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省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
白芷看著面前這家東南省最大的醫院,只以為是鬼醫隱姓埋名在里面就職。
無意中發現他們昨天吃飯的那家酒店正在不遠處十字路口的另一邊。
算是這一片最好的酒店。
因為他們昨天並沒有路過十字路的這邊,所以昨晚並沒有注意過。
進了醫院,陸堯一路將車子開到門診樓後面的住院部才停了下來。
「下車吧!他就在上面,七樓骨外科。」
白芷挑了挑眉毛也沒有多問。
跟著他就上去了。
出了電梯,這骨外科今天是好生的熱鬧。
「哇!那是不是國外的明星啊?長得好帥啊!」
「就是,外國人的五官就是比我們東方人的更加深邃,真不知道他怎麼能長這麼帥!」
「帥哥,給我簽個名可以嗎?」
只見護士站不遠處的地方站著一個西方男人。
男人棕色的頭發,五官深邃,身材健碩。
那眼楮、鼻子、嘴巴,無一不是造物主精心捏造出來的,各有個的特點卻又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看他一眼就會對他印象極為深刻。
恐怕在好久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忘記他的樣子。
看過了這樣的美男,大概也好久的時間審美觀都很難降的下來。
他的身材也很高大,典型的西方人的健碩,挽起的袖口處露出半截手臂,手臂上有著長期鍛煉下才能擁有的緊繃肌肉,紋理清晰,讓女人看了忍不住的想要尖叫。
他抱胸倚著牆,並不搭理人。
神色清冷中帶著高傲,一身的黑色衣服更是顯得他有些神秘。
圍在他身邊的是一些春心萌動的小護士。
白芷倒是透過他那冷然的神色看到了幾分的得意。
似乎他很享受別人夸獎他的容貌。
呵呵……還是個挺臭屁的外國友人。
護士長的年紀大了,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個男人,驚艷了一下就回過神,忙趕著一群小護士去工作了。
陸堯走到護士站。
「請問袁少謙夫婦在幾號病房?」
「哦,在723號,我剛從那里面出來,正好他們剛醒。」
「謝謝。」
「不客氣。」
白芷有點疑惑了,他們不是來找鬼醫的嗎?怎麼找上病人了。
那個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動作倚在護士站旁邊,帥的掉渣渣的男人抬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冷傲的樣子。
真是個傲嬌又燒包的男人。
723號病房並不遠,過了護士站外面弧形的走廊,在拐進一個側面的長廊,第三間就是。
陸堯輕車熟路。
讓白芷不禁懷疑他剛剛特地找人家護士問一聲是個什麼意思。
病房的門是白色的,中間有一塊豎著的磨砂玻璃,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他們走到門口只從玻璃里看出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奔向了門口。
還沒看來得及想什麼呢,就見房門打開,出來一個小朋友。
熟人,正是昨晚因為他的毒舌差點沒讓他們倆進局子的夢洋小朋友。
白芷挑眉,難不曾袁少謙是他的父親?
她的疑問什麼的根本就沒有證實的機會。
袁夢洋陰沉著一張小臉出來,眼眶里有些紅血絲。
接觸到他的目光讓白芷心里很是一驚。
那是一種絕對不該出現在小孩子眼中的神色。
嗜血,瘋狂,像是一頭受傷極重的野獸,馬上就要展開一場屠殺般的戰爭。
袁夢洋連看都沒有看一大早就出現在自己父母病房門口的兩個人,直直的撞過他們跑了出去。
「不好!」
陸堯驚呼了一聲沖進病房。
白芷忙跟了進去。
這是個雙人病房。
條件還算是不錯。
里面兩張病床上躺著一對夫婦。
男的吊著一條腿,女的額頭用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
正是白芷那天在大巴上看到的袁夢洋的父母。
現在像是出了車禍。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情況是這兩個人已經死的徹徹底底了!
七竅流血,面色青紫,很顯然,是中毒了。
白芷和陸堯上前,一人一個模了模這對夫婦的頸動脈。
然後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想想袁夢洋離去時的神色,白芷覺得有些不好。
恰在這時候陸堯道
「袁夢洋,就是鬼醫!」
「啊!」
白芷驚悚的瞪大了眼楮。
好一會才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他才那麼小!」
先不說他曾經在飛機上跟她說過的那些轟動世界的研究成果。
就算是現在,國內最有名的腦外科醫生對陸鵬的病皆是素手無策,都說除非鬼醫出手。
他就算是從出生就開始學醫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能力!
白芷到沒有想著這人一定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專家,可是怎麼著也不該是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
陸堯搖搖頭,他就知道她是不信的。
之所以之前沒有跟他說就是想要看她驚訝的表情。
可是現在……
「他確實是鬼醫,一個醫痴到自己姓名就不記得的怪人,很多年前在醫學界突然消失,後來有情報稱他是被M國的MT組織給控制,MT,是memorytransfer,記憶移植的縮寫,是全球頂尖的腦部研究機構,不過是地下的,到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查到這個地下組織的具體位置,及一些詳細的信息,只知道這個組織是利用最先進的腦細胞或者是記憶的移植到被他們需要的人身上,從而控制這些人成為為M國的間諜,這些間諜本身是國內一些普通的各行各業甚至是政府職能部門的重要人員,也並沒有背叛國家的想法,只是不知不覺的被移植了受他們控制的腦細胞後,就莫名其妙的為他們效命了。」
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有些大,白芷膛目結舌。
這些國家的機密不是她這種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能接觸的到的。
乍一听自然是覺得很是驚奇。
尤其是這讓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枉死。
頭上的傷,還有那個神秘組織。
幾乎可以確認,她就是死在這個組織的手中。
當然,她還不會自戀到前世她一個農村出來的打工女人家還需要她來做間諜。
只是不管哪種醫學成果都是由無數次的失敗而得來的,更何況是腦細胞移植這樣精確的手術。
她充其量就是他們對她的稱呼,實驗體。
就是因為記憶力強一些,所以可能移植的成功率會高一些,又無權無勢的沒人會去追究她的死因而被拉去做了實驗而已。
白芷現在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有安慰,也有茫然。
這些年她一直擔憂著,可是這樣神秘的組織她根本就無從查起。
沒想到今天會接觸到。
知道了明確的仇人心里自然是少了很多的惶惶不安。
可是報仇之路何其遙遠。
MT組織,她記住了,或許報仇的路上會有很多的艱辛,但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過退路。
除非她有實力讓MT組織不敢對她動手,可是她沒有那個實力的時候都會想著報前世的仇,何況是有了實力之後,不把這個組織炸成炮灰都不會甘心。
陸堯將白芷的情緒看在眼里,皺了皺眉。
不明白她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流露出一絲的哀愁,還有茫然。
「你怎麼了?」
「啊?」白芷抬頭「沒怎麼啊?對了,袁夢洋既然是MT組織的人那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啊?」
陸堯搖頭。
「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猜也能猜得到,無非就是他用了什麼辦法將自己的腦細胞移植到了這個叫做袁夢洋的小朋友身上,要不是一年前袁少謙,就是袁夢洋的父親腦袋中長過一個位置十分不好的腫瘤,他根本就不會暴露,鬼醫的手術刀都是特制的,與普通的手術器械有一定的差別,那個腫瘤沒有醫生敢取,但是後來自己消失了,我們的特工在他的腦袋上發現了不明顯的痕跡,經調查袁夢洋多年前曾遭人綁架失蹤過一段時間後就性格大變,說話刻薄,不喜與人交往,與鬼醫的性格相符我們才有了這個近乎于瘋狂的推斷,袁夢洋就是鬼醫,或者說他是袁夢洋的身體,鬼醫的靈魂,但是這一切也不過只是種猜測,直到這一次,我們迫不得已求到他的頭上,無奈之下他才默認的。」
這樣啊!
白芷明白了,記憶移植不光是可以運用到軍事上,還可以讓人得到永生。
看誰的身體順眼就把自己的腦細胞移植到里面據為己有,甚至剛出生的孩子可以給他移植進去需要的任何人的腦細胞,直接縮短了不知道多少年培養人才所花的時間。
自己手中的人才還永遠都不會因為死亡而流失。
嗯,這簡直就是個絕妙的科研課題。
可是這些獨裁者有沒有想過每個人自出生都有生存的權利?
每個人都有擁有自己選擇想要的生活的權利!
每個人都擁有自己身體的支配權!
他們憑什麼為了一己私利,為了稱霸世界,就讓別人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就為了他們而犧牲?
如果是那些極端的好戰分子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了永生,跟她一樣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還不知道要遭受什麼樣的災難!
「糟了!」陸堯只顧著跟白芷普及這些事情,說了這麼多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鬼醫性格陰晴不定,剛才看他那表情,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白芷一想,簡直是無語了,不禁白了他一眼。
「他剛剛拒絕了你們的要求父母就被殺,要換是我,指定弄個病毒去毀了東南軍區!」
這種恨意白芷也是體會過的,可以說說的一點也不夸張。
事情是誰做的不好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東南軍區的人確實是最有嫌疑的。
再說盛怒悲傷之下哪里還會去考慮那麼多,直接誰嫌疑最大就朝誰開火。
毀不毀的成先不說,但是一定會瘋狂的去做。
陸堯呆呆的看了他兩秒,轉身飛奔出去。
「不早說!」
白芷無語的跟上。
期間注意到那個帥的掉渣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除了上一回在酒店,似乎每一次見這個袁夢洋都會踫到一些奇怪的人。
上一次是簡絲,這一次是這個傲嬌的外國人,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關系。
路上陸堯打了電話,吩咐人保護現場,
然後兩人開車迅速的往袁夢洋的家里趕。
袁夢洋的家在一個高層住宅小區,並不是特別的高檔,但是還算可以,里面住著的人不說特別的有錢但應該都是條件中上等的人家。
陸堯和白芷追出來的並不算晚。
所以到了小區的門口正好看到他提了個桶出來。
那桶像是盛油漆的,對于他九歲的小身板來說是有些大的,所以提的有些吃力。
但是看上去里面的東西並不多,並不是特別的沉。
這個小區沒多遠的地方有個公交車站,雖然這會已經過了早高峰的那段時間但是在那里等車的人還是很多。
並且路上的車也都還在堵著。
陸堯和白芷就是被堵在了不遠處,遠遠的正好能看清楚他身邊情況的地方。
「他拎個桶做什麼?」
白芷皺眉問著,也像是自言自語。
「不知道。」陸堯瞄了一眼焦急的按著喇叭,可是前面的車子依舊是龜速行進。
袁夢洋拎著油漆桶左右看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公交車站的人多,拎著就朝那個方向過去了。
一個小孩子沒有大人陪,還這麼奇怪的拎了個大桶,引得很多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袁夢洋低著頭,什麼都不理會,走到人群處將桶放下打開了蓋子。
蓋子一打開里面冒出了森森霧氣。
就像是里面盛的是冰塊散發出來的涼氣一般。
從桶里慢悠悠的散發出來,以很緩慢的速度往四處飄散。
現在正值酷暑。
雖還是早上可陽光已經很烈,等車的人都被曬出了一身的汗水。
突然看到這樣的情景都以為里面放的是冰塊。
冰塊啊,這個時候是多麼的吸引人啊!
紛紛湊過去想涼快下。
袁夢洋冷冷的看著這些人,面無表情,只有那雙眼楮里呈現出一抹的瘋狂。
白芷看到這情景直覺的那冒氣的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
忽然間明白了。
「他這是要報復社會!」
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就如白芷前世,她也想為什麼社會是這個樣子的?
她無權無勢就活該被滅門?
這種對社會的憎恨,她也想去報復。
只是無奈已經身死,要不然也不會咒罵老天不公得以重生。
重生後理智回歸也就明白了這種瘋狂是多麼的不該。
社會,說白了也都是他們這種社會最底層的人,真正那些能超控別人生死的從來就不在這之列。
鬼醫的醫術那麼的高超,他要真跟白芷想到一塊去弄點毒氣什麼的,萬一傳播開來那就絕對是不可想象的恐怖。
白芷急急的說完也顧不得車子還在快車道上行駛,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看車……小心……」
陸堯被嚇了一跳,囑咐著她將車停了下來,拿出手機先打電話給部隊問問派過來封鎖現場的部隊還有防化兵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得到答復後也才跟著下了車。
白芷下車沖過去其實就在一瞬間,眼看著有人有說有笑的想要靠近那些霧氣,
在人行道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狂奔著忙揮舞著雙手喊了起來。
「散開!都散開!不要靠近那個油漆桶!快……」
她並沒有將有毒的話說出來,為的不過是不想造成混亂。
車水馬龍的城市本就擁擠不堪,再有點什麼混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那些人卻是根本就不甩她。
她的喊叫聲卻是驚動了他們,讓他們準備靠過去的身體頓住了,向著白芷看了過去。
可所有的人也只是面無表情甚至是冷漠的看著她。
有人指著她竊竊私語,卻並沒有人離開。
甚至白芷覺得或許他們當她是精神病。
「都離開那里!危險!散開!遠離那個油漆桶!」
白芷一句接一句的喊著。
可依然是沒人理會她。
這個時候正好有公交車停靠,車上有乘客下來,有人上去。
下來的看看她扭頭走掉,上去的只顧著自己。
有人說別擠,別擠,卻是沒有人說趕快離開。
這種無視讓白芷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四個字︰人性冷漠。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的人性已經冷漠到了這個地步。
她明明是來救他們的。
可是這些人只是冷漠的看著她,沒人問是怎麼了,沒人信,這就算了,他們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看一個精神病人表演的樣子。
白芷跑近了,突然有些懊惱和自嘲。
她跑了一身的汗嗓子都快喊啞了忽然覺得有些不值。
她為了什麼?不過是圖個良心安寧。
還是曾在深市說過的那句話,她這麼做不過是出于身為華夏人的一種良知。
她可以手刃壞人,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掉企圖傷害她和她身邊人的人。
但是卻不能看著大批無辜的民眾這麼無辜的死掉。
可是看到他們的冷漠和不配合,也發自內心的心寒。
忽然覺得若是這些人若是死于自己的冷漠也不算是無辜。
跑近了,她反而不急了。
由于她就是提著一口氣跑過來的並沒有調息,顯得有些喘息不止,調整了一下呼吸,她才指指油漆桶面無表情的對著還在看這自己等著一會還有什麼表演的人們道
「有毒!」
公交站台沉寂了一秒鐘。
一秒鐘後……
「啊……」
不知道誰驚叫了一聲,所有的人迅速遠離那個冒著煙的油漆桶。
有人散開的急了撞到了後面的人。
後面的人又撞上後面的人,有的人被撞下了站台,又有公交車停靠,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好幾個在外圍的人差點做了車下亡魂。
白芷屏息,慢慢的過去撿起蓋子將油漆桶蓋上。
這個時候被防化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隊防化兵帶著防毒面具整齊有序的跑了過來。
外圍也有筆挺的人民解放軍迅速封鎖了這一地段,任何車輛行人都不許出入。
防化兵迅速的測量空氣中的含毒量,測試是什麼毒氣。
迅速的處置那個盛著毒氣的油漆桶。
這情況白芷是見過,也不覺得稀奇。
可是生活在現在社會的其他人,對于防化兵鮮少有人知道。
尤其是現在國際社會禁止研究使用生化武器,對這個兵種更是陌生的很,乍一見又是緊張又是稀奇。
就听著防化兵迅速的跟上級報告情況。
「報告首長,這是一種類似于沙林的毒氣,通過呼吸和皮膚接觸可導致人類呼吸不暢迅速死亡,毒氣極強,但揮發緩慢,由于及時阻止了毒氣的散發空氣中含毒量極低,初步判斷,不造成生命危險!已做出防護措施,請首長指示!」
「排查有無中毒人員,消滅空氣中的有毒氣體,將毒源轉移!」
「是!」
陸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正跟那個防化兵的長官說話。
那防化兵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有好幾個離得近的,當時想要過去靠近‘冰塊’乘涼的男子有了反應。
捂著胸口喘不上氣,很快就憋的臉色通紅。
防化兵又是一陣忙活著搶救病人。
這個時候才有人想起袁夢洋。
一看過去他道真的還沒走,紛紛尖叫起來。
「是他!就是他!這是誰家的孩子?是不是被人指使過來防毒的?」
「我看是小孩子不懂事,把家里的東西拿出來玩了!」
「啊!是不是恐怖分子?快把他抓起來!快把他抓起來!誰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毒!」
各種聲音吵雜的響了起來,人們的恐懼這個時候才被挑了起來。
「夠了!」
白芷突然一聲大喝。
全場驟然鴉雀無聲。
視線都移了過來。
白芷上前一步掃視了一圈這些之前還一個個都面色冷漠的人,緩緩的道
「今日你們若是死在了這里,那便是你們命該如此!是你們自己的冷漠害了你們自己,毒氣是毒,可是,毒不過人心,在你們一腳跨進鬼門關的時候有人給過你們生的機會,記住,是你們沒要!」
白芷說這話純粹是氣不過。
這些人這會想起害怕來了,剛才干什麼呢?
只學會了冷漠,卻沒有學會危機意識。
她雖沒說有毒,可是那個樣子喊他們,他們遠離一下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不過都是懶得動,死了也活該!
這話說完又是一片的鴉雀無聲。
不過只一秒鐘全場就又沸騰了起來。
「誰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又沒有听清!」
「就是!我們哪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跟精神病人一樣!」
「我們哪能想到這樣的事情……」
全場的反應幾乎是一致的,都是在為自己開月兌。
都是成年人,被一個小姑娘這麼說的挺不好听的誰的面子都掛不住。
人就是這樣,有一個開口的就都紛紛跟著附和。
白芷氣的只是他們的冷漠,讓她的一片好心成了他們眼中的好戲。
見是這個反應白芷冷嘲的笑笑,沒再說什麼。
轉身走向了袁夢洋。
陸堯忙一把拉住了她。
白芷回頭沖他搖搖頭。
可陸堯固執的不放「一起。」
白芷有些無奈。
「喂,我記得是你以身相許給我,我可沒把自己許給你,連**都不能有了?」
這話差點把陸堯給噎住。
什麼叫連**都沒有了?
這跟**有關系?
他是在擔心她好不好?
不過在白芷堅定的目光下,他還是不得不放手。
袁夢洋面色平靜的看著她走過來,一個字沒說。
兩個人並沒有在人群中,尤其防化兵一來,做了隔離之後離人群有一段的距離。
最起碼他們說話只要不是特別大聲,周圍是沒有人能听得到的。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
白芷首先開口。
這不是安慰,是真的理解。
畢竟她也曾經經歷過。
袁夢洋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從兜里掏出一個玻璃瓶。
瓶子不大,他九歲的手拿著正好。
里面盛了大半瓶的綠色液體。
掏出瓶子在手里把玩了半晌他才開口道
「我是個孤兒,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個什麼感覺,就不知道爸爸媽媽這個詞是怎麼叫出來的,現在,我真的把他們當成了我的父母,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人都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最重要的是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人還好好的活著,其他的,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不重要。」
袁夢洋看看白芷,低頭看看手里的玻璃瓶。
「知道這是什麼嗎?」
還用問?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白芷還是非常配合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閑著沒事的時候弄出來玩的,里面的東西可以在空氣中大量繁殖,並且四處飄散,幾十里內的人都會被感染死亡!」
「你父母不是他們殺的。」
白芷所說的他們指的就是華夏的一些特殊部門了。
雖然這事確實是他們嫌疑最大,給袁夢洋個下馬威才呢過脅迫他為國家做事。
可白芷相信陸堯。
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國家也沒有對他采取強制措施。
縱然忌憚他手里有更具有殺傷性的病毒什麼的,對他也算是放縱的很了。
要說沒打他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最起碼他們並沒有想這麼快的撕破臉皮,強制他為國效力。
還應該出在商量的階段。
所以他拿著這東西不去報復真正的凶手,而是報復這些無辜的人讓凶手稱快實在是不明智。
誰料袁夢洋道
「我知道,我發現他們中的毒還讓他們的腦細胞迅速的死亡了就知道是MT下的手!他們知道我有那個能力在人死後立馬做腦細胞移植,讓我的父母借別的身體復活。」
袁夢洋這話說的很平靜,可白芷知道他的心里肯定是波濤洶涌的。
他接著道
「我逃不開!怎麼都逃不開!好不容易逃出來了,才過了幾年的正常生活就被他們又給找到了,要不是華夏軍方找到我我不會暴露的,我父母不會死,既然我逃不開,既然他們害死了我父母,那就所有的人一塊下地獄吧!」
白芷一驚忙按住了他的手。
「別!誰說要逃!我們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讓他們掌控我們的生命?死都不怕了你為什麼不博一下,報復回去,滅了這個MT,讓這個組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們還有一線希望以後能好好的享受屬于自己的幸福。」
袁夢洋之前以為白芷是軍方派來勸他的,可現在一听似乎有些不對。
皺著眉頭道「我們?」
「對!」白芷用力的點頭「我們!」
「你……」袁夢洋不知道怎麼問。
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
「難道你也是從MT里逃出來的醫生?看你這年紀……難道是跟我一樣做了大腦的整體移植?不……不可能!這項技術只有我會!沒听說有第二個人會!」
「大腦整體移植?」字面意思白芷差不多明白。
前世她死的時候還要晚幾年,按袁夢洋說的話這個時候都可以做大腦整體的移植了,那那個時候技術應該很成熟了。
整體的移植技術都成熟了何況是別的。
她這個實驗體卻是失敗的這麼慘。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時候袁夢洋不在MT組織了,或許已經死了,或許是被華夏所利用了。
「對。」袁夢洋點頭,並沒有太多的驕傲。
「現在的技術剛剛月兌離芯片的假移植,只不過是能移植很少的部分,需要意志堅定執念最深的那一部分,比芯片的反彈幾率較小,但是由于保存了移植體本身的腦細胞,從本質上來講,很可能會發生兩個人的念頭爭奪一具身體的主導權,甚至造成神智混亂的結果。」
說著情緒很是低落的自嘲了一下。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沒了我MT已經成功了的整體移植研究就是一句空話,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至于這些可憐又可恨的人們,就當是為我父母陪葬了吧!」
這話說到最後瘋狂因子又開始作祟了。
「那你就去死吧!」白芷突然改了口「總有一天我會踏平MT!你去死吧!死了你就永遠見不到這一天!」
袁夢洋從頭到腳的審視了一遍白芷。
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在打量一個少女。
只有白芷能感覺的到他的各種疑惑。
最後袁夢洋道
「你到底是誰?」
「也是一個曾經被MT組織滅門的人而已……」
------題外話------
快十二點了,不敢熬夜了,昨天熬到兩點今天睡了一天沒緩過勁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周末要照看孩子,允許我少更些吧。
下午帶兒子去公園,這家伙一直亂跑,我叫他,本想叫兒子的,卻月兌口而出「白芷……」
尼瑪,癲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