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十四章春江水曖「鴨」先知
第十四章春江水曖「鴨」先知
彭無道這次變雞，的的確確有點悔改之心。浪客中文網它雖然變的是一只公雞，但由于它的改惡從善的心太切，還想一只雞同時做幾件事，又要打鳴又要生蛋。這不過是它的一廂情願，引起了眾多母雞的妒嫉和圍攻，且在嚴重的踩踏事件中喪生。它的死魂靈又一次飛到「閻王府」，又在「閻王爺」面前又是一把眼淚一把涕。「閻王爺」雖位高權重，但也是個性情中的鬼王，也是個軟心腸的鬼王，對于彭無道有心悔改，也給予充分的肯定，並且指出它的改惡從善的想法不得法，違反了事物的客觀的規律，太理想化，太想入非非了。于是征求它的意見，看看能再投胎人間變什麼動物。彭無道想了又想，「閻王爺」對自己已經夠通融了，讓自己變這麼多的動物，都沒有什麼好結果。如果自己條件提的太高，不一定能得到「閻王爺」的同意。因為雞和鴨差不多，于是它向「閻王爺」提出想投胎人間變鴨子，一下子就得到它的同意。
想定投胎變鴨子了，會不會春江水曖它這只鴨先知，它也不知道，但小時老女乃女乃給它講的那些有關鴨子的故事，卻歷歷在目，又像過電影般，掠過它的夢海，它第一個夢到的是「丑小鴨」的故事……
……那是一只最後從蛋殼里爬出來的小鴨，是那麼的丑陋，挨啄，被排擠，被取笑，不僅在鴨群中是如此，連在雞群中也是如此……
那只雄鴨一生下來腳上就像八字腳，瞪著一張大眼楮，臉漲得通紅。這只可憐的小鴨不知道站在什麼地方，或走到什麼地方才好。它覺得非常悲哀，因為它長得那麼丑陋，而且成了全體雞鴨嘲笑的對象。
後來的情況一天比一天更糟，大家都要趕走這只可憐的小鴨，連它的兄弟姐妹也對它生氣起來︰「你這個丑八怪，但願貓兒把你抓去才好！」于是，它的媽媽也說︰「我希望你走遠些！」鴨兒們啄它，小雞們打它，喂雞鴨的那個女佣人也用腳踢它。
于是它飛過籬笆逃走了，灌木林里的小鳥們驚恐地向空中飛去。「這是因為我太丑陋的緣故」，丑小鴨自卑地想。于是它閉起眼楮，仍繼續逃跑。它一口氣跑到一塊住著許多野鴨的沼澤地，在這里躺了一整夜，因為它非常疲乏和沮喪。
天亮的時候，野鴨都飛起來了，，他們瞧了瞧這位新來的朋友。
「你真是丑得太厲害了！」野鴨們說，「千萬不跟我們族里任何鴨結婚！」這可憐的小東西啊，絕沒有想到要結婚，只希望讓它靜靜地躺在蘆葦里，喝點沼澤的水就夠了。
它在那兒整整躺了二天……二只公雁，它們從媽媽的蛋殼里爬出來還沒有多久，因此非常頑皮。
「听著，朋友……」它們說，「你丑得可愛，連我都禁不住地要喜歡你了。你做一只候鳥，跟我們一塊兒飛走好嗎？那里離這里很近，另外有一塊沼澤地，那里有好幾只甜蜜可愛的雁兒，它們都是小姐，都會說‘嘎！你是那麼丑，可以在它們那兒踫踫你的運氣’……」
「 啪！」天空中發出一陣陣的響聲，這兩只公雁落到蘆葦里，死了，把水染得通紅。「 啪！」又是一陣響聲，整群雁兒都從蘆葦里飛起來，于是又是一陣槍聲響起來了，原來有人在大規模地打獵。獵人們都埋伏在沼澤地里，藍色的煙霧彌漫在沼澤之間。漸漸地向茫茫處飄去。這對于可憐兮兮的小鴨來說，真是可怕的事情！它把頭掉過來，藏在翅膀里。正在這個時候，一只駭人的大獵狗跑來緊緊地站在它的身邊，它的舌頭從嘴里伸得很長，眼楮發出丑惡而可怕的光，它把鼻子頂到這小小鴨的身上，露出了尖牙齒，撲通撲通又跑開了……
「啊，謝謝老天爺！」小鴨舒了一口氣，「我丑得連獵狗都不咬我了！」
它安靜地躺了下來，槍聲還在蘆葦里響著，槍彈一發接著一發射出來。
天快黑的時候，四周才恢復寂靜。可是這只可憐的小鴨還不敢站出來。它等了好幾個鐘頭，才敢向四周望幾眼，于是它急急忙忙地跑出這塊沼澤地，拼命地跑，向田野跑去，向牧場跑去。這時正刮著狂風，它跑起來非常困難。
到天黑的時候，它來到了一個簡陋的農家小屋。它是那麼殘破，甚至不知道應該向那邊倒才好，因此也沒有倒。狂風刮得小鴨子東歪西倒，它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來。風越吹越大，它忽然看到那門上的鉸鏈有一個已經松了，門也歪了，它便從門縫中鑽進來了。
屋子里只有一個老太婆和它的貓兒，還有一只母雞，它們住在一起。老太婆把這只貓叫「小兒子」，它把背拱的很高，發出咪咪的叫聲來；它的身上還能迸出火花。那只母雞的腿又短又小，因此人家叫它「短腿雞」。它生的蛋很好，所以老太小婆像愛她自己尊重的孩子般。
第二天清早，它們馬上注意到了這只來歷不明的小雞，那只貓兒開始咪咪地叫，那只母雞也咯咯地喊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老太婆邊說邊朝四周看。不過她的眼楮有點花，所以她以為小鴨是一只肥鴨，因為走錯了路才跑到這里來了。「這真是少有運氣，」她說，「我現在可以有鴨蛋了，我只不過希望它不是一只公鴨才好……」
這樣，小鴨在這里經受幾個星期的考驗，可是它們什麼蛋也沒有生下來。那只貓是這家的紳士，那只母雞是這家的太太，所以它們一開口就說︰「我就是這個世界的半個呢，而且是最好的那一半！」小鴨覺得自己也可以不同的看法，但是它的這種態度，母雞卻忍受不了……
小鴨坐在一個牆角里，心情非常的不好，這時它想起了新鮮空氣和陽光。它有一種奇怪的渴望︰想到水里去游泳，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不得不把心事對母雞說出來。母雞問︰「你沒有事可干，所以你才有這些怪念頭。你只要生幾個蛋，或者咯咯地叫幾聲，那麼你的這些怪念頭就會沒有了。」
「不過，在水里游泳是多麼痛快啊！」
小鴨說︰「讓水淹沒了你的頭，往水底一鑽，那是多麼痛快啊！」
「是的，那一定是很痛快啊！」
母雞說︰「你簡直是在發瘋，你去問問獵兒吧！在我所認識的朋友當中，它是最聰明的，你去問問它喜歡不喜歡在水里游泳，或者鑽進水里去。我姑且不說自己，你去問問那個老太婆吧，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它更聰明的人了。你以為她想去游泳，讓水淹沒它的頭頂嗎？」
「你們不了解我！」小鴨說。
「我不了解你，請問你了解誰呢？」
「我想我還是走到廣大的世界里去好！」小鴨說。
「好吧，你去吧！」母雞說。
于是小鴨就走了，它一會兒在水上游，一會兒鑽進水里去。不過，因為它的樣子太丑，所有的動物都瞧不起它。秋天來了，樹木里的葉子變成黃色和棕色。風卷起它們，把它們帶到空中飛舞。空中是很冷的，雲塊沉重地載著冰雹和雪花，低低地懸著。烏鴉站在籬笆上，凍得「呱呱」地叫，可憐的小鴨被冷的要命……
一天晚上，當美麗的太陽正在落下去的時候，有一群漂亮的大鳥從灌木林里飛出來。小鴨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美麗的東西，它們白得發亮，脖頸又長又柔軟，這就是天鵝，它們發出奇異的叫聲，展開它們美麗的長翅膀，從寒冷的地帶飛向溫暖的國度，飛向不結冰的湖泊。
它們飛得很高很高，「丑小鴨」不禁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它在水上像一個車輪似的不停地旋轉著，同時把自己的脖子高高地向他們伸著，發出一種響亮的，奇異的叫聲，連它自己也害怕了起來。啊，它再也忘不了這些美麗的鳥兒，這些幸福的鳥兒。當它看不見它閃的時候，就沉入水底。但當它再次冒出水面的時候，卻感到非常的空虛。它不知道這些鳥兒的名字，也不知道要飛到什麼地方去。不過它愛它們。好像從來還沒愛過似的。它並不妒忌它們，只要鴨兒準許跟他生活在一起，就已經很滿意了，可憐的丑東西。
清早，一個種田的人經過這里，他看到了這只小鴨，就走過並用木屐把冰塊踏破，然後把它抱回家，給它的妻子，小鴨子這時才漸漸地恢復了知覺。
小孩子們都想它玩，小鴨子還以為要傷害它，它一害怕就跳到牛女乃盤中去了，把牛女乃濺得滿屋子都是。這時女人驚叫起來，拍著雙手。這麼一來，小鴨就飛到黃油盤里去了，然後就飛進面粉桶里去了，最後才爬了出來。這時它的樣子才好看呢！女人尖聲地叫起來，拿著火鉗要打它，它便鑽進灌木叢中去……
忽然間，它舉起了翅膀，這翅膀拍起來比以前有力的多，馬上就把自己托起來飛走了。它不知不覺地飛進了一座大花園，這兒的隻果樹正在開花，紫丁香散發著香氣，它那又長又綠的枝條，垂到彎彎曲曲的溪流上。啊，這兒美麗極了，充滿了春天的氣息。三只美麗的白天鵝，從樹蔭一直游到它面前來。它們輕輕飄飄地浮在水上，羽毛煽出颼颼的風。小鴨認出了這些美麗的動物，于是心中感到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我要飛向它們，飛向這些高貴的鳥兒，可是它們會把我弄死的，因為我是這樣丑，居然敢接近它們，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呢？這比被人打死，被雞群啄，被看管鴨場的尋附上女佣人踢和在冬天受苦要好得多！」于是它飛到水里，向這些美麗的天鵝游去。這些動物看到它，馬上豎起羽毛向它游來。
「請你們弄死我吧！」可憐的小鴨乞求說，它把頭低低地垂到水上，只等著一死！但是它在這清亮的水上，看到了什麼呢？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不再是一只粗笨的、深灰色的、又丑又令人討厭的鴨子，而是一只天鵝！
只要你是一只天鵝蛋，就算生存在養鴨場里也沒有什麼關系。
過去它遭受那麼多的不幸和苦難，可是現在它感到非常的高興，它清楚地認識到，幸福和美正向它招手，許多的大天鵝在它的周圍游泳，用嘴來親它。
花園里來了幾個小孩子，向水上招來許多面包和麥粒，最小的那個孩子喊道︰
「你們看那只新來的天鵝！」別的孩子也興高采烈地叫起來︰「是的，又來了一只新天鵝！」于是，他們拍著手，跳起舞來，向他們的爸爸媽媽跑去。它們把更多的面包和糕餅向水里拋去。同時大家都說︰「這新來的一只最美，那麼年輕，那麼好看……」
這只新的白天鵝感到太幸福了，但它一點也不驕傲，因為一顆好的心是永遠不會驕傲的。此時此刻，它想起自己曾被人輕蔑過，譏笑過，但現在大家都在爭先恐後地夸它是一只最美麗的白天鵝，紫丁香在它的面前把枝條垂到水里去，太陽照得很溫暖，很愉快。它豎起了羽毛，伸出細長的頸，從內心發出一聲無比快樂的聲音——
「當我還是一只丑小鴨的時候，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幸福……」
彭無道過去為人時，長得跟「丑八怪」般，蛇頭豹眼，頭上禿得差不多了，只有幾根的亂發，像蛇般爬過它的禿頂；賊眉鼠眼，眼楮雖小，但當它翻出「白楮」的時候，卻恐怖得嚇人；它的雙眉像雙刃劍，似乎要殺人；它的鼻子凹得很深，像一個無底的陷阱；它的嘴邊動不動就張得老大，似乎要把整個世界都一口吞下去似的；它的耳朵像豬八戒的耳朵般，听不得一句人話。就是這樣一個丑得要命的妖怪，還把它和老女乃女乃故事里的「丑小鴨」相提並論，認為它之所以長得丑，絕不是它天生的錯。而它一定會像老女乃女乃對它說得「丑小鴨」的故事一樣，總有一天會變成美麗無比的「白天鵝」……
它的這些痴心妄想不但得不到實現，而且當它借尸還魂變成鬼之後，長得更加難看，真是嚇人的「鬼模鬼樣」。它原來的「蛇神豹眼」頭上幾根亂發沒有了，變成幾條小蛇爬到它的禿頭上；它原來小小的豹眼，鬼火在其中明明滅；它的賊眉上，像被鬼火燃燒過般荒蕪；它的鼻子凹得像閻王殿之中血腥的「血池洞」；這那豬八戒般的耳朵，像被燒焦的煽陰風的鬼火的「芭蕉扇」……為此，它在夢中還和老女乃女乃有一段精彩的夢話︰
「老女乃女乃，我最愛听你過去說的有關‘丑小鴨’的故事呢？」
「你現在已經變成鬼了，還想那故事干嘛？」
「鬼和人還不是一樣的嗎？人死了變成鬼，鬼一投胎又變成人……」
「那你做鬼就好好做鬼，以後才有機會投胎變人啊……」
「問題我做人和做鬼都長得不好看啊！」
「好不好看，這是天生的，不是你的錯啊！」
「我想是不是前世作孽，使我為人的時候長得那樣的困難……」
「還不是你自作孽嗎？做鬼時難看是自作自受啊！」
「難道不能像‘丑小鴨’那樣，有一天變成美麗無比的白天鵝嗎？」
「這就要看你了，你如果能痛改前非，有一天你這個丑八怪真的有一天變成美麗的‘白天鵝’啊……」
夢著，夢著，它仿佛一瞬間從丑得要命的「丑八怪」變成傾城傾國的「白天鵝」，當老女乃女乃的扇子往它的頭上一叩，便從一枕黃粱之夢中驚醒，貪婪的口水又流出來，它不禁回想起過去在人間為官時，狼吞虎咽下了多少美味的「鴨餐」啊……
彭無道最愛吃的第一道「鴨餐」是名聞中外「北京烤鴨」。為官時它主政江南的某市，離產「北京烤鴨」的京城相距甚遠。但它並不因為距離遠而少吃，反而因為距離產生了「美」——一是它常借到京開會之機，利用公款到那里去豪餐飽餐；二是它愛吃北京烤鴨是出了名的，有很多下屬知道它有這個愛好，都向它進貢；三是它愛吃時，用手機發個訊息，「駐京辦」就會第一時間按「特快專遞」，從北京空運而來……
彭無道最愛吃的第二道「鴨餐」是「鹵鴨脖子」。這與它的脖子大有關系。一是因為它的脖子太短太粗，太難看，想多吃些鴨脖子，以便使自己的脖能伸長些；二是它因巴結上頭不夠經常被上司「扭脖子」，為此它經常生「悶氣」，但又無能為力，只好把氣發在下屬身上，去扭下面工作人員和老百姓的脖子……它還有一個特別的舒緩壓力的工作方式，即它被上司「扭脖子」時大吃「鹵鴨脖子」……
彭無道愛吃「鹵鴨脖子」，還有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秘密。就是它有點像**，吃多了會壯陽。因為它夜夜笙歌，得了「陽萎癥」，每次和情婦們**，都是「扶而不舉，舉而不堅」，只有她們反復用手「打飛機」，反復「摩擦」才能「扶正」。因此，它特別愛吃「鴨脖子」，以便「重展雄風」。但當地的市民卻不這樣看，他們認為，它之所以愛吃「鴨脖子」，因為它本身就是「鴨子」，是官場上肆無忌憚的「官鴨」！
彭無道最愛吃的第三道「鴨餐」是「啤酒鴨」。它所主政的城市在南方，雖然不算太冷，但嚴冬還是有點寒氣逼人。冬天來了，它總是愛吃些又好吃，又能驅寒的「啤酒鴨」了；而且它愛吃此菜，還有一個怪脾氣，就是它要一整只鴨，切成若干的小塊，在鍋里炖爛後一塊不留地去下去。它戲稱這種吃法叫吃「全鴨」，在它吃了下去以後，一塊不少，這樣，鴨在它的心中還是完完整整的，而且配上啤酒，這樣鴨在啤酒海之中游泳，還不是「春江水曖鴨先知」嗎？
彭無道最愛吃的第四道「鴨餐」是「涼拌鴨雜」。這與它為官任上用人的辦法一致。它愛吃涼拌鴨雜，首先是不要太燙嘴，而且還要把鴨肝、鴨肺、鴨心等等一口氣通通吃下去。它在為官時，不但把對它會巴結的，搖尾巴點頭的吃掉。而且還把敢于對于說不的人，給小鞋穿，甚至把你「涼拌」，讓你干焦急……這不就等于把它所有下屬的人通通吃掉了麼？
彭無道最愛吃的第五道「鴨餐」是「鹽水鴨」。還不是先用清水把光鴨的血水沖洗干淨，後用廚紙把鴨身的水份吸干，然後撒入鹽花及其它調料，並趁熱將鹽抹勻鴨身，而後用保鮮袋將鴨子包好，放入冰箱腌制幾小時，再後將腌過的鴨子放進鍋里浸泡後燒開。而後關火蓋上蓋子燜幾十分鐘即可……
彭無道愛吃此道菜，和它的用人的愛好十分吻合。如果是它喜歡的，會對它點頭哈腰的，它就會給你糖吃。凡是敢于頂它的，它就會給你咸的吃，而且咸的要命，比咸水鴨比咸多倍，讓你吃也不得，不吃也不得……
彭無道最愛吃的第六道「鴨餐」是「香菇鴨煲」。那還不是提前幾小時用水泡軟，在高壓鍋加入芝麻油，用小火把姜片爆香，後放入鴨肉炒到變色，加黃酒繼續炒。炒干水分後放入香菇、老抽、冰糖等，把干辣椒炒出香味，再後加入與鴨肉平行的水，蓋上高壓鍋的蓋子，壓十多分鐘火後，等待氣閥降落打開蓋子後加鹽，轉到砂鍋，中火煲到湯汁剩下一半，回鍋肉軟了即可……
彭無道做官時愛吃此菜，自有它一種莫名其妙的道理，也就是它根本不是為鴨肉而吃鴨肉，而是為「政治」而吃「鴨肉」。它吃「香菇鴨煲」，是為了邀一批狐群狗黨們一起吃，它們一邊吃一邊在煲「權力」——一邊議論如何排擠他人，如果讓異議人土明升暗降，如何讓鞏固手中已有的權力，如何讓自己狐兄狗弟們更快的雞狗升天……煲得像香菇一樣香的鴨肉，讓它在「狗牙」上永遠留香……
彭無道為官時，吃「鴨餐」實在太多太多，此刻它想投胎人間變鴨也想讓人來吃它一回，以體現改惡從善的決心。于是，忽然人間陰天忽然開朗，陰地上萬冰溶化，陰山上嘩嘩的山溪水流淌，流向千山萬水的陰池蕩起了春波，那翩翩起舞的鴨翅，在池沼之中蕩起了陣陣的春波……只見它的鴨尾巴在水池中一翹，它已意識到，自己已變成一只鴨子了……
當它變成一只鴨子，開始搖頭擺尾巴地帶著八字腳的步伐走向人間。當它走到了「彼岸花」時，那扁扁的嘴，呱呱了好一陣子，想在繁花綠草之間，找點吃的。後來一想，自己那鴨掌太大，會在花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于是剛剛伸出的腳爪，又馬上縮了回來。當它走到黃泉路，有一段路不但泥濘，而且還有一段的積水齊腰深，它不是用走，而是用游的方式，游過了「黃泉春曖鴨先知」。游到了「鬼門關」，成了真正的「黃毛丫頭」了。好在「鬼門關」守卒們已經知道黃泉路泥濘的情況，不然這次白色鴨子變成黃色鴨，鬼卒們又會不讓它們出關了……
當彭無道踏上了人間，它最想去的是香港「迪斯尼」樂園，在那里，先做一個可愛的丑小鴨，然後變成風度翩翩的白天鵝。上次它變成動物，想橫渡重洋，到「迪斯尼」樂園，卻因路途遙遠，波濤滾滾而命喪茫茫大海間，這次它乘著國際郵輪，萬里大海橫渡，終于踏上了燈紅酒綠的香港。它在尖沙嘴碼頭上了岸，由于初來乍到，它不懂得去迪斯尼的路，看到前方有一家高檔的餐廳，霓虹燈閃閃爍爍，它以為就是「迪斯尼」樂園了，于是它搖搖擺擺地邁著八字腳的步伐，邁向餐廳。當它剛剛踏上餐廳的大門，立刻被「趕鴨子」上架，被宰以後成了食客們的囊中之物，真可謂「香江水曖‘鴨’先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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