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了,大章節送上,小血泣血懇請諸位書友多投票,多收藏,多向朋友推薦《海宋》!
***************************************************************
此時的姚江,听茗煙說學籍被藥鋪掌櫃收下,他當即讓茗煙和于海收拾下,多余的不必帶,只將身上藏著的錢財收拾個包袱,然後便是靜靜等待。
天將傍晚,鎮子外一陣喊殺聲響起,立時將暫居這里的白頭張一伙嚇得不輕,緊接著,就是幾個望風的海賊沖進來,慌里慌張的喊道︰「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官兵,鎮子外來了好些個官兵——」
白頭張當即跳了起來,趕忙讓手下抄家伙出去玩命,孫大腦袋本來還要提醒看住了姚崇孝主僕,被痰盂子譚子玉大笑著喝止了,「那姓姚的整個是個廢人,就算放開門戶讓他們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孫大腦袋訕笑著退到一邊,想想還是覺著不可靠,怎麼官軍就來的如此蹊蹺,茗煙前腳買藥回來,官軍後腳便殺到?想到這里,提上一柄長刀就想去瞧瞧,轉念一想,姚崇孝那邊怎麼說都是三個人,自己一個人過去也太冒險,于是又拉上了魏逸之等四個海匪,這才放心大膽的到了偏房。
這邊,姚江帶著兩個隨從早就打好包了,听著院子里的海匪們叫嚷著沖去了前院,茗煙探出頭看看四周好像沒人,便和于海一起護著姚江走出房間。
這幾r ,茗煙天天去瑞安縣城打探,于海也沒閑著,他被姚江打發了去在院子里晃悠,專門尋找月兌身的路徑,怕不保險,姚江還讓他默背院落結構,回來畫成一張草圖,主僕兩個仔細研究了路徑,就為了今天這件大事。
主僕三人的偏房正好在整座院套的中間,他們剛出房間走不太遠,就听後面傳來一聲怒吼︰「站住——」
轉頭一看,就見前院廳房繞出來五個人,可不就是孫大腦袋和魏逸之他們,幾個海匪見到姚崇孝要跑,立即眼紅了,怒吼一聲提刀便追上來。
這下子姚江主僕可顧不得什麼了,于海打頭茗煙在後拉上姚江,呼哧呼哧的就向後院逃跑。
「站住——」
「給老子站住——」
「站住,老子要宰了你——」
听著後面遠遠傳來的叫喚,姚江咧咧嘴,媽的,現在站住一定腦子有毛病,**一拍前面的于海︰「于大膽,快點——」
這一路上,後面大呼小叫的追,前面掙命的開跑,幸好到後院的路徑不遠,繞過兩座房子便進了後院的小門。茗煙剛一進去連忙將不大的院門砰的關上,然後整個身子死死靠住板門。
于海也奔過來用木棍插住院門,這才暫時將孫大腦袋幾個家伙堵在院外。姚江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去罵于海毛楞,忙不迭的叫于海打開後門逃走。
可是,叫了兩聲,卻听到于海在那邊怒吼起來︰「他n in i的,門被人鎖住了——」
這一叫喚,姚江整個懵住了,被茗煙扶持著跑到後門,見到于海死命的摳門,可那道後門怎麼弄也打不開,明擺著是被人從外面扣死了。
這下姚江可慌了,紅著眼質問于海到底是怎麼回事?于海感覺非常冤枉,這道後門以前都是大敞四開的,連個守衛都沒有,怎麼就在這麼要命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情?
姚江感覺泄氣,現在的自己可真成了被堵在風箱中間的耗子,兩頭受氣麼,難道說,自己的計劃要這樣功虧一簣麼?
耳中听到身後的孫大腦袋等人,已經在用短刀砍門了,還有人在叫著搭人梯,姚江心頭有些慌亂,目光在這座後院掃視一圈,此地正是廚房,堆積著不少雜貨,尤其是還有一堆柴草。
見到柴草,姚江眼楮一亮,連忙讓于海和茗煙將柴草堆到院門去,然後從廚房弄了把火,呼的一下將柴草點燃了。
別看柴草也點著了院門,可這樣一來,大半個院子被籠罩在濃煙之中,孫大腦袋幾個人還真沒法子向院子里沖,總算暫時擋住了追兵。
姚江正準備帶人繼續搞定後門,突然听到院外的巷子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而後,竟然有人大聲叫喚︰「快,就是這里,我來開門——」
原來,五柳鎮的保長早就看出白頭張一伙不是好路數,私下里就在盯著呢,今r 官軍前鋒一到,立即被保長听到消息,這保長害怕土匪竄到鎮子禍害百姓,于是仗著膽子偷偷鎖住了院落的後門,自己跑去通知官軍了。那些個土兵走到半路,見到院子起火,還以為土匪放火準備逃竄,一下著急了,飛跑著來到此地。
听到後門被打開,姚江連忙帶著兩個隨從鑽進了廚房,也正好是這個時候,後院門轟然倒下,官軍與海匪正好裝個正著!
官軍人多,海匪悍勇,兩邊一見面就開始拼殺起來,好一場廝殺,眨眼間土兵就倒下三人,緊接著,從後門沖進來的土兵越來越多,竟有三四十人,魏逸之等人本來就靠股子血氣撐著,哪里經得起這麼多人圍殺,很快敗出了後院,官兵見到取得勝利,歡呼一聲也跟著追了下去。
見到官軍一個個都跑掉,唯獨剩下那保長在守衛後門,姚江對于海和茗煙打個眼s ,茗煙哧溜一聲鑽出廚房,在院中飛快跑過,立時吸引了保長的注意。保長剛要出聲叫喊,突然腦袋上挨了重重一擊,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于海與茗煙繼續護著姚江跑出院落,正準備偷偷溜牆根躲到山上去,突听身後一聲厲喝︰「站住,什麼人!」
主僕三人心頭一緊,緩緩轉身一看,就見七八個土兵剛好從巷子里鑽出來,一眼就瞧見他們三個,正好抓個正著。
土兵本來就是來抓太學生姚崇孝的,現在他們撞到,還不如被海匪抓了去了呢,姚江感覺心頭一陣冰寒,眼楮發黑,渾身無力,惟有直挺挺的躺在偽裝用的擔架上等死。
那茗煙也算機靈,眼楮一轉想到個主意,連忙回答說自己是被海匪搶劫的商人,現在官兵清剿海匪,他們才趁亂逃出來。
商人?領頭一個土兵的十將將幾個人上下打量一番,就見幾人全身被燻得老黑,臉上身上都看不到一絲正經顏s ,倒真像是落難的人物,仔細看看擔架上抬著的那個,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似的,顯然受傷不輕,更坐實了被搶劫的身份。
于是那個土兵十將揮揮手,告訴幾個人不要亂跑,現在趕快去鎮子口老實坐下,等待大人們的清點。而後,這幾個土兵就跑進了海匪盤踞的院落。
直到土兵跑遠了,主僕三人還感覺著好似在夢中一般,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樣月兌了一場劫難。
敢情,那邸報上雖然寫著抓捕姚崇孝,卻只說姚崇孝「系太學生」,連姚崇孝多大年紀長相如何都沒提起,更不要說關于姚崇孝全身重傷的事情,連一個字都沒寫,至于那些畫出的圖形還在路上傳遞,要送到瑞安縣還早著呢。所以,這些個土兵和衙役雖然知道抓「蒙古細作姚崇孝」,卻只是以為抓一個書生,哪里知道目標是個重傷號。
月兌了大難,主僕幾人顧不得慶祝,就開始盤算下一步如何是好,鎮子口是一準不能去的,可是現在鎮子里到處跑的,不是海匪就是官軍,他們三個下次就未必有這等好運氣了。
姚江眼珠一轉,立時來了計策,他吩咐將後門大敞四開,自己卻是帶著兩人跑去隔壁人家,茗煙身子輕靈,跳進院子打開門,幾個人便躲了進去。
這戶人家只有老兩口,見到三個大小伙子跑進來,嚇得魂飛魄散,老頭老婆跪在地上就磕頭,姚江對于海努努嘴,于海會意,擺出惡形惡狀來,對老兩口好一陣嚇唬,然後三人暫避在這里。
按照姚江的盤算,官軍來的人怕是不少,這里的海賊只有四五十人,怎麼打,海賊都是輸了,等下官軍殺散了白頭張一伙,自己再溜之大吉。
可是,姚江怎麼都沒想到,知縣與縣尉貪功,竟是派來足足五百人之眾。想跑?到時候怕沒那麼容易。
姚江逃走的同時,院外的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官軍仗著人多,又佔了先機,一下便沖入五柳鎮,在距離海賊盤踞的院落幾十丈的地方,才遇到匆匆趕來的海賊,雙方好一陣砍殺,都有幾個人倒在地上,海賊人手單薄,被官軍壓制著實後退了一陣,當他們已經退到自家院落門外時候,才堪堪擋住了官軍的攻勢。
就在這個時候,院內跑出來一個家伙,可不就是酒醉的魏逸之麼,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不好啦,官軍把姓姚的救走了——」
在白頭張一伙眼中,姚崇孝就是個會走路的錢山,官軍這不是搶自家的金飯碗麼?當即,譚子玉眼楮都紅了,掄起長刀剁翻了一名壯班衙役,對著身後的海賊大吼一聲︰「弟兄們,這群鷹爪孫敢搶老子們的食,媽的,作了他們,搶回姓姚的啊——」
海賊們跟著齊齊一聲怪叫,掄圓了兵器對著官軍殺過去。無論是衙役還是土兵,平r 里主要面對的是良善百姓,哪里見過這些紅著眼喘著粗氣,嗷嗷叫著來玩命的人物?見到那雪亮的刀刃砍過來,頭排的官軍竟是嚇得直接扔掉了兵器,轉身抱頭就跑。
這麼一跑不要緊,後面的官軍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一會功夫,大家伙就敗下來了?前擠後擁的好一陣混亂,譚子玉看準機會,唰唰唰又是三刀,砍翻了個官軍,向前踏出一步又是好一陣砍殺。
這下子,後面的土兵衙役看明白了,媽呀,原來是遇上一群不要命的悍匪,大家都還有老婆孩子呢,在這里逞什麼能,玩什麼命啊,跑吧……
呼啦的一下子,林夜梵林指揮使就感覺身邊空了不少,堪堪架住一柄遞來的長刀,他轉頭一看,幾乎將他氣得半死,敢情帶來的衙役和土兵都跑個干淨,這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當林指揮使也跑出五柳鎮的時候,他身後竟是一群有如下山猛虎般的海賊,人數才四五十人,竟然攆著十倍的官軍亂跑,一直殺到了瑞安縣城門外,這些海賊才不甘心的站住腳。
看到官軍一溜煙跑進了縣城,白頭張貴狠狠的直跺腳,呸了一聲,這才手一揮要帶人回去船上。
譚子玉傻了,一把拉住他們老大︰「老東家,這,就這麼完事不成?那個姓姚的小子呢?那可是萬貫啊……」
「萬貫個屁,都被官軍救回縣城了,你難道要打下縣城麼?」張貴氣得大罵一句︰「這筆買賣賠了,媽的,老子要好好訪一訪,這個姚崇孝到底是什麼人物,走,風緊,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