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修真劍傳 第三十四章 破陣

作者 ︰ 樓心楊柳

()木禮打開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他將一個比他還大的浴盆桶了起來,他的力氣畢竟是很大的,因此也並不是很費力。不過,提幾桶水進去,來來回回就有點累了。木青看著木禮進進出出,自然知道,這個還沒開口說話的木禮,應該就是那個弟弟了。

「給我洗澡麼?」木青問道。

木禮點了點頭說︰「沒錯,看老爺爺你,也已經是渾身污垢,還能聞出一陣難聞的氣味,真是讓人受不了啊!」

「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很愛干淨的人啊!」

「也談不上吧!」木禮說道,此時的他又想起了和飛牙一起四處奔走的情景,那個時候,怎麼能夠談得上愛干淨呢?一天到晚,哪有洗澡沐浴那個愛好,每次趟過河流,弄濕一身,也只是快樂的嬉戲而已。「不過,總覺得老爺爺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洗澡了吧?」

「還真有了!以前他們也想給我洗個澡,可是,都不敢靠近我。」

「為什麼?」

「因為他們怕我。」木青詭異地說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木禮說道︰「怕?」

「你不怕麼?」

「感覺老爺爺看上去還是听親近的。」說著,木禮便背著浴盆走向木青,當走到距離木青不到一丈的地方的時候,木禮停了下來。

木青笑道︰「怎麼停下來了?不是說要給老夫洗澡麼?」木青雖然被囚禁著,但是他的身上並沒有鎖鏈,不像是強制x ng的禁錮身體,而是有一種力量在束縛著他的身體。作為體內的哥哥的木禮,有所察覺,但是作為弟弟的木禮,並不明白這一切。當木禮靠近木青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力量震懾住了自己,是情不由己地被震懾了。

木禮背著浴盆,艱難地抬起步子,一種恐懼倒是越來越厲害了。可是,木禮沒有退縮,直到將浴盆放在了木青的面前,並且將所有的水也都倒進了浴盆里面。這一切,讓木青都感覺到了一絲的驚呆了,他詭異地笑道︰「這是個不錯的孩子,竟然能夠在我霸道力量之內,還能夠做完這一切,並且站在我的面前,是想讓我夸你麼?」

木禮听了木青的話,帶著幾分疑慮地問道︰「霸道?」

「沒錯,你爺爺我,天生的霸道力量,這種力量,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住。體內的無窮盡的神力,一股腦地肆無忌憚地往外爆發,十丈之內,都能夠讓人有一種畏懼。以前他們靠近我的時候,都怕得要命,連滾帶爬地逃到一丈以外。」木青說道,「你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不愧是木家的子孫。」

「你也知道木家?」

「哈哈哈!我還知道你的爹呢!」說道這里,木青打住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說下去,眼前的這個弟弟明顯沒有那個哥哥知道的多,明白得透徹。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個弟弟,在他的心目中,還真是了不起的小孫子。「你很厲害,我很欣慰,能夠承受得住我的霸氣,那麼也一定能夠承受的住我的力量了。」

木禮退出數十步,走到了離開木青兩丈開外的地方,說道︰「我好像想起來了,那個小冬子前輩提醒過我,不要靠近老爺爺太近了,不然會有很可怕的後果。」

「可是你已經靠近我了,有很可怕的後果麼?」木青問道。

木禮兀自地搖了搖頭,說︰「不,不是老爺爺的霸氣,一定不是,好像我知道,如果靠的太近,就離不開了。」

「離不開?」木青嘴角揚起,道︰「你覺得我這個老頭子,還會有什麼力氣,把你抓住麼?我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而已。」

「也許吧!」木禮說道,「不過,還對不起,我來宮里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如果是讓我幫你逃出這里的話,真是很抱歉了,我呆在宮里還有別的事情,現在還不能因為幫助老爺爺而被趕出宮去。」

「是想練一身本事,救你的朋友麼?是叫做飛牙麼?」

木禮感覺不可思議地看著木青,說道︰「老爺爺怎麼知道的?」

木青哈哈大笑道︰「老夫什麼都知道。你想去藏書閣,看遍天下奇書。可是,你知道麼?那樣的你,根本救不了你的朋友。看書能讓你長知識,可不會讓你長功夫。你難道還期盼著,在朝中做一個大臣,帶領兵馬去救你的朋友麼?只怕那個時候,你朋友的骨頭都化成灰了。天底下,救人,你必須要比你的敵人更加強大。」

木禮本身就很惆悵,一听木青這麼說,心里更加地難受,說道︰「那我還能怎麼辦?」

「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麼辦。」

木禮心中仍舊帶著防範,沒有靠近木青。

木青哈哈大笑起來,說︰「沒錯,如果你靠近的話,我就可以將我所有的神力轉移到你的身上,那樣的話,我就和平常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也就可以z y u地來往,從這個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不過,你放心,我早已經改變主意了,我決定不那樣做,而是讓你心甘情願地救我出去。你以為你看看書真的就能救你的朋友麼?你的敵人是魔族的大將!號稱魔族三大將的家伙之一,就算是中原最厲害的人去圍剿他,也未必會成功的,更別說你去看看書,當個文弱書生就想打敗他?真是可笑啊!」

「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老爺爺很厲害,這個我相信,可是你被關在這里,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知道在老爺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像老爺爺這樣厲害的人,一定不會被無緣無故關注的。就算我可以救你,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救你,也就不會救你的。希望老爺爺能夠理解我。」木禮向木青作了一個禮,說︰「我為老爺爺準備好了沐浴用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老爺爺自己洗吧!等會我下來,為老爺爺收拾一番。這幾天沒給老爺爺送東西吃,真是大罪過,我待會弄些吃的下來。」說完,木禮轉身就出去了。

木青看著木禮離開的背影,笑道︰「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家伙。就算是我當年,也沒有這般j ng明。不過,我可真的不想用你的身體來救自己,所以你壓根沒有必要這樣害怕。老夫一定要讓你自願學會老夫的本領,讓你叱詫風雲,讓你縱橫天下。無論天下如何圍困,都是困不住我們木家的。」木青慢慢地站起來,洗了一個很多年都沒洗的澡。

冰冷的鈴鐺聲響過,木禮走出古音樓,冷得打了幾個哆嗦,那飯菜都已送到了院子的入口。每天都會有飯菜送過來,每頓飯都會在屬于它的時間準時出現在院門口。木禮看過送飯菜的人,是一個宮女,從來都是放下飯菜就匆匆離開了,只有一個人。

木禮端起飯盒,用手貼著碗,溫溫的,還沒有涼。應該是剛剛做好,就立即送了過來的,那宮女興許就是司膳司的宮女吧!這份量看上去,有夠五個人吃的,平常也只是送兩個人而已——由于不知道木青的底細,也一直沒敢去送,沒想到這次竟然就送來五個人的份量。難道,他們知道自己沒送飯給木青,還當自己是虐待木青不成?木禮也懶得管那麼多多,反正自己決定今天給木青送飯。

此時,木禮才想起來,自己早上開始忙活,早飯還沒吃,肚子不自覺地呼嚕嚕地響起來了。木禮匆匆地吃了飯,幾乎是把晚上都吃了。等到他送飯給木青的時候,木青已經已經沐浴完畢,看上去j ng神許多,現在仔細看來,一定啊也不老態,看上去就像是只有三十來歲——他將自己的胡子刮了,頭發綰起來,白s 的頭發也像是蠶絲一般。他盤腿坐在原地,臉上和顏悅s 的,像是遇到什麼大喜事一樣。

「怎麼現在才下來,帶了吃的麼?老夫也有點餓了。」木青說道,「小女圭女圭,言而不怎麼信啊!」

木禮看見木青心里也煞是驚訝,開始懷疑自己剛才喊爺爺來爺爺去地,是不是喊錯了。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將飯菜放在木青面前,又迅速退出兩丈開外的地方,說道︰「真是對不起,剛才有點磨蹭了,讓你老人家久等了。這是今天的晌午飯,你慢慢吃,我給你收拾一下這里。」說完,就將浴盆搬了出去,然後在匆忙回來,帶好掃帚,開始收拾密室。

密室估計已經有好幾十年沒到掃了,慢慢地都是灰塵和蜘蛛網,以及一些細物的東西。木禮到掃了一個時辰,打掃出了一堆塵土,真是讓木禮都大吃一驚。木禮掃了一眼整個密室,突然好奇起來,輕聲地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也哉,怎麼這麼大的一個屋子,沒有馬桶尿壺,他老人家要是想要如廁,如何是好啊!看上去,也不像隨地處理這種事情的。」

「一個人在嘀咕什麼呢?」木青早已吃完,听見木禮的聲音,便問道。

木禮心中一驚,使勁搖頭說︰「沒什麼,沒什麼!您吃完啦?還有別的什麼事情需要做的麼?」

木青微笑著點了點頭說︰「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以前的那些人,可是沒有一個像你這麼樣勤快,做這麼多的事情來!他們要是給我送些吃的,就很不錯了。一群白眼狼,要是下次在遇見,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或許是害怕吧!」木禮說道,「或許是害怕和老爺爺待在一起吧!即使離開老爺爺兩丈之遠,還是能夠感覺都一種壓迫的感覺,在這里待上一個時辰,就有點想出去了。」

「那你現在想出去了?」木青問道。

木禮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埋著頭做自己的事情來。

不過,木青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個,如果真的像是他說的那樣,難道封印我八卦陣的力量已經消減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破陣了?」如此向來,木青竟然感覺到一陣歡愉!他冰冷著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說道︰「小孫子,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先出去一下,爺爺我要做一些事情。」

「這樣,那好吧!我先把垃圾弄出去,那浴盆待會再來拿。老爺爺要是好了話,可以叫我一聲。」木禮說道。

木青說道︰「叫你一聲?你以為我在一樓,你在二樓麼?我在離地面十丈的地下,而且在這個迷失里面,怎麼叫你,聲音都不可能通過迷宮到你耳朵里的。要是三個時辰之後,地面上還是沒有動靜的話,那你就下來找我吧!」

「也好,那個時候都已經晚上了,正好給你送晚飯下來。」

「說不定不用送了。」木青嘴角輕輕地揚起。

「啊?」

木青擺擺手說︰「沒什麼,你先快上去吧!」

木禮將那些垃圾裝在麻袋里,背在身上,說道︰「幸好力氣大,不然會被累死的。不過,密室真的應該透透氣,真的快悶死了。」

「是啊!我也想多透透氣,真的很難受,好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了。」木青說道,不過他轉念一想,又似乎覺得不妥,心中思道︰「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消減了!也許,只是我霸氣氣場太過強大了,以至于在一丈以外都能夠感覺得到。但最好還是試一試,不然,錯過一個這麼好破陣的機會,那真的就是太可惜了。已經有三十年沒有破陣了,就算陣法沒有減弱,那試試又何妨,難道老夫這麼多年的修身養x ng,還不能夠成功麼?」

木禮走出密室,外面的雪,還是像以前那樣的白,幾道腳印從中間劃開雪地。

一個上午就這麼多了,下午也過了快一半了,木禮將垃圾盡皆倒在院落的一個角落處。這時的書上,幾許白雪落下,木禮抬頭看去,只見一只麻雀正在樹間雀躍,發出幾聲喳喳之音。或許那只麻雀在叫喚同伴,或者正在覓食吧!木禮會心一笑,來皇宮這麼久,卻是今r 感到了一絲就別的生氣——是從離開草原一來——這些r 子,難得像今r 這樣輕松。

原本寒冷的天氣,都讓人瑟瑟發抖了,可是打掃完密室,渾身都有點燥熱,汗從臉頰滑了下來。這樣的時光還是很愜意的,讓人感覺一陣舒服,木禮拿著撢子將那些卷軸上的灰塵,輕輕拂去。這些卷軸看上去並不是很多,只有三千多卷,可是比起那藏書閣中的卷軸與書籍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不過木禮並不認識多少字,盡管蔣公公那樣教他,可是依舊不超出自己的名字,以及個十百千萬幾個數字而已。

不過,在皇宮的藏書閣中,可是不只有打掃的人。

太子喻正坐在藏書閣中,手中拿著一本書,正仔細看著。太子的老師,正在批改著太子的作業。這時,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跟太子耳語幾句,末了,太子站起身來。那老師說道︰「太子這是要去哪里?」

喻恭敬地抱拳說道︰「學生想去元儀殿,有幾件事情要向父皇請教。」

老師冷著臉說道︰「難道殿下不知道麼,在沒有下課之前,殿下是不能離開省學監的麼?」

「可是,現在學生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老夫才是省學監的監書郎,有必要把話對殿下說清楚了!殿下可知道,最近殿下的作業越來越差了!殿下也不小了,學業卻還是如同孩童一般,這樣的話將來怎麼成為一國之君,掌天下之事?」老師沒有絲毫的溫度,說話極冷,「不是老夫無禮,你可知道,昨r 老夫看了趙王的寫的書文,那可是進步了得啊!」

喻被說得還是沮喪,雖然心中不樂,卻也不能發作,只得聲聲應下來。等到老師說完了,繼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書。但是,他的心早已不在省學監里,飛到了元儀殿里,估計那里現在皇上正在想著一些關乎自己命運的事情。喻一想到這些,還是按捺不住,只好跟小太監耳語幾句,讓小太監去辦了。

因為要以欽差名前往漳州督軍,因此今r 喻阡不要上學,上午下朝後就被皇上派人叫回府上準備去了,省學監的門都還沒進,就打道回府。而三皇子喻阠則因為天氣嚴寒,偶感風寒,正在宮中靜養。省學監今r 只剩下喻一人,學起來多少有點無味,若是有兄弟在旁,多少可以談談書中東西來。而這老師周謙整r 面目冰冷,是四個監書郎中最為苛刻的一位了,喻對他是有敬又怕——這周謙乃是當朝最富學名之人。

「周書郎,宗書令來了。」一個太監走了進來,跟周謙說道。

周謙放下手中的書,背著手走了出去。

喻見周謙出去了,便跟書童說道︰「你快快去椒房宮去一趟,問問母後,外公是不是要回朝了。就說,本太子想念外公,你听听母後的口氣。快去!」

「殿下,不知道問個做什麼啊?」書童不明白,便開口問道。

喻說道︰「早朝後司徒莫漾去元儀殿找父皇,現在又到元儀殿,估計是商量什麼大事情。你但打探一下母後的口氣,其余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書童點頭應道︰「好叻!小的這就去。對了,三皇子的寢宮就在去椒房宮的路上,要不要小的也去替殿下探望三皇子的貴體?」

「也好,三弟在這天氣感風寒,想必是晚上沒蓋好被子著了涼。你且讓他好好休息,下學堂之後,孤便去看他,順便好好教訓那群膽子大的下人們,替三弟教教他們怎麼伺候主子的,真是太不像話了。」太子說道,「對了,我和二弟明天就要去督軍,他倒好,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我卻要讀完書才能收拾東西。既然這樣,你就該替我好好想想了。」

書童笑道︰「殿下放心,殿下下學堂之後,回去盡管休息就是,小的現在就去幫殿下準備。不過殿下,你也該好好看看書了,昨r 我看幾位老師審查殿下們的作業,可是只有趙王殿下得了良,殿下和三皇子的都只是可而已。要是讓陛下知道可不好了!」

喻不樂道︰「連你也開始教訓本太子了?」

書童連忙深躬道︰「不敢,不敢,只是小的是殿下的書童,要是對殿下學業沒有幫助,可是要挨板子的。」

喻擺擺手說︰「知道了,你去吧!交待你的事情,可以一定要辦好了!」

「知道了!」書童應諾著走了出去,在門口去踫見監書令宗唯和監書郎周謙,向二人做了個禮,就跑著出去了。

周謙蹙眉道︰「定是太子又讓他去做什麼事情了……」

宗唯止住了周謙,讓他莫在多說話。宗唯走進來,來到喻身後,見喻正在讀書,便輕輕地說道︰「老臣打擾了!」

喻放下書,轉過身來,笑著作揖道︰「老師來了!」

宗唯笑道︰「太子殿下,想必您也知道今r 早朝,陛下命您和趙王出京督軍的事情了吧?」

太子點頭說道︰「已經知道了,早朝之後,聖旨就到了寢宮。」

宗唯坐著說道︰「因為殿下此去,定是要兩三個月之久,抑或要等到開ch n之後去了。時間已久,倘若不重學業,怕也荒廢。所以老臣特命藏書閣的準備了兩套書,一套給殿下,一套給趙王。這些書,是我和幾個監書郎j ng挑細選的,殿下閑暇時定要多多看看,不要辜負聖上所托啊!當初先皇在位的時候,就吩咐我們這幾個愚生‘多治于學,授諸皇子,朕感欣慰,勿負所托。’而今,我等教殿下已五載,人生若白駒過郤,我等知有界,而天下事無窮盡。學習之事,還在于殿下自己!只希望,能夠在作古之前,將畢生所學,授諸殿下,一邊黃泉之下,也無負聖恩。再者,太子乃國之將來,自然要比他人多出幾分刻苦來。如實說來,我等甚覺趙王更加用心,太子乃儲君,怎麼還能有所懈怠呢?」

喻听了這話,有感覺到一些羞愧,說道︰「學生知道了!以後一定好好學習,不負皇爺爺、父皇、和各位老師的寄望。」

宗唯笑道︰「殿下天資聰明,已經很好了,只是我們這些可能有些時候對殿下也太過苛刻了。但還是希望殿下能夠明白我們這些老家伙的用心啊!陛下這次讓殿下前去前線督軍,也是想讓殿下樹立一番威望,殿下且要仔細認真,不要煩什麼錯誤,多和那些邊疆上的將軍們商量——他們可是你將來的砥柱啊!」

「多謝先生點播,學生明白了!」

「今r 也早點下學堂吧!明r 就要出發,貴在神速,殿下快點回去休息吧!」

喻說道︰「先生教誨,學生銘記在心,學生這就回去收拾!」說完,便收拾一番書桌,帶著那些宗唯替他準備好的書,會寢宮去了。

宗唯見太子走遠,便對周謙說︰「你拿著另一些書,送到趙王府上去吧!」

「听說,今r 岳大總攝沒來藏書閣。」

宗唯笑道︰「估計是回去照顧小王爺了!你也快點去吧!別逗留太久,回來之後,還有整理藏書閣呢!這次太子和趙王督軍,省學監只有三皇子一人了,我們雖然任務輕了許多,但說實話,可是要更加地認真了。現在趙王哪一點都比太子要強上許多,若是這樣下去,我們這些老師可是會犯上大罪過的。」

周謙說道︰「那又能怎麼樣?三個皇子之中,只有趙王最明事理。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看著三個工工整整的書桌,宗唯和周謙有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就出去,關上了省學監的門。最後一道光線,微弱地落在地上,整間屋子頓時冷清異常。當門閉緊了的時候,那書桌上的書本,也兀自地輕輕翻了一下。好冷的天,硯台中的墨,一會兒不磨,就凍上了,只有點點溫度的炭爐,一絲的火亮也沒了氣。

古音樓的院子里,突然傳來幾聲急躁的鳥叫聲,木禮打開閣門,將簾子拉開,想去看看院子里的鳥雀到底怎麼回事了。當他走出閣樓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地在顫抖,這個閣樓似乎都在東搖西擺,好像是要塌陷下來了一樣。可是還沒等他更深切地感受到這一點,大地又開始恢復了平靜。這一切來得快,消散得也快,木禮還是雲里霧里。

天空中,兩個四個身影降臨而知,站在木禮面前。他們穿著白s 的鎧甲,身材魁梧挺拔,應該是宮里的甲士,不過和以前見過的那些甲士有不同,他們的胸口上,都刻著一個大大的「白」字。木禮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個人已經按著木禮的肩膀,冷酷的臉上,乏著一絲可怕的殺氣︰「小太監,跟我離開這里!」

「你……你們……是什麼人?」木禮吞吞吐吐地說道。

此時,另一個人笑容可掬地說道︰「小弟弟,你在這里可是很危險的!跟這位大哥離開吧!而且,你以後還有很長的事情要做,你的任務還沒完!」

還沒等木禮回答,已經人擄著向院外走去。他被人放在一棵樹的樹干之上,木禮發現這棵樹上,竟然停留著五個扮相一樣的人。而且,古音樓外的每棵樹上幾乎都停留有這樣一些人,他們眼楮死死地盯著古音樓。或許,他們已經在這里停留很久了,只是木禮沒有發現而已。一直被監視!

那三個人走進了古音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會下到密室,會去找木青。

木禮屏住呼吸,幾乎能夠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咕咕地敲打著自己的神經,身邊所有的人都在準備著異常棘手的戰斗,弄得他也如臨大敵一般緊張得不得了。一刻鐘之後,大地再次顫抖起來,樹葉唰唰地抖動。接著,一聲撕裂天空般的叫聲,從古音樓傳來。

樹叢中,躥出十來個身影,他們將自己的力量聚集在一起,一口氣全部釋放出來,變成一個圓形的屏障,將古音樓置于其中。只見屏障表面,慢慢發開一陣漣漪,是如此的美麗,就好比那天池的水,在藍藍的透明之下,映sh 著美麗的天空,輕輕的一點,漣漪慢慢泛開。可是,也許這樣短暫的一瞬,需要消耗那些戰斗中的人全身的能量,他們臉上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臉上紅彤彤的像是被火烤過一樣。

「你在這里老實待著,不要隨便走,摔下去死了,可不管我的事情了。」後面那人在木禮的耳邊大聲地說道,正在此時,第二波強大的力量再次向外狂呼而來。屏障就像是泉中的泡沫似的脆弱,幾乎一下子就破裂了。木禮的耳邊一陣狂嘯,幾乎听不到其他的聲音了,除了心跳的聲音。

而當他抬頭看的時候,天空之中,還有一層屏障在包圍著古音樓,雖然是透明的,但那泛動的能量看上去,依舊清晰可見。他不知道這次到底有多少人在古音樓的周圍,也許他們一直在古音樓外監視著,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他們不僅要防止木青突破八卦陣的束縛,而且還要在皇宮絲毫不受到影響的情況下實現這一切。

又是數十個人沖了出去,他們接替了第一撥人,繼續展開強大的屏障。而原先的那群人,早已就力氣殆盡了,他們想都沒有都想,就直接躺在地上,眼楮看著天空,似乎是久違的休息一般。

「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木禮心中出現了無數個問號,但他還是清楚一點——這些人是為了那個被囚禁的老人而來的,絕非是為自己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力量繼續在踫撞著,木禮突然想起了木青的話,「要是三個時辰之後,地面上還是沒有動靜的話,那你就下來找我吧!」看來現在自己不必去找他了,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沒有機會去找他。但還是有一種好奇的驅使,讓木禮想知道,此時的密室之中到底發生著怎樣的一幕幕動人心魄的故事。

過了半個時辰,一切才逐漸地恢復平靜,顫抖的大敵終于落停了!木禮深深地呼吸一口,剛才幾乎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這時,幾十個身影從空中劃過,他們站在了古音樓旁——此時那道脆弱的屏障也完成了他的任務——仔細打量著古音樓的動靜。害怕會有什麼突發事件,隨時要了他們的命。這些人看上去很嫻熟,應該是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的,或者是經過無數次的訓練。

等待了片刻之後,古音樓里走出了兩個人——那個笑容可掬的家伙背著另外一個人——他死了?或者是受了很重的傷。那人同其他諸眾交談了幾句——他的鎧甲要j ng致和威武許多——雖然也已是破敗不堪了,他應該是一個頭領,說了幾句話,指了幾個地方,所有的人便都散開了。而那些神力耗盡,筋疲力盡的戰士也都被趕來的人抬著往外走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疲憊的神情,他們打掃著平靜的「戰場」!

木禮還在樹桿上愣愣地看著,目瞪口呆還沒有緩過神,直到一個人縱身躍到樹上,一把抱起他來,說道︰「現在你可以下來了,我們的大頭領有話跟你說!」木禮抬頭看去,那個笑容可掬的人,正在庭院之中,坐在地上,和另外一個人說著什麼話。他的表情還是那樣,很平靜,也帶著幾分的疲憊。沒弄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大頭領了。

那人將木禮放下,大頭領示意他離開,只有木禮一個人面對著兩個頭領。

大頭領依舊笑容可掬,說道︰「听說你叫作小木子?」

木禮點了點頭,說︰「沒……沒錯,我負責看管古音樓。」

「我已經我知道了。」那人笑道,「我叫做甲丁,是皇宮四營之一白虎營的大頭領!你的事情我也听過一些,閑話少說,今天的事情,你自己一個人看見了知道了就好,以後千萬不要說出去。你來的時候,你的前一任看管者,應該告訴過你的,你來古音樓真正的任務是照顧地下室里的那個老人。我們這幾天觀察,發現你做的很好。但是,你只要好好伺候他就行,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擅自去做,負責就不好了。明白麼?」

木禮應諾道︰「明白了!」

甲丁微微笑道︰「不要害怕,你的任務很重要,但是不用害怕,一旦發現有什麼危險,我們會及時幫助你的。當然,也不用擔心我們在監視你,我們只會在一些特別的時間里出現,所以不必擔心,或者j ng惕我們!大家都是為帝皇家做事,說起來,還算得上是同僚!小兄弟是侍臣,我們是內臣,大家也不分彼此。」

木禮那里還想說話,只是一味地點頭,身子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而哆嗦著。

甲丁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說道︰「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得走了。白虎營離這里不遠,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自己去找我們。記住,一定要好好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要玩忽職守,你伺候的這個人可是關乎著皇族安全的人!」

「知道了!」

「嗯!那好。」甲丁和另一個頭領,二人器宇軒昂地走了出去。

白虎營剩下的軍士,又將古音樓的院子和古音樓里收拾了一番,至于那地下密室,機關重重,他們自然不會輕易下去,最後還是留著讓木禮一個人下去收拾。等到天暗下來的時候,所有的人打掃的也差不多了,于是也陸續退走了。

晚飯如期而至,和中午一樣多,木禮這一天真的是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復雜心情了,簡直就是亂七八糟。他吃過飯之後,戰戰兢兢地來到地下室,當他打開密室之門的時候,眼前的一切有點不可思議——密室竟然沒有絲毫的破損。簡直就是有點不對勁!那樣強大的能量既然沒有破壞密室,而地下的一切機關也沒有發生損壞。

木青臉s 平靜,眼楮卻是要殺人一般多人心魄,他盯著木禮看。打開密室門的時候,將木禮嚇了一條,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走到木青身邊,將飯菜放了下來。「正好,老夫肚子餓得厲害!」他的語氣很平淡,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木禮坐在旁邊,他或許在想象著剛才,在自己坐著的這個地方,發生著怎樣的驚世駭俗的戰斗,只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象得出。不過他倒是想問問木青,但又想,還是算了。

木青吃晚飯,將碗筷放下,說道︰「好孫子,你知道麼?我是你親爺爺。」

「知道。」木禮沒有多余的驚訝說道。

木青心中一怔,說道︰「你是那個哥哥?」

「大哥哥?什麼大哥哥?」木禮好奇地問道。

木青又是一怔,說道︰「沒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是你爺爺?」

「因為我听說過,我父親死的時候,告訴過我,我的爺爺,被關在中原土地上,最為嚴密的地方——歷古都城中。我來到中原之後,打听過,這個天宗城,數代都是帝皇國都,因此,爺爺應該就是被關在這里了。當然,我沒想到,爺爺竟然被關在這里。知道剛才,我才知道——畢竟,這麼強大的人,可能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爺爺了。」

木青苦笑一聲,說道︰「原來如此,你很聰明,比我想象中的要知道的多。那麼,既然是爺倆,那我就告訴你,我們爺倆可以說的話吧!」

「這里一直被白虎營的人監視著,爺爺最好別說一些,別人不可以听到的話。」

「還很j ng惕。不過,你放心,這里和外界具有很好的隔音,就連我都听不到外界的絲毫聲音,所以你可以放心的。我能夠感覺到人的靠近,在古音樓的範圍之內,雖然我的力量被禁錮著。我早就知道有人在周圍監視,但是你大可放心,他們過幾天就會走的,每年他們都會有這麼一次例行檢查,只不過因為這次看守交接,所以才會提早來而已。」

「這麼說來,他們駐守在周圍,就是為了爺爺麼?」

「可以這麼說吧!」

「那他們為什麼不自己來監管您,卻讓另外一個像我這樣什麼都不會的人來。」

「哈哈!他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這里,而且除了白虎、朱雀、玄武、青龍四營的上層之外,也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我被關在這里。他們執行命令,只知道這里有一個很厲害的力量罷了。以前我的舊部下有存活下來的,也曾想過救我,可惜都沒有成功。而老夫也屢屢低估了這八卦陣,原本以為這次可以成功,沒想到還是失敗了。讓你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因為不會有誰在乎一個這樣的荒蕪的地方呢?」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點怪,沒有道理這樣做。因為,在皇宮之中,這樣做難免有點故弄玄虛的味道。皇宮里的人,都是極其聰明的高手,特別是那個大頭領,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人。這樣做,一定是有人在後面指點……」

「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很多。」

「因為……」木禮自己笑了笑,說,「可能是因為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吧!」

「家人?」木青哈哈地大笑起來,「真是不簡單,我們從來沒見過面,連你的父親和叔叔都未必將我當做家人啊!既然是家人,那麼……過來,爺爺告訴你一個秘密。」

木禮笑著搖了搖頭,說︰「還是不了,爺爺就在這里好好待著吧!雖然那時我還很小,但是父親經常同母親說,不要輕易地去找爺爺,因為爺爺很可怕。即使現在這樣讓人覺得有點親近,這個世界上的人還是很懼怕你,作為你孫子的我,也一定是的。」

「這樣不相信我?」木青仰天苦笑一聲,說,「你不用過來,就站在那里,听我說話吧!」木青長嘆一口氣,「說來也是巧合,仙魔雙生這樣奇特的軀體與意志,幾乎是每個三十代才可能出現一個。我們木家,乃是上古開天之神的僕族後裔,開天之神羽化異界之後,五族各統一方,安定天下!只不過,有了良善,罪惡也就生出。作為仙魔雙生的第一代主,就是我們木家的第六代祖——燭天木檀。」

「良善?天開以來,不是沒有善惡麼?」木禮說道,「我听飛牙給我講父親以前跟我說過的話,父親說,是有了人之後,才有善惡。六世祖,也就只有三百年之內,怎麼會……」

「這個問題,我想,是我們的誤解吧!畢竟時間太過久遠,真相連我們自己的都忘了。也許善惡就是從我們只見生出了,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不是神,更像是人。我們是人的始源,也是善惡的根源,這話,就是我們木家的祖訓。」木青說道,「仙魔雙生,不但可以擁有由于他人的雙倍的力量體魄,更加擁有超然的智慧。因此,被稱為最接近神的種類,天生的!」

「那你對我說這個做什麼?」木禮問道。

木青冷笑道︰「因為老夫就是仙魔雙生,是自前祖以來,四十七代的第一位!」

「爺爺很厲害,我知道呀!」木禮好奇地說道。

木青哈哈笑道︰「禮兒,你可真是天真啊!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為了炫耀老夫有多麼厲害,因為老夫同歷代仙魔雙生的先祖們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雖然被人奉承為最接近神的人,可是那先只是笑話而已。而現在,我找到了另外一個,可以超越老夫,甚至先祖們的人。」木青死死地盯著木禮,看的木禮心里直發毛。

木禮呆呆地指著自己說道︰「爺爺說的是,我?」

「沒錯,腦袋開竅倒是挺快的。」木青說道,「從你的身上,老夫完全可以看出,你的肯定能夠超越老夫。」

「可是,爺爺也許真的看錯了,爺爺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應該就是族里最強者之一了吧?」

「禮兒,在教你法術之前,老夫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木青的語氣很冷漠,「那已經不是我們的氏族了!」

「這樣說?」

「沒錯,你也是仙魔雙生,老夫要將你培養成神!」

「那也得我願意。」木禮說道,「我想如果父親和母親還在我身邊的話,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同意的,我只在等著長大,可以再回去。」

「回到將你和你的爺爺n in i、父母都趕出的氏族麼?」

「那是因為爺爺做了一些錯誤的事情而已。如果說善惡有我們而起,那麼我們就應該向著去平息這種錯誤!而不是深陷其中!」

「好啊!沒想到我有這樣一個好孫子,可是這種恥辱,難道一想一直就這樣下去麼?」木青怒目而視,「老夫告訴你,有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以你的,就好像當年老夫所面對的一樣。你是仙魔雙生,那麼你也就有你的責任!你忘了,你的朋友現在還生死不明麼?或者說你的兄弟。你不想去救他麼?」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卻也不會因為這樣,而承認爺爺是對的。」

「嗯!那你自己想象有什麼好辦法吧!但是,如果你需要老夫的幫助,老夫隨時可以幫你。再告訴你,藏書閣中的書,只是一些粗糙的皮毛,真正的**大道,在古音樓中的書里面,這些卷軸竹簡,隱藏著世界諸多的秘密之一。里面記載的功法神術,是歷史以來的一大部分,j ng華就在這里。但是,你學會了字,也看不懂的,上面的字和人間的字有很大的不同,那些最初的字體,看上去只是一些圖畫罷了!但是,老夫認識,所以,你可以接受老夫這一點幫助,也不違反你的信條。」

「謝謝爺爺!」木禮深作一禮,說,「那孫兒先上去了,明天早上再為爺爺送飯來。」

「去吧!好好想想,爺爺也是為了你好。」

木禮沒有說話,而是提著食盒,走出了密室。這樣對于他來說不可思議的一天,卻也是木青心中很平常的一天,不管怎麼樣,不同的信念,似乎就橫在爺孫兩個之間。木青卻很明白,木禮終是會要求自己幫助的,不是直覺,而是作為一個老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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