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杯傳說 第二十三章 死神的再來

作者 ︰ 不對路

()白石城最早只有城牆是就地取材以不遠處的普拉文河上游采石場的白s 巨石建造而成。為了迎合這座城市的名字,在後來改建時特意把大部分建築也用白s 石頭作為外牆重新翻修了。白天的白石城就像冰雕玉砌一般。每到傍晚,夕陽的余暉灑落下來,整個城市被照得紅彤彤的仿佛染上了一層血s 。

終于能離開那做監獄似的小樓出來走走,雖然只是到斗技場之間的一小段路,希奧還是感覺到外面的空氣是那麼可愛。本來他是不能離開小樓的,但是也有例外,那就是去斗技場。作為觀眾當然不能走地下通道了,在西科的帶領下和那個寡言的門房打過招呼,他們順利的離開了小樓。

"這里管的並不嚴呀,想離開好像不是那麼困難吧?"希奧向道路兩邊張望道。

西科沖他笑了笑:"你可以試試嘛,看見圍繞這里街區的大道了嗎?"

希奧點頭。

"你邁過去一步就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馬上被脖子上項圈發動的魔法電到渾身麻痹。然後一分鐘之內就會有幾個高級戰士和魔法師來修理你一頓,之後再把你拖到地牢里。不過這都是小意思,之後的懲罰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捷度嗎?"

"好像听你講過,他是賽巴斯丁手下唯一的A級斗士吧?"

"對,他就曾經嘗試過逃跑,結果被那些打手輕松的抓了回來。地牢里的懲罰是禁忌,不可以在他的面前提起。"

希奧自問還不能達到A級的實力,而且能讓一個那麼強的人諱莫如深的拷問肯定非常恐怖。看來逃離這里確實不容易,必須有充足的準備。

觀看一場比賽的票價是20銀幣,這絕對不是小數目。好在他可以從自己的戶頭里支取。門房的隔壁就有一個會計,只要是在白天都可以找到他。取錢時希奧嚇了一跳,他現在竟然欠了賽巴斯丁50個銀幣,這還是把他幾場比賽的收入全加進去後的余額。看來賺錢為自己贖身什麼的都是這個黑心鬼糊弄人的屁話。這下希奧倒無所謂了,反正怎麼都是欠他的錢,再多些債也沒什麼。

斗技場的入口在劇場的背面,是一個不大的小門。因為最早的時候帝國管理的比較嚴,所以必須低調一些。現在就不同了,這個小門只是供平民使用,貴族和有地位的人在前面另有一個入口。

把希奧送進斗技場後西科就離開了,畢竟20枚銀幣的票價太貴了,而且這個圈子里的人幾乎天天都有比賽,互相都去觀戰就不用剩什麼零花錢了。

從入口的小門進去就是一條通向下方的樓梯,希奧估算了一下,斗技場離地面的直線距離最少有30米,因此無論下邊多麼喧嘩在地上的劇場里也絲毫察覺不到。樓梯的盡頭是一個大廳,這里是等待入場的休息區,同時也是賭博下注的地方。一邁進這里就有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希奧不禁捂住了鼻子。呆在這里的幾乎都是準備下注的賭徒,他們有的在交頭接耳;有的拿著出場的名單冥思苦想;還有的不停在原地踱著步。在大廳的一側有幾個上著鐵柵欄的窗口,那里就是下注的地方。雖然在這里鬧事無異于找死,但還是經常有輸得血本無歸的人發失心瘋,所以采取一些保護措施是很必要的。

希奧沒錢下注,即使有錢也不知道該賭誰贏,又實在受不了這里糟糕的空氣。看到入場的門開著,于是干脆提前走進了看台。

斗技場的形狀就像一個倒扣的巨大鍋子,最下方是階梯形的看台,大約能容納一千人。在這層上面是一圈帶欄桿的平台,靠外側擺著桌椅。這里是給有身份的人準備的,不但視野好,還可以在僕人的伺候下邊吃喝邊看。最上方則是一個個包廂,都有簾子擋著,從外邊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估計能進去的都是真正的顯貴。

平民的看台上其實已經坐了不少人了,而且其中不乏許多女人。她們同樣也受不了大廳里污濁的空氣,而這里相對就要好得多,看台上是不允許吸煙的,當然僅限于下方的平民看台。

說是平民看台,其實能花20銀幣到這里消遣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而這些人也自動的分成幾個區域。一些人穿著比較講究,舉止也很得體。他們大多是落破的貴族或是游走于貴族圈邊緣的人。另一塊地方聚集的人更多,也更隨便一些,這里不乏大嗓門和隨意吃零食的人。小商人、手藝人、貴族的管家、軍人、下層官吏,都是一些有閑錢又地位不高的人。而最後一塊空著的區域肯定是為那些職業賭徒留下的,他們只有在比賽馬上開始時才會一擁而入,而他們也是最吵鬧的一群人。

為了不惹麻煩,希奧在一個靠後的角落里坐了下來。這里後邊就是一個通風口,耳邊淨是呼呼的噪聲,絕對不會有人過來。不過希奧坐下後發現不遠處竟然躺著一個醉鬼,他的呼嚕聲甚至超過了通風口的聲音。真是讓人難以理解,難道他花20個銀幣就是專門到這里睡覺來的?

希奧展開了付錢時發給他的一張賽程表。今晚一共有9場角斗,賓杜被排在第三場,他的對手叫磐石強森,而賓杜的位置上寫著鐵腕賓杜。原來每個斗士都有一個外號,希奧把所有的名字看了一遍,什麼「大漢」、「野人」、「響尾蛇」,品味了一下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碎盾希奧」比較形象和響亮一些。

正胡思亂想,斗技場頂部忽然傳來「 啦, 啦」的聲音。希奧抬頭看去,原來是一只巨大的吊燈從天花板上的孔洞里降了下來。吊燈上點著許多胳膊粗的巨型蠟燭,而這時希奧才注意到圓形的穹頂上滿滿瓖嵌著銀薄,吊燈的光被銀薄反sh 回來,把整個斗技場照得通亮。

看台上漸漸喧鬧起來,差不多7成的座位都有了人,而貴族們所在的平台上坐率要更高一些。這時頭頂上響起了比賽開始的鑼聲。希奧低頭看名單,頭一場對陣的是B級斗士狼牙茲伯和一個叫拉干的新人。這個新人連綽號都沒有,大約是第一次出場。但奇怪的是他的對手竟然是B級。通常新人都不會被安排級別高的對手,C級D級才比較合適。難道這個拉干本身實力高強?

"嘩啦"一聲,東邊出場門上的鐵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的就是狼牙茲伯。賽程表上不但標注了他的出場方位,還有一個簡歷,他是z y u斗士,勝率為7成,目前保持著5連勝的戰績。這個人上中等身材,上身只穿了一件皮背心,露出一塊塊黝黑結實的肌肉。手中拿著一把釘錘,難怪得了狼牙這麼個綽號。

茲伯把釘錘高高舉起向觀眾致意,看台上立即一片大呼小叫:「加油,茲伯。」,「把對手打趴下。」,「別輸啊,我全押在你身上了。」

茲伯一陣得意,5連勝讓他聚集了一定人氣,這也意味著出場費會更高。角斗士每場比賽的收入其實很客觀,像他這種z y u斗士單是靠打比賽就可以過上十分優裕的生活。賽巴斯丁養著十多個斗士,這些人的出場費基本都被他抽走了,可見這家伙會多富有。

「 」西邊的鐵門也打開了。茲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因為他嗅到一股y n森的殺氣從對面噴涌出來,那漆黑的大門仿佛頓時變成了地獄的入口。

一個人,不,是一只惡鬼從地獄的大門走了出來。

這個人身材十分高大,比茲伯整整要高出一頭,一襲黑衣把身體包得嚴嚴實實,手中提著一柄巨劍。最可怕的是他的臉上也戴著一個和骷髏一模一樣的黑s 頭盔。

茲伯可以算得上久經沙場了,對于危險要比一般人敏感得多。隨著骷髏頭拉干一步步靠近,他感到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哆嗦。

拉干舉起了手里的巨劍,茲伯連躲閃的勇氣都沒有了。劍光閃過,茲伯被從頭至腳劈為兩半,其狀慘不忍睹。

茲伯瞪大了眼楮,「我死了嗎?」他扔下手里的釘錘,兩只手顫抖著在臉上亂模。腦袋並沒有分開,又趕緊模胸口,身子也還連在一起。「沒死,剛才被殺只是幻覺!」茲伯臉上的肌肉不停抽動,他笑了,不過笑得異常難看。

「認輸,我認輸了!」茲伯聲嘶力竭地喊道。比賽結束的鑼聲想起時,他已經跑回了入場門里,連自己的武器都扔下不管了。

觀眾席上一片噓聲,而那些賭徒已經罵了起來。在一般人看起來,這場不戰而勝的比賽肯定是被c o縱了,這是在愚弄觀眾。把錢押在茲伯身上的人更是憤怒無比,但他們也只是用粗口表示不滿,還沒有人愚蠢到因此而鬧事。

拉干對沸騰的觀眾理也不理,徑自轉身走了回去。

角落里的希奧眼楮直直的盯著拉干消失的背影,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太像了,太像那個瞬間擊殺兩個魔族,救了希奧一命的黑衣劍士。同樣高大的身形,相似的巨劍,以及那隨時散發出的死亡氣息,希奧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夜發生的事。雖然希奧因為他而撿回了一條命,但他那恐怖的氣息令希奧嚇得當場小便失禁。對于這個人希奧絕對非常恐懼,不過在心底還有一絲的羨慕和向往。那充滿霸氣的劍術,那絕殺一切的力量,讓人戰栗的同時還有一種迷醉之感,那是對力量的崇拜和臣服,是對暴力之美的迷戀和膜拜。

周圍開始安靜下來,希奧一激靈,這才發現觀眾已經大部分退場了。所有的比賽都結束了,他甚至忘了還有賓杜的比賽。

第二天吃早飯時,希奧剛剛領了自己的那份坐下,就听到一個大嗓門叫道︰「嗨,小子,昨晚看到我的英姿了嗎?」

希奧一哆嗦,是賓杜,昨晚壓根就沒注意他,這回只好撒謊了。

「看到了,你干得不錯。」

「是吧?我昨天可是在最佳狀態,贏那家伙根本不費勁。」

「對,你的劍術比平時還好。」

「劍術?我使的可不是劍啊。真可疑,你到底有沒有去看?」

「當然去了,不信你問西科,他親眼看到我進去的。」

「是嗎?」賓杜模了模下巴,「那好,你說我到底用的什麼武器?」

「是釘錘?」

「哎~這就對了。」賓杜伸出手準備摟希奧的脖子,手到腦後突然變成拳頭一下打在希奧腦袋上。「你把我和茲伯弄混了!說實話到底看沒看。」

希奧揉著腦袋,這混蛋手重,打得還挺疼。不過雖然挨了揍,他心里還蠻高興的,以前還從沒有人這麼和自己打鬧過。

「好了,好了,我說實話」

「原來如此。」賓杜模著下巴,「我也听說了,不過我因為也要比賽,沒法親眼看到。我以為是上面又要捧新人搞的什麼把戲呢。茲伯可是個狠角s ,別看他是B級,發起飆來就是A級的也頭疼。」

「我以前可能見過這個拉干。」希奧小聲說。

「你見過?他是誰?」

于是希奧又把那晚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關于魔杯的事只字未提。

賓杜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沒有尖的巨劍,在這個世界的高手里只有一個人用這玩藝。‘地獄的牧人’阿魯塔,最強的佣兵。」

「地獄的牧人?什麼意思?

「就是說他在戰場上時就像牧羊人,而別人都是任人宰割的綿羊。也有人說是因為他每次出戰時殺人的數目相當于一個牧場里的牛羊那麼多。我從前當擁兵時就有‘千萬不要和地獄的牧人交手’的傳說。」

「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流落到這種地方?」

「那誰知道,可能有什麼內幕。總之最好不要招惹他,既然他有意隱瞞身份,我們也不要多嘴走漏風聲。」賓杜人粗心可不傻,看來不久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轉眼間八月就過去了,天氣還是那麼炎熱,但早晚時已經能感覺到一絲涼意。希奧又經歷了5場比賽,4勝1平,成績還算可以。不過還沒有得以晉級,除了從新手晉級到D級比較容易外,每次晉級都要經過一番很繁瑣的評定。賽巴斯丁雖然希望希奧早些升到C級,那樣出場費可以增加很多,但規矩就是規矩他也沒辦法。

阿魯塔,也就是那個骷髏頭拉干,在用殺氣嚇跑了4個對手之後終于有了一個觸霉頭的人。結果可想而知,阿魯塔一招就讓他尸首兩分,死狀異常淒慘。這回所有對阿魯塔實力質疑的人都閉上了嘴,而阿魯塔也得了一個「瞬殺的拉干」的綽號。

大劇院不遠處的一個小酒館里正召開著一場會議。雖然現在客人不少,這一桌周圍卻沒有人靠近,不但旁邊幾個桌子都空著,就連走路大家都主動從遠處繞過。因為所有的人都認識這里坐著的三個人,地下斗技場的三大高手,也可以叫做角斗士里的三巨頭。他們是「火龍雷因」,「魔術師休塔特」和「審判者加高」。

桌子上杯盤狼藉,幾個人已經微燻了。

「那個拉干如果真的是‘地獄的牧人’,我們以後的r 子就不好過了。」說話的是加高,他在三個人里年紀最大,因此也是最謹慎的一個。

「你怕了?」雷因被稱為火龍主要是因為他有一頭鮮紅s 的頭發,另一個原因是他的脾氣非常爆烈。

「笑話,即使真的是那個人,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也別想討到便宜。」加高明顯是嘴硬。

「哼」雷因猛的把一口酒吞下,「用不著你們,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他。」

「別逞能,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底細,輕舉妄動小心惹火上身。」

休塔特終于開口了,被稱為魔術師的他心思要比那兩個人縝密一些:「據我了解,上面也正在為這件事煩惱呢。他們好像一開始也不知道那個家伙的底細,現在正揣測他有什麼目的。老皮耶德也真是老糊涂了,吃了那麼個燙嘴的家伙,咽不下也吐不出,哭都來不及了。這件事還用不著我們費心,倒是那個小個子,听說他才是上面要拿來對付我們的。」

「你是說上面要拿他來替換我們?」加高問道。

休塔特往椅子上一靠,顯得頗為悠閑:「難道不會麼?別忘了我們也是這麼坐到這個位置上的。」

「呵呵」加高笑了,「把我捧上來可別想輕易把我攆下去,我審判者加高可不是任人擺布的。」

「看來你已經有對策了?」休塔特不緊不慢的問。

「交給我好了,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隨便捏的軟柿子。」

休塔特舉起杯子做了一個干杯的動作,雷因好像什麼也沒听到,埋頭吃他的東西。

當天晚上的比賽發生了殘忍的一幕,一個人被他的對手割斷了手筋和腳筋,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那個可憐的家伙慘叫著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艾默而森子爵看著水晶里映出的賽場上發生的一切,他滿是肥肉的臉仿佛涂上了一層石灰。

「這是**果的示威,我安排讓盧克贏得這場比賽,但現在結果完全顛倒,而且盧克已經費了。我敢肯定這都是加高指使的。」迪利安依舊站在子爵身後不緊不慢地說。

「哼,他太高估自己了。本來我還猶豫在他和休塔特之間該選擇誰,現在用不著煩惱了。」艾默而森又燃起一支香煙。

「用拉干來對付他怎麼樣?」

「正好讓他們兩敗俱傷。拉干那家伙來者不善,一定要查出他的目的,是誰主使的。」

「遵命,子爵大人。」

艾默而森把玩著手指上的一枚鑽戒自言自語道:「地獄的牧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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