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十二章只想變白貓，不變黑貓
第十二章只想變白貓，不變黑貓
彭無道投胎人間變鼠，由于奢望太高，想漂洋過海到香港做人見人愛的「米老鼠」而石沉大海。而後它的「死魂靈」又一次飛到了「閻王府」，見了「閻王爺」還是再三再四地訴苦，訴說投胎人間是如何的艱辛，縱使想變成一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也不容易。應該說，它對「閻王爺」提的要求不是太高，隨便讓它投胎人間變個動物，即使是人見人打的老鼠，它也肯委曲。而且它還一心想棄惡從善，認真悔改，所以才想改弦更張扮個「米老鼠」什麼的。但它的理想與現實之間，還是要很大的落差，所以再三再四地踫壁，也就不奇怪了。
鑒于它認罪悔改的決心，「閻王爺」也為之感動，決定再給它一個痛改前非的機會，問它還願意變什麼動物投胎人間？它想了想哭著跪著祈求，要求變只貓。理由是上一次變成一只老鼠，太可憐了，整天得東躲**，什麼時候被人吃掉還不知道。而變成貓，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很多很多的人，尤其是很多很多的小孩子都喜歡，何樂而不為呢？而且變貓不怕被人吃，且專門吃別人，不然老鼠為何老躲著貓呢？鑒于它遭到太多次的夭折，「閻王爺」心軟可憐它，于是便答應了它的請求。
彭無道這個有文憑沒有多少文化的庸官，高大精深的學問沒有，卻是個「故事迷」，這除了它小時听慣了老女乃女乃說的故事之外，它也只能是「听故事」之類的「故事迷」的水平。這次它到「閻王爺」那里好說歹說，終于讓它投胎人間變貓，一下子它身不由已地想起了小時老女乃女乃對它說的有關黑貓的故事……
……一天，听人說樓道上有一窩的棄貓，幾只小貓和一只大貓，好可憐啊！听說家里人喜歡，我便順手牽羊地給他抱來一只，于是全家人便紛紛地圍過來觀看，那是一只全身烏黑發亮的黑貓，只見四個小爪子和小嘴是白色的，我立即喜歡上了它，並且它取名叫「黑黑」。于是我抱著「黑黑」愛不釋手。「黑黑」的眼楮，像兩顆綠寶石一樣，瞳孔水汪汪的，像風像霧又像雨……它是那樣可憐無助地望著我，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酸酸的，好難受……
從此，我什麼事也干不下去，眼前總是晃動著貓的眼楮，那樣的淒楚無助。我知道「黑黑」是幸運的，有人收養了它。可那幾只可憐的小貓呢？誰來暖巢管它家呢？于是我便動員大家一起收養貓。
又一天我回家，看到一只綠色的網袋罩著的紙殼箱里，有幾只小貓正在「喵喵」地叫。而那「黑黑」像大貓，知道自己無力撫養孩子，垂頭喪氣地趴在一邊……
當我把網袋打開，大貓跳了出來，抖了抖毛，伸了伸個懶腰，在地上轉了幾圈，我擔心捉小貓時大貓會跳出來，我試探了一下，大貓沒有反應。我讓家里人看住大貓，迅速地將那幾只小貓搶出來裝在兜里，大貓哀楚地叫了幾聲，便跳回箱子里不動了，我和家里人拎著小貓下了樓，我的鼻子一酸，落下了淚來。家里人看見了我說︰「你一定又可憐那只貓媽媽了，咱們也一起把它抱回家吧！」媽說︰「什麼狗啊貓啊，還不是有啥養啥嗎？」撲哧一聲，我被她逗樂了，後我們又把那可憐的媽媽也抱了回家……
到了家，把貓放在地上，立即給它吃熱牛女乃，準備好面包等食物。當我看到貓姐姐領著小貓貓，在那里貪婪而又滿足的搶著，吃著，心里高興極了。那只最貪吃的黑白相間的小花貓，我們給它取名叫「饞饞」；那只吃一會耍一會灰紅相間的小花貓，給它取名叫「淘淘」；那只最文靜也最弱小的灰色小貓，給它取名為「灰灰」……
彭無道夢中想起老女乃女乃給它這個關于棄貓的故事，心中無限感慨，它邊做夢邊在夢中和它的老女乃女乃對話︰
「女乃女乃，想不到你給我說的那‘棄貓’的故事，竟說到我頭上了……」
「何以見得？」
「我現在不是成為一只無人愛的‘棄貓’嗎？」
「你何以走到這步田地呢？」
「還不是為官時貪了一點點那些刁民們小題大作嗎？」
「你為何不敢面對呢？」
「怎麼面對，他們要抓我，還好跑得快呢！」
「不是他們棄你，而是你棄他們啊！」
「這次不是投胎變貓又回來了嗎？」
「此貓和彼貓完全不一回事嘛！」
「此話怎說？」
「那次你逃月兌‘紀委’的追查，自己借尸換魂地逃到陰間，所以成了棄貓；而這次你自願投胎人間變貓，只要能溶入人間這個大家庭，你就不會再度被人拋棄呢？」……
彭無道在夢中自言自語之後，夢醒之後心情好了許多，感到它這個多年被人遺棄的野貓，終于有了重新溶入人間的大家庭希望。俗語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特別是它現在處在快投胎人間變貓的關鍵時刻，心中的矛盾特別多。又高興又憂患，又迷惘又有希望，因此，它的夢接二連三地來。它的第二個夢，是夢見那又文靜又弱小的小花貓灰灰……
……貓媽媽和三只小花貓被抱回家之後，便和「饞饞」留在老媽家，把「淘淘」留在我家。「灰灰」像寄居在毛毛家里。所幸的是毛毛的家里人特別喜歡「灰灰」，還專門地為它造了個廁所。甚至在看電視、看書時都逗貓。「灰灰」天天晚上都往被窩里鑽……說的我的心癢癢的，似乎看到了「灰灰」正調皮地伸出薄如紙片的小舌頭，靈活地舌忝著小爪，然後又用潔白的小爪一片又一片地洗臉，並淘氣地從書底下探出頭來，伸出小爪輕輕地拂過書頁。然後縱身一躍，跳到書上再蹦下來，如此反復幾回。童心末滅的我把書輕輕的拋向空中，而灰灰乘機縱身一躍，但它撲了空，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當灰灰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不斷「喵喵」地叫著，躲到一邊生悶氣。
一天，我剛起來，就听到門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毛毛。她的心情不大對勁，眼楮發紅，似乎大哭過。我吃驚地問︰「這麼早，出什麼事啦？」
她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說︰「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听哪一個？」
她什麼時候都忘不了賣關子。我說︰「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她拎過兜遞過來說︰「你不是特別想‘灰灰’嗎？我把它給帶過來了，在兜子里。」
我迫不及待地接過兜子，把灰灰抱了出來。只見「灰灰」瑟瑟地抖成一團，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打顫地問︰「灰灰」「怎麼啦，是不是凍著啦？」
毛毛說︰「沒有，我一直把它揣在懷里，我還穿這麼厚的羽絨服，就是凍壞我，也不能讓它凍啊！」
「那它到底為何這樣啊？」我反問毛毛。
「咱家出了個殺貓狂徒。」只見她哽咽著，委曲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似乎要告訴我一個壞消息……
在她哭訴時，把「灰灰」緊緊地摟著懷里，傷心、悔恨、心痛、憤怒一起涌上了心頭。無聲的淚水打濕了懷中的「灰灰」。我的腦海中，隨著毛毛的訴說，似乎浮現了那慘不忍睹的一幕——可惡的「殺貓狂徒」正準備掏灰灰引火之時，「灰灰」也許因為有了預感而在屋里屋外「喵喵」地直叫，阿海心一煩，想教訓它一下，伸手一揮，卻忘了手中的的爐鉤子，一下子掃到灰灰的耳後。當「灰灰」被打翻在地，撲騰著，從地上騰空翻過來又翻過去……
「‘灰灰’啊‘灰灰’，你千萬不要死吧，你跟我有緣，你活過來吧……」
「姐，別哭了，我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灰灰’。它要是死了，我一定要懲罰那‘殺貓狂徒’，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我一直以為他是有愛心的人，原來是假裝的……」
听她這樣說，我趕緊擦干淚水道︰「算了，貓有九條命，‘灰灰’老貓自有天相，不會死的！」嘴上雖這麼說，可兩眼的淚水還是直溜溜地淌下來……
那天漫長而難熬，似乎自己的心一直懸著，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和毛毛一起回家，當我掏出鑰匙開門時，手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打開門，「喵」了一聲，「灰灰」灰灰從床上跳下向我們跑來……我高興地和灰灰抱了起來，一起「喵喵」地叫了起來……
彭無道夢見關于「灰灰」的貓故事，又和夢中的女乃女乃進行了一連串的夢話︰
「他媽的，我連被遺棄的貓‘灰灰’都不如……」
「你那一點不如人家呢？」
「人家被抱養之後，還可以天天晚上往主人被窩里鑽……」
「你怎麼不鑽呢？」
「我被迫逃到十八層地獄，往哪兒去鑽呢？」
「人家被抱養之後，還在主人書屋里撒嬌，還淘氣地從書底下探頭出來……」
「你為什麼不去撒撒嬌呢？」
「在那天昏地暗的鬼十八層地獄，難道能給‘鬼閻王’們撒嬌？」
「是你遺棄了祖國，還是祖國遺棄了你……」
「我怎麼遺棄祖國，還不是‘紀委’追得我無處可逃……」
「這樣說來你比受傷的小貓‘灰灰’更可憐？」
「當然了，它被壞人弄傷之後，受到了那麼多的呵護……」
「你不是也受到‘閻王爺’的呵護嗎？讓你變那麼多的動物……」
「不說那麼多了，我現在就認定變只好貓，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
彭無道這個「故事迷」，又愛听故事，又從故事找同許多「渣」，又愛發牢騷。它還想起有關貓的第三個故事——「蹦極」。
……「灰灰」從「殺貓狂徒」手下死里逃生之後，我似乎對它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情。如果現在要我再把它交給誰，我都不會放心。听毛毛說，殺貓狂徒還以為「灰灰」死了，竟愧疚得一夜沒有合眠，半夜三更地起來擦地板……
每天上下班前後，毛毛都到我的家里來看灰灰，有一天，她竟心血來潮地要給「灰灰」當教練，訓練「灰灰」的膽量和本領。我弄不懂她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只見她截止手套，把「灰灰」托在雙手之中。我問她要干什麼？她沖我詭秘的一笑說︰「‘灰灰’的膽量太小了，我要給它玩‘蹦極’，練一練。」話未說完，‘灰灰’已完全地降落在毛毛的手中，瑟瑟地抖作一團。毛毛得意地說︰「你听听，它的心跳得多麼厲害啊！」
我終于忍無可忍，把「灰灰」奪了下來︰「你這淘氣的家伙，‘灰灰’被你嚇壞的！」
此後每次毛毛來看「灰灰」，我都小心地盯著，生怕她再有什麼「蹦極」。但她還是乘我不在意時又突擊地玩了幾回。等我發現時，「灰灰」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玩「蹦極」了。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總怕有人又出鬼點子來作弄「灰灰」。現在想來，上次「灰灰」的受傷，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啊！
一天下班毛毛又來了，刀子逗了一會兒「灰灰」，就又它玩起「蹦極」來了。忽然听到一聲慘叫。我回頭時，「灰灰」已「嗖」的一下鑽到床底下去了。
我忙問︰「怎麼啦？」
「沒什麼，人有失足，貓有失蹄，我沒接住它……」她答道。
「你簡直就是摔貓狂徒！」我生氣地大聲喊叫……
當我把「灰灰」從床底下找出來時，發現它的右後腿似乎受了傷，而後把它放在桌子上，它一邊向我「喵喵」地委曲地叫著，一邊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來，我可憐地一把手將它抱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簌簌地落了下來︰「‘灰灰’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毛毛滿臉愧疚，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一個勁兒說︰「我不是故意地，我對不起‘灰灰’啊！來，我抱它去醫院，找個骨科大夫看看……」說著，她真的來抱了。
看她那認真的樣子，我又好氣又好笑︰「算了算了，這就是它的命，看它的骨頭好像沒事，養幾天就好……」
我看著毛毛的眼里淌著淚花，閃過了一抹抹愧疚……
彭無道想起關于「灰灰」被蹦極的故事，又在夢中和老女乃女乃說起夢話︰
「你在陰間還好嗎？」
「還不是被‘閻王爺’們‘蹦極’了嗎？」
「如何‘蹦極’法?」
「還不是隨意被它們拋入十八層地獄，受盡了折磨麼？」
「難道你還不如一只花貓‘灰灰’？」
「你想想看，‘灰灰’被蹦極受傷後受了那麼多的呵護……」
「人家是可愛的寵物，人見人愛啊！」
「難道我是一個人還不如一只貓？」
「你是一個貪欲無度披著人皮的鬼啊！」
「難道我受了那麼多的折磨，還不是想棄惡從善麼？」
「現在‘閻王爺’讓你投胎人間變貓，還不是給你機會麼？」
「我怕又被人們甩向半空中‘蹦極’啊！」
「能把你摔下空中‘蹦極’是好事，就怕不問不理你！」
「你是說能被‘蹦極’還說明能得人們的認可，就怕你耳邊的痣被人們認出來，被人們摔死……」
「這還是要看命啊！」
彭無道雖然有文憑沒多少文化，它在台上的時候，有關于「貓的成語」被它運用的滾瓜爛熟，並且活學活用，並有所創新，如它罵那些市民中的刁民為「阿貓阿狗」，罵那些在大街小巷哭著討飯的為「貓哭老鼠」；罵那些到處流竄的流動攤販見到城管為老看見貓；罵那些缺腳少腿的殘廢人為「三腳貓」；罵那些坐在市府信訪辦門口賴著不走的人為「爭貓丟牛」；罵那些按憲法程序與它據理力爭的市民為「照貓畫虎」；罵那些敢于對它說不的公務員與市民為「貓鼠同乳」……可以說，它的有關「貓」字的成語，創天下罵民之大最，滑天下之大稽，演天下黑白之大顛倒，傷天下市民之大心……為了這些成語，它與上訪的市民還有一些精彩的對話……
「你憑什麼罵我們為‘阿貓阿狗’呢？」
「還不是你們天天到市府來鬧，鬧得我們做不了工作嗎？」
「你為什麼罵在大街小巷吆喝著要飯吃的乞丐為‘貓哭老鼠’呢？」
「不干活到處哭鬧著要飯不是‘貓哭老鼠’是什麼？」
「為什麼罵那些敢偷到你的豪宅的偷賊為‘偷雞模狗’呢？」
「有這樣的偷法嗎？老百姓的家不好偷嗎，為何專挑我的豪宅來偷呢？」
「你為何罵那些混飯吃的游商們見到城管們襲來為‘貓見到老鼠’呢？」
「誰見到他們跑得如此之快，還不像像老鼠見到貓呢？」
「你為何罵那些到市府上訪的人為‘爭貓丟牛’呢？」
「你想想看，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干，還要到市里搶飯碗，劃得來嗎？」
「你為何罵那些敢于同你說不的公務員和市民為‘貓鼠同乳’？」
「還不是下面的一些‘烏官’，我養鼠它咬我的布袋嗎？」
「一個偉人說，不管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你為什麼說更喜歡黑貓呢？」
「白貓太蒼白，性格太溫和太軟。而黑貓像個黑臉包公，對誰都一樣公正廉明……」
「那你這樣還不是輕白重黑不分麼？」
「分那麼清楚干嘛，還不是頭發要黑皮膚要白嗎？」
彭無道不但不論場合亂說話，台上說的一套，台下講的一套，並且還到處奇談怪論，弄得他的下屬和市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它生前對貓就這麼漠視，這次「閻王爺」又讓它變成貓，不知它作如何感想，是否能徹底地進行反思，做一個改過自新的貓，就看它的實際行動了。
……忽間陰間貓聲陣陣，敲得陰山凹了下去，敲得陰海凸了起來，敲得陰雨嘩啦啦地推著窗戶，敲得陰霧被撕成碎尸萬段，敲得平坦的陰地坎坎坷坷地起伏……頃刻之間，貓聲壓城城欲摧，陰間所有大大小小的老鼠，紛紛像被秋風掃落葉般被橫掃……當鬼卒們從它的撥出一條長尾巴，這時彭無道才清醒，它已經變成貓了……
彭無道變成貓之後，春風得意貓蹄疾，急匆匆地想趕回人間，它很快地踏過「彼岸花」，由于它過去采過太多的野花，而在十八層地獄之中受到諸多的刑罰，所以這次再也不敢「沾花惹草」了。它倒有了悔改之心，想翻開繁花綠草之中，找一些隱藏的地洞，抓一些地下的老鼠，以顯示自己改惡從善的決心。後又多思，不行啊，何必多此一舉呢，被「閻王爺」知道了，以為自己還在貪色。而且一旦在花草上找地洞，必然會把花花草草踩得一塌糊涂，這個責任誰負得起，到時候，「畫貓不成反類虎」，什麼時候被咬還不知道呢？
彭無道原只想變成只黑貓，以示與過去的太黑有所區別，不料卻變了只黑白相間的花貓……
彭無道匆匆地掠過「彼岸花」，又匆匆太匆匆地掠過黃泉路，由于黃泉路太過于拖泥帶水，沾得滿身都是黃泥，原來身上黑白相間的毛的小花貓，卻變成了黃貓了。
而後它又爬上了「望鄉樓」的飛檐翹角，想借風勢听一听人間的鼠嚎貓叫之聲，結果半點聲音都听不到。它甚至懷疑，人間的老鼠都被貓吃了，所有的貓都沒有什麼事干了，因而全部滅種了……
于是，它急匆匆地到了「鬼門關」，嘴巴含著「路引」，想快點趕到人間，結果卻被攔了下來……
「這不是‘閻王爺’的路條嗎？」
「這上面寫的是‘黑貓’，而你現在是‘黃貓’……」
「有偉人不是說不管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嗎？」
「這是人問偉人說的，但我們得根據‘閻王府’的規定……」
「還不是被黃泉路滾得滿身都是黃泥嗎？」
「你得自己去沖洗沖洗，看看符不符合‘路引’上寫的……」
而後它不得不到附近的洗手間沖洗，肚子餓得慌，它像餓了千年的餓鬼般，狂中著「喵喵」的叫聲，到處去找能吃的東西。它去了幾家鬼廚房，門都關得緊緊的；它去了幾家鬼食堂，所有吃的東西都被冷凍在冰箱里；它去了幾家面包店，所有的食品都有嚴格的遮蓋……于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之下，去廢品倉庫里找些吃的。看到一個閃閃晃晃的金光閃閃的東西，它以為一定是好吃的東西，結果一吃下去，喉嚨馬上被刺出血來……原來是廢棄的醫療垃圾，其中還包著用過的針頭，就這樣，它因饑不擇食，剛踏上人間，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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