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了,嬪妃們都各回寢宮。祁孜灝和雲雅清對祁琰澤丹宛懷寒暄幾句,眾人也散了,祁孜灝回御書房,雲雅清回壽禧宮。祁琰澤和祁墨軒、祁瀲辰同游梅園。靜月薇邀丹宛懷游御花園。
雲里溪頭已佔春,小園又試晚妝新。放翁老去風情在,惱得梅花醉似人。(選自陸游《紅梅》)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選自王冕《白梅》)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香。(選自盧梅坡《雪梅》)
祁墨軒唇邊揚起一抹笑,淡淡道︰「九弟可真有福,娶的王妃是貌美如花的美嬌娘,日後,可不要沉浸在溫柔鄉內不能自拔哦。」
祁瀲辰嘴角微翹,道︰「九弟,你和她之間親上加親,感覺如何?是否更近一步?」
祁琰澤淡淡的望了祁墨軒和祁瀲辰一眼,幽幽道︰「三哥,七哥,你們還真會笑話我,你們明知道我對那個女人不敢興趣,要不是皇女乃女乃和父皇的威脅,你們覺得我會娶她嗎?」
祁墨軒淺淺的笑著,道︰「九弟,這麼一個美人兒你都不感興趣?」
祁瀲辰望著祁墨軒,嘴角勾起輕笑,道︰「九弟是一個從一而終的人,九弟念念不忘的可是雍國的寧姑娘。」祁瀲辰在祁墨軒的身旁轉了一圈,玩味道︰「難道三哥你對明王妃起了興趣?九弟可不一定會願意看見你調戲明王妃。」
祁琰澤嘴角微翹,笑意微涼,道︰「三哥既然喜歡,我定會成全。三哥,她可不是一只溫柔的兔子,可是一只會抓人的小貓。」
祁墨軒清朗的笑著,道︰「我愛的是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抓人的小貓,我才喜歡呢!」
祁琰澤望向遠方,語意黯然道︰「此生此世,我只愛她一人。」
祁瀲辰望著祁琰澤,走到祁琰澤身邊,與祁琰澤並肩,望著傷感的祁琰澤,淡淡道︰「九弟,至今有她的消息嗎?」
祁琰澤微微搖頭,道︰「沒有,自兩年前那次我向她提親,之後,她就消失了。寧家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也派出了人去找她,至今仍沒有下落。」
祁墨軒漸漸收起笑意,無奈的望著祁琰澤。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
望著梅園,祁琰澤似乎又回到兩年前的宰相府。祁琰澤和睿王爺,祁琰澤的大哥祁尚桀奉皇上之命到祝賀雍國成國三百年。一日,祁尚桀在寧汶理的宰相府做客。祁尚桀和寧汶理聊著雍國的風情。祁琰澤在雍國的王宮內,換了一身黑衣,蒙上俊顏,利用輕功出雍國王國,至宰相府,探宰相府。宰相府有一個小梅園,種植著梅花。梅花圍成一個圈子,琴台放在中間,上面擺著一古琴,一女子端坐在古琴前,左手用搖指彈琴弦,右手拇指緊壓著發音琴弦上玉手輕輕緊按慢放,一個柔和的琴藝悄然瀉出,如絲如霧,如煙如雨,優美清澈悅耳,似小橋流水般的聲音引人入勝。祁琰澤听到琴聲,不禁拿起隨身帶的玉簫,吹奏起來,簫聲清亮亮的流淌著,流轉舒緩,春意朦朧,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一曲終,琴聲簫聲皆皆停止。祁琰澤翻過宰相府的圍牆,見一白衣女子坐在琴台前,輕紗覆蓋著容顏。
白衣女子聞腳步聲,轉首回看,見是一黑衣蒙面男子,手里拿著方帕,聲音雖淡,卻是嬌滴滴,道︰「方才吹簫的是你,對嗎?你是何人,大白天的竟然擅自闖入宰相府?」
祁琰澤戲謔的望著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平靜的望著祁琰澤。
「姑娘的琴聲真是悅耳動听,敢為姑娘貴姓?」
白衣女子水眸微微一轉,玩味一笑,道︰「公子,你的簫聲也不錯,應該學了很久吧。」白衣女子站起身,將方帕放在古琴旁,走到祁琰澤身旁,轉了一圈,打量道︰「公子覺得在宰相府,能在此悠閑彈琴的女子,會有多少人呢?公子此問不是明知故問嗎?」白衣女子偷偷一笑。
「姑娘姓寧?」祁琰澤望著眼前的女子,饒有趣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公子自便吧。」白衣女子淡淡的望著祁琰澤。
「小姐,公子來了。」丫鬟的聲音老遠的傳來了。
白衣女子的水眸微微一眨,愣到。哥哥怎麼這麼快就來了。無奈一笑。
祁琰澤利用輕功款款隱沒。
白衣女子抱起古琴小跑,古琴旁的方帕隨風飄落在地。白衣女子走後,祁琰澤顯身,撿起地上的方帕,仔細端詳,緊緊的握著方帕。姓寧?寧汶理好像只有一個女兒,你挑起了我對你的興趣,你是第一個我在意的人。用輕功回到雍國王國。
坐在圓凳上,淡淡的望著眼前跪著的男子,道︰「清玄,去查一下寧汶理的女兒。」
清玄頷首,道︰「是。」
是夜,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回王爺,寧汶理的女兒叫寧如瑜,是寧汶理唯一的女兒,是庶出,今二八年芳,平日里,寧汶理對寧如瑜百依百順,十分寵愛她,雖是庶出,若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正室所出。寧如瑜是雍國有名的才女,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喜歡吟詩作畫,女紅極好。屬下就打听到這些了。
方帕上的女紅的手藝真的是上等,看來是她不會有錯的。
一連幾日祁琰澤都到宰相府做客,表面上是拜訪寧汶理,實則是想見寧如瑜,卻不巧寧如瑜卻從沒有露面。
回到紫帝朝後,祁琰澤征求紫淵帝的認同,到雍國提親,與寧如瑜相處幾日後,向寧汶理提親,寧汶理說要征求女兒的意見,寧如瑜問了祁琰澤幾個問題後,次日留書出走。
祁琰澤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寧如瑜要拒絕他,像他這麼完美的男子,世間少有,多少人想嫁于他。回到紫帝朝的祁琰澤大肆納妾,卻不娶妻,也時時刻刻在尋找寧如瑜。至今載,太後雲雅清才要祁琰澤去雍國惜懷公主丹宛懷為王妃。
三人漫步,形成一道完美的風景。走到石凳旁,祁琰澤見到有一方帕子,撿起,微微一驚,連忙拿出兩年前見到的方帕,將兩方帕子細細打量。
「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祁瀲辰先出聲。
「寧姑娘來找你了,九弟。」祁墨軒驚訝道。
「她來了,應該在宮中,我一定要找到瑜兒。」祁琰澤一臉的喜悅。
方帕上都繡著一株香雪蘭。
祁琰澤興致沖沖的離開梅園,命令清玄去尋找寧如瑜。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選自辛棄疾《青玉案•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