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望到王仙兒的復雜臉s ,姚江心中一寒︰怎麼,見到你老子買不成地,現在惱羞成怒了?本來的,姚江昨天就很是不爽,姚江既然繼承了姚崇孝的身體,王仙兒理所應當是他的老婆,知道老婆胳膊肘向外拐,尤其看到王仙兒那麼勤快的要將土地賣給岳丈,放到誰身上都不痛快。
後來,他想想又釋然,反正自己要賣地,王家想買地,各取所需不正好?于是他默許了王仙兒去通知岳丈。尤其是今天上午,王仙兒無意中的一句話,戳破了岳丈的謊話,讓姚江心里又糊涂,不知道王仙兒到底是偏向誰。
可現在看老婆的臉s ,姚江心里非常不高興。
不高興歸不高興,總要打發了眼前這群蒼蠅。看著一群姓姚的在那里喋喋不休,姚江一陣心煩,終于抓住一個機會開口了︰「請問諸位長輩,我家所有田畝買賣的地契上,寫的是哪個名字?」
一句話將所有人問的沒聲了,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出來回話。
姚江不依不饒的逼問下去︰「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我姚崇孝的名字?」
作為家中唯一的兒子,姚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也自然是家中地契唯一的繼承人,按照大宋律法令,除非姚江死了,而且家中沒了其他親屬,那些姚家的族人才有機會窺伺地產。
見大家都不出聲了,八叔公被人幾次三番的推了推,這才干咳一聲,準備開口,沒料想,姚江的下一句話將他的嘴堵上︰「八叔公是沒人養老麼?如果是這樣,我願意出百畝田地劃給八叔公,作你的養老田。」
姚江這話y n損之極,此時大宋官家趙昀以推崇理學,講究禁y 復古,而儒家歷代提倡孝道,說八叔公沒人養老,豈不是說八叔公的幾個兒子不孝順,不肯贍養老人麼?現在八叔公的那幾個兒子,也就是姚崇孝的表叔就在人群中,姚崇孝公然給八叔公百畝良田養老,這不是等于在打他們一家人的臉。
偏生姚江說話時候滿臉笑容,低眉順眼的樣子哪里是在缺德罵人,更像是在獻殷勤,整個就是一個得了便宜賣乖的最好詮釋,讓人見了不由得在心中大罵一句︰賤人。
即使這樣,人群中還是躥出幾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指著姚江破口大罵。
他們這麼一撒歡,可叫王仙兒抓住機會了,就見這個小女子臉s 一板,冷冷的道︰「諸位都是叔伯,本來不該我一個外姓旁人說話,只是小女子是姚家的媳婦,已經姓了姚,我夫君r 後也要接掌姚家的族長,幾位叔伯如此無禮,是否感覺族規不足以管束諸位了?」
听到這話,幾人登時清醒過來,驚覺姚崇孝這個小媳婦原來也是個厲害茬子,剛要尋個借口找回點臉面就退回去,卻听到姚崇孝斷喝一聲︰「來人,將這幾個無禮之輩亂棍打出去!」
喊完這句話,姚江心里那叫一個爽啊,前世的時候,他每天在腦子里YY的,就是自己能帶上一群狗腿子出去晃悠,見到漂亮小MM,自己手指一指就有人出去給他搶回來,遇上不識相的,他大吼一聲「給老子打」,自然有人動手打的那個家伙好像豬頭,沒想到穿越後之後,這個小小的願望,終于可以實現了。
想到這里,姚江就情不自禁的想要仰天大笑幾聲︰啊哈哈哈哈——
早有王喜和姚闊海在一邊候著,听到姚崇孝下令,立時帶人搶進客廳來,揮起棍棒就將幾個家伙好陣胖打,幾個家伙吃痛,被一路攆出了大門。
見到幾個兒子被人暴打,八叔公氣得渾身直哆嗦,用拐杖指著姚崇孝大罵︰「無禮,無禮,無禮之極——」
早看這老頭不順眼,姚江也毫不客氣的回敬過去︰「欺凌女流,謀奪財產,更是無法無天!」
到這里,姚家的族人已經無法挽回,只得扶起幾乎氣癱的八叔公,忿忿的出了姚家莊園,臨走時候他們還揚言,這件事沒完沒了。
見到族人如此,王仙兒有些擔憂的提醒姚江,要防止他們開祠堂公開辯論此事。
姚江聞言哈哈大笑道︰「我賣自家的東西,干宗族什麼事,想和我斗,我叫他們雞犬不寧。」心中不住的狂吼出來︰作個富二代,做誒無法無天無惡不作的富二代,爽!
姚江這話還沒涼快呢,僅僅第二天,正當姚江又派姚福祿去請王海山商議賣地的事,听到院外一陣喧嘩聲,接著,家丁和僕人抵擋不住,竟被一群穿著各s 衣服的人物直闖進了院子,這些人邊闖還邊呼喊著︰「佃東,不能賣地啊——」
見到這些人,姚江急忙詢問姚闊海,原來這群人多是四鄉八村的住戶,都是姚家的佃戶,今天听到姚崇孝想賣地,就趕來阻止,希望他們的佃東能放棄這個想法。
姚江是重傷的身子,拿這個作借口,當即決定躲起來不露面,到臥室里等王海山,前面的局面就交給了王仙兒去處置。
王海山是從後門進來的,進屋後滿臉堆笑,裹緊了皮裘連呼好冷,喝了幾盞酒卻決口不談賣地的事。不得以,姚江惟有主動張口提起這件事。
一听姚江說賣地,王海山立時苦了臉︰「賢婿啊,上萬畝田土不是個小數目,老夫暫時拿不出太多的錢財來,實在吃不下去啊。」
這話與上次商談時候完全變了味,姚江眉頭一皺,他急需用錢,同時還要盡量避開廖瑩中的耳目,是以事情盡量不要鬧大,如此一來,最好是有一個買家全數吃下這些土地,眼前的岳父要反悔,這又是為了什麼?
心中一面盤算,姚江臉上平靜的道︰「不知岳丈能出多少錢帛?」
王海山伸出五根手指比劃下。
姚江失聲叫出來︰「五萬貫?不行不行,太少了,實在太少了,我們廣南的好田地,一畝要十貫以上呢,岳丈的數目實在差了太多。」
王海山苦笑連連,他這五萬貫還不全是現錢,現錢其實只有不到兩萬,其余的,他願意用一部分金銀,以及他在廣州的一條海船來彌補。
海船?姚江倒是第一次听說,原來這位岳丈也是海商,難怪才區區一代人,就置辦下了好大一份家業。只不過,明明十萬貫的家產,一轉眼就折價一半,這個數目實在不能讓姚江接受。
送走了王海山,前面的佃戶們還在鬧,他們的害怕也並非沒道理,姚家與他們簽的都是十年往上契約,現在姚家突然賣地,新東家會不會乘機撕毀契約,然後找來一批新人重新佃出去?這里不少人都是姚家幾代的佃戶了,很多人年紀大了,一輩子在土地里刨食,如果沒了土地來佃租,可就斷了他們的生路。
姚江在臥室里異常煩躁,五萬貫啊,怎麼回事,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前r 說的好好的,今天王海山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