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十九章變成有手無指的「采花大盜」，大賣野花
第十九章變成有手無指的「采花大盜」，大賣野花
彭無道在拆遷區的空置上大賣其鳥，雖然因那些孩子太調皮，搶走了太多的麻雀賺不了多少錢，但賣小燕子時卻賺了一筆，而後在它賣鴿子的過程中，由于不少的鴿子是人家的，被認了出來，而遭到諸多鴿子的拳打腳踢而命喪黃泉……當它的「死魂靈」又一次飛到「閻王爺」那里，訴說自己在人間要混碗飯吃是多麼的不容易。「閻王爺」面對著這個「老油條」，愛理不理，而後問它︰
「為何把人家的家鴿拿來賣？」
「是它自己飛到我住的拆遷區啊！」
「你為何爬到樹上去抓它們？」
「我以為是野鳥啊！」
「抓到以後發現它們的腳有標志，為何不放飛？」
「還不是我肚子餓的扁，不抓白不抓啊！」
「閻王爺」听了彭無道的回答，又是惱怒又是同情——惱怒的是它竟敢隨心所欲地傷害他人的鳥兒，同情的是它在人間重新做人，一無所有，要混碗飯吃確實有諸多的難處。于是問它還願意投胎變什麼人？彭無道說這從小就愛花，願意投胎變成一花農，「閻王爺」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它，但怕它過去太愛沾花惹草，所以讓它投胎變成有手無指的人,讓它不大容易亂采花.
……忽然陰天一碧萬里，但在萬里烏雲之中，卻飄來一絲絲的白雲；陰海洶涌澎湃，滔滔滾滾，在這大浪淘沙的洪流之中，已透入了縷縷金色的陽光，但在陰暗的角落里，還有三三二一的鬼火在閃爍……當「黑白無常」抓住它的雙手，這時彭無道才發現，它已投胎變成有手無指之人了。
彭無道伸了伸手掌，撫了一次又一次，才發現自己只是有手無指的人,難以了如指掌啊。這讓它既害怕又有點心里的安慰。害怕的是自己有手無指，今後要**地去混飯吃，怕多少有點困難；安慰的是，這次「閻王爺」還是蠻照顧它，沒讓它太多的殘廢啊。
彭無道開始向人間進發了，由于有手無指，它怕太難看，所以把雙手放在褲袋里，但這樣走起路來又太慢，于是它只好乘路上空蕩蕩的時候，甩開膀子趕路。
當彭無道趕到「彼岸花」,禁不住又心花怒放。它的前生在人間曾經采過多少的花啊！而今又有機會，一伸手就可以重新采花啊！不是它不敢采，而是它不敢伸手啊！因為它怕，怕花叢中突然張開愛的眼楮盯著它，弄得它無地自容……
彭無道行色匆匆地趕到「黃泉路」，它怕「有手無指」露餡，所以在黃泥路上走得特別慢。雖然它特別的小心，但因為「黃泥路」特別的滑，所以它還是不慎摔了個跤……當幾個鬼子趕過來把它扶起，才發現它是有手無指……
「你為何有手無指呢？」
「因為我天生就是這樣子的嘛！」
「是你不慎受傷的嗎？」
「有點是，有點是……」
「是‘閻王爺’天生讓你長成這樣嘛？」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啊！」
在鬼子們不斷追問之下，彭無道還是三堿其口，而後干脆假裝不听見，偷偷地躲開了，向「望鄉樓」走去！
當彭無道匆匆又匆匆地趕到「望鄉樓」，它在這里踫到幾個相識，人家都揮手和它熱情地打招呼，而它卻呆在那里，雙手老是插在褲袋中，于是幾個樓中的守城鬼卒們圍攏了過來，懷疑它袋中私帶走私的東西過關……
「你把袋中的東西拿出來！」
「我袋中沒有任何東西啊！」
「沒有東西為什麼把手插在口袋里？」
「怕冷啊！」
「真的沒有嗎！」
「我真的沒有啊！」
「趕快把雙手拿出來……」
彭無道趕緊把雙手從口袋中拿出來，守城鬼卒們一看都驚呆了，原來它是個有雙手無手指之人……
「你這手怎麼啦？」
「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啊！」
「你不說清楚就不讓你過關！」
「我有‘路引’為什麼不能過關？」
「我們懷疑你在陰間又做了壞事！」
「沒有啊，這是投胎時‘閻王爺’定的啊！「
「你還不是在陰間偷盜時被砍斷十指！」
「絕對不是，我可以對天發誓！」
「好了，好了，我們可以變通變通！」
「怎樣變法？」
「花些錢到我們關辦的整容醫院，為你做斷指再植，而後你就可以出關！」
「可以！」
于是，彭無道「搜腸刮肚」搜出身上所有的冥幣，在「鬼門關」整容醫院做完斷指再植手續之後，匆匆地出了鬼門關向人間進發……
彭無道到達人間之後，生活依舊沒有著落，還是輕車熟路地在靠近路旁的拆遷區住了下來。剛到人間的時候，它在陰間整容醫院包扎手指上的紗布拆開，發現那斷指再植的手指有點異樣，再細看一看，那手指和手心的顏色根本不一樣，一陰一陽，差別特別厲害，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它甚至想一刀把那不陰不陽的手指來個一刀兩斷，後又不忍心，十指連心啊！就這樣，它還是把那不陰不陽的手指保留了下來,但過沒多久,它在陰間再植的手指又斷了……
彭無道充分地利用在拆遷區荒野齊腰的草地中，采些野花來賣，這野花買賣，既不要本錢，又可以就地取材，何樂不為呢？但這些野花的品種諸多，它首先采些野玫瑰，再找些破缸破罐，把野玫瑰插在其中，再用它野鴨般的破嗓子，就開始開賣了……
野玫瑰好啊野玫瑰妙
野玫瑰紅的呱呱叫
買一朵紅艷艷的野花啊
讓你的野心禁不住地往外跳……
野玫瑰好啊野玫瑰妙
野玫瑰做面膜呱呱叫
舒膚潤膜又芬香啊
香的讓你的眼楮都閉了……
彭無道一邊吆喝，一邊拿著插著野玫瑰花的破花盆，向著人群推銷，它也再顧不著那不陰不陽的手指，不斷地一邊吆喝一邊揮舞，讓路邊的看客們都看傻了……
「你的手怎麼不陰不陽啊？」
「還不是采玫瑰花時被刺的。」
「人家不是說‘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嗎？」
「這是過時的觀念，現在的人不是講究‘原生態’嗎？」
「這樣說來路邊的野花可以隨便采嗎？」
「當然可以，野生的更沒有污染嗎？」
「你剛才不是說手被野玫瑰刺了嗎？」
「是啊，凡是美麗的東西都不容易得到的！」
「你是說你的野玫瑰賣的價錢會不菲？」
「當然了，一分錢啊一分貨！」……
當彭無道和圍觀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語一問一答時，幾個不知從哪里來的野孩子，擠入人群沖到彭無道的身邊，迅雷不及掩耳般奪了幾枝野玫瑰往外跑，彭無道正要去追，結果卻發現那幾個野孩子滿手是血，唧唧叫，血淋淋了一地，這時，人群中幾個野孩子的父母或哥哥姐姐沖了進來，抓住彭無道那不陰不陽的雙手咆哮著︰
「我的孩子手被刺了，趕快賠我錢！」
「又不是我把它弄刺啊！」
「你不在這里賣花他們的手會刺嗎？」
「他們不把花掄走手會被刺嗎？」
「你趕快陪他們到醫院去看！」
「你們趕快付我的野玫瑰錢！」
「你再不把他們去看病錢我用野玫瑰刺你！」
「你再不付錢我也拿野玫瑰刺你！」……
在這你來我往的爭吵之中，彭無道的野玫瑰被扔後撒了一地，這時還好人群中走來幾對年輕的情侶，他們很有禮貌對對方敬了幾個鞠躬，而後又輕輕地撿起所有被扔在地上的野玫瑰，分給了大家，並且從口袋中掏出好多的大鈔，給了彭無道，這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彭無道賣野玫瑰花，因太刺人惹事生非，差點被人挨打，它吸取了前次的教訓，這次改**較溫和的野百合花，試圖用比較溫和的手段來謀利。並用它那不全的五音，放聲歌唱「野百合也有春天」，來推銷它的野百合花……
仿佛如同一場夢
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
你像一陣春風
輕輕柔柔地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處是你往日的笑容
記憶中那樣熟悉的笑容
你可知道我愛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變
難道你不曾回頭想想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戀開放在水中嬌艷的水仙
別忘了山谷寂寞的角落里
野百合也有春天……
這麼好听的歌曲，被彭無道那破嗓子唱的不三不四的人群中傳來了陣陣的笑聲，笑它這個「雄鴨聲」，也想唱「天鵝之歌」。不過笑歸笑，人們對于它賣的野百合花，還是興趣未減，在未開賣之前，還和它一問一答起來……
「野百合花不是叫‘白馬屎’嗎，它的名字多難听啊！」
「也叫‘豬屎青’呢，說它多難听就有多難听啊！」
「還有人叫它‘野黃豆’呢，是花卻到處撒野呢！」
「更有人叫它‘豬屎豆’啊，這怎麼是花的名字啊？」
「不管人們怎麼藐視它，但你別忘了寂寞的山谷里，野百合花也有春天啊！」
「你是說像說這樣有手無指的人，也有生命的春天嗎？」
「不，我是說天下所有生命的弱者都有春天啊！」
彭無道唱了「野百合也有春天」，又和人群中的中老年人聊起了許多有關野百合的話題，而後又高高地舉起幾多枝野百合花，乞求路人們買它的花，不知是因為它的身段放的很低，還是人群中很有同情……瞬間，有幾個帥哥靚女沖到它的面前，撒了好幾張的大鈔，並把它扶了起來。當它賣了一部分野百合花之後，又再跪在地上，再度乞求人購買它的野百合花，這時，幾個年紀比較大的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也沖進場地來，要扶它起來後再賣……
「你不要跪了，我來買！」
「你買了之後我不再跪！」
「你再跪我就不買了！」
「你不買了我還是再跪！」
那幾個老者，怎麼拉扯怎麼持彭無道就是一直跪在那里，一直不起來。最後那幾個老者覺得很無奈，于是也使出了「狠招」，也對著彭無道的面也跪了下來︰
「你不應該給我跪！」
「你也不應該給我跪！」
「你再跪我就不起來！」
「你再跪我也不起來！」
「我的跪是有求于人，是應該的！」
「你的跪傷了我的心，所以我的跪也是應該的！」
「你們買了我的花我馬上起來！」
「你起來我馬上起來！」……
幾個老者和彭無道互跪，誰也不起來，弄得當花賣花的現場人頭騷動，看熱鬧的，看好奇的，尖聲怪叫的，充滿了賣花現場。忽然站在人群前頭的野孩子，也紛紛地沖了彭無道面前，也一一都跪了下來，更加激起了人群的喝彩，以致這時彭無道的花沒有賣出去，跪的僵局又沒有打開……
這老者，少者及彭無道都長跪不起，為了打破僵局，那幾個戴老花眼鏡的老者，皺皺眉頭想出了一計，出幾道難題，讓彭無道回答，如果它答的對，它就不跪了……
「野百合屬于什麼植物？」
「還不是灌木狀草本植物嗎？」
「什麼時候開花呢？」
「還不是全年開花，5月至7月為盛花期嗎？」
「分布在低海拔還是在高海拔地區呢？」
「當然是低海拔地區啊！」
「為什麼它在路邊道旁都能成活呢？」
「還不是它耐貧脊又耐寒嗎？」
「它怎麼樣的耐貧脊又耐寒呢？」
「還不是它能在河床邊、堤岸邊、烈日當空下，多沙多礫中都能成長？」
「它花的形態怎麼呢？」
「還不是蝶型黃色花冠嗎？」
「這麼野的花，有它的神奇作用嗎？」
「有，它全草可以入藥，可有消腫、抗癌的作用……」
老者越問越有勁，彭無道越答越對頭，于是，那幾個老者先站了起來，雙扶著彭無道也站了起來，而後那幾個頑皮的野孩子也都站了起來，僵局終于打破了，老漢眉開眼笑地掏出好幾張大鈔，把彭無道的野百合全買下，還送幾多枝給野孩子們。于是那幾多調皮的小鬼，拿著水淋淋欲滴的野百合，東散西逃地像小鳥般地飛走了……
彭無道這次所以能全部答對，在于事先認真地學了有關花的知識，以及很有禮貌的推銷技巧，使它又賺了第一桶的金……
彭無道賣野百合很順利，賺了一大筆錢，又在拆遷區的野草叢生的地方，采了些「狗尾巴花」插在上面，又開始在臨街的空地上，大賣其「狗尾巴花」……且它又是穿著花花的裙子，它的尾巴在外面，搖搖擺擺，與「狗尾巴花」亦步亦趨，一起三搖三擺，一下子引來了很多的路人來圍觀……
「狗尾巴花」好啊,「狗尾巴花」妙
「狗尾巴花」像游龍三搖又二擺
搖得粉紅色尾巴翹上天
搖得狗尾巴當空跳……
「狗尾巴花」好啊,「狗尾巴花」妙
「狗尾巴花」似追風花擺擺又搖搖
搖得「狗尾巴花」通通上了天
搖得天仙花全部落地跳……
彭無道一邊吆喝一邊甩著自己的尾巴，引起了人群中小孩的好奇，他們奇兵突襲般地沖到彭無道的後面，爭先恐後地抓住它的尾巴搖啊搖，彭無道被他們搖得暈頭轉向，心一急，高高興興把「狗尾巴花」當鞭子，往這些野孩子的一陣亂打，打的他們的青一塊紫一塊，紛紛如鳥雀般地東跑西竄……
野孩子們逃跑之後，彭無道後又大賣其「狗尾巴花」，又有一些圍觀的路人，就「狗尾巴花」這個話題，開始一問一答了……
「狗尾巴花的別名是什麼？」
「還不是有游龍，水紅花等別名嗎？」
「它有什麼顏色呢？」
「還不是有粉紅色和玫瑰色嗎？」
「為什麼叫‘狗尾巴花’呢？」
「還不是它的形狀極像狗尾巴嗎？」
「它的花有什麼特點呢？」
「還不是看起弱不禁風，實際上經得起風吹雨打嗎？」
「它像狗，真的比狗還有用嗎？」
「當然嘍！它的全草及花穗、根和種子全部可以入藥……」
「能治什麼病呢？」
「還不是祛風明目，清熱利尿嗎？」
圍觀的觀眾，見彭無道對「狗尾巴花」的習性如此熟悉，紛紛懷疑它背後的尾巴與它同屬一類，許多人甚至到它的身邊，說搖一搖它的尾巴才賣，而彭無道也不介意，讓它們隨隨便便搖自己的尾巴。于是一撥撥好玩的圍觀的人，紛紛進場搖它的尾巴，買它的「狗尾巴花」，眨眼功夫，它的狗尾巴花就被掄購一空……
正準備收攤之際，忽然從場外沖進來幾十個大人，他們或手中拿著鋤頭、木棒、劈刀，或拿著亂磚散瓦，朝著彭無道的頭上，身上襲來……原來是早先那些野孩子，沖到場地搖彭無道的尾巴時，它用「狗尾巴花」做鞭，往他們頭上、身上狠狠地抽打。他們逃跑回家之後，告訴大人，大人們紛紛不平，才持著扁擔、木棒趕來，彭無道又一次地被打得頭破血流，血濺「賣花門」，又向「閻王爺」報到去了……——
n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