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喟嘆了一聲，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清香四溢的普洱茶。
才慢慢的道
「你這些年怎麼樣？」
梁子沐看著她沒有說話。
即便是白芷看不到也能感受的到梁子沐的目光。
「上回的事情，你……」
一時間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提起。
上回梁子沐泄密給她，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受到連累。
梁子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
「你就不懷疑我？」
不懷疑是他故意將他們引過去最後才遭到那個叫做森的人的攻擊以至于他們受傷慘重的？
白芷放下杯子，輕輕的笑著。
「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的嗎？朋友之間互相信任是最基本的吧！」
朋友？
梁子沐的目光一震，隨即苦笑著搖頭。
「真的是朋友嗎？你對我就不會有一絲的隔閡嗎？」
「隔閡？」白芷挑了下眉「至少，對梁子沐不會。」
梁子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單手撐著額頭，隨後又搓了搓臉。
這個小小的包房內好一陣的寂靜無聲。
「MT現在怎麼樣了？」
白芷自從三年她來到了這里就在沒有接觸過MT的事情。
主要是怕會暴露自己。
梁子沐長嘆了一聲。
「果然你是什麼都知道的。」
即便是早就知道這一事實，可听她親口說出來梁子沐還是覺得心里有些悶。
「不是我知道，是你自己故意暴露的。」
在一開始確定梁非凡的大腦被動過手腳之後她就懷疑過梁子沐是MT的人。
因為梁非凡的大腦被動了手腳之後改變的只有對梁子沐的態度。
對待他的時候像是個母親而不是父親，回想起十歲那年梁非凡受傷住院，那個時候他還強行打掉了自己妻子月復中的孩子。
可以說對MT的情報工作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倒像是梁非凡的妻子穆歌附身。
于公起不到作用就只有可能是于私了。
梁子沐憎恨自己的父親，跟母親感情極好。
做這件事的除了他基本上就不做他人想。
只不過在後來因為陸堯的手下並沒有調查到梁子沐的疑點，和穆歌的尸體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才消除了對他的懷疑。
到後來有情報說那次極限運動MT在華夏地區的負責人會去參加，白芷才再次懷疑起了他。
在後來她受傷的時候其實也是對梁子沐的試探。
他如果將她帶走，那他就是那個負責人無疑。
他沒有，他救了她，雖然她當時意識模糊，可是她知道那是他！
他卻在別人發現之前離開，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救了她是不能被別人所知的。
不能為人所知便是違背命令的，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但是後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她泄密。
將MT的老巢在哪里告訴了他。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鐵山一行是梁子沐設計的，可是她願意相信他。
他要是想殺她，前兩次就不會救她，還傷了自己。
梁子沐自嘲的笑笑，他都為了她將組織最大的秘密泄露給她了，現在自己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搖搖頭他道
「不好，三年前被華夏政府打擊的非常嚴重，現在M國基本上已經算是放棄我們了！」
事實上他已經收到消息，很快他也要被調往M國了。
三年前的一次大清洗他們損失慘重，這些年華夏政府也沒有忘記打壓他們。
他們現在步步艱辛，早就沒了以往被各國忌憚的輝煌。
「那麼你呢？」
白芷輕聲問著。
三年前諾夫將MT在亞洲各國的分布資料偷出來，大清洗和MT老巢的泄密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到懲罰。
那種地下組織通常沒有人情可言，不需要證據，只要可以就會受罰。
「反正沒死就是了！」
梁子沐故作輕松的一笑。
白芷低頭沒有說話，有時候沒死比死還要折磨人。
梁子沐，她欠他的越來越多。
「別這樣嘛，你看我現在不是正好好的坐在你面前？」
白芷喟嘆了一聲抬起頭來。
「梁子沐……」
「嗯？在呢。」
「你是怎麼加入MT的？」
「這個……」梁子沐端起面前的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水。
「你這個大醫生基本參與了所有打擊MT的行動，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白芷是清楚，在那次意外的吸收了他的精神力，發現異于常人時她就一直早琢磨原因。
對于梁子沐這種並不是M**人的人MT一般采用的方法就是腦細胞的移植，讓移植進去的腦細胞控制這個人，從而以清白的身份為他們工作。
白芷不明白的是「你是怎麼恢復你自己的意識的？」
他相信一個被選擇做為華夏區負責人的M**人是絕對不會叛國的，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梁子沐自己的意識恢復了。
「這個要怎麼說呢！」梁子沐沉思了一會，長長的呼出口氣。
白芷感覺的出來現在MT在國內雖然被打壓的不成樣子，但是對于他來說輕松了很多。
也不用說件事還得遞紙條了。
「我是因為記憶力特別的強大才被他們看上的，那種手術是用M國死去的優秀特工作為供體的，那個時候技術非常的不成熟，一塊實驗的幾十個人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才會坐上MT華夏區負責人的位置。」
「我的意識並沒有消滅，只不過是被控制，特工的意念都非常的強，一般人根本就斗不過他們，一般的情況下他的意念會退回幕後將我的意識放出來，我也並不知道他的存在，我按照我的軌跡生活，需要的時候在我並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他控制，我父親被移植進去我母親的腦細胞，有了我母親對我的感情，給你看地下室里的尸體，都是他設計的，我都知道，可是我被控制，不覺得這有什麼異常。」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不記得了，我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發現了自己身體里還有一個靈魂，斗來斗去，結果還是我贏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我父親被移植腦細胞的時候死亡率也還是很高，只是可能是他感受到了我的恨，還是做了，要不是你他已經死了，在一定程度上你延續了我母親的生命。」
這個白芷記得袁夢洋是說過的，被移植了腦細胞的人是有可能恢復自己的意識的。
可是跟一個特工的去斗，哪里有這麼簡單。
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執念深重，即便是移植到了別人的身體里依然是能控制的住別人。
所以精神力也遠比正常人強，兩個人混合到一塊就成了白芷吸收到的奇怪又強大的精神力了。
笑笑，白芷明白梁子沐的想法，他是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
「我想這應該算是奇跡，這種事情只存在于理論上。」
「呵呵……這證明我很強大，比你的陸堯強大！」
梁子沐呵呵一笑，開起了玩笑。
事實上他是真的不願意白芷有什麼心理負擔。
他自己的意識恢復是在救白芷受傷的那會。
他應該不去的，當時的命令是或殺或俘。
可是那一刻他自己的意識突然就控制了他，毫不猶豫的就撲了上去。
當時沒有多想，手術後他發現那一刻他竟然想看著她死去，並且那一刻是那麼的平靜，他覺得不可思議，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後來慢慢琢磨多加注意就明白了。
有時候他說的什麼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見的人也不是自己認識的。
甚至聲音都不是自己的。
他蟄伏著在白芷受傷被陸堯帶往京都後他就開始跟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斗。
斗來斗去就贏了，他接收了他的所有記憶，卻將他的意識給壓了下去，現在他的身體完全歸自己所支配。
他知道這是愛情的力量，是看著她一次次的身處險境換來的。
不然的話他覺得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毅力。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白芷問道。
他既然已經恢復了自我，難道還要繼續為M國做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退出是不可能的，我要是不露出馬腳可能還有命在，要是被他們發現的話……」
梁子沐搖搖頭。
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你願意的話……」
白芷想說她可以給他一個世界，等MT徹底被鏟除，沒有威脅的時候再從空間里將他放出來。
可是她沒有說說完就被梁子沐打斷了。
他探身過來湊近白芷突然道
「妞……我給你做間諜吧，怎麼樣？」
白芷皺眉。
「梁子沐，你想讓我欠你多少？不管欠你多少我都沒有辦法還的！」
她不想利用別人的感情做事，她白芷還沒有慫到這個地步。
鏟除MT她要靠自己的努力，不想讓別人為自己犧牲。
梁子沐不是軍人，亦不是國家的特工，他沒有義務去做這樣的犧牲。
「切！」梁子沐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還真當是為了你啊！我不過是為了我自己，我這樣有案底的人即便是以後這個組織被瓦解國家也不會放心我，我可不想被悄悄拉去處理，不如現在做點貢獻，給以後留條生路，不過是看著你跟姓陸的有點關系，討好下你將來多得點好處而已。」
梁子沐說的很輕松，白芷知道這話也真。
可是心里總是別扭。
想要在勸，卻被梁子沐給打斷了。
「妞，多說就沒意思了啊？我還指著你以後給我美言幾句讓我徹底擺月兌嫌疑呢！」
白芷只好閉嘴，不在討論這個話題。
「你剛才說什麼？你父親移植了你母親的腦細胞，當初我們檢查過，你母親是沒有被動過手腳的。」
他現在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呃……這個……」
梁子沐撓撓頭。
不太想說這個問題。
他有些不情願，似乎並不是因為什麼秘密，而是私人的原因。
「梁子沐！」
白芷低低的叫了他一聲。
這一聲里充滿了威脅。
讓梁子沐听了噗嗤一下子笑出了聲來。
「我以為你跟以前不一樣，比以前看著溫柔了很多，沒想到還是那個樣子，我是不是該慶幸從醫開始你對我就是最特別的！你的陸堯都比不上！」
「切！」
白芷學著他的樣子切了一聲。
「你是閨蜜，他是戀人，能一樣嗎？」
「噗……」
梁子沐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幸虧他還記得對面坐的是白芷，噴偏了，要不然準噴白芷一頭一臉。
「閨蜜？！」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
「嗯哼！」白芷鄭重的點頭。
梁子沐確實對她來說跟別人不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閨蜜，跟他說話很輕松，肆意，卻又永遠不會曖昧，那種感覺就像是閨蜜。
梁子沐暴走了，咬牙切齒的道
「我暫時還沒有變性的想法！」
「等有了的時候可以告訴我，整形雖然不是我的專長，可是最起碼傷口可以讓你恢復的快一些！」
梁子沐再次暴走。
「下輩子再說吧，我在奈何橋邊等你商量這事！」
「哈……哈哈哈哈……」
白芷笑了一陣讓梁子沐頭疼的是她還是沒有忘記剛才的話題。
「你母親的事情老實交代！要不然大刑侍候！」
「唉！」梁子沐嘆了口氣，眼看著是糊弄不過去了。
「好吧，我老實交代。」
說著頓了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我家地下室里的那個並不是我的母親。」
白芷挑眉。
「不可能！當時陸堯的人化驗過你們的DNA，你們卻是母子！」
梁子沐搖搖頭。
「同卵雙胞胎，死了的那一個是我的小姨。」
白芷恍然的吐出口氣，這就難怪了。
同卵雙胞胎是同一個卵子和精子結合的受精卵分裂而成。
這樣的雙胞胎長相會一模一樣，甚至還會有心靈感應。
DNA是在受精卵形成的那一刻決定的，同卵的雙胞胎自然是擁有一樣的基因。
化驗的話自然都會顯示跟梁子沐是母子。
梁子沐的這個小姨腦袋並沒有被動過手腳，他們當時自然是查不出來，也就消除了對梁子沐的懷疑。
忽然一個念頭跑進白芷的腦海。
「不要告訴我你的母親是歐陽凝！」
這樣的話今天梁子沐突然會出現在這里就解釋的通了。
有人要殺他的母親，他跟他母親的感情深厚，自然是會來救她。
「恭喜你答對了！」梁子沐接著道「其實要是你看得到的話一眼就能認出來，她們自小就失散了，彼此間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也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直到後來那天我母親自殺前給我打電話我意識到不對，或許是為了平復我激動的情緒，他們才將她們兩個替換了，後來正好用于給我洗月兌嫌疑了，當然，這些事我知道，但是並不受控制。」
白芷能理解，可是這樣問題也很大啊。
「歐陽凝是小田一郎的妻子，他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枕邊人已經易主了？你母親又怎麼演繹好這個角色的？」
梁子沐嘲諷的笑笑。
「小田一郎要的不過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妻子，是誰都無所謂，而且他們兩個長的一樣，性格也很像，經過催眠將歐陽凝的一些事情灌輸給我母親很容易就將兩個人替換了！對于小田一郎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也是。
白芷垂眸，對于一個只是附屬物品的東西管她是誰，只要外觀一樣，材料差不多就行了。
忽然，白白芷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想殺小田一郎的是誰？」
梁子沐一愣，隨即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
白芷雖然看不到，可還是白了他一樣。
MT都沒落成這樣了都知道小田一郎要被人暗殺的事情，證明這事在華夏範圍內還是有一定的人知道的。
知道而沒有動作，那很有可能是華夏自己人做的。
陸堯就是特工，特工的工作就包括刺殺！
心里雖然想到但是並沒有確定，一听梁子沐這麼說她的心還是震了一下。
瞪著眼楮看著梁子沐的方向沒有說話。
梁子沐幽幽的嘆了口氣。
「是，你的陸堯來瑞市了！」
心尖一抽，像是被什麼捏了一下一樣。
她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梁子沐看著他也不說話。
沉默了良久，白芷才起身道
「我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課，你也早點睡吧！」
「想他就去找他吧！」
梁子沐月兌口而出這麼一句話後差點給自己一巴掌。
白芷的身影頓了一下，沒有回答模索著出去了。
一夜坐在自己房間飄窗的窗台上听著外面的蟲鳴，白芷都沒有睡。
找或者不找成了一個好難的問題。
天亮的時候才自嘲的笑笑。
什麼時候她也這麼猶豫了？
第二天上課，秦燦的死傳遍了校園。
好處就是樊蘿曉沒有來上課也沒人去關心是什麼原因。
關于殺害秦燦的凶手，調查結果並沒有出來，同學們猜測出很多個版本。
又說劫財的，有說意外的。
還有一種說法就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扯到了白芷身上。
「她就是個狐狸精，沾上她就沒有什麼好事！」
「我看就是個巫婆，說不定會下什麼魔咒，要不怎麼這麼巧，班長跟小田貴子都拍了那個水晶鞋都出事了！」
「就是！要不然怎麼長的那麼好看？」
「噓……她來了！」
議論紛紛的女生們一扭頭就見白芷像往常一樣唇角掛著輕笑站在了教室門口。
身邊的婉如正對她們怒目而視。
「咳咳……」丁詩詩不自在的假咳了兩聲。
「那個，白芷你來了，她們真是，又在那里胡亂的嚼舌根！」
哼！貌似剛才就她說的最歡吧？
白芷沒理她，徑直走到了座位上。
丁詩詩被其他的同學怒目而視，兩邊不討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哼！」崔詩珍沖著白芷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她。
秦燦是首富秦家的公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自然全城轟動。
可是詳細的情況，比如他曾經跟小田貴子爭拍過水晶鞋，最後還是送給白芷的就是她傳出去的了。
但是昨天的場景真的把她給嚇壞了，不想再說什麼了。
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孔芝陰陽怪氣的道
「哎呦呦，我們跟她一個班級不知道會不會沾上霉運，馬上可就要高考了，要是被影響到考不了一個好大學可就不劃算了！」
這是煽動者班里所有的同學敵視白芷。
婉如氣的臉都鐵青了。
在她看來跟白芷一個班是他們的幸運，她可是天神！
「孔芝……你……」
不等她說什麼，突然同學們的面前出現了衣服詭異的場景。
本來離孔芝有幾步距離的白芷突兀的出現在了孔芝的面前。
他們甚至都麼有看到她站起來，她就已經到了孔芝的面前。
孔芝被嚇的瞪大了眼楮，下一秒她只覺得脖子一緊。
「我忍你很久了！傻瓜都有三分眼色，你既然看不懂那麼我今天教教你，我以前不跟你計較不是怕你，而是我壓根就看不起你，你算什麼？在我眼里跳梁小丑都不如！螻蟻都比你能入得了我的眼！再讓我听到一句污言穢語我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比死還難受一萬倍！」
俗話說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
白芷今天心情不好，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心里卻很煩躁。
這人還往她槍口上撞，不是找死是什麼？
她那些話邊說手上就邊用力，說完的時候孔芝的臉色已經鐵青，脖子感覺馬上就要被扭斷了！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白芷猛的一松手，孔芝腳一軟跌坐在課桌和凳子的縫隙里，趴在凳子上大口的喘氣，從死亡邊上走了一圈整個人都被嚇的瑟瑟發抖。
白芷也不管她，轉身，這一次同學們都看到了她的動作。
她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教室里還是一片靜悄悄的，直到一個男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是我，通知學校，讓三班的孔芝退學！」
白芷看了那個方向一眼，小田貴子，他竟然沒死！
听聲音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還來上學了。
並且這個人是真的以為自己是她的誰了，開始為她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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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的終于趕上點了，還好沒有斷網，妞們中秋快樂，請接受我遲來的祝福！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