是同樣有貼心的溫暖麼？要不是「望鄉樓」們在地上鋪了塑料泡沫地氈，它落下時還有命麼？要不是它們及時地把它送到陰間的獸醫院治療，它還有命麼？要不是陰間的獸醫院為它及時地就診，及時送醫送藥，它還能活到今天麼？于是它決心待傷病痊愈之後，一定要以改惡為善的實際行動，來報答陰間和人間陽光般的溫暖……
彭無道投胎人間變成老鼠前後，再次歷經艱險，命懸一線，在陰間和人間協同關懷之下，終于化險為夷。它深深地知道，過去說它是一只貪得無厭的大貪鼠，而今重新投胎人間，人們一定不會原諒它，還不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嗎？它想來想去，要改惡從善，徹底悔改的機會都沒有。它在床上輾轉反側，終于又想出了一個錦囊妙計——到香港的「迪斯尼」樂園去，在那里當一個受人喜愛的，特別是讓千千萬萬小朋友喜愛的米老鼠，那還不是最佳的去處麼？這樣既會受到很多很多人的歡迎，也不會再踫到什麼「人人喊打」的窘境！于是到了人間之後，一躍而跳入海中，向香港的迪斯尼方向游去……誰知道這一去竟成了永別，從此它像泥牛石沉大海，永遠無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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