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蟲變 《天坑蟲變》6 鬼車

作者 ︰ 怪物老師

()省立職業高中是一所很一般的學校,不僅算不上重點,甚至連一般的高中都不是,不過我們這些學生畢業了一樣可以考大學,也可以直接走上社會工作,因為我們的課程里就有職業培訓的內容。所以還是很受一些家長歡迎的。但是像我這樣的學生,既不用擔心考試不及格,又不用擔心考不上上大學,為什麼老爸老媽不把我農進重點中學,偏偏叫我在這種很一般的職高里窩著呢?我可真是想破了頭也不明白了。不過現在,我們學校門口又掛上了一塊牌子,寫著︰天南中學。听說,這是學校解放前的叫法,現在恢復這個名字,是為了吸引外資,那些天南中學的老校友就是沖著這個牌子回來的。哦,我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學校兩塊牌子呀。

我準時到了學校,馬老師已經焦急的在辦公室走來走去了。

「阿素,我听你媽說你去歐洲旅游了,好玩嗎?」一見我進來,馬老師就安靜下來了,像我老媽一樣叫著我的小名,一點看不出剛才她那副焦急的神情到底是為了什麼。

「嗯,是的,馬老師。改天我拿照片給您看。」對馬老師,我還是很尊重的,在全校的老師中間,也只有像馬老師這種的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師還受同學們歡迎了。他們沒有架子,不會虎著臉教訓人,特別是通情達理,能理解同學。

「哦,今天我叫你來,有很重要的事,照片改天再看吧。」馬老師說著,拿起了桌子上的報紙,「你看過這篇報道嗎?」

我一看就明白了,真是關于我們班五個同學車禍失蹤的報道。

「老師,很不幸,他們……」我不知說什麼好,只好搜腸刮肚尋找安慰馬老師的詞語。

「哦,你不必安慰我,老師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啊,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叫他們失魂落魄呢?」

「什麼?」我大吃一驚,「馬老師,你剛才說什麼?你怎麼知道他們五個人是失魂落魄地失蹤的?」

馬老師指著報紙上的字說︰「這里不是寫著的嗎,你沒有看報道?」

我臉上一紅,忙拿起報紙仔細看,原來這不是我看過的晚報,而是晨報的報道,晨報的報道和晚報居然有不少出入。

馬老師又看著我說︰「小金,你是我們學校培養出來的優秀學生,又是大偵探金克木的佷子,接受過正規的刑偵職業教育,不瞞你說,我們學校都以你為驕傲呢。」

我心里一陣心酸,馬老師這麼說,肯定是為了怕我不願意去繼續追查五名同學失蹤的事件,唉,什麼以我為自豪!平時要是稍微缺了一兩堂課,任課老師不是罵就是給我小鞋穿,經常威脅我要叫我留級。我可看不出有誰覺得我為學校爭了光。不過想想也是,每一次破了案,報紙上都沒有我的名字,更不用說出現天南中學四個字。

唉,馬老師一番用心良苦哇!

「怎麼樣?小金。」馬老師的眼楮和藹第看著我,我不得不從沉思中抬起頭來。

「馬老師,沒問題。」

馬老師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欣慰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讓老師失望的。湯校長在他的辦公室等你,你去吧。」

原來這件事湯校長也參與了,這也難怪,沒有湯校長的授意,馬老師又怎麼會出面呢?

路上,我一個勁地想,為什麼湯校長只想著叫我去調查,而不肯依靠j ng察呢?難道,這里面真的有什麼隱情嗎?

正想著,湯校長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金素同學,你來了?」

我一愣,站住了,我心想,湯校長是不是等我得不耐煩了,跑到走廊上來觀望呢?因為我現在正好走到了校長辦公室的走廊前。「校長好。你是不是要我去……」我問。

湯校長像有滿月復心事似的,一把把我拉進了門。「哎喲,可不能在外面說,快進來,快進來。」湯校長的神情像是抓到了根救命的稻草一樣興奮而又詭秘。

「你知道嗎?你們班的五個人丟了?」湯校長站在我的跟前問。我想站起來,可是湯校長雙手按在我的肩頭,不叫我站起來。「別起來別起來,就這樣很好。」湯校長一下子變成了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完全不是以往那位一臉嚴肅的老校長了。

「校長,我……」我剛一開口,湯校長又把我按住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是我們學校最優秀最出類拔萃的學生,又是大偵探金克木先生的佷子,把這件事情交給你,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他怎麼說來說去和馬老師說的差不多呀?

「校長,您听我說。」我打斷湯校長的話,執意要開口。

「好好,你說。」湯校長仿佛忽然發現我似的,一臉驚訝地看著我,那意思分明是︰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校長,」我顧不得什麼顧忌了,「您說的肯定就是筇竹寺外的那場車禍,我們學校有五名同學不僅死了,還不見了尸體,是嗎?」

湯校長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所以需要你去弄清楚,這里面究竟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您為什麼不把這件事交給j ng察,而要我這個根本不可能起甚麼作用的學生去做呢?」我還是提出了心里的疑問。

「問得好。」湯校長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這樣問的,「你來看一看,我為什麼要這樣想呢!」

湯校長端起茶杯,很費力地咽下一口,我看著怎麼這麼費勁,他不是裝的吧?

「你看,我們學校呢,一直是以私立學校的x ng質在社會上生存的,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許多孩子都以來我們學校上學為榮,家長們也覺得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天南中學放心,當然了,我們的收益也不錯……」湯校長開始侃侃而談,「問題是,我們面對的困難其實並沒有消失,相反還更加嚴重了,社會競爭的加劇使我們更加重視學校的名譽和入學率。在這個關鍵時刻,學校經受不住任何的打擊和負面影響,你說這次的失蹤事件要是叫媒體知道了背後的真相,那將對我們學校造成多大的破壞呀!」

說到這里,湯校長居然從抽屜里拿出一支煙來,點燃,吸了起來。

我吃驚地望著他,湯校長可從來是不吸煙的呀,他這是什麼了?會不會……

「哦,你看,我也是叫這些問題煩的都昏了頭了。」湯校長察覺出什麼不妥,解釋道,「平常我從不在學生們面前吸煙的,甚至很多老師也不知道我會吸煙,不過這不是主要問題,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解決擺在我們眼前的這個難題!」

「辦法就是……」我黯然道,「我去。」

「對。」湯校長一拍大腿,「你真是一個通情達理、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今年的三好學生名額我要馬老師留給你了。」

我承認說出這句話,是費了很大勁的,因為說出口了就不能反悔,但其實我心里真不願意這樣做,此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根本沒有信心。

雖然我跟隨師父五年,學習了內家拳若干套路,又初步學習了氣功的基礎,但師父說了,這只是作為一個武術家最初步的一小步,可能師傅也預見了我會遇到一些格斗的場合,預先教我了一些擒拿格斗的招式,可是這怎麼應付復雜的情況呢?我還從來沒有和人面對面打斗過呢?再說了,我叔叔把我弄進少年特工夏令營,也是因為我暑假閑著無聊進去玩玩,可不是我要做什麼間諜或者特工的。告訴你吧,我對什麼《007》之類的電影可是從來不看的。我想起了我的同門師兄哈猜哈猜,不知道他會不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怎麼樣?」湯校長還在等著我表態,笑眯眯的眼楮里堆滿了期望。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我淡淡說,不知道這樣回答湯校長會不會生氣,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問,「我該怎麼做?」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的。」湯校長拿起外衣,邊說便往外走,我也只有跟上,「記住,不要叫j ng察知道;也不要告訴那些報社或者電視台的記者什麼;甚至,對你的爸爸媽媽,也要保密。我只需要知道結果和我們學校應該采取的立場。」

湯校長說完,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胡胡的媽媽一見我就苦,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兒子。

「唉,胡胡呀,真是糊涂的孩子呀……」胡胡媽的聲音怎麼听起來像是在嚎?

「伯母,你節哀,保重身子!」沒辦法,我也只能說些這種不痛不癢的安慰話。

「你不知道呀,那天他們非要吵著去筇竹寺,我已經給足了錢的,可胡胡他們……非要坐什麼黑車,說是為了省錢,那個該死的司機,也真窮酸,車都破成那樣了還敢開上路……」

好不容易,我才知道,胡胡他們居然還是打電話約的車,那個司機的電話也是他們從別人手里弄來的。給他們電話的居然就是周繁。

「喂——」我一趕到家就抄起了電話,周繁肯定在家上網,不過我還是悠悠地問,「上網啦?」

「沒有。」周繁在電話里懶懶地回答,這家伙,怎麼是這樣的口氣?

「病了?」

「你才有病!這麼晚了來電話。」周繁的聲音硬了起來。

「哦,Sorry!「我的臉上一紅,幸好是在家里,沒有人看得見,我抬眼看看鐘,呀,晚上11點了。忙活了一整天,也沒有什麼實質x ng的進展,我真是沒用呀。

「說吧,什麼事?」周繁大概也怕我生氣,補充道,「我就知道你沒有事是想不起我來的。」

「那個……那個……」我嘿嘿一笑,「那個你給胡胡他們的司機的電話,你從哪里弄來的?」

「你問這個干嘛?」周繁一反往常遇事熱情的態度,顯得極為冷漠,「那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司機,我以前坐過他的車。」

「呃——這個,我怎麼找到他的單位或者家人?」

「他沒有單位,家?我听他說過一次,好像是住在黃土坡的一個焊接廠宿舍里,具體我也不知道了。」

盡管周繁也只能提供這些了,我還是說了聲感謝,剩下的就靠我自己了。

黃土坡我是知道的,坐一路車就到了,可是沒想到還要走很長一段土路才到,弄得我新買的名牌耐克鞋灰撲撲的,難看死了,心疼死了。早知道黃土坡是這樣的偏僻,我就換一雙鞋來了。出發的時候就有點天y n了,這會兒開始下起雨來,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苗頭,我一看不好,我沒有帶雨傘,要是下大了我可就遭殃了。我跑了起來,也不管什麼爛泥巴耐克鞋了,先找到焊接廠再說。

問來問去,原來黃土坡就只有一家焊接廠,而且還不叫焊接廠,現在歸並到氧氣廠里去了。宿舍縮在一個又髒又亂的旮旯里,門口堆著一堆堆的垃圾,沒有人清理。

「你說老鄒?」一個退了休的工人等著血紅的眼珠看著我說,「他呀,一個可憐的人,不走運呀!」

我拿出路上買來的香煙給他敬上,我知道,這些工人叔叔或者伯伯,只要敬上香煙他們就會開口了。

果然,老伯吸著煙,開始講述老鄒的事,「03年下崗後,他就開始開出租車了,但是他在干得不好,還落下了病,別的人都發了,他還是那個樣子,錢沒掙幾個,都交給醫院了。後來,出租一提價,他就不開了,接手別人的微型車拋棄了近郊路線,對了,報紙上管這個叫什麼呢?哦,叫黑車。」

「黑車?」我接口,「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對,就是不上牌,不納稅的出租,zh ngf 一直叫嚷要打擊的。他們也不想想窮人的苦處。」老伯猛吸了一口,吐出老大一個煙圈。

「听說,出事那天是五個學生來找的他?」我問。

「就是,你說像他那樣的司機,那車破的像貨車,也只有學生為了省錢才會找他了,還別說,那些學生還真是好心呀,還請他一起吃了頓飯才出發的。」

不久,老鄒的妻子回來了,我不敢再去打擾她,怕提起死者叫她為難,不過好歹弄清楚了,他們臨走去吃飯的那家館子叫做「三道菜」。

「三道菜」?怎麼听起來像是三個菜的名字?我想起來了,本市取這個名字的館子有很多家,難道,它們都是連鎖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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