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陸堯小心翼翼的吻著。
想過很多種她的狀況,唯獨沒有想到過她會失去光明。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直到白芷覺得有溫熱的液體落在自己的眼窩,下一秒卻又被很快的吸允掉。
他的臉蹭著她的臉。
「沒事,我還看得見,以後我來做你的眼楮!」
「嗯。」
白芷輕笑著點頭。
「芷……」
「嗯?」
「是你嗎?」
陸堯抬頭看著白芷,她的每一寸皮膚都不放過。
「真的是你嗎?」
她出現的實在是太突兀了,突兀到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整整三年,他跑遍大江南北,到處尋找她的蹤跡,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在某一天一回頭她就已經在自己身後。
總怕著會是幻覺,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陸堯……對不起!」
這麼久沒有跟他聯系過。
感受到他的思念就能想象的到他的痛苦。
「別說……」
陸堯低頭吻在她的唇上。
「你還好就好!」
曾經他堅信她還活著,其實心里何嘗不明白其實只是自己不敢去相信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的事實。
那樣的大爆炸下怎麼可能有人能夠生還!
再到後來找到那個她,從狂喜到絕望,他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只要她還好就好!
「芷……」想到另一個她陸堯又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
「怎麼了?」
白芷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
「沒什麼……」陸堯笑笑「就是想叫你,怕你一會就忽然消失了!」
白芷笑笑,心里酸澀難言。
「陸堯……」
白芷靠在他的胸口。
「想你了!」
陸堯收緊手臂。
「以後我們都不要在分開了好不好?」
「好!」
白芷點頭,腦袋靠在他的胸口聲音听上去顯得有些悶悶的。
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
在小小的後座上相互依偎著,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氣氛淡淡的縈繞在兩個人的胸腔。
沒有想象中的多麼激動,一切都感覺淡淡的。
重逢的心情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心里缺失的地方突然間就被填上了,感覺滿滿的快要溢出來一樣。
「你怎麼會到這里的?」
沉默了良久陸堯才想起了這個問題。
白芷將三年前莫名其妙的到了安樂村,還有這三年的事情粗略的跟陸堯說了一遍。
雖然听著她重傷又失明他沒有在身邊陸堯的心里覺得很堵很難受,可還是不得不承認。
「你的做法是對的!」
當時要不是他們掉落到那樣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山村。
要不是她決定隱藏起來。
一定還會被那個森追殺的。
說完,他再次將白芷抱緊。
「我就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忘記以前的事情的!」
「什麼?」
白芷疑惑的揚了揚眉。
「沒什麼!」
「對了,要殺小田一家的是不是你?你剛才是不是從小田家里出來的?」
白芷這時候才想起剛才的事情。
陸堯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
「我本來是準備去小田家的,可是臨時接到了別的消息就拐回來了,要是早知道是你在後面跟著我早就停車了!」
他還奇怪,之前就和那輛出租車擦肩而過,不像是沖著他來的,怎麼拐回去超車後就跟上他了。
他以為是被發現了,小田一郎派人來跟蹤確認他的身份的。
他不急不緩的將車子開到商場里,本來是打算在這里換了偽裝之後回去的。
沒想到竟然會是白芷!
要是早知道的話他肯定第一時間就停下車來了。
白芷笑笑,心里明了了,要不是他將車子拐過去,剛好經過的是她坐的那一邊,她又恰好將車窗放下了一點听到了他車里放的音樂大概今天兩個人就會這麼錯過了。
她之前並沒有決定去找陸堯,但還是情不自禁的來了。
知道他不一定會在這里,只是想著一切都交給老天。
看天意會不會讓他們踫上。
踫上了她不會躲,若是沒有踫上的話,她也不會取尋。
當然,這話白芷沒有說,要不然多傷陸堯的心。
只是問道「是任務嗎?」
她之前怕麻煩沒有想著對小田一家動手。
但如果是他的任務的話她不介意麻煩一些。
「原先不是,現在是了!」
「嗯?」
白芷挑了挑眉。
這是什麼意思?
陸堯起身彈到前面,將車鑰匙插好,將空調打開。
大熱的天外面三十多度的太陽曬著漆黑的車身。
車里就跟桑拿房一樣。
他們兩個還窩在後車座上這麼零距離的擁抱著彼此。
剛才太激動了沒有覺得,現在激動的心情平復些了才發現兩個人身上都快讓汗水濕透了。
再次坐回到後座,他的手都一直在握著白芷的手。
生怕一松開她就會消失了一樣。
將白芷扶起坐好,整理好的她的衣服還頭發。
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就跟看不夠一樣。
想想覺得還是很難受,索性在次將她攬到懷里,這樣心里感覺才舒服些。
這樣她就跑不掉了。
「真好!」
滿足的趕嘆了一聲,才道
「這次來瑞市是我自己的私人行動,是我想要殺他們一家的,可是剛才接到了任務。」
陸堯說著頓了一下。
倒不是怕泄密。
白芷本來也就算是他們中的一員,在她上回去M國之前檔案就已經進了他的特殊情報處。
只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覺得白芷眼楮不方便,不想讓她卷進去。
好不容易才重逢,他不想她再出現任何的意外。
白芷這會到沒那個心思去想陸堯心里此時的那些彎彎繞。
皺皺眉頭問道
「私人行動?你跟小田家有仇?」
他要殺的可不是小田一郎一個人,而是他全家。
就連梁子沐都趕來將他母親帶走了。
那是一個無辜的女人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得是多大的仇啊!
陸堯的身體僵了一下。
白芷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她能感覺的到他的情緒似乎突然就不太好了。
雖然壓抑著,她還是覺察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
白芷拍拍他的背,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是哄孩子一樣的輕拍著。
「呵呵……」
這個動作把陸堯給逗笑了。
「你當我是小孩子呢?」
「我只是不想你壓抑著什麼,我想跟一個真實的你相處,不是一個性格經過修飾的人!」
陸堯一愣。
握著她肩膀的手再次跑到了她的臉上,細細的摩擦。
「沒有。」
以前的時候他總是要在人前裝出另一幅樣子。
明明不想笑,可是還得笑,明明想一個人呆著,可是還得跟他們湊到一塊,明明心里冷冰冰的還是得朋友熱火朝天。
明明非常的介意,可還是得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現在不會,以前是不想身邊的人為她擔心。
自從白芷失蹤就不在意了。
懶得去裝了。
怕她不信似的接著道
「只是時間太長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組織了一下語言,陸堯才接著道
「小田家族在日本是名門望族,小田一郎的父親叫做小田淳,小田淳育有三子兩女,其中小田一郎是最小的兒子,小田家族的生意由三個兒子共同掌管,大兒子是執行董事,二兒子負責歐洲的生意,小兒子就是小田一郎負責亞洲,說是有仇的話,應該說是小田淳跟我們陸家有仇。」
「小田淳是當年侵華的日軍?」
「聰明!」陸堯刮了下白芷的鼻子。
後者皺皺眉,有些不悅的模模鼻頭。
這算什麼聰明?是個人都能想出來。
跟陸家有仇,陸家現在最年長的就是陸堯的爺爺。
他爺爺白芷見過,那陣勢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位高權重的國家領導人。
雖然由于年齡的問題退隱,白芷這個年紀並不能認出他來,但還是能猜出一二。
那個年齡的人大都經歷過戰爭,立下過赫赫戰功,開國元勛一類的人物。
小田淳既然是小田一郎的父親年齡應該和陸堯爺爺的年齡差不多,這兩個人有仇的話除了侵華戰爭還能有什麼?
陸堯接著道
「小田家族的人別看現在經商,小田淳當年可是日本731部隊重要的負責人,還是日本國內重要的生化武器專家。當年我爺爺參軍到處打仗,留下我女乃女乃帶著我父親他們四個孩子在家里艱難度日,那個時候正逢日本即將戰敗,731部隊最瘋狂的時候,到處去抓病毒實驗者,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馬路大,我父親在兄弟四個當中的年齡最大,當時也不過是六歲,就和我女乃女乃一起被喪心病狂的那些日本軍人拉走去做實驗了,剩下一個三歲的弟弟,和一對還沒滿周歲的龍鳳胎弟妹在家里無人照料。」
「後來等爺爺派的人找到他們的時候龍鳳胎中的女孩,也就是我的姑姑已經病死了,再後來直到日本戰敗,爺爺才找到女乃女乃和我父親的消息,女乃女乃已經在實驗中痛苦的死去了,而他們對父親做的實驗是縮短他生命的,直到三十年後才會發病,常年的治療只不過是延長了他四年的生命,最終他還是在痛苦中死去了,那年他四十歲。」
陸堯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到如果不是親近的人根本就听不出里面掩藏著的悲傷。
白芷唯有反手將他抱緊,給他力量,讓他感受的到自己的關心。
「你還有我!」
「嗯。」陸堯的聲音有點發悶。
在白芷的肩膀蹭了幾下接著道
「別擔心,我沒有什麼感覺,因為我父親當年身體一直不好,他雖然跟母親感情非常好但是卻不想連累母親一生,所以兩個人一直都沒有結婚,但是我母親很愛他,直到我父親死的那一年母親才懷了我並且執意將我生下來,父親死的那天正是我出世的那天,母親懷著孕得知了噩耗,難產而死!說起來我沒有跟他們相處過一天,自然沒有什麼感情。」
也因為這樣陸鵬雖然是陸堯叔叔的孩子卻比他的年齡大上很多。
寬慰的話白芷听著卻感覺心里更加的酸澀了。
沒有跟父母相處過,或許跟父母的感情不會那麼深厚。
可是沒有父母的童年又豈是別人能體會到的悲傷。
那是這一輩子都無法彌補上的一處缺憾。
就連普通孩子都能享受到的生日快樂他都沒有。
在他生日的時候是他父母的忌日,即便是爺爺還有其他的親人待他再好都不可能讓他過上一個純粹的生日。
「我們以後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爸爸,有媽媽,還有我們的孩子。」
陸堯听了白芷的話身體一僵。
白芷只當他是對家庭太敏感,也沒有在意。
隨即,陸堯有些好笑的道
「你這是在暗示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嗎?」
白芷松開他啐了一口。
安慰他的話他也能想到這方面,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陸堯呵呵的笑了兩聲將白芷重新抱在懷里。
才接著道「當初負責這些事情,就是直接殺害我女乃女乃、父親、間接造成我母親和姑姑死亡的凶手現如今就只有小田淳還在世了,你說此仇我不找他還能找誰?讓他一家拿命來償也不算過分吧?」
陸堯說著這些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
可惜白芷看不到。
「過分?」白芷搖搖頭「太便宜他們了!」
雖然這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可是她還沒有大度的一翻而過的胸懷。
陸堯的一家付出了那麼慘重的代價,連累了上下三代的人,豈是這麼輕易能報復回來的?
要是她的話一定會千倍百倍的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沉吟了一下白芷又問道
「那你剛才說的現在的任務是什麼?」
是任務就肯定是國家給的,這就證明小田一家已經危害到了華夏的國家安危。
陸堯猶豫了下,想想白芷以前的話,還是決定告訴她。
「MT現在已經被打擊的不足為懼了,日本方面就動起了心思,小田一郎打著投資的幌子,不過是想從瑞市這個邊遠城市一點點的侵入華夏,將MT取而代之。你還記得那個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的內奸嗎?」
白芷點了點頭,陸堯才接著道
「這個人在國內為MT提供庇護,或許是從中獲得我們還沒有查出來的利益,也或許是MT以移植腦細胞的方法被控制,現在MT退出華夏,有情報稱過兩天小田一郎會赴深市與這個人接觸,至于是談合作還是談別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我的任務就是拿到小田一郎是間諜的證據,找出內奸。」
至于國家會怎麼處理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當然,他的仇還是會報。
只不過他是軍人,私仇如果不跟自己的任務有沖突的話怎麼辦都好。
可是仇恨再大如果影響到任務,那就要等到任務完成之後了。
「深市呀?」白芷道「正好,我過兩天也打算無深市。」
「芷……」
陸堯皺眉口氣有些無奈。
「季臣他們已經在路上了,我們幾個人已經綽綽有余了!」
白芷歪頭看向他的方向。
「還說不嫌棄我!」
這不就是在嫌棄她多余!
呃……
陸堯忙渾身緊張的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白芷不在意的笑笑,被人顧及著眼楮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維奇他們還不各個都這樣。
她還不至于真生氣,到時候他自然就知道她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她能比的了的了。
「反正深市我是要去的,你帶不帶我無所謂!」
陸堯抽抽嘴角,有些犯難。
他並不知道白芷要過去做什麼,只以為是因為任務的關系,不明白三年不見她怎麼還學會賴皮了?
下午白芷也沒有去上課,兩個人去了空間跟袁夢洋和維奇聚了聚。
維奇也和簡絲他們三年沒有聯系了,彼此間還是需要交換一下信息的。
帕克最近都在公司處理事情,袁夢洋中午自己做的飯。
其實他可以開車去訓練基地吃的,可是因為怕訓練會影響到他的實驗和別墅里人的休息,建的離這里太遠,來回倆小時不夠用的。
尤其空間里並沒有柏油路,白芷弄進來的越野車性能在怎麼好在草地上開著也不舒服。
更不要說有的地方還下著小雪,路上的冰沒結厚實,車子一壓泥濘難行。
更不要說天冷車子打著火都需要時間。
還不如自己隨便對付一下。
那個時候她剛吃完飯,正收拾碗筷呢,听到聲音一抬頭,見到忽然出現在自己客廳的男人足足愣了有三分鐘。
三分鐘後才從餐廳里走出來,圍著陸堯轉了一個圈,上上下下將他給打量了個遍。
「嘖嘖……相思催人瘦啊!果然瘦的不止一個!」
陸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的白芷一眼。
是啊!
她比以前顯得更加的清瘦了。
視線轉回到袁夢洋的身上。
陸堯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楮。
「你是那個小不點?!已經長這麼大了?嘖嘖!再過兩年個頭都有我高了!就是這個聲音,正在變聲期,跟公鴨叫似的,真難听!」
袁夢洋的臉色立即變的比鍋底還要黑。
小不點?變聲期?公鴨叫?
果然,沒人斗嘴毒舌是會退步的。
以後誰要是再說他毒舌他就跟誰急!
「哼!」
冷哼一聲他扭頭上樓了。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氣跑了袁夢洋,陸堯準備洗手作湯羹。
之前兩個人重逢的喜悅太震撼心靈,都忘記了現在正是午飯的時候。
「什麼都行!」
白芷笑眯眯的回答。
他們在一起似乎都是陸堯在做飯,三年了,能再次吃到他做的飯菜白芷覺得這也是一種幸福了。
一頓飯兩個人都吃的不少。
心情好了胃口就好。
尤其是因為自己做飯太難吃,並沒有吃飽的袁夢洋聞到了飯香味從樓上跑了下來又蹭了一頓,听著他跟陸堯兩個人拌嘴白芷覺得這也是件挺下飯的事情。
一頓飯就那麼帶著平淡的歡樂結束。
沒有老朋友重逢後的超級喜悅,平平淡淡的似乎彼此間並沒有分開多久一樣。
吃過飯的時候維奇就過來了。
跟陸堯聊了一些簡絲和諾夫這幾年的情況。
異能聯盟的其他成員一直都在國內隱秘的地方生活,隱藏自己的蹤跡。
三大主事也一直是一維奇為首的。
但是由于當時維奇是和白芷一起失蹤的,就只能由簡絲和諾夫兩個人管理了。
這些事情簡絲和諾夫並沒有跟陸堯說。
但是維奇、白芷、袁夢洋都消失了,他們也只好跟在陸堯身邊。
陸堯這次來瑞市諾夫被他派去了白芷家里保護,簡絲則留在了京城。
听說他們都沒有再被聖教的人追殺,維奇也就放心了。
讓陸堯出去後跟他們聯絡,告知他們在這里,讓他們過來一趟,維奇就回去了。
這一下午白芷什麼都沒有做,就跟陸堯纏綿。
窩在白芷的別墅里,看碟片,看雪,說話。
或者什麼都不做就相擁著躺在床上。
細細的感受著彼此身上的溫暖。
描繪著對方的鼻子眼楮。
像是要將三年分離的相思都補上。
一秒鐘都不願意松開彼此,手心緊緊的扣在一起才會有安全感。
可是不管怎樣纏綿不休,時間總是在流動,天會黑,會亮。
第二天白芷要去上學,而陸堯要去跟季臣他們匯合,部署這次的任務。
雖然小田一郎是會去深市跟那個內奸接頭。
可是現在就必須要將人監視起來。
出了什麼意外情況的話都好及時處理。
兩個人不得不再次分開。
陸堯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
這一天一夜他覺得自己就跟在夢里一樣。
他就怕一分開他的夢就醒了。
睡在暖和的被窩里,抱緊白芷,陸堯耍賴。
「什麼都不管了!你不要去上學了,我也不管什麼任務了!咱們就這樣相擁著道天荒地老吧!」
白芷咯咯的笑出聲來。
「傻不傻!」
他們都是人,人活在這世上就都有自己的責任。
不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的。
「我不管!一分開你又消失,我又找不到你了怎麼辦?」
白芷一愣,在他懷里轉了個身,面對著他。
「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說完模索到他的臉,吧唧在他額頭印下一個響亮的吻。
還別說,這一個吻還真就讓陸堯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
受用的不得了。
「忙完了我去接你!」
「學校是封閉式的,不讓出來!」
某人的臉瞬間黑透了。
「好吧,好吧,我跟老師請假!大不了就說我晚上要去看眼楮!」
白天要上課抽晚上去也無可厚非,這樣的借口以後她晚上就都可以名正言順的出來了。
一說到眼楮的問題,陸堯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
「一定會好的!」
兩個人好一陣的磨蹭,讓袁夢洋那個等著吃早餐的人都已經等不及沖進來,以為是陸堯對白芷又要欲行不軌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從房里出來。
吃過早飯,陸堯將白芷送到學校,看著白芷進入校門,身影逐漸的被榕樹給遮擋住,不由的一陣心慌。
拿出手機撥打了剛剛存進去的電話號碼。
白芷听著陸堯的專屬鈴聲還以為他有什麼事情。
「怎麼了?」
「沒事!」
白芷這才反應過來,他大概還是怕她會消失。
心里澀澀的疼著。
「好了,我要上課了,我保證一個小時給你發一個信息好不好?」
「半小時!」
「不行,一堂課都要四十分鐘呢!」
「那……」陸堯肉痛的沉思「那到下課的時候你就給我發一條。」
她的記憶力和靈活度即便是看不到發短信也基本沒有什麼障礙的。
「好吧!」
白芷臣服,這才讓陸堯放心的發動車子走了。
一進教室,婉如就迎了上來。
「小芷,你可來了,昨晚一晚都沒有回宿舍,沒有出什麼事吧?」
雖然明知道天神是不會有事的,可她還是擔心。
「就是!就是!」蔡凌也過來,和婉如一人一邊的挽著白芷的胳膊往座位上走。
「沒事,昨天有點事,就沒有回來!」
「咦?我去……」蔡凌突然站定,狐疑的道
「你談戀愛了?」
「嗯?」
白芷一愣。
「看你小臉紅潤的,還有那笑,整個一春心萌動的樣子,不是談戀愛了是什麼?」
听著蔡凌的話白芷撫上自己的臉頰,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就是!小芷,你笑的好……好……」
婉如沒法形容,反正看著跟平時不一樣。
雖然平時她也一直淡淡的笑著,可是看著沒今天這麼讓人看著就心情雀躍的感覺。
真的像是戀愛了。
「有些人啊!真是沒良心!人家那麼關心她現在都失蹤了,她還在那里笑的那麼婬、蕩!」
崔詩珍一甩書包,從他們幾人身邊走過,徑直坐到了座位上。
她就是看不慣她笑的一臉幸福的模樣。
小田貴子失蹤全校皆知。
他對白芷算是好的了吧?又是水晶鞋又是給她出氣的。
結果她卻跟沒事人一樣。
「我去!找抽呢你!罵誰呢!」
蔡凌一擼袖子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架勢。
崔詩珍也就嘴上敢說說。
踫上蔡凌那樣粗魯的人她還真不敢硬拼。
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失蹤的人是誰白芷自然是知道的。
學校是封閉式的,小田貴子沒有請假就消失了,小田一郎也肯定會派人來找他。
鬧起來本來就是正常的。
還別說,白芷換位思考了一下,站在別人的角度上她還真是個不識好歹的人。
不管小田貴子對別人怎麼樣,對她總是好的。
又是買水晶鞋,又是替她教訓人,要是換成別的女孩子大概早就撲上去了。
她不動心就算了,還想過要置人家于死地。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邏輯。
可惜她一向只在意自己心里的想法。
第一,她不喜歡他,第二,她不會乖順的以後只生活在男人的身後。
第三,她的生活里以後也不可能沒有一個異性朋友。
難道她身邊的朋友都要因此而惹來殺身之禍?
這麼一個禍害在自己身邊,害了秦燦和國君成就夠了,決不能允許他在去禍害其他人。
何況現在她還知道了小田家是跟陸堯有仇的,就更不可能放過他。
她沒有什麼父債子還的理論,只是這要看什麼仇。
要償還的不止是小田家,還有日本政、府。
沒有理會崔詩珍,白芷回到座位。
先給陸堯發了短信,只有短短的四個字,我在上課。
不想剛短信剛發出去,上課鈴聲一響,意外的事情又來了。
「兩位警官,這個就是白芷了!」
劉琴進來帶來了兩名警察。
一男一女。
見了白芷的面就板著一張臉道
「你就是白芷?」
「對,有什麼事情嗎?」
那警官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一張傳喚證。
「我們是瑞市公安局的,現懷疑你跟本校學生小田貴子失蹤一案有關系,對你進行傳喚,簽字跟我們走吧!」
白芷挑眉,小田一郎報警了?
心中一陣冷笑。
真當她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生呢,以為來倆警察她就沒辦法乖乖交人了?
白芷還沒說話劉琴著急了。
「警官,是不是弄錯了?昨天貴子失蹤前後的監控我們都看了,白芷是自己一個人出去的,並沒有跟貴子一起啊!這事跟她沒關系啊!」
白芷請假是巧合的趕到跟小田貴子失蹤正一塊了。
可是她一個眼楮不方便的女孩子能將一個大男孩給弄失蹤?
這年頭監控學校里就只有校門口安著。
但是拍到了白芷一個人出去。
足以證明她跟此事是無關的。
「有人能證明小田貴子失蹤前最後一個見的人是她!見了她之後就失蹤了,所以她有最大的嫌疑,我們只依法對她進行傳喚!」
男警官板著臉不苟言笑,一字一句的說著。
女警官將傳喚證往白芷面前一推。
「簽字吧!」
傳喚,在沒有證據,警方認為有必要的情況下,可以視案件的復雜對被傳喚人拘留八到二十四小時。
小田一郎這麼大一個投資人剛到瑞市妻子先失蹤,兒子又失蹤了。
當然是重大案件。
這二十四小時在警局還不任他們為所欲為!
可就算是知道又能怎麼樣?白芷能公然的跟公安機關作對?
不能!
所以,拿筆毫不猶豫的在女警官敲打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大名。
「哎……」劉琴想要阻攔,可沒攔住。
在普通人看來警方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一旦簽了就有一種簽字畫押的感覺。
見她簽了,女警官嘩的一聲亮出了手銬。
就要拷上白芷。
劉琴急了,她一直都是一個為學生著想的好老師。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她還是個學生!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們有證據證明小田貴子失蹤跟她有關系嗎?這樣將她拷出來被別的同學看到了對她有多大的影響你們想過沒有?」
「我們只是例行公事!」
男警官皺了皺眉,繼續板著臉道。
「我去!」蔡凌站了起來,在後面指著警官的鼻子大罵。
「去你媽、的例行公事!我們小芷是犯人嗎你們拷她!還是說現在的手銬便宜了你們想往誰身上戴就往誰身上戴!」
「就是!有證據拿證據出來!沒證據你們要亂拷人太過分了!手銬是拷犯罪分子的!不是用來拷學生的!」
國君成也在後面不忿的大喊。
這事是都挺離奇的。
秦燦對白芷示好,死了。
小田貴子對白芷有意思,失蹤了。
可是在離奇也跟白芷沒關系啊!
憑什麼整的她跟犯人一樣?
白芷慢悠悠的笑笑。
「警官,原來傳喚就是定罪!今天您二位倒是給我們普及了一堂法律課!」
男警官的臉色更加的黑了幾分。
想想這是校園,鬧僵了真不太好,就沒有執意堅持,揚了揚下巴,沖女警官道
「帶走!」
「等一下!」
白芷突然叫住。
兩位警官一愣,皺皺眉頭,感覺她又不知道要出什麼ど蛾子。
「你們叫我走我就走啊!你們姓甚名誰我都不知道呢!而且是不是真的警察也沒有證明呢,警官證拿出來我看一下!驗過了再說!」
這是她的權利!
只不過這個年代的人這種意識還不是太強。
很少有人想的起來查看執法者的證件。
白芷道不是懷疑他們的身份。
只是這個人態度有待改善,她不能這麼輕易就範是不?
男警官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發作。
可是按規定他確實沒有在一開始亮出自己的證件。
只得壓下怒火,將自己的警官證拿了出來。
「瑞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秦方!」
證件在白芷眼前一晃就收了起來。
快的別人只能看清上面有一張穿警服的照片。
說難听點,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楚。
男警官一邊將證件收起來,一邊道
「可以走了吧?」
「當然……」白芷依舊是笑眯眯的,說著來了個大喘氣。
「不可以!」
「你……」
男警官忍不住要發火了。
一開口卻就被白芷打斷了。
「不好意思,這位警官,我是盲人,看不到,我有權要求我所在的校方驗明您二位證件的真偽,再跟你們走!」
男警官一愣,他之前根本就沒有注意白芷是看不到的。
她這麼一說他也不信。
看外表跟班就看不出來。
劉琴被白芷剛才的話也嚇的心里一突。
萬一真是假警察將人給接走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這個班主任和學校的責任可大了去了,這對學生也是極端的不負責任。
尤其還是一個身有殘疾的學生。
忙上前道
「這位警官,白芷同學確實是看不到的,她既然在我們學校上學,我們就有必要保證她的權利和安危,我必須要要驗明你們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