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十六章投胎駱駝想在沙海泛舟
第十六章投胎駱駝想在沙海泛舟
「出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彭無道變成鵝之後，還未出「鬼門關」，就為了求助傷重的守城鬼卒，而命喪黃泉。當它在沒入了陰間的水塘中，再也沒有浮出來之後，它的死魂靈又飛到「閻王爺」那里，訴說自己為了改惡從善，徹底悔改，竭盡了全力去挽救受傷的守城鬼卒而陣亡。「閻王爺」听了它如泣如訴苦的訴說之後，也感動得流下了淚水……
「讓你變了這麼多了，現在還願意變什麼呢？」
「我的罪孽太重，我想主動贖罪，變點大一點的動物……」
「大點的動物目標太大，你不怕太掉人現眼，引起人們的注意麼……」
「我想到人跡偏僻的地方去……」
「那里能變什麼，連小草都難于生長……」
「我想變只沙漠之舟——駱駝……」
「那沙漠中的水難找啊……」
「只要心中有渴望的心泉……」
「那沙海中的路難走啊，隨時都有可能陷下去……」
「我想做沙漠之舟……」
「沙漠中不光有沙海，隨時還可能刮起崎嶇的沙山……」
「再高的沙山我也不會怕……」
「為什麼？」
「因為駱駝身上就背著二座大山啊！」
「那你想攀爬新的高峰呢？」
「還不是自己爬自己的山麼？」
彭無道想投胎變成駱駝，想起了兒時老女乃女乃對它說的有關駱駝的故事，一幕幕地又閃過它的眼前……
閃過第一個是被石頭打敗的駱駝的故事……
……一頭體格壯實的駱駝，在無邊的荒原中走著，一不小心被堅硬的石頭劃破了，血順著腳往下流……
荒原上有成群的野獸猛禽，還有那把蟻巢築得高高的紅螞蟻，黑螞蟻，都在忙著找食物。當帶著血腥的駱駝走進荒野時，獵狗撲向了它，大鷲也飛下來啄食它的身體。不一會兒，駱駝被啄得鮮血淋淋。它東奔西竄，想甩開獵狗和大鷲，可它又踫到了幾尺高的蟻巢。
于是，幾十萬，幾百萬的螞蟻立刻爬上它的身子，疼痛地使它倒地亂滾。遠方的螞蟻聞到了血腥的味道，也浩浩蕩蕩地趕來，每只都從駱駝的身上咬去一點兒皮肉。可憐的駱駝無論怎樣打滾，也擺月兌不掉成群的螞蟻，一會兒，駱駝便沒有力氣了。一只只螞蟻在駱駝身上嘶咬著。幾天過去了，荒野里躺著一具完整的駱駝骸骨。
駱駝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塊石頭劃破了腳，竟使它變成一副骨架……
彭無道想到了那只駱駝，而今又要變成駱駝，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大風大沙大世面都見過了，何怕在沙漠出事了呢？」
「還不是不注意細節，才遭到滅頂之災麼？」
「而今重新投胎變成駱駝，步步都要小心啊！」
「還不是首先要爬自己背上的二座山麼？」
「還不是一陣狂風吹來，不是一卷起一片片的沙海，就是迭起一座座的山峰麼？」
「在沙漠之中，該是涉不盡的茫茫沙海和爬不盡的崎崎嶇嶇的山啊！」
「不說那麼多，光要在沙漠要站穩腳跟都不容易呢！」……
彭無道為官時，八面威風，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哭。而當它逃月兌人間被投入十八層地獄之後，才知道什麼叫「欲哭無淚」。學生時它看過三毛的散文「哭泣的駱駝」，不大相信。而小時它听到老女乃女乃給它說的故事，卻使它刻骨銘心……
……一頭難產的的駱駝媽媽，因為生了一只白駱駝而拒絕給它喂女乃，以至于嗷嗷待哺的小白駝幾乎奄奄一息……
駝媽媽為什麼會這樣呢？它是得了產後抑郁癥。這時由于分娩時荷爾蒙及內分泌大量改變引起了心理反應，產婦會這樣，動物也會如此。顯然，駝媽媽是太痛苦了，它不能接受那長得跟人類的白化病患者一樣的「異己」。小白駝的出生，`它的自我認同受到了阻礙。它不喂養孩子。好像在說︰我怎麼可能生出你這樣的「怪物」呢？
母愛是一種本能，有本能的接納，就有本能的拒絕。
駝媽會對那只「異己」一拒到底嗎？
主人家想盡各種辦法讓駝媽媽給小白蛇吃口女乃，但屢試不成，只好派二個兒子穿越危險的沙漠，去百里之外的城里，請琴師來舉行感化駝媽媽的原始儀式。
儀式開始了，隨著悠揚的馬頭琴聲，女主人輕扶駝媽吟唱起來。在蒙古人的長調里，融進了女性的溫情和愛意。駝媽媽的愛淚漸漸濕潤，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了下來……
它流，我也流。與其說它是被感化的，不如說音樂和主人，幫它梳理了抑郁的情緒，從而安靜地接納了自己的孩子，開始用乳汁喂養它。這是一次典型的音樂心理治療……
俗語說，母不嫌兒丑，為什麼駝媽媽對自己孩子這麼挑剔呢？
彭無道夢見了哭泣的駱駝，似乎听到了它那如泣如訴的哭聲，它禁不住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難道不是自己的命運和哭泣的駱駝一樣嗎？」
「不然為何被追得無路可逃投奔陰間呢？」
「還不是嫌我丑，被趕下十八層地獄！」
「人家駱駝有苦還可以哭呢！」
「逼得我連哭泣的駱駝都不如啊！」
「我在陰間真是欲哭無淚啊……」
彭無道夢到了「哭泣的駱駝」之後，淚水不斷地流，接著它擦干了淚水，接著又想起老女乃女乃對它說的「駱駝打敗狼」的故事……
在廣袤的沙漠和草原，駱駝的天敵只有狼。
狼一向以凶殘著稱，它用牙齒作武器，征戰廝殺，獲取獵物。在這一點上，駱駝肯定不是它的對手。
但駱駝卻有另一手，它的生存手段不是進攻，而是逃跑。
每當駱駝與狼相遇，狼總是急于發動進攻，企圖速戰速決。而駱駝卻從不倉促應戰，常常是吼叫一聲，便撒開四蹄狂奔逃走。
狼哪里肯放棄要到嘴的美味，就拼命追趕，駱駝就繼續逃跑，假裝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實際上真正筋疲力盡的是狼。
駱駝一點一點地把狼引向無水無食無生命的大漠深處……
狼用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四肢發軟，口吐白沫，便嗚呼斃命了。
而此刻，駱駝的力氣還足著呢！
就這樣，駱駝打敗了自己的天敵……
彭無道想到這故事，當官時是威風凜凜的強者，到逃到陰間成為萬人拋棄，萬鬼鞭韃的罪鬼，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我過去還不是強者狼嗎？」
「我過去當官時還不是弱肉強食嗎？」
「老子還不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嗎？」
「現在我變成駱駝雖是弱者，我的戰術就是你進我退，你退我進……」
「看誰能揚長避短，把優勢發揮到極致……」
「你是狼會追，我是駱駝會跑……」
「看誰會笑到最後……」
彭無道想到駱駝的故事一個接一個，續「駱駝和狼」故事之後，又想起用「空手道」給駱駝照相的故事……
阿冕一直住在外婆家所在的鎮上，地處江南，是附近的交通樞紐。
阿冕生日的前幾天，見到了一只駱駝的動物，一個黑瘦的漢子，牽著一頭沒人見過的動物，進了鎮子。然後在小廣場邊停下，豎起一個「騎駱駝照相」的牌子，跟在他後面的少年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手忙腳亂地拉著駱駝的僵繩。
阿冕不敢湊到前面，遠遠地望著，從人群的縫隙里瞥上一兩眼。
阿冕的目光被窗外的少年吸引了，那少年直直地盯著黑板，時而皺眉時而展顏一笑。阿冕看著看著便愣住了。窗外的少年不就是那個牽駱駝的少年嗎？
沒過多久，那少年感覺到阿冕的目光，扭過頭朝她笑一下，然後從它的口型辯出二個字︰「你好！」
少年愣了一下，沒想到面前的女孩子跑了出來，居然只是為了問一下駱駝的消息，隨即抓起頭笑起來︰「駱駝在工作，和我爸在一起。」天曉得阿冕听了多麼的高興，似乎是朋人把她從寂寞無人的森林里出來。
終于熬到放學，阿冕拎起書包就往外跑。
廣場上，少年和駱駝都不在，黝黑瘦高的漢子蹲在樹旁。阿冕跑過去，氣急敗壞地問︰「駱駝呢？」
瘦高的漢子掃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河的那邊。
阿冕站在河邊，盯著河水，似乎在發呆，駱駝安靜地待在他的身旁。
阿冕撫了撫駱駝，突然臉紅了，自言自語地說，那聲音細如蚊蟲︰「我是來看駱駝的……」夕陽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他原來俊俏的臉上更好看了，于是他又輕輕地撫著駱駝……
片刻，阿冕把手在駱駝的全身上下撫了又撫︰「我要走了，我和我爸很久沒有回家呢！」阿冕說著，模著駱駝的手哆嗦了一下。
阿冕拉著爸爸的手︰「我給你照著相吧！」爸爸看著阿冕空蕩蕩的手，正懷疑他怎樣照相，一瞬，爸爸就被阿冕扶上駱駝背上，爸爸不敢動，只見他快快地後退幾步，一本正經的，用手勢比勢成一個長方形，對著比劃了一陣又一陣，最後嘴里發出了「 」的一聲。
爸爸騎在馱背上笑起來︰「你是在‘演戲’，你是在演空城計？……」
彭無道從用「空手道」給駱駝照相的故事，聯想到自己曾經為人為官以及後來出逃到陰間，心中有無限的感慨和諸多的感嘆……
「為官時自己還不是用‘空手道’嗎？」
「不用‘空手道’能套住哪些刁民嗎？」
「耍手勢還不是賣狗皮膏藥嗎？」
「不用‘空手道’還能迷惑那些‘下八洞’的人嗎？」
「誰說給駱駝照相都要動真格？」
「難道擺弄手勢就是‘演戲’嗎？」
「不是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嗎？」
「做人做官，哪有都‘真刀真槍’啊？」
彭無道這個「故事迷」，小時听的有送「駱駝」的故事一大籮。自然而然地他又想到「駱駝和羊」的故事……
駱駝長得高，羊長得矮。駱駝說︰「長得高好。」羊說︰「不對，長得矮才好呢。」駱駝說︰「我可以做一件事，證明高比矮好。」羊說︰「我也可以做一件事，證明矮比高好。」
它們走到一個園子旁邊，園子的四周有圍牆，里面種了很多樹，茂盛的枝葉伸出牆外來。駱駝一抬頭就吃到了樹葉。羊抬起前腿，扒在牆上，脖子伸得老長，還是吃不著。駱駝說︰「你看，這可以證明，高比矮好。」
羊搖了搖頭，不肯認輸。
它們走了幾步，看見圍牆有個又窄又矮的門。羊大模大樣地走進去吃園里的草，駱駝跪下前腿，低下頭，往門里鑽，怎麼也鑽不進去。羊說︰「你看，這充分地證明，矮比高好。」駱駝搖了搖頭，始終不肯認輸……
彭無道從在人間當官到投奔陰間做鬼，從登高一呼的「官老爺」到被押到「十八層地獄」受到最嚴厲的刑罰，它的大起大落，它的從天堂到地獄的魔鬼的經歷，使它感慨萬千……
「當官時太得意，投奔陰間才知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
「還不是如駱駝和羊一樣，高高的駱駝還不如矮矮的羊啊……」
「這樣說來，當官做老爺雖然可以大貪大吃大喝，還不如小百姓啊！」
「如果當初不做官，能有如今的下場嗎？」
「真是高處不勝寒啊！」
「還不是‘官家不如農家好，早出晚歸共耕田嗎’？」
彭無道的官念，根深蒂固，在人間時當官做老爺高高在上，在陰間時也想撈個一官半職，甚至變成動物時，也想「群雁前飛頭雁領」，真是開口閉開不離「官」啊。如今能夠感悟到‘官家不如農家好’，真是個大飛躍！
彭無道的駱駝之夢不斷，它的夢也越來越離奇！
……小駱駝有一天問爸爸說︰「爸，我們的背上為什麼要有駝峰？」
「因為我們在橫越沙漠時，要儲存脂肪和水分呀，它可以保護我們的眼楮呀！」
「那我們的腳底為什麼要長肉墊呢？」小駱駝又問。
「這樣比較容易橫度沙漠呀！」
而後，小駱駝問︰「沙漠里的山夠多夠難爬了，為什麼還要再背二座山呢？」
「不多背點山能夠煉出真本領嗎？」
「這不是自我折騰嗎？」
「不自我折磨能成為沙漠之舟嗎？」
「不能把這些山給它甩掉不背呢？」
「如果這樣，你就永遠爬不上沙海的巔峰……」
彭無道在人間為人為官時就是這樣，要做官當老爺，又要高官厚祿,又怕苦又怕死，它只想把一切的好處往自己的兜里裝，把一切的艱難險阻推給別人，沒有一點點正義的擔當……
……彭無道的駱駝之夢一個接一個，它夢見一架滿載乘客的飛機飛越撒哈拉沙漠上空時，不幸失事，除了一個健壯的年輕小伙之外，其他的人沒全部遇難……
這小子是如此的幸運，他不僅幸免于難，而且被飛機拋到傳說中水草豐滿的沙漠綠洲之上。
那里有清清的水，有綠色環保無污染的食物，他幸運地活了下來。
但是，光有吃也不行啊，孔子早在幾千年前不是說︰「食色性也！」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他還要有其他的基本的「需要」。
不在沉默忍耐中變態，就在沉默忍受中變壞。
某年某月某日，血氣方剛的小伙忍無可忍而再忍。
上帝啊，仁慈的主啊，為什麼不給我留個伴啊？與其這樣，不如讓我死去吧！
請賜給我一個伴吧，活的，母的即可！他一邊虔誠地祈禱，一邊饑渴地尋覓。真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戚……
終于有一天，他欣喜若狂地——不遠的地方有駱駝在吃草！幸虧有駱駝，他找到了這個綠洲啊。
年輕的小伙子心中暗想，肚子太餓，啃起水草來了。
于是，他一路果奔，狂跑到駱駝的後面一比劃，不行，太高了，夠不著，狂暈！
激動不已死不死心，趕忙壘起一個小沙土堆，站在上面，誰知剛要進去，駱駝吃完這片草，往前走了幾步，這時小伙子又夠不著了……郁悶啦！
小伙子趕緊跑到駱駝的後面，又壘了一個沙土堆。剛壘完，駱駝又前走了，于是他熱血沸騰，心急如焚……
好多天過去了，他一直在壘小沙堆，可是每次都功虧一簣……
終于有一天，又有一架滿載乘客的飛機飛越撒哈拉大沙漠上空時，不幸失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被飛機拋到了綠洲之上，于是小伙子毫不猶豫地搶救美女，給他治傷，喂她食物……
那美女傷好之後，十分感激小伙子，誠懇地說︰
「恩人啊，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我也沒有什麼好報答你的。這樣吧，你只要提出一個要求，無論讓我干什麼我都會答應你，我一定會滿足你的，你說吧！」
小伙子听後大喜過望，激動地說︰「太好了！太好了！」他瞥了一眼正在附近悠閑的啃著草的駱駝︰「那麼，請你在這茫茫的沙海之中，做我永恆的伴侶吧！」說罷，他的手牽著她的手，然後共同牽著駱駝後說︰「請你和我一起把它牽住，別讓它再跑了……」
彭無道連做駱駝之夢都是這樣的想入非非，它生前為官時見色就貪，無色不貪，甚至被迫逃到陰間，甚至被投入十八層地獄，還在和女鬼們胡來。這個貪色不改的老色鬼，準備變成駱駝之後，甚至乘人之危，想到飛機失事之後，唯一活著的美女都是要投入它的懷抱。它在夢中還念念不忘孔子所說的「食色性也」之類的話，這那里是想改惡從善，痛改前非啊……
彭無道一枕黃粱夢斷，忽然陰間一陣陣狂沙滾滾，飛沙走駝，一陣陣的駝鈴聲，像天崩像地裂又像千萬座沙丘撲過來，一叢叢的駱駝被狂風撕成碎尸萬段，被高高地拋上沙空，又重重地被甩下沙海……那一座座駱駝背上的「駝峰」，被狂沙搖得沙峰欲來風滿樓……在這沙海狂動沙山搖擺之中，彭無道這只剛投胎變成的駱駝，它清醒地意識到，它已經投胎變成駱駝了……
彭無道變成駱駝之後，背起了兩座大山，艱難地重新邁出再生的步伐。當它到達「彼岸花」時，只呆呆地站在旁邊看了又看，老是邁不開步。它過去老躺在「桃花」叢中，而今來陰間已經久違多年了，勾起了它的許許多多「沾花惹草」的情思。二是它知道這一去要到那茫茫的大沙漠中去，再也見不到一絲一毫的花草了。它想賴在這里不走，可這是「閻王爺」絕不允許的,最後它只有硬著頭皮地往前走。
當它到的「黃泉路」，雖然這里是黃水橫流，拖泥帶水，但它不敢大意，一點一點都珍惜。它俯子，把那連黃土帶水都喝個飲。它雖然嫌棄那水太髒，可又不得不撐個飽。因為它深深的知道，這一去到那滴水難覓的沙漠，這髒水對它來說已經是天堂了。
當它到了「望鄉樓」，連上都不敢上去，只能遠遠地望。一是因為它的身子笨得要命，且還馱著兩座山，怎麼好上去？二是因為它知道，這「望鄉樓」是只能是望故鄉的，不一定能望到它要投奔的茫茫的沙漠……
當它到了「鬼門關」，因為它的個子太大，且身上又有二座山，守城鬼卒們只好拿來扶梯，逐個爬上山上去給它驗明正身。由于查得太久，它站得累了俯來，它馱得二座山突明坍塌，弄得守城的鬼卒們滾了下來，扶梯也被折斷……守城鬼卒們傷的慘重。它急中生智，乘「鬼門關」的眾鬼正在救死扶傷之際，它沖過了「鬼門關」，向人間進發……
當彭無道歷盡千難萬險，終于到達浩瀚的沙漠之際，它先被那沙海奇特的風光所吸引——「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月圓」，讓這個肚里沒有墨水，又愛附庸風雅的不才驚嘆了好一陣子。接著問題就來了，肚子餓得慌，找不到一點吃的，又尋不到一點喝的。它不由自主地搖動著龐大的身子，搖得沙海地動山搖，搖動駝鈴聲振聾發聵，還是找不到吃的。最後它只好囫圇吞棗地把一株株的駱駝刺吞下。由于這刺太刺激，肚子痛得太厲害，刺得它的肚子像被膠輪機膠似的，終于一枕黃粱再現，再次向「閻王爺」報道去了……——
n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