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85.幸福的歷練,鬼屋再現

作者 ︰ 秋如意

辦公室里

楊湛看著那份資料,些微失神。

——帥老板,別急著走嘛,生意都是談成的,咱們再談談啦!

——一回生,二回熟。生意不成,情誼在嘛!

——阿湛,唔,輕點……

——楊湛,你不過只是我的一個恩客。

「茶茶……」

深深的嘆息,緩緩逸出,男人低頭抹過一把臉,眼底突生的疲倦,再沒有之前面對小女子們的從容犀利。

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楊湛立即回了神,看了眼屏幕,唇角不由翹起,按下了接通鍵。

電話里馬上傳來男人急切地詢問聲。

楊湛故意吊起對方的味口,回答得莫,莫零兩可,不過幾句,就激得對方揚高了聲音。

「阿湛,要是我女人回來找我麻煩,回頭咱哥倆兒《1978》見,不醉不散!」

《1978》正是衛東侯常跟發小同窗朋友們聚會的酒吧,楊湛就是衛東侯在這間酒吧里意外結交的朋友,兩人認識了大半年,在一次國土局的招標會上,才撞見彼此的真實身份,兩家竟然是商場上的勁敵,吃驚之下,也生出了不同尋常的友誼。

「東子,雖然你選車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不過,我必須承認,你這次選的女人,很不錯。」

「那當然,哥們早在環環成年滿十八時就定下了。」

「哦?十八歲,我還以為憑你的手腳,從來都是以殘害未成年少女為第一目標。」

楊湛這句損的就是衛東侯把衛雪欣當童養媳藏在家里,當時還在一群哥們里炫耀說時下的處女,一定要在中學生里找,養在家里才安全,可沒少被其他哥們笑話調侃。

「去你的。哥們說的真的,你不是真的拒絕環環的項目和要求了吧?」

衛東侯也不是真的賴上哥們兒走後門,他看了語環的資料,也覺得楊湛不會放掉這麼好的項目,當下楊湛直兜圈子,讓他又關心則亂了,不禁開始琢磨要是楊湛不答應,自家璽奧集團沒理由放掉這金缽缽,好歹也不能讓自家女人辛苦了半天,沒有回報,空郁悶的不是。

「東子,你以為我會把到嘴的肥肉吐給你,你可別想。」

「你小子,就喜歡拐彎抹角不痛快。謝謝了啊!」衛東侯總算松了口氣,立馬提出要請客。

楊湛宛爾,「東子,以前衛雪欣鋼琴考級也沒見你給主考官塞紅包,踫這兒就這麼緊張?」

衛東侯喘了口氣,「阿湛,不瞞你笑話,之前我做了渾事兒,現在緊趕著彌補呢!要是不把公主伺侯好了,後面還有只金毛獅王盯著我的肥肉。」

衛東侯知道楊湛的性子,又透露了一些兩個人的事兒,楊湛靜靜听著,不知不覺又走了神兒。直到衛東侯嗦完,喚了幾聲才回神。

「東子,破鏡難圓,付水難收,若是你真能做到,失而復得,那就真是人生一大幸事。這比蓋再多的房子賺再多的錢,都有意義。」

「阿湛,你這,有感而發麼?我好像記得您已經跨入三十大關,爾立之年,楊阿姨沒有催你?」

「去你的,少在我這里挖八卦。」

楊湛性格內斂,由于家中復雜的關系,更為早熟,比起衛東侯也顯得更內斂得多,在跟衛東侯這樣的朋友一起時,更多時候也屬于沉默的傾听者。

楊湛輕嘆一聲,只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讓衛東侯顧好自己,趕緊回去給語環洗手做羹湯,開慶祝宴會,改日再找他兌現好酒大餐的謝禮。

兩個男人都不知道,那個時候,辦公室外,正上演著一場女人們的暗戰。

……

「嫂子,你今天找大伯什麼事呢?談成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衛雪欣笑著上前,就要拉語環的手,一副他處見故友的親切狀。

可是她肚子上的那個大大的球體,實在讓人難以安心,生怕一靠近了,不小心滾到你腳邊兒來,這大獎可會嚇死人啊。

「高夫人。」

雷小古揚聲一喝,立即擋在了語環面前,同時更把剛剛走過來的秘書長給拉住,擋在另一邊,這一聲喚也是意在提醒衛雪欣自己的身份。

臉色不陰不陽地說,「很抱歉,我們不清楚您口里的大伯是誰。我們來這里是談正經事兒,不是來攀親帶故的。敢情好,咱們今兒準備充分,事情談得很順利,就不勞您大駕了。請您高抬貴手,賞咱們一條小道回家去。免得一個不小心擦到點兒您的金枝玉體,折了哪個邊邊,哪個角兒,又玩出個什麼好歹來,咱們可賠不起。」

雷小古一手拉著語環,帖著牆邊繞過了衛雪欣。

衛雪欣卻是一臉受傷的表情,忙說,「嫂子,您還生我的氣麼?上次的事我已經跟大家解釋過了,那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自己的錯呀。您別生氣了,回頭,哥又該說我不懂事兒了。唉,你別走呀,我還……」

這話說得誰人心里不梗上,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認為母親絕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心理天平都會偏向于語環因為妒嫉才推衛雪欣這個可能性,衛雪欣越是道歉倒越顯得語環為人狠辣。

語環還是走了回來,安撫了好友一下,也隔了五步以上的距離,對衛雪欣說,「高夫人,不好意思,我的寶寶過逝未足一年。我只是听家里老人們說過,正在懷孕的人不適合接觸我這種帶孝的人,為免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不愉快,這種事兒咱們還是該忌諱就忌諱一下,免得再生誤會。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了,以後就別再提了,免得勾人傷心,更傷了和氣。

其實我也該向你道歉,不過今天的場合不對,咱們改日再約吧!

你身子有孕,我就不耽擱你辦正事兒了。

告辭!」

兩人之間還是隔了五步距離,說完後,語環禮貌地點點頭,又感謝了秘書長的招待,保持了完美的商務禮儀,轉身離開。

等在電梯間時,雷小古忍不住嘀咕,「語環,你太善良了。像衛雪欣這種做作的女人,就是滿肚子黑心爛腸餿臭水,根本沒必要給她面子。

她能做得出拿自己肚子里的寶寶來陷害你的這種齷齪事兒,嘿,我說這妞兒不是平常看多了那什麼《後宮》還是《美人心計》全學的女人下三爛的招兒,足可見——她的外表有多靚,人品就有多差,心腸就有多歹毒,完全成正比!」

恰時,電梯到,楊夫人提著做好的午餐走了出來,就听到了雷小古這番精彩評論,目光不由朝她們這方瞥了過來。

語環尷尬地朝楊夫人笑了笑,拍了好友一巴掌閉嘴,忙將人拉進了電梯,按下關門鍵。

卻不知,楊夫人听到「衛雪欣」三個字時,心頭就是一番風起浪涌,難以平覆。後面的那些對比埋汰,透露的一個楊家目前還無人得知的信息,楊夫人突然覺得自己終于抓到了衛雪欣的把柄,膽氣俱生。

見到秘書長後,知道衛雪欣竟然跑來找長子,為高珩那個野種要資源,心里就有氣,立即搶了秘書長桌上的免提電話,給楊湛打了一個進去。

辦公室里,楊湛正跟衛雪欣周旋,一听到母親的聲音,雖然是叫他吃飯,不過他也知道母親多半是知道衛雪欣在這里,故意發出的挑釁信息。

「抱歉,公司有公司的規定,高珩的公司只是剛剛成立,資質差太遠,一個條件也不符合。就算我是總裁,也不能違反規定。而且這活動是跟政府一起辦,他們也要對所有公司的資質進行審察,如果通不過,也是不行的。這一點,相信已經自己辦公司的高珩也很清楚,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楊大哥,真的不行麼?阿珩他自從丟了十泉鎮的那個單子後,就一直郁郁寡歡,我只是想讓他高興起來。大家好歹都在一個屋檐下,能不能拜托大哥您,就稍微通融通融一下。只要給阿珩一個中等展位就好,我們不要最好的,只要能在展覽會上露個臉,讓阿珩找回點兒信心也好啊!」

楊湛看著衛雪欣額頭布滿了大汗,身形已經那麼臃腫,且行動不便,還跑來為丈夫求情,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生了幾分惻隱之心。

最後,他同意讓人再看看場地的情況,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做安排。

衛雪欣覺得這不過是拒絕的托辭,鑒于楊夫人突然跑來,也不敢再無禮要求,連聲帶謝地離開了。

出來時,衛雪欣就看到了一臉冷肅,那冷硬得不近人情的臉色仿佛同楊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楊夫人,提著食盒迎了上來。

衛雪欣立即誠惶誠恐地跟楊夫人打招呼,賠起了笑臉。

然而,所有人都看到楊夫人也跟剛才離開的語環和雷小古一樣,避衛雪欣如歇蠍一般,隔得遠遠地繞了開,才回頭說,「你都快七個月的肚子了,還是少往外面跑的好,萬一不小心又傷著哪磕著哪兒,誰離得近誰就成了倒霉鬼。到最後,絕後的是你高家,可不是我們楊家,老爺子要是怪罪下來,高珩和他爸,都擔待不起。」

衛雪欣立即伏低做小,顫微微地應了一聲,「是。婆婆您教訓得是,雪欣這就回去。」

楊夫人高昂著下巴,挺直了脊梁,進了兒子的辦公室。感覺自己這麼久以來,終地斗贏了一回,頗有些揚眉吐氣的得意。

衛雪欣看著楊夫人一走,眼眸一轉,突然低叫一聲,就要倒下去。

本來要跟著進辦公室收拾資料的秘書長一見,頓時嚇得不輕,沖上前將人扶住。

衛雪欣說孩子突然踢得她有點兒疼,只要坐著休息一下就好了。

秘書長哪里敢怠慢,急忙將人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里,因為那里才有一張舒服的大沙發椅,不管衛雪欣的身份貴賤,光是這個大肚皮也讓人寒糝得很,接著喚來公司醫務處的醫生,來給衛雪欣探看。

正在這時,秘書長的桌面免提電話又響了,楊湛有事召喚。

衛雪欣表示已經沒有大礙,讓秘書長去做自己的事兒。

秘書長猶豫再三,也不敢怠慢總裁的事,再三叮囑了助理,便匆匆離開了。

衛雪欣待人一走,就打發走了小助理,鎖上了辦公室的門,開始翻找秘書長之前掉落的那疊展位圖。

很快,她幸運地找到了那疊資料,同時更看到了秘書長遵照楊湛吩咐,已經為語環的公司安排好的展位位置,正是A區最好的位置,且比其他公司還要大上不少。

她心下激動,拿著圖紙的手收緊,貝齒咬白了涂滿了唇彩的漂亮豐唇。

恰時,公司的衛生員來敲門,她情急之下迅速將文件歸位,不小心就崩斷了自己的一截漂亮的花指甲,指甲掉落在秘書長桌下的地毯上,而沒有注意。

等到衛生員離開後,她說還要再躺一下,又悄悄把門關上了,在屋里不安地走來走去,修飾得精致完美的面容上,愁眉不展,恨意昭昭。

她下意識地咬著自己的指甲,更多的水晶裝飾掉落在地毯上。

突然,桌上的免提通話器嗡鳴了一聲,她腳步一頓,探頭探腦地上前,猶豫了一下,按下了免提鍵,竟然傳來了楊夫人的抱怨聲。

……

辦公室里

楊夫人先就把之前從雷小古那里听來的消息,大張旗鼓地給兒子講了一翻,又讓兒子趕緊地去查查是否屬實。

接著就不管事實真假,開始大肆編派衛雪欣在楊家待的短短半個月的各種劣跡,說到氣憤不甘之處,扔東西砸到了免提電話而不自知。

「那個小丫頭說的真沒錯,衛雪欣這個女人,太會裝腔作勢,造得凶!高珩這個野種怎麼會找這麼個作的女人。呵,果然跟他那個沒用的老爹一樣,都是個眼皮兒貨兒,被狐狸精的外表迷惑,簡直就是蠢到家了!」

楊湛只覺得心煩,「媽,你罵的那個老爹也是我的爸爸。」

楊夫人不以為忤,繼續斥罵,「依我看,這女人心思根本不在高珩那野種身上,要是搞不好,遲早把她肚子里的種敗掉。我看她還拿什麼到老爺子面前去母憑子貴!」

楊湛揉著眉心,「媽,不要老把爸爸的事怪到高珩身上,他也是無辜的。」

其實他更想說是,不要總是把不順著您心意的人都當成你的假想敵,各種低防,各種不順眼,各種詆毀。

可是這樣的話他說過一萬遍,母親總也听不進心里去,從四年前那件事後,已經讓他失去了為之勸說的動力。

楊夫人一听兒子的話,心頭一跳,收了聲勢,這方問起衛雪欣找兒子干什麼。

楊湛知道楊夫人在公司里安了不少探頭兒,現在不說,之後知道了更會大吵大鬧,便直接說了實情。

果然,楊夫人一听就氣得八丈高。

「小湛,不管怎樣,絕對不能把咱楊家的事業拿給姓高的人做,絕對不能。就是我死,我也絕不讓那個混蛋花心鬼分到我楊家的一毛一分。衛雪欣要的展位,你沒給她吧?」

「高珩的公司不合展會要求的資質。」楊湛避重就輕地回了一句。

楊夫人更為得意,好歹她還有個帖心的兒子在身邊,「那就好,千萬別讓那個虛有其表的女人得逞。她也不過就是個學鋼琴的,整日不事生產,毫無建樹,哪里幫得到家族的忙啊!

除了那張臉還能看,現在懷了孕,腫得跟顆球似的,黑心毒腸,真是越看越惡心,逮不定連這張臉都是用韓國的整容術整出來的。就是隨便在咱們公司挑個普通職員,也比衛雪欣這個假惺惺的造作女人強一百萬倍……

呀,我都忘了,高珩當初可是奉子成婚的呀!我還說這女人有多清高,什麼千金淑女,養在深閨的衛家小媳婦兒,還不是個下賤表子,早就跟高珩那野種亂搞出了小野種,婚前懷孕,足可見她私生活也極不儉點,不然怎麼會……」

「媽,夠了!」

楊湛突然忍無可忍,爆吼一聲,從桌後站了起來,臉色陣青陣白,雙唇緊抿,身子微微顫抖著,眼底都是劇烈的矛盾沖突,仿佛壓抑著極大的憤怒。

——亂搞出了小野種,婚前懷孕,足可見她私生活也極不儉點……

母親的最後這句話,反反復復地在楊湛腦海里翻滾,化為熾熱的熔流,將他的內心燒得面目全非,千瘡百孔。

「就算衛雪欣有什麼不是,她還年輕,你大可以好好跟她交流,導她向善。高珩他就是再不濟,也比你兒子我強。至少,他敢頂著爸和你的壓力,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他能保護他的妻兒安安穩穩的生活,沒有被人驅趕到不知名什麼地方,生死不知。」

「小湛……」

楊夫人被兒子森亮的眼眸瞧得一陣心虛。

果然,四年前的事,兒子一直都放不下,這已經成了母子兩心里永遠過不去的那道坎兒。

如果當初那個叫察茶的女孩沒有打掉那個孩子,老爺子早就有個活潑可愛的親從孫兒了,哪還輪得到衛雪欣這個毫無血緣的孩子來爭寵。

那個孩子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有四歲了。

……

話說語環和雷小古從嵐陽集團凱旋而歸,一進辦公室,就被一串乒里乓隆的汽球爆炸聲嚇了一跳,碑酒蓋子飛出,黃澄澄的液體帶著豐富的泡沫,注滿了兩大杯子,送到了兩個大功臣面前。

周人一片慶賀聲。

老總樂得差點兒笑爛了一張老臉,當場發表了一段主席三句兩斷式的講演,大肆表揚兩人的功績,各種肯定,還提前給兩個放個小半天的假,讓他們去「養精蓄銳」,再戰輝煌。

雷小古爬在語環耳邊嘀咕,「得,你家的侯爺八成早就養好精,蓄好銳,欲勢待發了!」

語環臉皮一紅,暗罵了句「流氓」,攘開好友笑得曖昧夸張的笑臉。

很快,就有人嚷嚷著「白馬王子又來了」,這回送了一大束的藍色妖姬,眾人又嚷嚷著要語環私器公用,人見人一朵兒。

這回,語環嚷了回去,抱著鮮花下了樓。

才剛走到樓梯口,衛東侯就奔了上來,看到自己的美意終于沒有浪費成了公用品,立即托過了鮮花,笑得一臉魅惑。

「環環,恭喜你旗開得勝。」

「你怎麼又買這麼多花呀,太浪費了。」

「嗯,也是,這花又貴又不持久,下次我送更經濟實惠的別的東西吧!」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我知道,現在,我的公主,你想怎麼慶祝這個大勝利。」

語環不好意思地嚷,「什麼大勝利,這事兒才開了頭,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呢!用不著那麼大張旗鼓的。」

衛東侯將花放在後座,為女人拉開車門,一邊說,「環環,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第一步。以你的努力和勤奮,這個勝利絕對屬于你。要有信心,要敢于想像成功已經盡握你手,所有問題都不過是勝利的墊基石。」

語環不禁細細咀嚼這句「所有問題都不過是勝利的墊基石」,看著男人自信飛揚的帥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慢慢明白了許多事。

「那,今天咱不下館子行不?反正時間還早,你陪我去逛超市,買點兒東西,我們自己做,好不好?」

「好咧!」

陽光里,兩人相視一笑,便開始討論到哪家超市,買什麼食材。

雖然,對于選擇豪華超市還是平價超市,仍存在分歧,對于選擇打折商品,還是選擇精致食材,也有矛盾。這些小吵小鬧,小矛盾,也不過是幸福路上必經的一塊小石子罷了。

……

這一晚,在楊老爺子的特別申令之下,楊家兒女全回到了楊宅。

飯桌上,楊老爺子就給長孫楊湛提了個事兒,也算是個半軟不硬的命令了。

「雪欣在維也納的全球鋼琴大演上拿了特等獎,又在最著名的交響樂團供過職。小湛,這資歷,應該夠為房地產開幕式的表演助興了吧?」

眾人一听,臉色各異。

顯然,楊老爺子早就被某人吹了耳邊風,這話很有針對性。

全場性子最火爆的楊家二小姐——楊穎,立馬就坐不住了,「哦,特等獎是吧!的確了不起哦。不過,我看過那麼多的鋼琴演奏,還從來沒見過哪個演奏者挺個大肚子上場表演的。這往那琴凳上一坐,肚子一挺,這手還能夠著鍵盤,腳還能夠著腳踏板兒麼?」

「小穎!」楊老爺子喝了一聲。

楊穎卻越發有了靈感,「哦,我都忘了哈。之前听誰說某人為了給老公找回場子,還能挺個大肚子獨自開車到十泉鎮得瑟。真了不起,我說給我的閨中蜜友們听,他們都不相信呢?爺爺,你不知道,他們還做過實驗,那可真是高難度的操作啊!哈哈哈,衛雪欣,你平日里看起來矯揉造作,沒想到骨子里還是個強女哦!」

楊穎損起人來,從來是連名帶姓,不帶含糊的。

當即就跟高珩吵了起來。

直到楊老爺子一聲重喝,才收了攤子,拿過餐巾一抹嘴皮兒,甩了就起身走人。

「姐飽了,恕不奉陪某些人演奧斯卡大片兒。媽媽,明兒你去我那兒住幾天,別老悶在哥那兒。這到處走走,也免得被某些人的霉孕給煞到,傷了心氣兒。」

楊穎從來不給衛雪欣和高珩面子,從十歲親眼看到父親跟女人在自家陽台上疊羅漢,就沒叫過一聲爸爸,這倔傲的性子跟楊夫人是十成十地像,她的世界里只有媽媽大哥和外公。

「小穎!」

「外公,我會記得回來看您的啦!大哥,拜拜。」

楊湛也見慣不經了,點了下頭,「記得上班別遲到,你要再遲到,我就讓人事經理開除你了。」

楊穎今年剛好大學畢業,學的是櫥窗設計,正在嵐陽集團實習。

「大哥,自家人吶!」

「自家人也要講規矩,沒有……」

「知道了啦!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哥哥你真嗦!」

楊穎吻了三個最親的親人,風似地離開了。

楊湛比妹妹大上十來歲,楊穎從小更多的時間是跟哥哥待在一起,楊湛極疼妹妹,基于父親的無能懦弱和品行不正,早就一手接過了妹妹的教育之責,在楊穎心目中便成了爸爸一樣偉大的存在,無比崇拜,最听大哥的話。

回頭楊老太爺只能嘆氣,叮囑長孫把孫女兒看好。

但不管楊穎怎麼挖苦嘲諷,衛雪欣即將在房地產開幕式上表演鋼琴獨奏的事,算是板上釘釘,改不了了。

接著,楊夫人就借著女兒的話頭子,問起衛雪欣白天找長子有什麼事,算是借機向老爺子告狀,這女人都七個月身孕了還往外跑,不成體統。

哪知道高珩就先開了口,比楊老爺子還不高興。

衛雪欣委屈兮兮地說是找楊湛要展位的事兒。

楊老爺子便問起了高珩公司的情況,高珩本就不願意托楊家半點兒關系,沒有多談。

但高茂海極心疼兒子起早貪黑的拼了這幾個月,人都黑瘦了一大截,也靦著臉向老爺子求情,想讓楊湛給兒子弄個展位。

楊老爺子想要打個圓場,便問起楊湛展位分派的情況。

當下,楊夫人心里氣得不行,沒想自己折騰半天,又被衛雪欣變相利用了,父親不怒反而要幫助野種和賤人,真是偷雞不成舍把米。

衛雪欣便插了嘴,「爺爺,大哥說的沒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阿珩的公司才開張,也沒做多少單子,資質上根本夠不上參展的條件。這種難得的機會,應該留給更合適的人。我今兒見我嫂子來找大哥,我嫂子的公司就很資歷,而且嫂子她最近還做了個不錯的項目,听說,好像很有名呢!」

楊老爺子覺得衛雪欣很懂事兒,還未進門的嫂子都叫得這麼親熱,還幫忙說好話,實在難能可貴。

「小湛,既然如此,你就當提攜一下後起之秀,再給搭個位置就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回頭,我給房管局的王局長打個招呼就是。」

衛雪欣在桌下踢了高珩一腳,高珩卻沒有開口向楊老爺子表示謝意,而是埋著頭直扒飯。

高茂海急忙接下了這個棒子。

楊湛應下了爺爺的要求,瞥了眼垂眸給丈夫添菜的一副好好媳婦兒的衛雪欣,眸底滑過一抹黯色,很快吃完了飯,也離開了大宅。

最後,楊夫人真是偷雞不成舍把米,一臉灰敗郁憤地離開去了女兒的住所。

……

夜里,衛雪欣坐在梳妝台前,細致地作著每天必做的全面保養,桌上堆滿了各式的瓶瓶罐罐,護膚美容液。

旁邊的小幾上,還溫著牛女乃和小點心,她不時挑著牙簽吃上一口,愜意十足地哼著流行音樂。

高珩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看到女人白皙精致的側臉,眼神卻不由黯了黯。

衛雪欣從鏡子里看到丈夫,忙擺擺小手,撒嬌討寵,要丈夫喂自己吃點心。

高珩嘆息一聲,坐到一邊,一邊幫女人敷眼膜,一邊喂女人吃點心。

以前,這都是他累了一天最喜歡干的事,現在卻有了不一樣的心鏡。

「阿珩,我是不懂你們那些裝修啊蓋房子的事兒,可是我也會盡我所能幫你在楊家建立起自己的地位。」

「雪兒,我說過好多次,這是男人的事,你不用費這心思的。」

衛雪欣扭過頭,敷著面膜不能動表情,眼神里立即掛滿了不解,「阿珩,楊家的一切本來就該屬于你啊。你難道不想為你爸爸爭回些面子,吐吐幾十年的窩囊氣?」

私下里,衛雪欣早就跟高茂海表過態,是以今晚在餐桌上,翁媳兩才會有那段默契的前言後語。

高珩看著女人的眼眸,說,「雪兒,你越來越不像我當初認識的你了。我在維也納認識的那個酷愛鋼琴的女孩,單純,可愛,聖潔,美麗,從來不會跟人勾心斗角,把鋼琴視為自己的生命。雪兒,你為什麼……」

衛雪欣目光一抖,狠狠拍開了高珩伸來的手,目光變得陰黯而劇烈,站起身,轉身就往外走。

「雪兒!」高珩叫著追上去拉衛雪欣的手,卻又被用力甩開。

衛雪欣回頭時,臉上的面膜掉了下來,露出一張盛怒中的臉,唇角發抖地喝斥出聲,「高珩,你以為我喜歡變成這樣嗎?

要不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當好你的老婆,你高家的媳婦兒,我犯得著跟那些心胸狹隘,狗眼看人低的老女人小丫頭這般計較嗎?我為你操碎了心,打破了臉,差點兒連孩子也沒了,你竟然這樣說我?!

我現在是你的老婆,是高家的媳婦,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文藝派小丫頭了。我只是希望你高興一點,好過一點,難道也有錯嗎?如果你真那麼本事,那你就不要在家里愁眉苦臉地給誰看啊!」

衛雪欣轉身走進了客房,就要甩上大門,又被高珩擋住。

「雪兒,我錯了還不是嘛,是我說錯了,我沒考慮到你的心情。雪兒……」

「你當然考慮不到我的心情,你除了天天哀聲嘆氣兒做過了多少成績?!就是當年東哥考特種兵差點兒摔斷了腿,我也沒有這麼擔心過。你要是有東哥的一半能耐,我犯得著跟一群女人斗來斗去的嘛!當眾丟人不說了,還被人在背後罵未婚早孕,不知儉點……」

高珩一听這後話,更後悔心疼了,忙給女人叩頭作揖地賠不是,還問起那話是楊夫人說的還是楊穎說的,不過他立即想到會在背後說人壞話的非楊夫人莫屬。

深夜

衛雪欣起床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嘩嘩地響。

一邊掏出手機,撥了出去,「小飛,我想見你。」

……

這日,北靖訂的家具終于全部到齊了。

語環跟北靖聯系,北靖表示事情很快就處理完了,讓語環全權幫他布置新家。

衛東侯故意插話,「歐森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地幫你布置你的新家的。」

北靖說,「衛先生,我的裝修監理師是語環,可不是你,希望你不要畫蛇添足,給語環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衛東侯嗆回去,「歐森先生,我絕對不會給語環制造麻煩,不過咱倆的帳還得好好算算。希望你能完整無缺地回來!」

語環移開了手機斥責衛東侯不禮貌。

哪知道兩個男人照樣能對答如流,仿佛就是面對面的樣子,這讓語環又氣又無語。

隔日,衛東侯帶上了衛太後和衛老爺子一起,說是帶兩老秋游踏青,當然主要還是圓老人們一個願兒,幫語環建立未來的家庭地位。

「環環,哎喲,可想死女乃女乃了!」

「女乃女乃,對不起,我該早點來看您的。」

衛太後終于見到未來孫媳婦兒,可樂呵得不行,拉著語環的小手兒就抱怨起家里的男人們有多麼的不帖心。

「哪里的話!這都怪東子,從小養成了吃獨食的習慣,你出差回來就一直霸著你。你平常本來工作就忙,哪像他沒事兒瞎折騰。」

衛東侯同衛老爺子同時咳嗽一聲,不過衛老爺子扭頭故意讓妻子發泄情況,衛東侯就忍不住為自己申起冤來。

語環跟著里面打圓場,一邊安撫老太太,一邊又跟衛東侯逗嘴兒,一路上,一車人嘻嘻哈哈,說笑不停。

這樣的畫面和情形,讓語環心里很感動,這種專屬于「家」才有的氣氛,是她曾盼了許久許久的啊。

衛東侯看著女孩高興的模樣,心里也總算松了口氣,知道今天自己的安排總算中了女人心意,沒有白廢。

到了北靖的東籬小築,衛家兩佬一邊參觀裝修格局,一邊嘖嘖直嘆語環能干,這眼里笑里都是喜意,衛太後就忍不住問起語環什麼時候能答應衛東侯的求婚。

衛老太爺突然說,「東子,你有沒有跟人家語環好好求過婚?」

語環頓時窘得不行,心說何止「好好」,這前前後後求得都快數不過來多少次了。本來她心里也沒什麼負擔了,可是現在被長輩們一提,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真有些過份了。

衛東侯立馬給未來老婆打圓場,說,「爺爺,你倒提醒我了,之前的確太倉促了,改日我一定給語環一個畢生難忘了求婚儀式!」

衛東侯朝語環挑挑眉,直放電,惹得兩佬哈哈直笑。

衛太後拉著快熟透的語環到一邊,指指漂亮的大房子,語重心長地說,「環環哪,咱們家東子遇到你之後,可懂事兒多了。現在也懂得體貼老人家的心情了。你要是還有什麼顧慮,盡管告訴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給你做主。」

「女乃女乃,我,我真沒什麼,呃,不是啦……我的意思是……」

「爺爺和女乃女乃真希望,以後能跟環環做親人,照顧環環。東子他之前一回來,就跟咱們商量,要在咱們家隔壁起塊地,給你修一幢小城堡。環環,你什麼時候來設計自己的幸福城堡啊?爺爺女乃女乃年歲可大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看不看得到小從孫,你可要趕緊拿主意哦!」

語環眼眶微濕著點了點頭,心里真的為能遇到這樣好的人,感動不矣。

衛東侯直覺自己的這把親情牌打得極好,眼下發現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又有了新的變化。

……

接著,衛東侯將兩佬安排去爬青山綠水,自己陪著語環布置房間。

搬運工們將家具往樓上搬,有些接不著力的都得了衛東侯的一臂之力,倒是無形中提升了眾人的工作效率。

一些搬運工歇腳時,都豎起大拇指向語環直夸獎。

「喬小姐,你男朋友可真本事啊!」

這會兒,衛東侯也月兌掉了漂亮的衣裝,光著膀子,幫忙搬東西,跟工人們有說有笑,完全沒一點兒貴公子的派頭。

而且,最重要的是……

「喬小姐,你男朋友不是搬運工出身的吧?一個貴公子竟然有這麼好的體力,很難得了啊!以前我們遇到的那些有錢人,連筒水都拎不上六樓。」

「喬小姐,男人有勁兒身體好,你以後可幸福咯!」

工人們哈哈大笑起來,帶著葷腥味兒的玩笑開起來,雖無傷大雅,也讓語環尷尬地忙溜號兒。

但是腦海里仍留下了男人寬闊結實厚背,在陽光下汗水淋淋,黝色的皮膚結實柔韌,線條流暢,性感到爆。

不禁想,其實男人在穿著軍用迷彩服的小背心時,那倒三角的體型,人見人口水,真不是蓋的呢!

「小樣兒,想什麼這麼入迷,連姐姐到場都不迎接!」

一聲調侃突然響起,拉回語環的神兒。

雷小古一臉奸笑從屋外跑進來,忙幫語環托住一塊木板,一起往樓上走,一邊嚷嚷著怎麼那麼多男士在還讓女士幫忙,就給語環捂了嘴兒。

「我自己想找點兒事兒做的。對了,你之前不說沒時間加班,忙著偷歡嗎?怎麼,歡哥不給力,又回來發泄過剩精力麼。」

雷小古啐了一口,眼神兒朝後瞥了瞥。

語環低聲朝樓下大門看,就看到黑臉走進來的男人,不正是最敗男主角郎帥同志,呵,連沉默王子方臣也跟了來。

都到齊了啊!

語環故意停下了腳步,等上方正在搬沙發的師傅們先行,一邊又要調侃好友的花花情事和,哪知雷小古就反咬語環說她現在公然腳踏兩只船,兩人又斗起嘴兒來。

「哎呀——」

「不好,下面的人小心哪!」

一聲大吼,混著慘叫從上方傳來,緊接著著重物滾落聲響起。

語環在看到沙發坨子砸下來時,嚇得急忙抱住雷小古,拿自己的背去擋。

兩個嬌小女子跟那突然滾下來的大皮沙發比,這一砸下來,哪里頂得住,非拆了人不可。

大門口的兩個男人忙沖上樓來,卻也來不及抵住那砸落的沙發。

只有一道迅極如閃電的人,當慘叫一響時,倏地從另一側的樓梯上飛下來,一眨眼的功夫就沖到女孩跟前,將將抵住了大沙發。

那風頭強勁得讓人目瞪口呆,教郎帥和方臣都在心里一聲喝彩。

乖乖,這速度簡直就是非人類啊!

下一秒,語環和雷小古回過神兒來時,已經在各自男人的懷里了。

「有人受傷了。」

「哎呀,有人被沙發壓到了!」

「快快,救人哪!」

他們這方松口氣,事故的結果卻沒有那麼令人樂觀。

「嚴重月兌臼,還有些骨折的樣子,咱這里不能急救,必須立即送醫院。這個看不出什麼大傷,不過撞到了腦子,也最好到醫院拍個片,萬一內出血問題就大了。」

衛東侯身為軍人,對于這些尋常的外傷,也是久病成良醫,經驗老道地給兩個突然摔下樓的工人做了診斷,立即安排運貨司機送人去醫院。

郎帥和方臣一起,將傷患抬出屋子。

衛東侯回頭寬慰臉色仍有些蒼白的語環,衛東侯問起語環剛才的事故是怎麼發生的,兩女都搖頭。當時兩人聊得正歡,根本沒想到沙發會從天而降,都說什麼也沒看到,也只是听了師傅的大叫,就被衛東侯救了。

語環突然神色大變,急忙跑出去,詢問那兩個患者,兩人也很懵懂地搖頭,說好像有什麼怪力推了他們一把。

語環和雷小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喝出一聲︰

「鬼屋傳說,再次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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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鬼作祟,還是人來禍?且听咱下集分解!

PS︰特別感謝茶茶同學光榮客串本文一大支線愛情故事女主角,祝茶茶同學早日跟楊大哥一家團圓!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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