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白熾燈照耀在他們的臉龐上,給倆人的眼中都帶來了一種沉澱的美好,可是卻也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下,慕果果的危險卻越來越濃烈,因為眼前這個看似面如冠玉的男人,竟然……。竟然有著一雙眼角往上的美眸。
空氣中有種叫做緊張的氣氛在逐漸的散發著,那之前被東方棲所命令的手下站在一邊似乎一點兒都不能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涌,只有慕果果,她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這個男人,一頭利落的短發,散亂的貼在面頰上,整個人雖然看似頹喪,卻有種謎性的美感,他白玉無瑕的臉龐恍若那夜幕之中,雲層間唯一一道幽光。
這,是一個長得十分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慕果果心底這般想著的同時,唇角處也微微的動了動,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東方棲卻忽然開口了。
「帶她下去吧。」冷冷的聲音中,不帶一點兒感情,不得不讓慕果果心底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曾經。
慕果果卻不走,一雙眼一直盯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底有著參不透的懷疑。
「你把我擄來這里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但是現在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擄走她,記憶中根本就不認識這麼一個男人,而現在這個男人表現的態度又是這樣的,不得不讓慕果果懷疑的溫和,為什麼將她擄來之後卻不讓她受傷呢?還要好生的供著。
她也是一個敏感的女人。
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就清楚的知道今日這一趟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卻不清楚的是為什麼自己會在這里這麼安全的待著,她想要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這更大的目的或者說是他有著更想要做的事情。
心底這般想著,慕果果的扶在輪椅上的手,也緊緊的拉住了輪椅的齒輪,就是不讓身後的這個男人將自己推走。
第一次,有人敢當著東方棲的面直接這般的質問他,而不僅僅是這慕果果身後的東方棲的手下愣住了,就連面前的東方棲,也是一樣的愣住了,隨即便是怒火滔天。
手中的花盆瞬間傳來砰的一聲,一地的新鮮泥土,以及這花盆的碎片,空氣中有著死寂般的沉默,卻又帶著這泥土的芬香,讓人不得不瞪大雙眼的場面,慕果果卻冷笑著看向東方棲。
「你怎麼就這麼殘暴呢?同樣都是華夏人,你難道就不能對我這個人質溫柔一點兒?」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將自己的視線全部盯著這個男人,試圖從他那面無表情的臉龐上找到一點點的表情,可惜的是,東方棲本來就是一個面癱,跟慕修不同之處便在于他的臉上即便是帶著無情,卻也還是有著不可掩飾的殘忍的。
而慕修,則是從頭到尾都是一種冷漠,冷到骨子里的冷漠。
「滾!」東方棲不想再跟眼前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長久以來沉澱的脾氣竟然差點就要在這個女人的吵鬧之下打破了,不該是這樣的。
「是,屬下馬上就帶她離開。」這南非人竟然如此害怕東方棲,在听見這個男人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底一驚,雙腿一軟,瞬間就要強制性的將慕果果推走,而她放在輪椅齒輪上的手卻還未來得及收回。
猛地轉動著輪椅,她的手指也跟隨著那已經滾動的齒輪轉動了進去。
頓時間,鑽心的疼痛傳來,她卻咬牙沒有叫出來,而是冷冷的看著自己身後的男人,「你弄到我的手了。」她說話間,唇角處帶著幾絲諷刺的笑意,他們想要她完好無缺的做人質?她就偏不,不管現在這個東方棲將自己帶走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她的心底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他越是想要她怎麼樣,她就越是要往反方向走去。
既然他想要她做人質,那就不會殺人滅口,只要不死,什麼疼痛與殘忍她都可以忍受。
想到這里慕果果轉過視線,不再看東方棲,卻不知道她自己剛才說出來的話語讓在場的兩個男人心底皆是一怔,因為她的手指被轉進了齒輪中,帶著幾分淤青,血絲都被逼在手指外邊兒的皮膚上,看起來很是滲人,幾乎是下一秒鐘,再用力一點兒她的手指就要出血的。
南非的這個手下怯懦的抬起眼看了看殘暴的東方棲,東方棲卻只是擺擺手,示意他走吧。
頓時間,他推著慕果果離開了這個花房。
不錯,這里是一個花房,在這個房間中幾乎都是養的一些花花草草,看得出來東方棲這個男人本該是一個十分懂得修身養性的男人,卻不曾想在一雙腿殘疾之下,才會在南非再度東山再起,回到華夏,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實了。
他東方棲曾經在華夏的名聲與現在他的一切相比,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更別說讓他去京都了。
只是剛才那個女孩的性格似乎很執拗。
沒錯,慕果果的性格就是執拗, !
東方棲若有所思的看著一地的花盆碎片以及那一塊塊新鮮的泥土,平日里他在這里打理這些花花草草,是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的,但是今日卻因為這個女人的闖入,他親手打碎了自己剛才好不容易填起來的花盆,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在逐漸的蔓延,一向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東方棲,只能是靠著這些花花草草的滋養來告訴自己,也一樣可以再度崛起。
可是慕果果,這個女孩,實在是出乎意料的不同。
輕輕吐了一口氣,東方棲眉清目秀的臉龐上,閃過一道恍惚的神情,視線看向窗外,此刻天色大亮,陽光肆意的照射在外邊兒的一些樹木上,給這些樹木帶來了無數的滋潤的同時,也用強烈的紫外線給大地增添一絲絲的熱氣。
……。
「你如果想要好好的活著的話,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們的老大。」慕果果的身後忽然傳來了這個南非人的聲音,她在心底嗤笑一聲,在她看來,就算是她沒有做什麼,也未必可以好好活著。
畢竟這個男人的殘忍,她都看在眼里。
有著一張比賽華佗還要俊美的臉龐的男人,卻是一個有著比蛇蠍還要毒辣心腸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多見,她幾乎已經可以猜測到這個男人的對手是誰了。
因為這個男人,他本身具備的一切,都足以做慕修的對手。
這是慕果果的猜測,也是她的懷疑,因為她實在是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會是這個東方棲的對手,又與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的。
這般想著,她也就緩緩的沉了口氣,不再說話。一夜的奔波,她早已經累的精疲力盡了,之前在軍方基地的時候,那偌大的地坪上,出現的男人是否是慕修,她已經不想再去想了,她相信,只要慕修回到華夏知道她已經被帶走的事情,就一定會極快的出現來救她。
「慕小姐,以後你就暫時在這個房間中休息吧。」說話間南非這人將房門推開,這里的地界還比較大,是一個莊園,在這個莊園的外邊兒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雖然看不見有人守著,不過慕果果卻知道,如果是東方棲這個男人也在這個莊園中住的話,那麼這里雖然看似無人,卻一定帶著數不盡的機關算盡。
「謝謝。」這個男人一直都還不錯,她不想跟人結仇,再說這個南非人以前就是混混,她只要稍微對他好一點,希望這個男人也會對她說一些關于東方棲的事情。
听見這倆字的南非人著實是有些詫異的,他其實沒有想到她會對他這樣的一個手下說謝謝,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他還在南非那個之前的老大手下混的時候,他們在南非的地位其實是極高的,他們這一幫的黑勢力來說,他們這一派就是南非最大的勢力了,只是以前那個老大也是南非人,也就沒有吞並其他的勢力。
都是南非人,都吃南非飯,雖說都有競爭,但是若是這些人可以為他們進貢一金錢之類的呢?一切也就不一樣了,等于他們就像是這南非黑道上的皇一般,只要是其他的小幫派的都是需要對他們低頭的。
可是就在一年前這個叫做東方棲的男人出現之後,南非的黑道也逐漸變得不一樣了,他一直都站在幕後,可是他們心底卻都清楚,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老大,而之前的老大也對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切言听計從,甚至在這個東方棲出現之後,南非的黑道勢力瞬間變得可怕起來。
因為曾經的南非黑道勢力也是分為好幾股的,可是當東方棲出現之後,南非的黑道勢力也瞬間變成了一股,所有南非的黑道勢力都在這個時候被南非之前的老大光頭佔領,這個黑道勢力也逐漸日漸變大的同時,南非的一切運轉也變得沉穩起來。
不再會有當初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混混搶地頭的事情,更加不會有那些小打小鬧的事情,而他們每個人也都擁有了配槍的權利,這樣,一年之內,他們這個黑道勢力直接擴囊了整個南非。
所以東方棲的本事,沒有人敢質疑。
收回自己的思緒,這個南非人轉眼看了看眼前這已經關上了的房門,微不可嘆的吐了一口氣,或許,這個女孩會有生機的吧,畢竟她的男人,是那樣一個牛逼的存在。
想到這里,這個南非人也默默的退下去了。
南非這邊的氣候更加的炎熱,比起金三角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東方棲這樣的男人,本就是極其涼薄之人,涼由心生,也就變得不怎麼畏懼這邊的熱度,加上房中時刻都有空調,他的生活也就別提多麼愜意了。
地面上一堆花朵還在靜靜的躺著,他卻轉過輪椅,自己推動著,緩緩的離開了這個花房,離開之前對著外邊兒守著的兩個南非人說了一聲人讓他們收拾里邊兒地上的花朵。
兩個守衛走進來的時候眼底帶著一片震驚,就在剛才他們听見花盆碎裂的聲音還以為是誰不小心的,但是久久卻沒有听見東方棲動怒,顯然這是不正常的事情,因為東方棲實在是沒有什麼特點,他唯一的特點就是殘忍。
所以如果真的是有人將他的花盆打碎了,那麼他是一定會讓那人也如這花盆一般碎裂的。
再定楮看清楚這是什麼花的時候,他們的雙眼更是睜得老大。
帝王花。灌木,又名菩提花,俗稱「木百合花」或「龍眼花」。
這是他們南非的國花,本來就是很珍貴的花朵此刻卻安靜的躺在地上,這讓大家的心底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心思,因為東方棲的舉動,也因為這一盆被打碎的花盆。
天空中處處都散發著說不出來的安靜氣息,大地之間,所有的象征,都是這南非的和平,太陽依舊濃烈,空氣依舊炎熱,但是有些人的心,卻是冷的。比如東方棲。
今日所見的這個女人,其實是他出事之後再次見到的唯一一個女人。
當初因為雙腿被廢掉,而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他,也因為現在如今的人生變得沉默不語,所以再也沒有在街頭晃蕩的歷史,更加不會出現在華夏的境地,反倒是來到了這南非,鳥不生蛋的地方。
慕修,這個害得他這一生都不得好日子過的男人,讓他心底嫉恨的同時,也無奈,因為慕修當初也是逼不得已,但是人生卻不會阻止他的報仇,絕對不會。
想到這里,東方棲手中的被子被捏得死緊。
卻也在這個時候敲門聲忽然間響起來。
「進來。」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東方棲便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冷冷的開口,等待著門外的人進來。
而這個進來的,正是剛才安頓好慕果果的南非人,擄走慕果果的行動一直都是他在進行,所以這些事情問誰都不如問他。
「在華夏的時候看見了慕修嗎?」東方棲還不知道自己手下那個南非的光頭老大已經在金三角死亡的事情,所以此刻問起這句話也並不奇怪,他一直都是一個深思謀慮的男人。
不管發生什麼突發情況,他都不再會像當年那樣一驚一乍了。
「沒有,因為他一直在金三角,據我所知,因為他在金三角出沒,最終竟然導致我們光頭老大死亡了,而他帶過去的那些南非的手下,也一樣五一不是被慕修殺滅了,並且金三角與慕修之間簽訂了某種合約,合約的具體我卻並不清楚。」
南非人說著抬起眼看著眼前這個有著白皙肌膚細長眼楮的男人。
卻出乎所料的,沒有在東方棲的臉上看見任何的驚訝的神色。
他一直都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再他將南非光頭老大派過去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此人過去無非是兩種結局,要麼生要麼死。
不過卻沒有想到幾年不見,慕修竟然更加能耐了。
「她在干什麼?」奇跡的,他沒有再關注那個死去的光頭老大的事情,也沒有再關注金三角的事情,反倒是淡定自若的問起了之前才見到的慕果果。
「她睡著了。」這南非人站在一邊兒的身子忽然閃過一道異樣,但是很快他便將一雙充滿驚訝的眸子斂下,不想讓自己的老大看見自己的心思。
「她睡得著?」東方棲薄唇輕輕抿著,可是眼底卻帶著幾分薄怒,她憑什麼這麼淡定?
「她……確實睡著了大約是累了吧。」說話間,眼神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尷尬。
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很累,但是他是真的很累了,可是在這個魔鬼面前,他不敢說什麼。
「嗯,你去處理一下之前跟你一起從華夏回來的那個飛機手,我們不需要他的存在。」說完東方棲便將桌面上的杯子又拿起來,只是這一次,卻是將杯中水倒了個精光。而後,又一次的開口、︰「你要知道,吃我們這一口飯的,是不需要任何意外的,他是華夏人,出現在這里,就是他的不對,懂了嗎?」說完,東方棲不再看這個南非人。
南非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卻回答說是。
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忍不住大口喘息,在房間中,他釋放出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大到他呼吸都不敢大聲。
腦海中還在回憶著之前東方棲口中說的那一番話,他忽然就明白過來,他將杯子中的水倒光,其實是想要他將那人干掉的意思?
……
華夏。
失去了慕果果消息的慕修也不擔心她會出現任何的危險,只是心底卻一直擔心她是否會害怕,還有便是濃濃的自責,若不是當年他對東方棲做過那些事情,東方棲到現在也不可能會想要出其不意的報復他。
而他卻正好中招了,東方棲這個男人,他的籌謀在這個華夏說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二。
所以此時此刻,著急不是最好的辦法,而是要安靜下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去救她,另外,便是在等待,等待東方棲的通知,他還就不信這個男人會不給任何通知,就這樣將慕果果長久的扣在身邊。
可是,有些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人都是會變的。
「三哥,我先回去報個道,等你去南非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盛凱歌坐在慕修的身邊,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整個大廳中的人都听見,在慕修回到華夏的一個小時之後,知道慕果果已經被東方棲的人帶走以後的他們很快便從醫院中撤了。
回到了慕修在這海灣別墅的位置這一代購置的房子里,而君青染雖然擔心,卻在大家的安撫之下逐漸的安定下來,石色一直自責的心,也因為慕修的出現好多了,因為慕修說了,一切都是因為他,要怪罪的話,那就都得怪他。
此時華夏的天色也亮起來,清晨外邊兒的空氣好的可以呼吸出水來。
濕濕的空氣中帶著幾分新鮮的味道,有種吸入肺中,都可以滋潤身軀的錯覺。
來回循環著呼吸的時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有精神。
「你去吧,我暫時不會動身去南非,既然是東方棲要帶走果果,我就不能輕舉妄動,我猜測他現在不會對付果果,也不會對她動手,但是如果我去了,那一切也就變得不一樣了。」慕修了解東方棲。
「好。我回去打個招呼,就過來。」盛凱歌說著,盛凌雲很快便跟上了盛凱歌的腳步,在他的身後報道著關于盛麗雅公司這段時間的一系列事情,說的幾乎每一句話都跟慕果果不離,因為在盛凱歌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公司中的事情一直都是慕果果在準備。
可是天知道盛凱歌的腦海中在想些什麼。
因為他根本就听不進去關于自己妹妹口中所說的一切事情,更加無法想象,自己的腦海中想出來的全都是一張面孔,那個男人帶個他的痛苦,不是爆菊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盛凱歌和雲崢之間好歹也在一起單獨相處了那麼一段時間,所以到現在忽然離開了金三角來到了華夏,盛凱歌竟然有些不習慣。
想到這里他嘴角處露出自嘲的笑意,而盛凌雲則是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覺得不對勁兒,她一直在說為什麼老哥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想到這里她大步越上前,與盛凱歌並肩,卻正好看見了他嘴角處的那一抹奇怪的笑意。
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哥,你到底怎麼啦?」她說話間還伸出手,在盛凱歌的面前比劃了兩下。
盛凱歌猛地頓住腳步,看著眼前妹妹的手指。
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打掉了她的手,「我沒事兒。」他在逃避問題,是的,因為腦海中竟然住著雲崢的臉,沒有什麼,比起這個,更加讓他覺得世界太過于玄幻。
「還說沒什麼,你一直都心不在焉,我跟你說什麼你幾乎都沒有听見。」盛凌雲不爽的瞪了盛凱歌一眼,眼角處全都是鄙視的目光,心底卻有些懷疑哥哥是不是談戀愛了。
不過這也只是心底的猜測罷了,她是不會問出來的。
沉默的走廊上全都是倆人的腳步聲,很快來到了電梯門口,按下下樓鍵,頓時間,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倆人繼續沉默的走了進去,關上電梯門的時候,盛凱歌的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郁悶。
「這段時間在金三角沒事兒吧哥?」盛凌雲並不知道自己哥哥與雲崢之間的基情,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哥哥身上傳來的幾分心不在焉。
而盛凱歌這時候听見妹妹這樣的問題,則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起來也是,他實在是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怎麼將事情跟妹妹說,或者說他潛意識中,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告訴自己的妹妹,他在金三角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事情。」煩躁的回答了幾句話之後,盛凱歌不耐的將視線看向電梯門,一雙眼跟斗雞眼似的,緊緊盯著電梯門,心底渴望這門快點開,他不想再回答自己妹妹的問題了。
而盛凌雲則是在心底想著,這段時間不見哥哥怎麼奇怪了這麼多呢?
跟以前那個疼她寵她的哥哥完全不一樣了好嗎?
心底疑惑,她不再開口,因為盛凱歌不想回答,她也不想自找沒趣。
空氣中逐漸散發起出來沉悶的氣氛,兩兄妹之間從來都不會這麼沉悶的。
最終,他們還是在一陣沉默中驅車回到了盛家。
都是成年人了,盛家人也不可能會這樣時時刻刻關注著盛凱歌的事情,卻也因為這樣,盛凱歌這次回來只是準備走個過場的,並不想在家中久留,然而踏入家中大廳的那一瞬間,他身軀陡然間僵硬在原地。
盛凌雲則是一雙美眸張大,看著對面不遠處坐著的那個謙謙君子似的男人。
雖然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可是他的眼中卻不帶任何笑意,當然,也沒有別的表情,充其量這樣的笑意就叫做皮笑肉不笑。
只听耳邊立刻傳來了盛家家父的聲音。
「兒子,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這麼久都不回家?我這老爺子都要以為你不想回家了,快過來,看看誰來了,你的好朋友來找你了,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的好朋友,人家今天說是特意過來華夏看你的。幸好,今天你回來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跟人家怎麼交代。」
……盛凱歌的額前冒出了幾根黑線。
什麼好朋友?他從小到大的男性好朋友也就是付希之和慕修倆人好麼?什麼時候他還有了在國外的好朋友了?
而盛凌雲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不遠處那個長的十分陰柔的男人,恍若漫畫中走出來的帥氣王子,一雙眼中冒著泡泡,伸出手肘忍不住戳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她小聲又曖昧的問︰「哥,那真是你的好朋友?我看是好基友吧?」
說話間,盛凌雲腦海中迅速冒出來無數個美圖,而那些美圖上的主角,無一不是兩個男人。
這就對了!
盛凌雲,天下第一腐女,既宅又腐,前途未卜的白富美,時下站在潮流前線的小美眉,只是奈何從小被**文深深的荼毒,以至于她的心底一直藏著一個夢。那就是她如果是個男人,尼瑪一定要做一個攻,一個總攻,一個萬年總攻啊有木有?
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因為男男之間的事情到現在雖然偶爾會有一些大新聞爆料,但是事實上真正接受的人還是很少的。
可是在盛凌雲的眼中,曾經在**文中看見過的,那種萬年總攻與小受之間的愛情,也是值得歌頌的。
所以此刻看見雲崢,她忍不住在將視線瞄了瞄自己身邊已經臉色黑了下來的哥哥,心底帶著一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沒有搞基,不是好基友而是好朋友?
為什麼……為什麼……
對于盛凱歌呆若木雞的反應,雲崢卻相對來說要輕松許多。
「伯父伯母,既然凱歌來了,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倆兄弟好久沒見了,這會兒也是應該要好好聊聊了,他就暫時借給我一段時間,伯父伯母不會介意吧?」說到這里雲崢甜甜的笑了笑。
盛凌雲的心忽然就砰砰砰的狂跳了起來。
「不介意不介意,完全不介意。」她夸張的擺著手,一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正站在一起的倆人,奇跡般的,覺得他們竟然這麼相配,她這一激動的情緒以及她心底那些無數齷齪的思想,無一不彰顯她猥瑣的腐女本色。
盛凱歌的父母听見自己的女兒這麼激動的聲音,也是尷尬的咳了咳,看向雲崢和盛凱歌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尷尬,再轉眸瞪了瞪自己的女兒,這才緩緩開口︰「去吧,我們這老一輩的人也是通情達理的。」
這話一出,雲崢便笑著與兩位老人告別,而盛凱歌僵硬的身軀卻在這個時候被雲崢挽著,只見他的長臂瞬間摟在盛凱歌的脖子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實際上在他湊近盛凱歌的時候,薄唇中卻生生的吐露著威脅的話語。
「你不想讓你的父母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很是隱晦的用秘密這個詞語來形容他們之間基情的雲崢,一點兒也沒有自己很無恥的自覺。
尼瑪!
雲崢,你夠月復黑啊!
尼瑪!
雲崢,你夠**!
頓時間盛凱歌的心底便冒出了這倆句話,說實在話,在家中看見雲崢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甚至在前一秒鐘踏入家門之前他的腦海中都掠過了這個男人的臉龐。可是這一秒鐘卻變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僵持的。
而他盛凱歌,永遠都是被雲崢逼迫的那一方。
雲崢拉著盛凱歌離開盛家的時候,幾乎是直接開著車直奔京都帝豪酒店的。
路途中除了紅綠燈,他就沒有再剎過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路狂飆,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後抵達了這京都帝豪酒店,陽光依舊很燦爛,盛凱歌與雲崢一並走入這酒店的時候,前台的年輕服務員甚至還多看了兩位俊美的帥哥一眼,在別人略帶異樣的眸光中,倆人走進了電梯中。
叮——
電梯門合上的聲音就像是一個魔咒,驟然間打破了倆人之間剛才塑造出來的美好,盛凱歌的臉色驀然一沉的同時,雲崢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便猛地轉過身,一張薄唇瞬間貼上了盛凱歌那微微帶著涼意的唇瓣。
電梯中的空間很大,即便是兩個高大的男人此刻站在里邊兒都帶著幾分空曠,雲崢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閃過一道笑意,暖暖的味道流入了他的手心,他雙手伸起來,直接撐在盛凱歌身後的鐵壁上,薄唇上甚至帶著一絲輕笑。
溫柔的舌忝舐著他的唇瓣,雲崢的一雙眼,微微垂下眸子,認真的看著盛凱歌低斂下來的眸子,似乎想要從他的眼楮看進他的心底。
「怎麼?不歡迎我來找你?」貼在他唇瓣上的柔軟的唇,緩緩開口!
這一次比起之前在金三角的每一次,都要溫柔,不知道是不是盛凱歌的錯覺,他竟然在雲崢的眼中看見了幾分好笑,而自己的眸子印刻在他略帶湛藍色的瞳仁中,竟然微微發亮,在電梯間的燈光下,越發的璀璨晶亮起來。
讓人莫名的變得目眩神迷。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盛凱歌猛地推開眼前的雲崢,眼神冷冽,唇角上還帶著幾分雲崢的氣息,可是雲崢卻是不痛不癢的雙手環胸,這架勢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盛凱歌是怎麼抵抗他似的,不過說起來也是,一會兒倆人都要到房間中了,雲崢還擔心沒有時間制服這個男人嗎?
想到這里,雲崢輕輕的捋了捋自己的袖子,白色的袖子上金色的袖口十分顯眼好看。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家。」盛凱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眼神不看雲崢,反倒是盯著這電梯門,一下子,又好像回到了在金三角的那些日子,這個男人與自己無愛卻歡愛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迅速的掠過。
他越是想要這些記憶模糊起來,卻偏生的是最清晰的,他越是想要阻止自己跟這個男人說話,可是卻偏偏的忍不住,會更想要跟雲崢說話。
盛凱歌想,既然他們現在都已經是這個關系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了,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想你了。」本以為不會回答的雲崢,卻在這時候緩緩開口,還伸出手大拇指輕輕的擦拭著他的下顎,似是摩擦似是點火的手指月復上有著幾分粗糲,給他長出了一點點胡須的下顎帶來了幾分莫名的刺撓感覺。
下月復處很快便有一陣邪火在猛竄。
伴隨著他的神經也變得有些激烈起來,興奮起來。
雲崢看著他這幅樣子,又笑了起來,電梯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他一把摟住了盛凱歌便直接大步流星的往這開好房的房間號尋找而去,一路上手中的力道,是不容掙扎的佔有。
盛凱歌看了眼雲崢干淨好看的側臉,再看看自己腰間環上的那只手,俊美的臉上一紅。
而心底,則是想著,這個男人,就連擁抱的姿勢,那都是極其具備佔有欲的。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倆人便走到了一份房間門前,雲崢快速的將手中的房卡對著這房間門識別了一下,‘嘀’的一聲之後,這賓館中的房門頓時間一開,他一只腿猛地踢開了這房門,另一只手則是快速的在進入房門的那一秒鐘將盛凱歌撈進了懷中。
他陰柔的側臉在房間中昏暗的燈光下,帶著幾分令人干啞的欲色。
盛凱歌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熱情如火的男人,只覺得臉上**辣的燙著,卻不知道,若不是因為這房中燈光昏暗,否則此時,他的臉頰必然是緋紅無比的。
雲崢噙著他的唇,就是一頓追逐。
「想我了嗎?」說話間,另一只腳猛地一勾,頓時間這房間中的門邊‘砰’的一聲關上,而他丟開放開之後得到了空閑的手,便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他光潔的背部來來去去迂回撫觸著。
之前還帶著涼涼冷意的唇瓣,此刻在雲崢火熱的唇瓣包含下,也變得溫熱起來。
「恩啊……」
盛凱歌無意識的逸出一聲……。
這可好,讓雲崢那本就勢如水火的**,頓時間翻江倒海而來,自從與盛凱歌在一起過之後,他便再也無法忘記與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因為只有盛凱歌,可以給他帶來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說話,你不是像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嗎?想知道的話就說,想不想我。」雲崢松開他的唇,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兒呵著熱氣,溫溫的風一下子襲來,讓他耳廓一陣癢癢的同時,身心皆是一顫。
「你出現在我家,不就是想干我嗎?」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嘴角處多少掛著幾分嘲諷,這個男人一出現在這個酒店中便如此猴急,其實說來說去,不過是**在作祟罷了,難道還要他盛凱歌相信他雲崢口中所說的什麼想念的鬼話不成?
盛凱歌這一下子露出來的嘲諷,卻壓根兒並未讓雲崢動怒,他看著自己小情人臉上露出來的傲嬌神色,心底有種說不出來奇怪的暖意,好像盛凱歌此時根本就是一個在鬧脾氣的傲嬌小受罷了。
「是,我是想干你……但是我更想見你啊。」說罷,他的手指,順著他背脊骨緩緩游弋起來。
酒店房間中,這明滅不定的燈光,瞬間也變得曖昧起來,空氣中,似乎有種讓人窒息的急促,在他們倆人的內心深處交織著!
------題外話------
在這里通知一下,這幾天因為家里有客人,加上我感冒了,可能寫出來的東西會亂,所以我決定這幾天先暫時更新一萬字,主要是怕寫太多文文的質量不好,加上我家客人里邊兒有小孩兒,我隨時都要幫忙看著小孩兒,各種煩躁,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碼字。兩個小孩,很吵鬧,沒有辦法,大家諒解一下好咩?
等到客人離開,我感冒也好了,我就繼續兩萬更新走起,君爺向來是一言九鼎,所以大家大可放心。
愛你們,鞠躬,撒花,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