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詛咒 第十八章 楚京貴婦柳下橘和豪鬼的英雄救美

作者 ︰ 公泡泡龍

()在古希臘的神話中,有一種半人半魚的海妖,它的名字是siren[茜瑞],我曾在一本陳舊的英文字典中見過它的畫像,那是一個下半shen是魚而上身的美女,雙手舉著笛子正認真地吹奏,它經常出沒在烏雲翻滾,波濤洶涌的汪洋大海之中,盡管他的歌聲嬌美,笛曲悠揚,不過我還是勸君莫听到,因為一旦哪個倒霉的船長听到了它的歌聲或笛聲,那他就意味著上了它的‘食譜’而即將成為它的下一道菜!然而,在我的身邊,或許就有人因歌聲而中了邪!只不過她不是船長。

正當我為玉滿懷疑惑的時候,我收到宮里的通知,要我去見王孫異人。一位小太監將我引進一棟不算豪華的院落,在一間大屋里見了一位和善的年青男人,不用問這一定是異人了,他顯然知道事情的緊迫,經過簡單的禮節後,他開門見山了︰「近聞襲擾咸陽多r 的yin賊案已告破,可謂可喜可賀,然而yin賊竟是呂大人,豈非咄咄怪事,此事廷尉大人已上奏皇上,不知先生對此?」

「困擾咸陽的yin賊案已非一r ,」我說著︰「然而廷尉大人破案乏術,致使不少良家婦女損命失蹤,朝廷震怒。廷尉為保官,上奏皇帝抓捕呂大人,妄圖屈打成招。以我之見,yin賊干的那些事,呂大人即使有此心,也未必有此力!廷尉此舉大有邀功賣友之嫌!」異人想要說的話我都替他說了,異人听了果然喜形于s ,他說︰「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告他‘誣陷’上奏皇帝先辦他?」我搖搖頭說︰「不可,據我所知,已有多人目擊呂大人身著白袍騎白馬徘徊于那失蹤女人的大轎周圍,此事如鬧大怕是呂大人難逃干系。況且,按大秦刑律,只要參與劫人即便不成也是重罪。」異人神情緊張地說︰「難道呂大人難逃一劫了?」我搖搖頭說︰「尚有一解」

一掃往r 的緊張郁悶,近來廷尉大人心清氣爽。此等職務在現代官場上被稱為‘萬金油’,萬金油者在20世紀五十年代很流行,現在已不多見,當時有個頭疼腦熱均用此藥,故用途極廣,且不分男女無論老幼均可用之,所以在官場的‘萬金油’專指那些誰都能干的差事,不過廷尉一職不僅誰都能干而且誰都干不好。所以在當時的朝廷里廷尉的更換率最高,而自出現‘yin賊’案以來已有兩任廷尉被勉職,其中一個和他一樣也寄希望于呂不韋,不過眼下這個廷尉似乎要交好運了。他想,皇帝的聖旨一下,把那個s 鬼呂不韋一抓,不怕他不招,到時候結案升官是水到渠成的事。可令他奇怪的是,那奏折交上去已久卻石沉大海,不過那奏折遲早會批下來。眼下還是喝它幾盅,先高興高興再說,這廷尉生**財吝嗇,但他還是決定揮霍一下,取出了窖藏多年的陳年老酒,自斟自飲起來。平心而論,傳訊呂不韋並不為錯,因為他搞的那個‘英雄救美’也屬違法,但要逼其供認yin賊可就不夠意思了。

然而廷尉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愁容滿面的異人正跪在太子面前,沉默寡言的太子說話一向簡單,他問︰「我兒何故如此?」異人憂郁地說︰「大內總管收到廷尉大人奏折,稱呂不韋大人與yin賊案有涉,如呂大人獲罪,絕非社稷之福!此事不知父親大人知道否?」。听罷,太子皺起了眉頭︰「yin賊之事已有耳聞,但為何和呂大人有關?無稽之談!那你有何打算嗎?」異人說︰「我和呂大人的一個朋友商量過,請父親大人上奏皇上,換掉廷尉。」太子沉思了一會,然後說︰「換掉廷尉不是什麼難事[此種‘走馬燈’式的‘萬金油’差事,一天換他幾個又有何妨!]可換上誰?」太子的兒女可不少但在呂不韋的‘打點’之下,他對眼前這個兒子異人有非同尋常的感情。異人見太子答應撤換廷尉,緊張的心情開始松弛下來,他說︰「以兒之見,不如父親大人親自掛帥」,听後,太子的臉頓時拉長了,「一派胡言!我豈能干這種差事,難道就沒有別人能干嗎?異人說︰「能干的人不少,只是那呂大人在情場之上向來不是什麼冰晶玉潔的聖人,而在yin賊一案中有染已是人人皆知」。听到這里,太子吃驚地問︰「怎麼,他真參與了此事?」異人搖著頭說︰「也不是,只不過他是‘沒捉住狐狸反弄了身s o’」哧!太子險些笑出聲來。異人接著說︰「可惜兒與呂大人關系甚密故不便擔當此任,也知道父親身為太子的份量和不易,豈能將父親往火坑推?其實,yin賊一案告破在即,光天化r 之下騎馬劫人,想必為不少人所目睹,只要嚴守城門,重金懸賞,必收‘甕中捉鱉’之效!呂大人的結拜兄弟趙國的國師已立下軍令狀,此案在十r 內必將告破,事成則功在父親,事敗則罪在國師,父親能立此大功,皇上必龍顏大悅。」

這等于送太子一個大便宜,俗話說‘有便宜不佔王八蛋’能在朝臣面前‘露一鼻子’的機會豈能放過!于是太子故作大度地說︰「也罷,就讓你們牽著鼻子走一趟吧,不過僅此一次,以後別再打我主意!」[今後再有這便宜想必他還是照佔不誤!]

在咸陽宮早朝已畢,雖然在議事殿多次議到yin賊案,但狡猾的廷尉卻絕口不提呂不韋,不過盡管他多次遭到皇帝的訓斥,但他的心里卻很踏實,眼下讓yin賊案鬧得朝臣們對廷尉一職敬而遠之,甚至畏之如虎,顯然廷尉這官他是坐穩了,‘撤了我,誰干呀!’他自信地想。朝廷對他早有撤換之意,不過已找過幾名干員他們大都謙虛地婉言謝絕了。現在,他就等皇帝下旨,然後動手。今天皇帝目送每個朝臣離開議事殿,但太子遲遲不肯走,皇帝心想‘他又有什麼事?這小子就是這點不好,有事殿上不說總是下了朝亂嘀咕。’‘有事嗎?’皇帝冷淡地問。‘yin賊一案遲遲未果,兒臣時刻為父王安危擔憂!此實為現任廷尉怠慢職守所致。’太子憂慮地說。‘那依你之見?’皇帝問道。‘將現任廷尉撤職查辦!’太子果斷地說。‘眼下各朝臣對廷尉一職避之不及,換了他,誰能干?’皇帝搖搖頭,沒好氣地說。‘兒臣情願擔當此任!’太子說道。‘什麼!’皇帝以為听錯了,他苦笑著說︰「有病就去找太醫,別在這兒說胡話!」可太子卻說︰「兒臣是認真的」。皇帝嚴肅起來了,他說︰「別忘了你的太子身份,要是辦事不順,那在朝臣面前如何交待?」。‘兒臣只知父王安危,不知有它’太子認真地說。[這太子白得了個便宜,還想在皇帝這里撈一票]

那個不走運的廷尉悠然自得地美了幾天,但仍不見朝廷下旨,他不禁疑惑起來。不久聖旨終于來了,但內容卻令他大感意外,朝廷指責他玩忽職守,令他在家閉門思過。今後廷尉一職暫由太子全權督理。

玉失蹤雖然還不到一天,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馬上我就預感到她再也回不來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為什麼要單獨出走?她身處敵國首都咸陽,在仇人白起的家里,周圍幾乎都是敵人,難道她不知道危險嗎!為了她的安全給她派了最j ng干的護衛一鳳,只要她不離開鳳就沒人能傷害她,為此她曾多次向我保證,她絕不單獨行動,可她為什麼要違背諾言?

我問鳳,當時有什麼特別情況嗎?她認真思索後說,似乎听到了有人唱歌。但我對此並不在意,後半夜怎麼可能有人唱歌?再說歌聲能將玉引出去嗎?我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什麼茜瑞,更不會相信西方的海妖能到咸陽來創造奇跡。

現在,各種麻煩集中爆發了。首先必須找到玉,弄清楚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到哪兒去找?在此地她無親無故。

太子親自兼理廷尉一職這無疑是史無前例的舉措。為維護太子,呂不韋和我開足馬力,全力以赴。

在咸陽城的大街小巷到處張貼著懸賞布告,懸賞金額之大前所未有,緝拿白衣白馬的劫匪,各城門嚴加盤查出入行人。懸賞告示貼出僅僅一天,就迎來了一位特出人物。一個衙役領來了一個其瘦如猴,c o著公鴨嗓的家伙。此人極其自信且底氣十足,剛一落座就自稱是來拿賞金的。「先生能得賞金可喜可賀,但我們不得不首先驗證一下您的獲獎資格,可否請您出示一下」我盡量客氣地說。︰「我知道那白衣白馬的劫匪是誰,也知道他住在哪兒,可這些都是我用命換來的,不見真金我決不出手。」他得意地說著。我想他說的不會又是呂不韋吧,可萬一不是呢,︰「先生能否先透露一點我听听,如有價值先付兩成,抓住人後再一次付清,如何!」公鴨嗓搖著頭說︰「可以先透一點讓你看看貨,不過要先付七成,不能少!」我也擺出了ji n商派頭︰「三成,不能再多了!不過我問你,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呂不韋?」公鴨嗓輕蔑地搖搖頭說︰「呂不韋不就是那個在戲院里栽跟頭的胖子嗎,他哪兒是干那事的料!」我一听有戲,頓時來了情緒,馬上湊到他面前拍著他肩膀親熱地說︰「先生快拿出點干貨讓我瞧瞧!」

公鴨嗓更得意了,他拍著大腿說︰「我以全家x ng命擔保,我說的都是貨真價實。不久前,有個好s 的朋友委托我弄清一個女人的住處,天黑後我又爬到房上,想將那女人看個仔細,卻不料,那不僅不是女人而且是一個雙眼凶光四sh ,身帶暗器的凶徒,他身邊還代了個怪物似的丑孩子!由于我天x ng好奇,事後我經常盯著他們,想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到底要干什麼。可突然有一天,那廝騎了一匹白馬,急駛而回,還抱回一個女人。天黑後,我又爬到了房上,想看看他要和那女人干什麼,[還能干什麼?],卻發現,那里還有一個身穿綠衣服的女人」話音未落,忽听‘啪’的一聲怪響,公鴨嗓先是嚇了一跳,後仔細一看,原來我將一袋錢扔到他面前並對他說︰「這是你要的七成賞金,過個數,收好,會騎馬嗎??」公鴨嗓點點頭,我回過頭去對衙役說了聲‘備馬’,然後告訴公鴨嗓‘去你說的那個地方,要快!現在就走!’

公鴨嗓騎一匹快馬前面帶路,我和呂不韋騎馬緊跟其後,在我們的後面是一百多人的馬隊。

在**師的再三督促之下,豪鬼和汪良加緊了對呂府的訪查,他們果然發現呂不韋近來有異常舉動,這個s 鬼突然對戲曲有了興趣,他三天兩頭往戲院跑,豪鬼也跟到了戲院,剛好呂不韋在戲院奉獻的那場滑稽戲讓豪鬼撞了個正著!豪鬼想︰「原來他是想打那女人的主意!要佔那個美人兒,他也配!我何不就此來他個捷足先登!」原來他也看上了那個女人,後來他進一步觀察發現,呂不韋正在搞某種莫名其妙的演練,他跟蹤到了那個演練的地方,看到了身穿白袍騎白馬的呂不韋,而總指揮就是他的那個總管。豪鬼經過仔細分析後得出了結論,他想‘很顯然,呂不韋是想劫持那個女人!’這時,他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他想,從他們的演練來看,在他們的行動中有一個環節可以利用,如果在這個環節插進去,那就既可以得到女人又可以嫁禍呂不韋!只要戴上面具就沒人知道我是誰!事發當天,豪鬼做好了一切準備,現場有棵高而茂密的樹,沒人注意到樹上扒著一個小怪物孩子,一旦它發出信號,豪鬼就縱馬沖出去。

事情辦得出奇順利,豪鬼干脆利落地搶到了女人,並迅速返回,如果他在途中的馬上對懷中的女人動手動腳佔些便宜,也可算為小有收獲,不致事後兩手空空,可他急于回巢享用獵物,在路上什麼也沒作,老實得就像‘坐懷不亂’的聖徒。

回去剛一進門豪鬼就像一頭不可救藥的饞貓懷抱一條鮮魚,情之所迫,光天化r 就要一逞獸y ,可正當他開足馬力要享人間極樂的時候,他卻不得不緊急剎車了!其他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已被嚇得縮成一團而任其擺布,但這個女人卻不同,豪鬼看到此時的女人像個莊嚴的女皇,一副威不可犯的樣子並向他舉起了右手。豪鬼吃驚地看到在這個女人的掌心刺著一個古怪的花紋,一只頭上長有獨角的猛虎,口里叼著一枝ju花,通身上下為紫s 的虎團成圓形。這是豪鬼第二次看到這種花紋,第一次是在ch n申君的手上,不過ch n申君是在左手,而這個女人是在右手,他弄不清這花紋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問。面對這樣的女人,豪鬼的思維飛快地運轉,這廝正是那種360個主意混不到天黑的人,各種雜念像走馬燈一樣輪番涌現,他想到了很多問題。‘看來這女人是ch n申君的人,可他來咸陽干什麼?為什麼ch n申君不讓我知道?’他想著‘管她是誰的人,寧在花下死,作鬼也風liu!佔了這個女人,這輩子沒白來,不過這ch n申君’一想到ch n申君他還是愣住了。然而,現在他即使想在‘花下死’也力不從心了,原來由于他對這個女人的期望值太高,突如其來的情況使他的頭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他身體的某些機能卻沒有跟上,確切地說是大腦對這種機能失了控,更確切地說是那種眾所周知的分泌物在未經大腦批準的情況下,來了個竹桶倒豆子,一瀉無余,豪鬼再要辦事,沒資本了!不過他的飛速旋轉的頭腦由于慣x ng而沒有停下來,又一個念頭出現了,他想‘這娘們有此靠山豈能甘受枕蓆之辱?俗話說母狗不願意公狗上不去,到時候雞飛蛋打,ch n申君遲早會打上門來,我必死無疑!’豪鬼的頭腦還在轉,他又想‘天下女人有的是,何必在一顆樹吊死?’可他的頭腦還在轉,又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先放走她,將她和ch n申君的關系察訪清楚再擇機下手。’他飛轉的大腦終于停下來了,他換了付笑臉,這絕對是最難看的笑,他說︰「本人見夫人受歹徒圍攻,為救夫人,無奈將夫人請至陋舍,決無它意,請夫人勿驚。」對豪鬼將她弄到這里的真實意圖,女人是心知肚明,但她還是順水推舟地說︰「賤妾有何德,敢受義士舍命相救,r 後必重金相報,如蒙義士能將賤妾速速送回,則更可謂功德浩蕩了!」可豪鬼卻虛偽地說︰「本人正要護送夫人回家,但不知夫人家居何處?」。‘華陽宮’那女人平靜地說,但豪鬼听了此話卻並不平靜,原來這華陽宮是太子住的地方而太子妃就號稱華陽夫人,太子又兼任廷尉一職已成為當今最有權勢的人,這一點對于關注政治的豪鬼不會不知道,而且他又想起華陽夫人是楚國人,眼前這個女人也來自楚國,說不定她們來自同一家族。

狼狽不堪的豪鬼趕著馬跟在後面,女人高傲地坐在馬上向華陽宮走去。剛才還恥笑呂不韋的豪鬼,現竟羨慕起呂不韋了,這兩個獵s 老手雖然都是竹籃打水,但相比之下呂不韋要比豪鬼幸運得多,不過現在他們倆還都不知道的是,這個女人就是太子妃華陽夫人的干親柳下橘[何謂‘干親’說起來名堂太多,待以後再詳述]。眼下,豪鬼被柳下橘恭維為‘義士’,既然是‘義士’,他竭力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但左裝右裝‘義士’是不像,倒像是個落魄行乞的聖徒!可是,即使這樣他的‘義士’頭餃也維持不了多久,且看!這柳下橘回宮後,華陽夫人責備她散戲後為何不直接回宮而擅自棄轎而去?柳下橘卻說︰「住于宮中,情如嚼蠟,無趣無味,故雇一馬夫,小妹騎馬一游咸陽大街小巷,痛觀市井百態,何其快哉!」華陽夫人一听,臉頓時拉長了「下次再敢胡跑,看我不收拾你這小蹄子!」。倒霉的豪鬼的‘義士’頭餃還沒戴熱就變成了馬夫,不過真正的倒霉事還在後面!‘劫美’這件事無論呂不韋還是豪鬼都算徹底辦砸了,但平心而論其責任不在豪鬼,就豪鬼而言,他的計劃不是不完美,其火候的把握不為不準確,其行動也不為不果斷,只可惜他漏掉了一個重要環節,那就是給‘命運之神’上供。豪鬼遇上了橘娘,不僅不能用甚至還動不得,而且還得當馬夫將人送回,天下還有比這更倒霉的事嗎?有!眼下的‘命運之神’像丟垃圾一樣棄豪鬼而去,義無返顧,但‘惡運之神’卻深深愛上了豪鬼,他張開雙臂,熱烈地撲到豪鬼身上,全然不顧他的惡劣態度,‘惡運之神’對豪鬼纏mian執著,不離不棄。惡運纏身的豪鬼因此遇上了大麻煩,一個令他聞風喪膽的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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