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弛這一段時間在小田家族顯然提高了他的異能控制力和使用力。
以前異能不定期出現,現在他隨時都可以使用。
以前異能出現腦電波控制的範圍和方法都不是他能夠掌握的了的。
現在看來他能夠很好的控制讓這些人產生幻覺。
將原本的敵人看成是自己的親人。
陸堯冷眼看著這一切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是異能者而且實力在野田弛之上,他的念力控制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這就是天地規則,踫上強者就只能無奈的興嘆。
盧景鵬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飯的。
最初的驚訝過後就醒過神來。
「靠!這點小手段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當自己這點的異能稀罕著呢!」
看守野田弛的特工罵罵咧咧的拿槍托砸到了他眼里自己老婆,實際上是野田弛的腦袋上。
也不看看他們是干什麼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經歷過。
不過就是以前遇到的異能者沒有這麼強的能力,他們意志力都是非常強大的,自我克服一下就能從幻覺里走出來。
現在他們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現實,甚至動了手,眼前看到的卻還是剛才的樣子。
說實話,動手打自己老婆他心里還真咯 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壓下了心里的情緒。
他以為只要自己堅定信念幻覺很快就會過去。
可不曾想,自己的感覺確實越來越真實。
大腦一懵,感覺心里有什麼東西垮塌了,再看去眼前不在是雪地,而是家里的客廳,自己老婆趴在地板上嗚嗚的哭著。
腦袋上鮮血直流,他知道那是他打的。
他狠辣,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無情,可是面對家人卻只是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
特工這一行其實挺不容易組織家庭的,經常任務在身,經常身處險地。
弄不好還會遭報復。
一旦決定了要組織一個家庭他們就會拿出自己最大的溫情。
黑暗中蟄伏的久了他們也渴望陽光。
在家庭中,在那一個小世界中他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
也會和家人去路邊攤吃小吃,也會邀三五好友胡吃海喝,罵著政府吐槽著上司。
也會去學校接孩子放學,甚至有時候在外人眼里是有些窩囊的。
想著想著,不覺得,他自己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幻覺了。
理智上知道這不是真的,他們在雪山,在執行任務,並且他受到了核輻射,就快要死了。
他打的人是外國間諜。
可是理智卻在控制不住的流失,他以為的幻覺越來越清楚。
讓他幾乎以為就是真的。
妻子嗚咽的哭聲更是撕扯著他的心髒,讓他忍不住的想上前去道歉,去安慰。
「不……你不是……不是!」
那名特工搖搖頭,他在用殘存的意志力做最後的斗爭。
「頭兒,我要殺了他!」
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沉淪進去。
但是也清楚的知道只要殺了這個人一切就會結束。
但是他不能私自開槍,這樣的要犯既然機已經逮捕就要壓回去審訊的。
即便因為各種原因要當場擊斃他也是要請示上級的。
「好!」
陸堯輕啟薄唇,冷冷的吐出這麼一個字。
他倒要看看野田弛的能力現在已經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他手下的人,就算是最底層的,都是他親手選拔出來並且訓練的,能力是什麼樣的他比誰都清楚。
陸堯說好了,那名特工听到的卻不是這樣。
「你不能殺她,她是你的妻子,你不在家的時候是她照顧一家老小,送孩子上學,侍候生病老人,照顧著這個家。」
「不!你不是,不是!」
那名特工突然情緒激動起來,那槍的手哆嗦著,喊著像是要開槍卻又不舍,兩難的很。
就在這時砰砰的兩聲槍聲響了起來。
他扭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家的客廳里出現了一個男人。
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男人,那個男人手里拿著槍,槍口還冒著若有若無的青煙,他知道,那是剛剛發射過子彈的情形。
子彈是打在了他妻子的身上,慘叫都來不及留下一聲人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他的妻子死了!被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殺死了!
吧嗒一聲,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掉了。
他徹底的陷入了幻覺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
嘶吼著他就毫不猶豫的向著對面的男人開了槍。
對面的男人情緒也非常的激動,看他的表情也一樣就跟刻骨銘心的仇人是一樣的。
他朝他開槍,他也朝他開槍。
就在兩個人就要扣動扳機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變。
茫茫的雪山刺人眼球,自己的對面,自己那槍指著的人,哪里是什麼陌生人,那是他們的戰友!
一個戰壕,共同執行過無數任務生死依托的戰友!
兩個人的反應算是快的,同時松開了扳機。
松了一口氣。
他們知道自己是著了道,這一槍要是打出去即便是自己不被對方打死也會在愧疚悔恨中度過余生。
再看去,剛才的槍響是看守駕駛員的特工在幻覺加深的那刻沒有任何猶豫的打死了自己眼中的老媽,那個悲催的直升機駕駛員。
這證明這個人更加果斷狠辣,認定了就不懷疑,哪怕即將要沉淪進幻覺,在那一刻也要做出自己的選擇,還有就是他打死的只是駕駛員,無關緊要。
但是幻覺並沒有因為有人死亡而結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扭頭就有一個人那槍對著他,很明顯,那個人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憑著自身的警覺他迅速的將槍口對準了他。
萬幸的是千鈞一發之際他們清醒了。
扭頭看去其他的人也都在兩兩相對,最可恨的大概就是他們隊長盧景鵬了。
他正拿槍指著他們頭兒,臉上猙獰的表情都還沒有來得及收回。
手顫抖著,因為場景的突然轉換,盧景鵬愣了一下。
然後就發現自己著了道,在看看自己的槍口。
臉上猙獰的表情一僵。
尷尬的收回手槍。
「咳咳……」
不自在的咳了兩聲臉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低下頭踢了小田貴子一腳。
「媽的,別裝死了,起來!」
陸堯看了眼盧景鵬,再看向野田弛。
他比他的能力強他可以使用精神壓制,直接就讓他的異能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的出來。
但那需要高出很多才行,高出的越少,壓制性就越低,對方就還能勉強的使出一些的異能。
陸堯模不清他的情況,看上去比原來高了可不止一個檔次。
千鈞一發之際他不敢做無把握的事情。
只好使用自己琢磨出來的心靈淨化了。
他的心靈感應可以一次覆蓋很多人。
他一直都在不斷的研究自己的各種異能,開發出各種用法。
心靈感應其實就是腦電波之間的互相交流。
他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淨化他們的,讓他們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進步不少嗎?不過看起來依舊和以前沒用!」
陸堯嘲諷的說著。
以前野田弛的異能就像是一個雞肋,不受控制。
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沒用。
現在他能夠控制了,更加的厲害了,卻還是被這個在他心里不共戴天的人說沒用。
頓時氣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我會讓你看到有用的!」
野田弛的這話說的帶著些陰森恐怖的氣息,讓人听著就感覺脊背涼颼颼的都是冷風。
實際上雪山風大,他們也就是被風吹的幾乎站立不穩。
好在都是受過訓練的人,這麼折騰還不至于缺氧。
野田弛的話音剛落,陸堯就看到了白芷緩緩的走過來,在雪地里,她走的很艱難,一步一步的將自己的腿從厚厚的雪地里拔出來,然後再插進雪地里,一點點的向著他移動。
「陸堯,幫幫我!」
她甜甜的笑著沖陸堯招手。
陸堯勾起唇角,露出個嘲諷的笑容。
「那可是個陡坡,不過摔不死我,你白費心了!」
盧景鵬依著對他的了解都能發現小田貴子不是他,他能分辨不出來那不是白芷?
這麼厚的雪她會傻兮兮的走過來?
她肯定撕裂空間一下子就出現在他面前。
她可是個怕麻煩的主,何況是如此的遠,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再那座山峰,而是兩個山峰中間交接的地方。
那個地方他現在看上去一片平坦,就在剛才還是個陡坡,剛才的爆炸引起的病不只是被封鎖住的空間里的雪崩,那個地方的積雪也剛剛的崩塌過,露出來的岩石更加的險峻,根本就無法走人,正常人過去都會摔下去,生死難料。
「頭兒……」
盧景鵬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
在陸堯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他就覺出了不對。
「打昏了帶走吧!」
這樣他就不能在作怪了。
陸堯笑笑。
「你背著?」
這茫茫雪山,四千多米的海拔,自身都難保,帶著兩個昏迷的人太累贅了。
自己這邊的人那麼勞累就算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也一定會因為氧氣稀薄而出現各種缺氧的癥狀的。
弄不好還會把命搭進去。
盧景鵬鬧心的挑了下自己的帽子沒有說話。
誰知陸堯有些輕佻的接著道「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盧景鵬愕然的看著陸堯,不要情報了?他們干的可就是這個,什麼時候都是以情報為先。
不過也就愕然了一下他也沒有說什麼。
陸堯走到野田弛的身邊,俯身與他的面對面的問道
「你說呢?野田君?」
野田弛的嘴巴蠕動了一下,不過他一個動作陸堯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一腳就將他給踢到一邊,帶著雪花野田弛足足飛出去了幾米遠。
讓他原本想要吐陸堯一臉唾沫的計劃落了個空。
陸堯回頭看了眼,白芷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改變。
野田弛他自然不會這麼便宜的就將他給弄死,但是放在外面的話顯然非常的不安全,就算是弄回去審訊的話也是容易出問題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羈押的白芷的空間里,光異能聯盟的那些人也不怕他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等白芷有空的時候吸收了他的精神力,費了他的異能,在弄出來也也不遲。
給盧景鵬使了個眼色。
盧景鵬會意,多年的搭檔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他家頭兒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明明否定了他的提議的,現在卻又同意了,還是快速的舉起槍托就要再次下手將人敲暈。
可不待他有動作,突然就覺得腦袋一陣刺痛,忽然就失去了意識。
他的幾個手下亦是同一時刻載到在地。
陸堯皺眉,精神攻擊對于野田弛不算是難以練成的。
他本身就是能夠控制人的大腦,只要找到竅門的話就可以攻擊別人。
盧景鵬他們不管是再厲害也好可終究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異能者強大的精神力,這麼被攻擊一下哪里能夠承受的了。
想當初那個克隆的白芷被白芷攻擊後腦損傷,她還是遺傳了白芷的異能呢,都出現了這樣的狀況,何況是這些的普通人更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醒得來。
是他大意了,他對野田弛本來就有著深仇大恨,他第一次的任務那些死去的血狼小組的成員是因為M國獸軍的追殺,可也跟野田弛的異能有關。
這麼多年以後他的手下又被他所傷。
這一刻陸堯是真的憤怒了。
手掌一翻掌心就出現了一個熱能球,他現在什麼都不顧了,就是想要殺了他,炸死他,將他炸成碎末,一點的血肉都不留。
「哈哈哈哈……」
野田弛看著陸堯猩紅的眸子突然瘋狂的一陣大笑。
那笑聲說不上是得意還是滿足,總之參雜了很多的情緒,但那些情緒對他來說都是好的。
看的出他很高興,看到陸堯痛苦他就高興,甚至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陸堯的熱能球還沒有發出去,突然眼前的場景就是一變。
醫院,並不是現代化的高科技醫院。
環境雖然看上去還可以,但明顯的看得出那些儀器都非常的落後。
病床上有個男人全身插滿了各種管子,氣若游絲的躺在那里。
病床的周圍都是人,雖然那些人都變得年輕了很多,但他都認識。
爺爺一身筆挺的司令軍裝,看著病床上的男人面色痛苦。
他的身邊是一個女人依偎著他默默的抽泣著,雖然在哭,但是從她的身上卻看不到爺爺的那種悲傷,他認識,那是女乃女乃。
叔叔半蹲在病床前握著床上男人的手,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兩人的手背上,嬸嬸泣不成聲。
一邊的小叔和嬸嬸雖沒有大悲,卻也是面色凝重。
病房里並沒有孩子,這種生死離別顯然不適合讓孩子參與。
沒有聲音,就像是剛才在空間里觀看外面的爆炸一樣,是一場無聲的電影。
這是一場告別儀式,一家人在圍著快要去世的親人在做著最後的告別。
病床上的那個人他也認識,那是他的父親,他只在照片上見過的父親。
這是他從小想象到大的場景。
陸堯知道這是幻覺,但是卻想要看下去。
告別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心電圖上的曲線就變直了,一家人的悲戚達到了頂峰,叔叔拼命的搖晃著父親的身體,爺爺身體一晃昏了過去。
明明沒有聲音,陸堯卻好似听到了發自人類心靈最深處的悲鳴,那些哭泣的聲音灼的他心都是疼的。
女乃女乃小叔一陣的驚慌,索性爺爺畢竟是軍人,承受能力強大,昏了一下就醒了過來,手哆嗦著伸向病床想是要最後模一下兒子的臉,可怎麼都夠不著。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女人在家人的攙扶下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瞪大了眼楮愣了好一會突然昏倒在地。
眼前的場景一換,死過人的病房變成了迎接新生命產房。
女人難產,痛苦至極,臉色扭曲,汗水滴答的順著額頭往下流,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病房外兩家人急的團團轉。
不知道多久之後孩子終于降生,可是產房里的醫生護士卻更加的慌亂了起來,陸堯知道他的母親就快要跟隨父親而去了。
她最後的信念就是生下他。
叔叔嬸嬸被叫進病房,陸堯听不到母親說了什麼,可也能想象的到她是在托孤,在她生命的盡頭她將他托付給了叔叔嬸嬸。
叔叔狠命的點頭,嬸嬸哭的說不出話,嗚咽著也跟著點頭。
母親去世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很滿足的笑容,看得出來,她無牽無掛,終于可以去跟最愛的人團圓。
指月復輕柔的模著剛出生小嬰兒的臉蛋永久的閉上了眼楮。
場景一變,還是醫院,小小的嬰兒在接受檢查。
全國最好的醫生聚集了一屋,在討論,在研究。
最終的結果報給了爺爺,爺爺氣的摔了杯子。
嬰兒長大了,一歲,在檢查,在治療,在吃藥。
兩歲,在檢查,在治療,在吃藥。
三歲,在檢查,在治療,在吃藥。
嬸嬸抱著他哭,不讓醫生踫,她喊著的什麼陸堯還記得清楚,她說不治了,這麼痛苦換來未知的代價不值得!
他抹掉嬸嬸的眼淚,安慰著繼續檢查,繼續吃藥。
四歲,在檢查,在治療,在吃藥。
五歲……
一直到十五歲,他也厭煩了。
偷偷去當了兵。
那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見爺爺跟他發脾氣。
摔了家里的很多東西,那個時候女乃女乃已經去世了,沒人敢勸。
他堅持,最後爺爺還是不得不妥協。
生命的場景終于轉換不在是醫院和家里兩邊跑,變成了軍營和家里兩邊跑。
爺爺開始變得嘮叨,他的身體一點風吹草動就緊張的不得了。
叔叔的位置越做越高,家比旅館住的還少。
嬸嬸跟著叔叔全世界的訪問,堂哥進了特戰隊,封閉式訓練,不回家。
他干脆搬去跟爺爺住。
十五歲入伍,十六歲成兵王,十七歲進入特種部隊,十八歲執行任務,隨後就進入情報部門,在然後順利的進入特殊情報處任處長,成為情報部門最特殊,權利最大,在神秘的情報部門中最神秘的人。
這些都是陸堯這一生經歷過的事情,除了開始父母的那段他看著心里特別的難受後來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直到場景再一次的轉換。
又是葬禮,不過這一次是他的。
他看著他最愛的女人站在他的墓地前,寂寥,蕭瑟。
她沒有像母親那樣隨父親而去,甚至沒有落淚,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墓碑。
風吹著她的頭發,飛揚著糾纏在一起,她一身的黑衣,胸口戴著白花,身邊沒有一個人。
她沒有表現出悲傷的神色,可他就是看到了她的痛。
自己的心比她還要痛。
痛的窒息,痛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的心顫抖著,像一種魔障一樣無法控制的沉淪。
他什麼都能坦然的接受,可唯獨不能看著她痛苦。
伸出手想要去觸模她,想要安慰,想要撫平她的一切傷痛,可是他卻做不到,他夠不著她,怎麼都夠不著。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終于動了,摘下自己胸口的白花仍在了墓碑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陸堯想要觸模她的動作就戛然而止了。
剛才傾力想去做的事情頓時沒有了一絲的力氣。
畫面一轉,她笑顏如花,似乎早就忘記了他是何人。
她挽著別的男人風光無限。
梁子沐,祁東,歐陽君豪,每一個他認為他對她,或者是她對他有感覺的人。
他們親密的從他面前走過,甚至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他們看上去是那麼的幸福,日子過的甜美無間。
她有名有利,有愛她的人,他們結婚,生子,生活的軌跡風光無限,跟他設想的一樣,可是他還是很痛,痛苦的想要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他放逐自己的自私,他對她身邊的每一個男人都大吃飛醋,他怕自己會沒有這個機會在去做這樣的事情。
心底里卻是為她打算好了一切。
可即便是這樣,沒有親眼見到這一幕他還是不知道這樣的事實會讓他有多痛。
她真的就一點都不在記得他了?
這麼多年的感情就沒有在她的心里留下一絲絲的痕跡?
不!陸堯不信。
「呵呵……」
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野田弛,技術見長智商倒退了啊!」
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人在內心深處都有他們最脆弱的地方,都有他們害怕恐懼的地方,也都有他們難以忘卻,最能觸動心靈的事情。
沉浸在這種事情中的情緒的時候就是人的心靈最脆弱的時候。
一念就是地獄,進去了再也出不來。
父母的事情就是陸堯最難以忘卻,最能觸動他心靈的事情,沉浸進去就難以自拔。
而白芷就是他的軟肋,他心中最脆弱,最害怕恐懼的地方。
如果他剛才沉浸進去,現在又看到了這樣的事情情緒不知道會失控到何種地步,怎麼死就看野田弛的了。
可是他沒有,他對白芷有他的認知和堅持。
沒有野田弛的聲音,陸堯想釋放出來精神力驅散他的念力控制,恢復自己大腦的清明。
卻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精神力竟是沒有辦法做到這些了。
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正想再試一次的時候白芷突然來到了她的面前。
「芷……」
陸堯愣怔的看著她痴迷的叫了一聲。
他看著白芷伸出手來模上他的臉,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有些掙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
「陸堯……」
良久她模著他的臉嗓音沙啞的叫了一聲。
她的手心熱熱的,濕濕的,觸感是那麼的真是。
陸堯覆上她的手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蹭著,陶醉著,沉迷著。
「芷……芷……」
一聲聲的喚著她的名字,帶著深深的眷戀。
白芷卻死突然的推開了他。
「你走!你走!我恨你!恨你!」
她大聲的叫著,淚流滿面,捂著臉痛苦的哭泣,淚水順著指縫流淌而下,慢慢的蹲在地上,終于放聲的哭了起來。
「我永遠都不要在見到你!永遠都不要在見到你!我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看著我痛你是不是特別的高興?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一直恨著你!」
「芷……」
陸堯痛苦的叫了她一聲,拽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不能自己。
「芷……」
片刻他抬起頭來,彎腰過去想將她抱在懷里。
在他接近地上那個痛苦哭泣的人的時候地上的人突然抬頭,陰森森的目光中出其不意的一把匕首直沖著他的胸口而來。
他完全沒有防備,從未想過某一天白芷會對他下殺手,也因為剛才沉淪的太深反應的速度什麼的都變慢,比一個普通人還要遲鈍,大腦的運轉更是差勁,除了去安慰白芷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那匕首刺來的非常快,一瞬間就到了他的胸口。
他都沒有回神,匕首就沒入了他的衣服。
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匕首尖端的寒意,是那樣的冰冷刺骨,。
對方的手法是那樣的準確,直刺心髒。
他心里咯 一下,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
沒想到下一秒面前的人突然就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他的眼前瞬間就清明了,恢復了原狀,恢復了雪山上的景象。
陸堯猛的抬頭看去,白芷負手站在他的面前,歪著腦袋看著他。
明明知道她是看不到的,可陸堯的心里還是一突。
「那個……我……」
剛才被打飛的正是野田弛,不用說也知道是白芷做的。
他比野田弛的精神力強大,可是卻這麼輕易的就著了他的道,他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
可開了口,他卻又說不出話來。
奇怪的是白芷也沒有問,渣渣眼楮道
「他們呢?」
他們指的就是盧景鵬和他隊里的那些手下了。
「他們……你……弄完了?」
白芷點點頭。
「怎麼會是他們?」
白芷起先以為會是M國的人,畢竟這核彈是他們留下來的。
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小田貴子。
這人可真不安生,家族的病情應該是剛剛的好轉,還沒有到下一次爆發的時候就出來折騰,這要是死,說不定都不能死在家里。
白芷一說,陸堯看過去才發現小田貴子早已經離開了他們這邊,現在的位置正是白芷空間封鎖的封鎖線上。
他已經昏倒了,身邊散落著一些彈片。
炸封鎖線的話他還沒有那麼傻火箭彈都做不到的事情再厲害的炸彈也是沒有辦法的。
他應該是去炸雪地企圖從下面炸出一個洞來自己能夠鑽進去,趁自己被困住,想將白芷帶走。
只是他想不到或者並不知道這是空間封鎖,而空間是不分地上和地下的。
他的想法落空了,也不知道是被白芷打的,還是被自己的炸彈給震的昏了過去。
陸堯一陣心驚,炸彈爆炸他竟然都是沒有听到一點聲音的,可想而知剛才入戲有多深。
陸堯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野田弛揮著匕首又刺了過來。
他剛才是被白芷的精神力給擊飛了出去。
那一下的攻擊太嚴重,導致他現在沒有辦法立刻就使用他的異能,只能使用最原始的辦法。
他是間諜,並且身體極具爆發力,速度極快,人影一晃就到了面前。
他要殺的不只是陸堯,白芷的話他也想一塊結果掉,畢竟他的屢次失敗也都是和白芷有一定的關系的。
只是顯然他並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陸堯真是怒急,要說剛才還恨不得將他炸成渣渣,現在連渣渣都不想給他留。
不過還沒出手就被白芷給搶先了。
她的身體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在野田弛的身後,一把拎住了他的後衣領。
野田弛一驚,完全沒有想到白芷會有這樣的本事。
他以為這是瞬移,畢竟這樣的異能也算是平常的。
後衣領被拉住他頓時往前移動不了分毫。
拿著匕首就想轉過身來刺白芷。
可沒想到他竟然動不了了。
不是被人制住的那種動不了的感覺,而是完全沒有辦法移動分毫。
像是自己被徹底的禁錮,沒有一點的辦法動彈,十分的無力。
然後就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在飛速的流失,速度快到了一種讓他害怕的地步,這樣下去他覺得他會被吸干!
野田弛的異能應該剛剛穩定沒有多長時間,並沒有特別的強大,對于白芷來說吸收起來一點都不耗時。
正常情況下的話陸堯也不會被他的異能給困住,只不過野田弛聰明的選擇了陸堯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他根本就無力掙月兌。
哪怕是半路想要清醒過來,內心深處已經無力。
彷徨恐懼,讓他根本就無法集中精神,調動不出足夠的精神力去防御抵抗。
野田弛之前挨了打,又被白芷攻擊了一下,精神力被白芷給吸收盡之後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白芷直接將他和小田貴子一塊給扔進了空間,吩咐袁夢洋給他一針鎮定劑,在她沒空去空間的這段時間不要醒過來。
空間里有異能聯盟的人自然不怕他搗亂。
但是畢竟那些人在修煉,其他人在厲害也都是普通人,萬一在傷了袁夢洋,可就得不償失了。
剛將這兩人塞進空間,遠處就又有直升機的聲音傳來。
陸堯緊張的望過去,發現機身上華夏軍隊的符號才放下心來。
直升機從听到聲音道開到他們這邊還是需要幾分鐘的時間的。
白芷趁這個時間將盧景鵬幾個人救醒。
精神攻擊造成的腦損傷而已,雖然嚴重,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順便嘗試了一下將他們體內的核輻射給吸收出來。
萬幸的是人體里的核輻射也一樣是可以被她給吸收的,避免了這幾個人英年早逝的情況。
至于陸堯。
「我不用!」
察覺到她的想法陸堯就直接開了口。
「我可以屏蔽掉輻射。」
讓身體不受影響。
「屏蔽?」
鞥屏蔽核輻射不知道還能不能屏蔽別的。
白芷略有些驚訝的重復了一遍,然後並沒有說什麼。
盧景鵬捂著腦袋醒來,因為之前深度昏迷,愣怔了一下思維才跟眼前的景象接上號。
「哎呦我的頭……咦?不疼了?」
剛剛還在疼的,他昏迷著什麼感覺都沒有,就覺得頭疼,疼的像是要裂開一樣。
他剛說完其他人也都捂著腦袋醒了過來,反應大致都跟盧景鵬是差不多的。
他們對白芷的異能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再加上都知道她是醫學會的教授,立刻就明白應該是她出的手。
趕緊站起來道謝。
「謝謝嫂子!」
「謝謝嫂子!」
白芷想要撫額,陸堯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的自來熟。
他們清清白白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惦記著結婚生女圭女圭,他們剛確立關系的時候一個個的就一口一個嫂子,一口一個媳婦了。
搖搖頭白芷暗自嘀咕了一句。
「幸虧我要了,要不然就這個恨嫁,不,恨娶的勁還不將女孩子嚇跑一大群!」
「你說什麼?」
白芷自己嘀咕的聲音非常的小,誰也沒有听清楚,陸堯問了一聲。
「沒……沒什麼……嗝……」
話沒說完就開始打嗝了。
「水!」
陸堯著急的沖著盧景鵬喝了一聲。
「水?哦哦!」
盧景鵬接了命令就想去取水,他們的行李,水、糧食、氧氣瓶、登山的工具,都在發現核彈沒多遠的地方放著呢,跑了兩步他突然止步。
「不成啊!被污染了不能喝了!」
說到這里他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他也被污染了,這麼高濃度的核輻射,估計用不了一個月他就要痛苦的死去了。
「讓你拿你就去拿!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陸堯恨不得給他一腳,將他給踹過去拿水。
「算了,嗝……」
白芷制止了陸堯。
「讓他們……嗝……去……去將烈士的遺體……嗝……整理好,一會,嗝……好弄上飛機!」
說著她撤了外圍的空間封鎖,不能讓那十七名戰士死到這里。
他們是因公犧牲,要有隆重的葬禮,要入葬烈士陵園,要受後人敬仰,舉國哀悼。
這都不算什麼,可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就只能是這些了。
陸堯按白芷的意思吩咐下去。
雪崩的位置就在哪十七名烈士沒多遠的地方,聚集了好幾米高的白色浪頭,就那麼活生生的停在了那里。
白芷要是撤了空間封鎖的話立刻積雪就會覆蓋上去,然後會將尸體掩埋,他們來過這個世上唯一的證據也都找不到了。
但將命令吩咐下去的時候陸堯還是記得讓人將水壺送來,可惜的是里面的熱水在地上放置的太久早已成冰,白芷還是沒有喝成,不停的打嗝,把陸堯給心疼壞了。
直升飛機來的不止是一輛。
有新一批的防化兵空降下來去處理沒有處理完成的核彈,他們的裝備更加的齊全。
有去接那些犧牲的戰士的,由于地處半山腰的位置無法降落,只得放下繩索將遺體捆綁了收上去。
另外有一架降落在不遠處,白芷陸堯還有盧景鵬三個人坐了上去。
一上去第一件事就是對三個人進行核輻射的檢測。
盧景鵬一臉認命樣,在他心里這次死定了,已經在盤算著自己死的時候一定要偷偷的,不能讓家人看見自己那副慘狀。
卻听檢測的防化兵說道
「輻射值為零,沒有受到影響。」
他似乎早就知道這一結果,看離開眼三人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盧景鵬卻是驚訝極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你儀器壞了!」
那個防化兵隔著特質的眼楮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繼續給白芷和陸堯檢查了。
「一樣,輻射值為零,首長放心吧!」
「嗯?」盧景鵬瞪大了眼楮。
不可思議的看看這個在看看那個。
這是不可能的啊!他之前離那顆核彈那麼近距離!
看看頭兒淡定的拿著人家直升機上的水壺喂自己媳婦水,盧景鵬似乎有些明白了。
隔著窗戶往下看了看。
白茫茫的雪地,只有那個被打死的直升機駕駛員的尸體仍在那里和無數的登珠峰而死的人一樣無人處理,還有就是直升機的殘骸,至于野田弛和小田貴子,早已不見了蹤影,頭兒說不該問的不問……
------題外話------
這章又讓我哭的稀里嘩啦,我淚點實在是太低了!小時候可是個怎麼都不會哭的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