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十八層地獄 8.第八章 變成“獨眼龍” 斜眼看人

作者 ︰ 潘秋

第8節第八章變成「獨眼龍」斜眼看人

第八章變成「獨眼龍」斜眼看人

彭無道在佔道推銷鬼里鬼氣的鬼帽時,因追蹤偷帽的小偷,盲目地踫上了迎面駛來的貨車而再度命喪黃泉。當它的「死魂靈」再度飛到閻王殿,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閻王爺」訴苦,訴說在人間重新做人有多難,特別是做個殘廢人有多麼難。它還訴說變成禿頭人,太丑了,受到人們太多的歧視,這次要變個不那麼丑的頭,以便重新投胎做人從頭做起。「閻王爺」听了它如歌如泣的傾訴,心里也不好受,決定讓它這次的頭部變的好點,森林般濃密的頭發,讓它像模像樣。但它過去畢竟還犯下那麼多的罪孽,不讓它殘廢點,無論如何說不過去。于是敲定讓它投胎變成「獨眼龍」,盡管它心里不服氣,但它思今撫措,不服氣也得服氣了……

……忽然陰天一分為二,一邊風雨雷電大作一邊晴;陰山被雷公電母劈成兩半,一半崢嶸一半巍峨;陰地也被雷電劈成兩半,一半凸起像座座的山峰,一半凹下似深深的泥水河潭;陰海也被雷電劈成兩半,一半是波濤洶涌,一半是萬丈深淵;陰間的森林也被雷電劈成兩半,一半被燒成了灰燼,一半還在熊熊的燃燒……當「黑白無常」在彭無道的重重地踹了一腳,這時它才知道,它已經投胎變成「獨眼龍」的人了……

彭無道投胎變成人了,它的眼楮不停地眨了眨,怎麼一邊是亮晶晶的,一邊是黑模模,它不停地眨啊眨,一邊會亮,另一邊就是一會亮——這時它才意識到,它已經變成只有一只眼楮的獨眼龍」了。

彭無道一邊眨著眼楮,一邊想,自己背的黑鍋太沉重了,多少次都努力改惡向善,但總是沒有完全變好,總是只能投胎變個殘廢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它去吧」!後又多思一想,一只眼就一只眼,不是有人長著一雙眼,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對了,把世事看透了,隨它去吧,權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彭無道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發著牢騷,一邊自我安慰著……

彭無道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上路,它用那獨特的一只眼來看陰間,鬼在它的眼里也變了形,仿佛鬼天鬼地在它的眼下都縮小了一半……當它路過「彼岸花」,仿佛五彩繽紛奼紫嫣紅的愛之花,都是屬于它一個人似的。但它又沒有勇氣上前去采摘一朵,因為它怕那青春的花叢之中,藏著千萬只愛的明眸,會注視著它,它怕過去它愛過的鐘情萬種的眼楮會,一起偷窺著它……

「親愛的,你到底又來采‘愛之花’了……」

「為何老久老久不來呢?」

「還不是那‘鬼紀委’跟蹤追擊,害得我不能來吧!」

「而今你又來了,隨便采幾朵愛愛吧!」

「不敢啊,不敢啊……」

「又不是怕羞的小姑娘,都愛的老手了,有什麼好怕呢?」

「我只有一只眼楮,怎麼能把如此鮮艷的愛看清楚呢?」

「你不能靠近一點麼?」

「靠近點我怕你們嫌棄我!」

「有什麼好嫌棄呢?都是老情人了……」

彭無道想拔腿進去看看,又怕躲在「愛之花」中愛的眼楮嫌棄甚至拋棄,只能遠遠地望著它,遠遠地聞著一陣陣隨風襲來的花香。而忍痛割愛作罷,繼續向人間進發……

彭無道到了「黃泉路」,回歸人間的腳步匆匆,踏著拖泥帶水的「黃泥路」,濺起了雨點般的黃水,濺的它的衣服老黃老黃,甚至濺黃了它的「獨眼龍」,它只好眨了又眨了它的「獨眼龍」,弄得分不清那是淚水,那是「黃泉路」的汗水,嘩啦啦地從它的胸前流下來……弄得它不僅僅是滿頭汗水,不僅僅是滿頭的淚水,不僅僅是滿頭的霧水……

彭無道到了「奈河橋」,這次它既不敢看那陰森森的橋墩,也不也伸頭俯看河水的銅蛇和鐵狗,怕它們會突然襲擊般爬上來,咬的它遍體鱗傷……它長的一只「獨眼龍」的眼楮,既不也看鬼,也不也敢看橋,只好低頭默默地走著……

彭無道「貓」著一只眼楮並戴著墨鏡趕路,好不容易到了「鬼門關」,從口袋之中掏出「路引」,準備過關,卻被守城鬼卒攔了下來……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過關?」

「你為什麼戴著墨鏡呢?」

「人家眼楮瞎了一只不好看嘛!」

「我們懷疑你戴墨鏡其中有咋啊!」

「有什麼證據請拿出來!」

「人間的許多黑社會頭目,不都是戴墨鏡麼?」

「這算什麼證據?」

「你在位時高高在上,不是黑吃黑嗎?」

「此黑和彼黑有什麼關系?」

「有關系,你還不是黑吃黑吃習慣了嗎?」

「這是陰間,還沒有走出‘鬼門關’啊!」

「陰間又怎麼樣,什麼東西不是黑的,黑天模地的……」

「你們是說陰間和人間一樣,也是黑吃黑?」

「不是,我是懷疑你這吃慣了‘黑吃黑’的人,本性難改!」

「人家過‘鬼門關’之後,決心改惡從善,重新做人啊!」

「但從你現在戴墨鏡的打扮來看,一點都看不出來!」

「難道戴墨鏡就是想‘黑吃黑’?」

「有可能,不然我們為何不讓你過關!」

「我現在不戴墨鏡,把它甩掉總可以了嗎?」

彭無道邊說邊把墨鏡摔破,守城鬼卒終于讓它過了關……

彭無道過了「鬼門關」之後,手無分文。別無他法,還是干它所熟悉的老本行——乞丐,這次它既不賣拐杖,也不買帽子了,改賣它所特有的產品——眼鏡。因為它是「獨眼龍」不好看,而且它過去在人間犯下諸多的罪惡,不得不戴墨鏡以遮人耳目,怕人認為當初到處作罪的自己,所以,戴上眼鏡成了它的拿手好戲。

彭無道一到人間,又輕車熟路地拿起它的老飯碗混飯吃了——又「打游擊」在大街小巷,佔道經營。因為它已經變成了「獨眼龍」,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推銷它的許許多多相關的眼鏡產品——不管是墨鏡,哈哈鏡,望遠鏡,老花眼鏡,近視眼鏡,太陽鏡,激光眼鏡,博士倫隱形眼鏡等等……

彭無道開始出手了,它在馬路旁上懸上一溜溜的鐵線,上面層層掛著鐵絲,然後掛上各色各樣的眼鏡,風兒微微地吹拂著,那層層的眼鏡隨風飄拂,像是飄飄蕩蕩的花架子。一出場彭無道瞪著它那唯一的眼楮,盯著來往的人們。當過往的行人圍觀過來,它一邊戴起了墨鏡,一邊手拿起太陽鏡,向站在最前面的一位青春美少女吆喝……

「太陽鏡好啊,太陽鏡妙,

一個太陽鏡中有一個太陽,

一個冉冉上升的太陽,

一個熱情奔放的太陽,

一個激情澎湃的太陽,

一個可以擁抱的太陽,

一個可以親吻的太陽……」

彭無道雖然有學歷沒有多少文化,但它畢竟念過書,肚子里多少有點墨水,雖然不會原創,但七抄八拼七拼八湊的本領還是有,剛才它推銷太陽鏡時朗誦的詩一樣的東西,讓圍攻的人著實嚇了一驚……那個美少女剛剛反應過來,好像被拍案驚奇般受寵若驚……

「你是賣太陽鏡還是賣詩啊?」

「既賣詩也志賣太陽鏡啊!」

「此話怎麼說?」

「還不是太陽鏡像詩般美麗,詩似太陽鏡般的漂亮嘛!」

「那你買一樣還是買二樣啊?」

「買二件!」

「收一件錢嗎?」

「不,只收一件錢,還有一份是贈送的!」

「那我只要贈送的那一份,行嗎?」

「你不買我怎麼贈?」

「好,我買,我買,我買!」……

那一個及周邊的幾個美少女,看它推銷的詩著實唱得好,悅耳動听,不好意思不買,于是紛紛地從口袋中掏錢,爭先恐後地賣它的太陽鏡,瞬間你爭我奪太陽鏡就被一搶而光了。

接著,它乘勝追擊,對坐在最前面的好幾個妹妹發起了「攻勢」,邊推銷它那不知從哪里弄來的哈哈鏡,一邊又朗誦不知從那里抄來的七拼八湊的「打油詩」……

「哈哈鏡好啊,哈哈鏡妙,

一看保你哈哈大笑,

笑中有一個你,

笑中有一個我,

笑中還有一個他,

哈哈鏡里有個小弟弟,

哈哈鏡里有個小寶寶,

哈哈鏡里有個小嬌嬌……」

經彭無道這麼一唱,那些坐在前排的小弟弟小妹妹們紛紛靠攏過來,爭先恐後地把好幾面哈哈鏡都搶過來,擠成一團,大家爭著看哈哈鏡中的自己,看著看著,小孩子們紛紛哈哈大笑,鏡子中的他們也哈哈大笑……看著看著,小孩子們一邊看一邊交頭接耳地耳語——怎麼鏡中的自己都不像,就像自己在看自己在變把戲。雖然變來變去不像,但小孩子們看著看著覺得更好玩,于是這些小精靈們,一個個削尖腦袋,錢也不付(他們身上也沒有錢),掄了哈哈鏡鑽入人群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彭無道本來就「獨眼龍」,而且還戴著墨鏡,不在意之中一面面的小哈哈鏡,被這些調皮的小孩子們偷了不少……

眼看哈哈鏡被偷了,彭無道氣急敗壞,但也無可奈何。忽然,不知是誰從人群之中拋下幾張百元大鈔,並甩下了蠻大的喊聲——我代這些弟弟妹妹代付了……彭無道用它那戴著墨鏡的一只眼楮,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位素不相識的,肚腩大大的大款扔下的,彭無道趕緊拱起雙手,連連作揖連喊「謝謝!謝謝!」那大款頭也不回,甩下了一句「小意思!小意思!」之後,便揚長而去。

而後彭無道一數,這幾張大鈔,遠遠超出了那幾面哈哈鏡的價值,這場虛驚而復得的生意,讓它著實心驚了一場,又讓它意外地歡喜了一場……

彭無道一場驚喜之後,又一邊拿起近視鏡推銷,一邊又吆喝著不知從那里抄來的七拉八湊的有關近視眼的「打油詩」……

「近視鏡好啊,近視鏡妙,

遠在天邊啊近在眼前……」

彭無道剛剛念完此半通不通的打油詩,就引起了人群中一個戴眼鏡的學生哥的興趣,他們爭先恐後地搶鏡拿在手上試戴,試戴了又換,換了又戴,終于有幾個學子正好「眼鏡合眼」,買了回去。雖然眼上已戴有眼鏡,但他們都多買一付備用。因為彭無道佔道經營,不用付店租等,所以賣的比較便宜,這正好合這些還沒有走上工作崗位的「學生哥」的胃口。在這場你爭我搶賣近視鏡之中,一個小女生因為不小心把一付鏡摔到地上破了,彭無道還硬要逼它給錢,弄得那小女生只好賴在地上哭了……

「先生,對不起……」

「你摔破了,就應該賠!」

「我口袋中的錢真的不夠……」

「夠要賠,不夠也要賠!」

「你快打手提電話叫家里人送來!」……

彭無道一邊惡狠狠地說,一邊月兌下墨鏡,用一只眼楮緊緊地盯著她,而她默默地低著頭,越哭越傷心。忽然人群中一胡子飄飄的老者,甩下了一張大鈔,也甩下了一陣鏘鏘的聲音——「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付鏡嗎,我來付……」彭無道用雙手接住不敢吭聲了,心里一算,這大鈔買那近視眼鏡還有剩下啊,它趕緊掏出零錢,準備付給那小女生,而那小女生不要,頭也不回悻悻地走了……

彭無道又一次經歷了有驚無險,心中暗暗地僥幸。接著又拋出可以看的很遠的「望遠鏡」,它又用不知從哪里抄來的半通不通的詩句,在那里不停地吆喝……

「望遠鏡好望遠鏡妙,

望遠鏡里看奧妙

看到遠景在眼前,

看到全球天下人,

縱使天涯若比鄰……」

彭無道這些半文不白,又要甩風騷又要甩高雅的唱段,那些匆匆來圍觀的路人,不一定听的懂,但是,那些被大人抱在手上的小孩,卻頻頻地伸出後想要,哭啊鬧啊,抓著大人的衣服,甚至扯著他們的頭發,逼著他們去買……大人們不讓買,甚至咬他們的手指……

此是彭無道乘機把望遠鏡,送到幾個被大人抱的小孩的手上,小孩子們拿到望遠鏡後,東看西看,看了又看,就是不肯拿回,大人們又不爽快給錢,還再三再四和彭無道砍價,砍來砍去,最後被砍的連本錢都不夠,于是氣了要把望遠鏡從小孩的脖子上硬要月兌下來,小孩子們不依不饒,又是哭啊又是鬧,甚至伸手拿下彭無道眼里的墨鏡,奪來奪去被摔破了……

「好,我買,望遠鏡的錢我來付……」

「還得付被摔壞的墨鏡錢啊!」

「要賠你叫小孩去賠!」

「這是你的小孩,你來賠!」

「一人做事一人當啊!」

「子之罪,父之過啊」

「不然你打個折啊!」

「打個八折總可以嘛,圖個吉利!」

「不行,打五折,一半對一半嘛!」……

在一陣陣討價還價的聲浪之中,彭無又推出老花鏡……

彭無道賣光了望遠鏡之後,又開始針對人群中的老者,賣起了老花眼鏡了。不知道它從那里抄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在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之中,一邊月兌下墨鏡,一邊又戴上老花眼鏡,進行推銷,一邊又在隨口朗誦它那隨口胡謅的歪詩︰

「老花鏡好啊老花鏡妙,

戴上它就不老啊,

戴上它自己就變成一朵花

老花鏡好啊老花鏡妙

為何老是老花老花老見花啊

是因為你老舍不得花錢買啊

為何老花老花老不見花啊

是因為你舍得花錢

所以心中樂得開了花……」

彭無道唱了唱了,反復地唱,不斷地唱,怕站在後面的幾個老頭子听不到,還站在椅子上,指揮大合唱似的手舞足蹈……因為它佔道經營不交房租,又沒有水電和人員開支,所以賣得特別便宜,再加上它當場生動的說學逗唱,人群眾中很多的老頭子擠到前頭爭先恐後搶著買,一瞬它帶來的「老花鏡」很快就一搶而光了。

剛剛賣了一會兒,從人群之中又擠入一個胡子纏嘴的老頭,摘下剛剛買來的「老花鏡」,要求馬上退貨退錢,彭無道硬上不讓,為此雙方還拉扯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退貨?」

「賣出去的鏡子能退嗎?」

「你那鏡子為何老花老花的什麼都看不見?」

「不老花能叫‘老花鏡’嗎?」

「你戴戴看看是不是太花了?」

彭無道趕緊接過那老花鏡,確是因為裂痕太多,花的什麼東西都看不見,雖然答應退,但只讓退一半,也就是雙方各損失一點,可那倔強老頭硬是不依,一氣之下硬是把那「老花鏡」往地上推,這一推,那鏡被摔得支離破碎……引起了彭無道的憤怒,執意不讓退錢……

「你為什麼不給退‘老花鏡’的錢?」

「你不是把它摔的粉身碎骨嗎?」

「你那破東西能用嗎?」

「怎麼不能用,不是有頭有臉有架子有鼻子有眼嗎?」

「你那破東西老花老花的,什麼都看不見!」

「不老花老花能叫‘老花鏡’嗎?」

「你得退,不然今天你就走不了!」

「你得把那破碎的‘老花鏡’拼好我才退款!」

「破鏡難圓啊!」

「破錢難退啊!」

「你退不退錢?退不退錢?」

「你拼不拼鏡,拼不拼鏡?」

「再不退,老命和你拼了!」

「再不拼我絕不退錢!」……

這時那老漢忍無可忍,抓下彭無道臉上的老花鏡,又抓著它的衣領。彭無道也不是什麼好惹的鳥,把那老漢雙手反綁,並伸手強伸入那老漢的褲袋中掏錢。此時,人群開始一陣陣地騷動,很多人仗義執言,要彭無道給那老漢松綁,並退還鏡款,但彭無道就是不依,于是圍觀的人群開始群情激昂,義拳亂飛,紛紛揚揚地打在彭無道的頭上,手上,彭無道終于又倒下了,倒下的地方血跡斑斑,又露出它的狐狸尾巴,又一次地夢斷黃泉,又向「閻王爺」報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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