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由于趙姬頻繁和臘梅來往而忽略了呂不韋,這使百無聊賴的他又要‘打野食’了,他的那個總管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全力投其所好。愛好看戲的總管在戲院里發現了目標.這是個貴族少婦,白女敕而豐滿,眉宇間帶著高傲,總管心想「這正是呂大人夢寐以求的上等貨s 呀!」回來後他向呂不韋大肆兜售,活像一個推銷劣等貨的ji n商,將那個女人說成是超褒姒賽妲己,[不是狐狸j ng便是妖j ng,這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最後,他煞有介事地說︰「這娘們好是好,只可惜,好花有主了!」呂不韋說︰「什麼好花有主,有福大家享嗎!明天去瞧瞧。」[現在有資源共享,信息共享之說,要是再來個美女共享,這世界可有好瞧的了!]第二天晚上,在戲院里,座無虛席,舞台上一個白衣少年正同一個綠衣少女纏mian不休,呂不韋看到那個綠衣少女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後來他終于想起來了,那個從趙國來的玉和這個少女極為相似,而且都穿綠s ,只不過少女比玉夫人年青得多。但是現在呂不韋的思緒不在于舞台,在他後面不遠的一個貴族專座,坐著一位紅光照人的天生尤物,首飾不多但花s 和佩戴位置恰到好處,其中最令人稱奇的是,她的胸前領口開縫很長,雪白的胸部依稀可見,這無疑引起呂不韋的無限遐想,並激活了呂不韋的某種不雅yu望,他處心積慮也無法使他的雙眼離開女人的那個位置,然而糟糕的是,他的身體卻向著舞台,這同女人的方向恰恰相反,這使呂不韋的脖子所經受的考驗大大超出了極限,總管不得不提醒他休息一下。女人本來就對異x ng的‘注意’非常敏感,而呂不韋在觀眾席中的不俗表現自然逃不過這個女人的眼楮。呂不韋將臉轉向舞台讓脖子休息了片刻,當他再次轉向那女人時,發現那女人不見了,惱羞成怒的呂不韋正要對他的總管發作,卻看到那美婦在丫環的攙扶下正向門口走去,呂不韋站起來正要追過去,但就在她接近門口時,這美婦突然回過頭來向著呂不韋嫣然一笑!
唐朝白居易的長恨歌是歌頌楊玉環的,他寫道︰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s 。其中,‘回眸一笑百媚生’一句已成千古‘名句’,用于此處也很貼切!
一個女人,尤其是美女從你身邊走過,如果她突然回頭向你宛然一笑,其魅力必然倍增且大有文章![當然,此種情況千載難逢!]
本來已如醉如痴的呂不韋,再經美婦這麼‘回眸一笑’終于挺不住了,他像中了雷擊,頓時被抽了筋,他巨大而肥胖的身體像一灘稀泥,頹然倒了下去,總管一看不好,急忙從後面頂住,無奈呂不韋和總管的體重相差懸殊,瘦小枯干的總管被跌倒的呂不韋這麼一砸,上下兩口頓時冒出不雅物質而昏厥過去!此時那個女人剛好回頭看到了這幕滑稽戲,她立刻用手帕擋住嘴,哧哧笑著跑出了劇場。在場的觀眾沒有放過跌在地上的呂不韋和壓在身下的總管的j ng彩表演,他們的注意力從舞台瞬間就轉向了台下的他們!觀眾們全體起立,大聲喝采,喊叫之聲如雷貫耳,以致台上的演員也停止了表演,他們也向呂不韋拍手歡呼,在文藝界一文不名的呂不韋驟然間變成了璀璨耀眼的明星,此時的舞台上下一片歡騰。但只有一個人表現極為冷靜,他就是本戲院老板,他認真仔細地端詳著呂不韋,他想︰「瞧瞧!一個多好特s 戲子的坯子!一個不折不扣的丑角,一個頂呱呱的台柱子!他絕對能將觀眾撩撥得五迷三倒,年歲是大了點,不過這無關緊要,瞅瞅那身段,那一舉一動,總而言之,簡直一身是戲!抓住這棵搖錢樹,把他搞到手,何愁不財源滾滾!是該考慮如何同他簽約了!」
雖然名噪一時但呂不韋卻心情不爽,他自認為在美人面前丟了臉,在家閉門不出,憋了好幾天,那個倒霉的總管並沒有x ng命之憂,他臥在席上養了幾天,眼下大有好轉。為了弄到那個女人,呂不韋和總管從晚餐後一直策劃到深夜,現在總算有了眉目。他們煞費苦心地出手設了‘局’,導演了一場‘英雄救美’。那個劇場老板沒有看走眼,這呂不韋果然極有明星戲子底蘊。他們的劇情安排是這樣的,先指派十幾個呂府家丁裝扮成劫匪,埋伏在路邊,等那女人大轎一過,總管要發出哨聲,‘劫匪’便蜂擁而上,等在某處的呂不韋為了醒目和達到某種效果騎白s 高頭大馬,身穿白袍,一听到哨聲便大喊一聲‘夫人休怕,我來也!’一路沖入,****劫匪,抱起女人,跨上白馬,將女人帶到已準備好的房子里,先給女人壓驚,休息,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所謂‘英雄救美’這是情場中歷史最為悠久的技倆,它伴隨了人類從誕生直到現在!運用此法追逐異x ng,不僅人類用,甚至動物和昆蟲也在用,而且幾乎百發百中。情場老手呂不韋運用此計之熟練絕對堪稱爐火純青!為了確保成功他們在城外某處進行了反復演練,直至滿意為止,吸引不少過路人駐足觀看。近聞有人搞了一本‘追愛寶典’,我想如果在情場見多識廣的呂不韋在其所著的‘呂氏ch n秋’中也來上一章‘追愛術’那該書的實用價值之高,銷量之大定可入吉尼斯!
很快,總管發現,那個女人又來看戲了,看來這個美女顯然迷上了舞台上的那個白衣少年。總管趕快離開劇場回去布置,現場安排在街道的拐彎處。戲閉幕了,大轎很快出現,但還沒等總管吹哨,就見從另一方向風馳電掣地飛過一頭戴面具白衣白馬的人,當他飛過轎時,只見轎簾一動,那人快速將女人從轎里拉出,放在馬上,飛奔而去。呂不韋正威風凜凜地端坐馬上,專等總管的哨聲。他听到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和亂哄哄的叫喊聲,卻唯獨听不到哨聲,莫名其妙的呂不韋心想,總管這廝到底搞什麼名堂?決定去看個究竟,當他縱馬沖過去一看,那總管和那群‘劫匪’正圍著一抬空轎發呆。
‘狗咬尿泡一場空’的呂不韋怒不可遏,尤其他想到,那個yin賊正抱著搶到手的女人偷著樂則更給他火上澆油!他正無處發泄,忽見總管來了,他一把揪住總管拳打腳踢,邊打邊罵!總管跪在地上說︰「小的何罪,惹怒大人?」呂不韋罵道︰「老子揍你,你還敢問何罪,這本身就是罪!今天老子就要對你一揍為快!」
女人在光天化r 之下被白衣白馬的劫匪搶走的新聞在咸陽鬧的沸沸揚揚,負責咸陽城治安的廷尉成了眾矢之的,焦頭爛額的他沮喪地想,︰「舊案子沒破,新案又來了,那劫匪越來越囂張,朗朗乾坤,他竟公開出手!如此下去,不僅我的官保不住,怕是連自己的腦袋也難保了!呂大人的那個從趙國來的‘國師’整個一‘吃貨!’」。不久,焦慮萬分的廷尉突然眼楮一亮,他想︰「那個劫匪白衣白馬....,對了!就從白衣白馬查!查它個水落石出!我要親自破這個案子,那個yin賊一抓住,我的官還能高升。」
天遂人願,破案的契機出現了,一個酒鬼在飯館里吹噓自己參與了劫持女人,被執勤的衙役當場拘捕,帶回一審問,原來他是呂不韋的家丁,根據他的口供,衙役們又誘捕了總管,他承認了劫持的過程和白衣白馬的呂不韋!廷尉很快知道了這些情況,他親自查訪了眾多的現場目擊者,他甚至考察了當時呂不韋的演練場地,很多目擊者都認識白衣白馬的呂不韋。狡猾但經驗貧乏的廷尉由此認定‘劫持’主謀就是呂不韋。他欣喜若狂地想︰「很顯然,過去所犯的yin賊案全是他所為,難怪這案子這麼難破,原來凶犯yin賊竟是他!」
廷尉派了衙役去傳喚呂不韋,沒想到呂不韋揪著衙役的脖領子惡狠狠地說︰「回去告訴你主子,限他兩天把總管和我的人放回來,否則我就宰了他,滾!」那個衙役抱頭鼠竄,回去對廷尉一說,惱羞成怒的他拍案而起︰「目無朝廷國法,他想造反!」前幾天還在呂不韋面前哭訴的廷尉這下徹底翻了臉,他立即給皇上寫了上奏,要求即刻拿辦呂不韋。
由于家人和總管的被拘使呂不韋緊張起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白衣白馬‘英雄救美’被人們的一番炒作竟和那個作惡多端的‘yin賊’混為一談。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劫匪也是白衣白馬?糟了!呂不韋絕望地想,一旦聖上知道此事,我呂不韋小命休矣!不過,在小命休矣之前,還有件麻煩事,他不得不光顧一下,那就是消息靈通的趙姬也知道了此事!
在咸陽宮里王孫的住處,趙姬端坐,臉沉似水,而呂不韋則低頭坐在遠處,神情沮喪。尷尬的局面終于被趙姬首先打破,
趙姬毫無表情地說︰「近聞呂大人又出壯舉,可謂老當益壯!」[‘又’字表明呂不韋干這類事不只一次。]
呂不韋︰「」
趙姬︰「呂大人政務繁忙但仍有此雅興,演義什麼‘英雄救美’其情可嘉!」[趙姬語帶諷刺,這對呂不韋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呂不韋︰「」
趙姬︰「不知何等尤物能令呂大人動此大情?」
呂不韋︰「」
趙姬︰「可否請呂大人何時也能讓我一睹芳顏?」
那天,呂不韋從趙姬處回來時已經很晚,我想那趙姬修理呂不韋定有奇招,可惜手頭資料貧乏,無從考證,只知道他回來後一頭鑽進屋里,兩天沒露面,待我去看他時,他卻病容滿面,臥在蓆上,頭上還敷了一塊白布,枕邊放著藥碗。蓆的四角各有一個像饅頭大小的青銅‘鎮蓆’[形狀為半圓形,上有銅環,別小看這東西,它可是權利和地位的象征!]
我故作驚愕地問︰「賢弟如何這等!」
他拉著哭腔說︰「要大難臨頭了,大哥救我!」
我故作鎮靜地說︰「何事驚慌,難道天要塌下來不成?」
呂不韋用手指著外邊︰「他們已將yin賊干的那些事都一咕腦扣到我頭上,說我就是那個yin賊,現已上奏皇上,要拿我去結案!」
我半信半疑︰「何人大膽!敢拿呂大人開涮,再說將‘yin賊’這項殊榮授予呂大人理應首先考察一下呂大人的任職資格,那yin賊躥房越脊,來者如惡虎撲食凶猛無比,去者如蛟龍潛水無影無蹤,就呂大人這點能耐,怕是難當此任!」
在巍巍咸陽宮,經常得到呂不韋好處的朝廷總理太監收到了廷尉上交的奏折,他一看內容驚了一身冷汗,這奏折很快轉到異人手中,異人明白,一旦呂不韋垮台,那麼他的前程必將風雨飄搖。趙姬看罷奏折,頓時芳心大怒,她先是大罵廷尉勢利小人,邀功賣友,然後憤憤地說︰「在情場之中,呂不韋搞一搞偷雞模狗,模皮蹭癢尤有可能,但劫持ji n殺則斷然不會!就他那身子骨,且不說躥房越脊,就是二尺胸牆也未必能爬得過去!」[罷了!,寥寥數語,即高度地概括和勾繪出呂不韋的本x ng,可謂知呂不韋者還得是人家趙姬!]。異人說︰「此事聖上萬一知道,來個不分青紅皂白,則呂大人危矣!不知如何是好?」趙姬說︰「國師住呂大人那里,想必知道內情,不妨請他來一談,如何?」。
這是個漫長的難眠之夜,我從呂不韋處回來,大感情況不妙!如果呂不韋這棵大樹倒了,那我在咸陽將寸步難行!完了,我沮喪地想。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如果皇帝下旨就這麼結案,那呂不韋犯的可是滅門大罪!這會不會將我也株連?這皇帝哪有準?他可沒學過什麼法律!什麼重證據,重調查研究,嚴禁逼供信,他一概不懂,大筆一揮,呂不韋和我就完了!想到這兒,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可又一想,我從趙國來和呂不韋非親非故,再怎麼株連也和我掛不上,想到這兒,我感到這覺還是可以睡的,我躺下剛要睡,又一個嚇人的念頭冒了出來,我和呂不韋稱兄道弟,關系密切,不密切能住一起嗎,不僅拜了把兄弟而且還搞了隆重儀式,呂不韋犯了大罪,我能逃得過去嗎!想到這兒,又是一身冷汗。不過看來現在皇帝還沒有看到那奏折,眼下皇帝正摟著臘梅睡覺,明天何時上朝還不知道,即便他看到了奏折,到他批下來還要有一段時間,我逃跑還來得及,不過現在還不能跑,城門關了,出門就得被巡夜的衙役抓住。我先睡上一覺,明天混出城去,一逃了之。可我剛躺下要睡,又一個念頭出來了,想當年商鞅那麼大的官都潛逃不成,被抓回來處死,那我這點能耐能跑得了嗎?想到這又是一身冷汗,[冷汗何其多,我這幾身冷汗使感冒被徹底去了根,可能還獲得了終生免疫。]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我竟三次往返于冰雪和烈火,地獄和人間之間,不要說是人,就是鋼鐵也該破碎了!很快,我的神經就墮落到了另類狀態!
我很快發現,周圍的房子變得透明了,開始時是半透明,後來是全透明,再後干脆就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都不見了,自己已身處一片雷聲隱隱,迷霧蒙蒙的荒原,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在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像是孤鬼游魂似地飄了過來,當他離我足夠近時,我看清楚了,那竟是玉!我想她也一定看到我了,令我驚異的是,她現在的表情之y n沉和淒慘簡直不可言狀!我向她大喊︰「玉,你怎麼了?」她竟像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毫無反應地從我面前走過,我從她的身上感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氣,我的神經作出了本能反應,全身的毛發都豎立了起來!當她走過去時,我才從她的後背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一把利劍從她的後背刺了進去,貫穿身體,那劍刺得如此之深,以致後背只露出劍柄,劍的前部必定從她的前胸穿出!由于我的汗已出盡,再無冷汗可出了,身體能作的反應只能是兩腿一軟。
太陽已升得很高了,陽光照在我臉上,強光的刺激使我從恍忽中清醒過來,我坐了起來,頭昏沉沉的,那驚駭的一幕仍在頭腦中回旋,我心想︰「糟糕,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雖然我知道這只不過是個惡夢而已,但我仍不放心。立即叫來了家丁,要他馬上去白府,急請玉夫人來呂府,說我有要事相商,要快!家丁走了,我在屋里焦急地等他們回來。他終于回來了,但玉夫人沒有同來,我預感情況不好。據他說︰「玉夫人昨晚不知何故單獨外出,現仍未歸。」听罷,我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