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第二十四章不願變烏鴉也得變……
第二十四章不願變烏鴉也得變……
彭無道變成麻雀之後，「閻王爺」對它本來期望很高，想讓它到了人間之後，可以「麻雀變王妃」，甚至「麻雀變鳳凰」，但由于它太疏忽，以為走陸路從地上走，通過「鬼門關」得亮出「路引」，而它展翅飛翔從天上沖過關，就沒有什麼阻攔了。誰知「閻王爺」早就布下了「天羅鬼網」，它被從高高的天上摔下陰間的地上而一命嗚呼了。而後它的「死魂靈」又一次飛向「閻王殿」，向「閻王爺」訴說自己粗心大意的不幸。說實話，「閻王爺」對它已經夠通融了，讓它變那麼多的動物，但每一次它都沒有把握住機會，都遭到了悲慘的結果。「閻王爺」雖然對它還懷有同情心，但是已經很生氣了，所以這次再也不征求它的意見，讓它要變什麼就變什麼，而是指定它要變成烏鴉，而不管它願不願意變……
彭無道本來就長得其丑無比，它那貪婪的大嘴巴，又好吃又多話，像烏鴉般呱呱個不停。而且說的大都是假話、大話、空話、套話，總之一句話，就是官話，老是像烏鴉般天天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個不停重復著，根本了無新意。
「閻王爺」要彭無道變成烏鴉，縱使有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但它一點都不敢吭聲。它明知變成烏鴉只會討人嫌，也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而且自己在人間為官時也黑的要命，利用的黑權多多，收的黑錢多多，玩的黑情人多多，它幾乎成了人間最黑最黑的黑官！而今天它要投胎人間變成烏鴉，它自己都不看好。但」閻王爺」又不讓它變成其它的動物……
彭無道不知听了多少有關烏鴉的故事，這些故事大多是童話般的。而且它雖有文憑但沒有多少文化，也就那愛听故事的水平。一說到要變成烏鴉，它的第一個反應是想起了「烏鴉和狐狸」的故事……
……烏鴉自從被狐狸騙了以後，一直在反思，總想找機會教訓狐狸一下。而狐狸呢，從打吃完從烏鴉嘴里騙的肉之後，也就想故伎重演，心里琢磨著再騙烏鴉一次。于是，狐狸每天總盯著烏鴉居住的那棵樹。烏鴉發現狐狸每天都在樹下打轉，心想，難道你又想騙肉吃不成？那就等著吧。
烏鴉從廢墟之上找來一塊堅硬的紅色瓦片，模樣大小，以及顏色都和上次那片肉差不多，把它悄悄地放在樹梢之上，然後叼起一片肉，站在樹枝上，故意地含著肉「呱呱呱」地叫著，讓狐狸看見。烏鴉當著狐狸的面，很快地把那片肉吃完了，匝了匝嘴，贊嘆道︰「這肉可真肥啊，味道又鮮又美，我還有一片呢，真想一口氣都吃光算啦！」
狐狸一听眼珠轉了轉，媚笑著說道︰「烏鴉妹妹，原諒我以前太狡猾，想騙了你的一片肉。經過反思，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決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會再騙你了。」
烏鴉故意不理它，叼起那片紅瓦片，默默地站在樹枝上。狐狸又說︰「烏鴉妹妹，呼倫貝爾大草原的百花超市開業啦，里面有很多可口的小吃，還有香腸、臘片、魷魚片……開業那天我就過去啦，你想去看看嗎？」烏鴉回過頭看了狐狸一眼，覺得狐狸已經上當了。而狐狸心里卻想︰這只笨烏鴉，隨便提供一個訊息，它都會相信，菜鳥一個。
烏鴉看到火候一到，就開口說︰「謝謝你給我提供的這條訊息。不過，據說百花超市開業那天，人擠得水泄不通，連一只鳥都飛不過去，何況是一只狐狸呢？」在它說話的同時，那塊紅色的瓦片從烏鴉的嘴里慢慢地掉了下去。
狐狸才不管烏鴉相信不相信，它搶前一步，一口氣把「肉」叼了起來，連嚼一下都沒有，就往肚子里吞。只听見「 嚓」一聲卡在嗓子里，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
「呱呱呱呱……」烏鴉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彭無道想到這個故事，還像當年在人間為官般，神氣十足地點評起這個故事……
「為何敢騙狐狸呢，還不是借助自己在樹上高高在上？」
「烏鴉為何敢用堅硬的紅色瓦片，欺騙狐狸呢，還不是太低估了它的智商吧？」
「狐狸的假反思認識自己的錯誤，假痛改前非，只有鬼才相信呢！」
「烏鴉回過頭來，看了狐狸一眼，覺得狐狸已上當了，這還不是它的痴心妄想？」
「狐狸心想，這只笨烏鴉，隨便提供一個訊息，它都會相信，笨鳥一個！其實它自己也是笨鳥一個！」
「狐狸為什麼一口氣把；‘肉’叼了起來，連嚼一下都沒有，就往肚子里吞，而後卡在喉嚨，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還不是因為太貪心了麼？」……
彭無道這個「故事迷」听到的有關烏鴉的故事多的很，接著它又想起「烏鴉喝水」的故事……
……有一年夏天，天氣特別炎熱，好多天都沒有下過一次雨了。火熱的太陽曬得地皮都發燙，小河和池塘的水都干了，人們只好從井里打水喝。
一只烏鴉渴極了，到處找不到水喝，它想起人們常到水邊打水，于是就向井邊飛去。正好井邊放著一個大瓦罐，里面還有半罐子水，烏鴉一看高興極了。
它探著身子站在水罐的罐口，準備痛痛快快地喝水，可是那罐子太深了，里面的水又很淺，烏鴉伸長了脖子還是喝不著水，這可怎麼辦呢？
烏鴉想把罐推倒，可那水罐太重了，憑烏鴉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罐子里面有水可就是喝不著，烏鴉又渴又氣，它用爪子抓起一塊石子對著水罐子扔了進去，它想用石子把罐子砸碎，誰知石子「撲通」一聲，剛好掉進了水罐里，可是聰明的烏鴉卻發現，石子掉進罐子以後，里面的水比剛才高一點，這下子，烏鴉有辦法了，它連忙用嘴餃石子，用爪子抓石子，把兩塊石都投進水罐子里，但還是夠不著。
但烏鴉沒有泄氣，它一次一次地把石子運來，投進水罐里，罐子里的水呢，也一寸一寸地慢慢地向上升，最後烏鴉終于可以喝到水了。
烏鴉站在那罐子的口上，痛痛快快地喝了夠，它覺得這水特別甜，特別解渴，因為這水是動腦筋想辦法才喝到的……
就是這道似童話似的「烏鴉喝水」的故事，也觸動了彭無道的鬼心，面對著它，也有很多如夢初醒的感悟……
「烏鴉喝不到水，還不是一種渴望麼？」
「我現在雖為鬼，要投胎變成動物，進而再投胎變成人，也不是一種渴望麼？」
「烏鴉喝不到水，不斷地往大瓦罐中扔石頭，使之水升高，最後還不是喝到水了嗎？」
「只要心不死，我一次次地投胎變動物，最後還不是能感動‘閻王爺’，再讓我投胎人間變成人麼？」
彭無道雖然在人間做過官當老爺，又做過鬼，但是它的童心從來沒有死過，所以它的「故事欲」從來沒有少過，接著它又想起了「烏鴉和豬」的故事……
……一天，一頭大黑豬睡在草地上曬太陽，睡著睡著，忽然感覺什麼東西在啄它，它起身一看，原來是一只烏鴉在它的背上啄。于是，黑豬就問烏鴉︰「你為什麼啄我，我曬太陽正睡得香呢，你趕快走開，不要打擾我，不要打擾我，快點……」
還沒有等烏鴉反應過來，黑豬已經說了一大堆話，就听見黑豬讓自己走開，表情十分恐怖，烏鴉听了很不高興反問道︰「我就看你閑著沒事，想找你玩會，你怎麼這樣呢？」黑豬听了烏鴉的話，反而更生氣了，罵道︰「你不回巢里睡覺去，出來丟什麼人呢？看你那黑色的羽毛，是不是其它的動物都嫌你黑都不和你玩呢，你趕快走開，我才不會跟這黑不溜秋的家伙一起玩呢，快點離開，以後都離我遠點。」……
這時，烏鴉也被氣得火冒三丈︰「你咋血口噴人呢？我黑怎麼了，再黑也比你這死黑豬強，我至少不是睡了吃，吃了睡。你這個好吃懶做的黑家伙，我為人們除害蟲，我來去自如，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你這身材，哪天送你一雙翅膀你也未必能飛起來。我雖然算不上鳥類的榜樣，但是我也不至于沒有人理啊……」
黑豬被烏鴉罵得站起身來，拿出自己最絕最毒的絕招來︰「你說我死豬，懶豬，我什麼都不能做，我胖，但是人類就喜歡我的胖，怎麼啦？我並不稀罕你那樣的好身材，我們豬天生就是要長胖的，可以說我們天生就是為人民服務的，‘為了人民的一切，一切為了人民’。你呢，不僅一身黑，而且還有股臭味，哪個動物敢接近你，你才是人們所討厭的鳥，我討厭你……」
正當他們互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從旁邊來了一只大公雞。大公雞看到了它們這副表情，听到這不堪入目的話，細聲道︰「你們倆啊，盡管黑豬笨、黑、懶；烏鴉黑、臭，但我們都是一家的，要團結，我們都是大自然的一份子，你們只會看到對方的缺點。」大公雞一邊說，一邊看黑豬和烏鴉的表情，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讓它們成為好朋友，一邊在旁邊偷偷的笑。
大公雞把它們帶到一棵隻果樹下面，樹上面掛著一面旗子。大公雞對黑豬說︰「假如那是你的食物，你怎麼能把它取下來？」黑豬看著樹上的旗子，想了好久，用了好多辦法，就是夠不著。大公雞就對烏鴉說幫那黑豬拿拿一下。烏鴉一起身，就飛到樹上用嘴捉了幾下，旗子就掉下來了，掉在黑豬的面前。黑豬感到很慚愧，大公雞偷偷注意烏鴉的表情，很得意的樣子。
大公雞一句話也不說，帶上他們倆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看到了一個大袋子，上面還系著一根很粗的繩子。大公雞就對烏鴉說︰「你把這個袋子拖回去。」這個袋子遠遠地大于烏鴉，繩子也夠粗，烏鴉根本沒有辦法啄，更不要說拖了。這時，大公雞轉身叫來大黑豬，大黑豬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慌忙地去咬住繩子，輕而易舉地把這個袋子拉走了。
大公雞和烏鴉快步趕上黑豬，拍了拍它的頭，笑著對大黑豬和烏鴉說︰「你們倆現在該明白了，黑不代表什麼，笨也並不代表什麼。不是有句話說‘心齊泰山移’……」
黑豬和烏鴉听完了大公雞的話，忽然烏鴉飛到黑豬的背上，都開心地笑了……
彭無道這個在人間的「官老爺」，在台上動不動就批評別人。甚至當它要變成烏鴉之前，想到「黑豬和烏鴉」的故事，也禁不住地評點一番……
「黑豬為何嫌烏鴉黑不溜秋，它自己不也是黑不溜秋嗎？」
「烏鴉為何嫌黑豬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呢，它有這個本事嗎？還不是到處找吃嗎？」
「黑豬罵烏鴉，烏鴉罵黑豬，還不是黑罵黑嗎？」
「都說做官臉皮厚心腸黑，不黑官能做成嗎？」
「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說我當官黑，那些黑豬和黑烏鴉還是比我更黑嗎？」
彭無道想起烏鴉的故事一個接一個，接著它又想起了烏鴉反哺的故事……
……六月的一個晌午，太陽像火球一樣烤著山坡，鳥兒們都藏在樹蔭里不出來了。舅舅也把外甥帶到一棵大樹下乘涼。這時，有幾只小烏鴉在火熱的太陽下飛來飛去。外甥好奇地問舅舅︰「這幾只烏鴉不怕熱嗎？它們不停地飛來飛去忙什麼呢？」舅舅指著樹上的鳥窩說︰「鳥窩里有一只老得飛不動的烏鴉，正仰著頭，張著嘴，等著它的女兒們一口一口喂食呢！要是沒有這些懂事的小烏鴉喂它，它會餓死的。」
老烏鴉自從生育了子女，它們每天早出晚歸，辛辛苦苦覓食喂養自己的子女們。在老烏鴉年邁無法出去覓食的時候，它們的子女便會出去覓食孝敬老烏鴉，照顧老烏鴉，並且從不感到厭煩，直至老烏鴉自然死亡，這就叫「烏鴉反哺」！外甥一邊听，一邊默默地低下了頭。停了一會兒，舅舅又說︰「烏鴉還知道反哺，人難道就不知道孝敬自己的父母嗎？」外甥听了舅舅一席話，懺悔地哭了……
彭無道似乎也被這故事感動了，它若有所思地感嘆道︰
「烏鴉看起來很烏，但它的心還不黑啊！」
「為什麼說它不吉利呢，它可是報憂不報喜啊！」
「我還不是這樣，縱使被逼逃到陰間，還想有一天重回人間做人呢！」
「誰說我是‘黑官’，我的重返人間的赤子之心什麼時候變過？」
彭無道有關于「烏鴉的故事」一個接著一個，接著它想起了「烏鴉學唱歌」的故事……
……森林的鳥原來都不會唱歌，有一天從很遠的地方，飛來了一只很會唱歌的雲雀，她的歌聲那麼委婉動人，感動森林里所有的鳥，所有的鳥一致要求雲雀教她們唱歌，雲雀答應了。
開始教歌的第一天，雲雀首先教音符。她教一聲，大家就唱一聲。教了一會，雲雀為了檢驗學生的學習情況，就一個個地點著它們起來唱。第一個點的烏鴉，它紅著臉，教了一會。雲雀為了檢驗學生的學習情況，就一個個地點著它們起來唱。第一個點的是烏鴉，烏鴉紅著臉，扭扭捏捏地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低聲發出了聲音。由于她的羞澀，發出的音符走了調，大家一下哄堂笑了起來，這一來烏鴉更羞得臉紅脖子粗，它暗地里想︰「唉，多丟人啊，丑死了！」雲雀制止了大家的笑。為了糾正烏鴉的發音，她要烏鴉再大聲地唱一遍。烏鴉卻想︰「這不是丟掉我的面子嗎？我才不願再丟丑呢！它一聲也不吭，恨恨地飛走了……」
雲雀也點其它的鳥來唱，其它的鳥頭幾次發音也走了調，大家也同樣笑話，但卻沒有烏鴉那樣飛走，而是總結經驗耐心地學下去。
後來，所有的鳥都學會了唱歌，唯獨烏鴉到現在還不會唱……
彭無道要投胎變成烏鴉，總聯想到這烏鴉的故事，又自言自語地發了一大通的牢騷……
「唱的比說的更好听，有什麼了不起呢？」
「誰唱歌不會跑調，誰當官不犯錯，為何要揪住不放呢？」
「為何一定要學會唱歌呢？還不是怕有人說的比唱的更好听嗎？！」
「烏鴉唱不好又跑掉，還不是當場出丑嗎？」
「我當年不從人間逃月兌到陰間，被逮住不是糟糕嗎？」
「豈能以貌取相，難道長得黑就是天生的錯嗎？」
「在人間時大家還不是爭著要年輕，爭著頭發要黑，皮膚要白嗎？」……
彭無道要變成烏鴉了，它這「烏鴉迷故事迷」想的故事越來越多，接著它又做一個「烏鴉兄弟亡羊補牢」的故事……
……烏鴉兄弟倆同住在一個巢里。有一天，巢破了一個洞，大烏鴉想︰「老二會去修的。」小烏鴉想︰「老大會去修的。」結果誰也沒有去修，後來破洞越來越大了。
大烏鴉想︰「這下老二一定會去修了，難道巢這麼破了，它還能住嗎？」
小烏鴉想︰「這下老大一定會去修了，難道巢這麼破了，它還能住嗎？」結果又是誰也沒有去修。
一直到嚴寒的冬天，西北風呼呼地刮著，大雪紛紛地飄落，烏鴉兄弟倆都蜷縮在破巢里，哆嗦地叫著︰「冷啊，冷啊……」
大烏鴉想︰「這樣冷的天氣，老二一定耐不住了，它會去修了。」
小烏鴉想︰「這樣冷的天氣，老大還耐得住嗎？它一定會去修了。」可是誰也沒有動手，只是把身子蜷縮得更緊些。
風越刮越凶，雪越下越大，結果兩只烏鴉都凍僵了……
彭無道要變成烏鴉了，它對自己即將變成的同類的命運，也有諸多深深的感慨……
「以後要是有兄弟在山洞里一起住，我肯定會先去修……」
「怎能束手待斃呢？」
「還不是要‘風雨同舟’嗎？」
「還不是要患難與共嗎？」
「這次變烏鴉，再也不能重蹈它們的覆轍了！」……
……忽然陰間又是一陣陣的天昏地暗，陰天黑雲壓城城欲推，陰地黑得像千萬只烏鴉黑不溜秋的碎尸萬段，陰山像被千萬只烏鴉折斷翅膀般，**黑得像千萬只烏鴉般都近墨者黑，千萬只被千刀萬剮烏鴉的翅膀，似乎還在陰間苟延殘喘，還在煽陰風，點鬼火……
突然，彭無道的翅膀被「黑白無常」的鋼叉一敲，這時它才知道自巳已經變成一只烏鴉了……
彭無道變成一只烏鴉了，它展開黑壓壓的翅膀。當它飛過「彼岸花」時，自知黑得要命的身子，不敢落下在青青芳草地之上獻丑，只好一掠而過。當它飛過「黃泉路」，還落下來稍事停留，因為嘴巴太干了，它饑不擇食地把「黃泉路」上髒得要命的水一飲而干，然後迫不急得地又展翅起飛。當它落在「望鄉樓」飛檐金瓦之上，想放眼望望久違的故鄉和親人。它剛剛落腳，又怕人間的人看到它變成不恥于人類的烏鴉，只好又起飛趕路。當它飛到了鬼門關，吸取了前次命觸「鬼羅地網」的教訓，趕緊停了下來，用嘴餃著「路引」一亮，又繼續趕路了。
當彭無道過了「鬼門關」之後，吸取了過去它在人間為官時「報喜不報憂」的教訓，開始「報憂不報喜」了……
當它飛過人間的學校，一陣陣「呱呱呱」地亂叫，吵得學生們不能安靜上課，孩子們拉起彈弓往天上射，它只好驚慌失措地逃去……
當它飛過它主政過的城郊，那里正在熱火朝天的進行城鎮化建設，而它卻不合適宜地「呱呱呱」地叫，弄得農民們撿起石頭塊要打它，它只好夾著尾巴逃跑了……
當它飛過它主政過的城市，一座座現代化的高樓大廈高聳入雲，它想在屋頂築個巢混日子，它在「呱呱呱」的叫聲還沒有落下，就被屋主的掃把橫天掃個驚魂……
它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過去那一套「報喜不報憂」不受歡迎，而
今的「報憂不報喜」也不受歡迎。眼看它四面楚歌，無處可以落腳，于是獨個兒飛回深山密林之中，想找個野窩暫身安身。飛著飛著，它終于在山林中的一棵大樹上停下，剛好有個現成的窩，不用自己去壘窩，就進去呼呼地大睡了，當它剛剛進入夢鄉，幾只雄鷹回家了，看到烏鴉「雀佔鳩窩」氣得很，一陣嘴啄腳踩，它被踹出了鷹窩，掉下了萬丈深澗，又去見「閻王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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