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傳真仙 第七回 誤殺

作者 ︰ 三載十年

()秦凱還是站著,他自衡量了一番,死掉的這個弟子剛才酒吞得最多,好好的蒙汗藥怎麼就成催命丸了?事情來不及讓他想,現在什麼都晚了,既然死了一個,那就得再死四個才行。轉頭看了看吳芳德,他想著,煥英怎麼會給他這種東西?熊邦那里存這些害人命的藥面子干什麼?陳虎榮喝了多少,會不會還有力氣掙扎廝殺?

數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秦凱好像是一個繃緊了弦的彎弓,隨時都會飛sh 出去,他大氣也不敢多喘,死盯著陳虎榮,生怕他猛然暴起,沖過來殺了自己,或者是從旁邊的窗戶里撞出去,幸好幾個人來的時候沒帶隨身家伙。

「藥都倒進去了?」秦凱大聲問吳芳德,這話好像是平地驚雷,把吳芳德從幻念中喚醒。

吳芳德朝門口看,外面雷光一炸,秦凱沉浸在黑暗之中,兩只眸子卻閃爍著碧油油的綠火,再看後面,他猶如背著一張碩大的 青s 鬼臉,離奇的光從密織的紗欞里透過,嚇得吳芳德又是一哆嗦,這才蠕著嘴,似哭一般說道,「都,都倒下去了。」

「好,那就好,咱們等著看,看看這幾個人怎麼死的!」秦凱獰笑了一聲。

陳虎榮頭腦里就好像是漿開了的染坊,各種顏s 涂得到處都是,坐在桌前的另三個人這會兒臉上五官挪位,好像是給人一拳擊在鼻梁骨上,死就在眼前,可心又不甘,便用手死死扣著桌子面,地上盡是碎裂的碟子,污泥般癱著的菜,還有淋灕到處都是的菜湯子正像是開ch nch o水,在磚頭逢里浸著、淌著,與濃血匯在一起。

三個人也死了,頭好像梆子一樣鑿在桌面上,「咚」一下,讓陳虎榮死寂的內心又燃起了一點活下去的希望,原來誰都是怕死的!

陳虎榮並不好酒,若不是「扶仙醉」三個字好像一塊粘糕把他粘住,他也不會去喝那一碗。

威逼利誘?看看秦凱油鹽不進的模樣,陳虎榮絕了這個念頭,手把桌子一掀,砸在遠處的瓷瓶、銅盆上,又是「叮呤當啷」一陣亂響,他跪了下來,不顧地上的污穢,涕淚橫流地哭著說,「吳師兄,救救我,我什麼都不要了,功法也給你。」

吳芳德一怔,還沒說話呢,秦凱忽跳過來,一腳踩在陳虎榮後腦勺上,接著連續踏了幾下,把人踢地滾到了一邊。

吳芳德沖過來拉秦凱,秦凱擰著身子看著他,搖了搖頭,抄起方凳,躍到陳虎榮身邊,又接連不停地砸。

大雨傾盆的斧劈崖上,雷雨聲能掩蓋下很多罪惡的勾當,吳芳德這里如此……,煥英那里也是一樣。

熊邦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前三步處,好像睡著了似地看著俯在面前戰栗不止的女人,一塊被踏碎的玉飾撒落在他腳邊上。

「想好該怎麼說了沒?」熊邦開口問,聲音和氣無比。

煥英目光閃爍地看了他一眼,兔子見狼般的模樣,卻死咬著下嘴唇不說話。

「行啊,我還是頭回見你這般模樣,奪了你身子的那天也沒見你這麼可人意兒過,來,抬頭,讓大爺我好好瞧瞧。」熊邦站起來,揮腿把椅子朝後踢出,走上前去,手托著煥英的下巴頦,「咦?力氣不小呀,這都不抬頭?」

煥英忽然張口,咬在熊邦的中指上,「嘎」一聲,指頭在當中斷開,熊邦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媽的,賤婢子!」一巴掌將煥英扇得翻了過去。

他捂著自己的斷指處,沖上來,把煥英死死壓住,用腿踢,用手抽,抓著女人的頭發朝床板上磕,把煥英的衣裳撕成飛絮般,眨眼的功夫,煥英這命就去了一半。

熊邦真武境界都沒練出來,靠著巴結人,會來事兒,哄得上面人高興,外門里有他不敢惹的人,比如祗祠芳那種,剩下的或是巴結他,或是躲著他,像煥英這樣的陣勢,熊邦也是頭回見,這似乎是觸及了他的底線,撼動了他手中的權利,所以他會更猛烈的報復這個女人。

外門死個人太稀松平常了,隨意編個借口填在文案里,再往上頭送些東西,這事兒就能掩飾下來。熊邦殺過幾個敢于反抗的女人,慎事司下來盤查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掩了下來,看著煥英那張淤血的臉,熊邦決定再按那套路子,殺一個人。

煥英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把熊邦朝床下一掀,抬頭就要去撞南牆尋死,卻給熊邦一把拉回床上。

熊邦瞪著大眼,嘴里語無倫次數落著身無完膚的這個女人,滿口黃牙間噴出一陣腐臭的味道,「死?太便宜你了,求求我,我讓你爽利死!」

掙扎是無謂地,煥英還是被熊邦死死「捆」在了床上,可不論熊邦怎麼弄,下面那物都是軟的,他來的時候沒吃壯陽藥,在彩蕙那兒吞的兩枚紅丸這會兒早就過了藥效,可煥英死命的反抗,又讓他心生怒火,便貼著身子在女人身上蹭著,抽時還會重重地打煥英幾下。

另一邊,吳芳德屋里一片死寂,外面的風雨恍如這天地間唯一的活物,滿地的血污和碎裂的木屑、瓷碟子片,秦凱坐在太師椅上,胳膊肘撐在腿上,身子朝下墜,肩胛骨山峰一樣朝後突起,就在他腳邊上躺著的人已經死了,陳虎榮並沒有得到說出功法的機會,兩個人也都忘記了這件事兒似地。

半晌,吳芳德剛要說話,秦凱忽然抬頭問他,「你那女人騙了你,這苦頭有得吃了。」

吳芳德把心里話說了出來,「怎麼會呢,煥英她不會這麼害我呀?」

秦凱冷峻地笑了一聲,「你怎麼這麼肯定,煥英要是和熊邦一伙的呢?」吳芳德要爭辯,秦凱打斷他,又自辯著說,「煥英不會害你,因為你身上沒有她圖的東西,所以,吳芳德,現在,現在就去熊邦那里看看,走!」

吳芳德和熊邦也無仇怨,這事兒就顯而易見是煥英失手拿錯了藥,秦凱也不知為什麼要和吳芳德一起去執事院,不論用的什麼手段,都不能掩飾這殺人藥的來路,秦凱無路可走,想去熊邦那里看看有沒有機會爭取個盟友,熊邦出面,這件事的難度就簡便了很多。

出來之前,兩個人把屋里打理了一遍,五個尸體都用袋子裝好,系繩子打成死結,扔到床底下塞了起來,地上的血污也用抹布擦干,濃臭的血水用木桶裝著倒在水溝里,流到山下去。

做完這些,兩個人再到執事院的時候,已經是子末時辰,雨水忽急忽緩地,風也小了很多,從偏牆角翻進去,兩個人偷偷模模到了熊邦的屋子下面。

「熊邦不在這里。」秦凱听了半天,悄悄說。

吳芳德臉上忽然有些y n鷙,咬牙切齒地說,「他肯定是不知道模到誰床上去了。」

說道這里,兩個人同時開口壓著嗓音叫道,「煥英!」

煥英的住處是廂房,具體的位置,兩個人就不清楚了,只能一間一間的模著打探。這里修造的雖然不夠氣派,可也是小橋流水、亭台樓榭佔了碩大的一片山場。秦凱對吳芳德比了個手勢,兩個人左右分開,從熊邦住的南廂房開始向兩側模索。

過了片刻,秦凱沉著腰走到煥英的房外,里面有些粗重的喘氣,卻並沒听到有女人的聲音,他霎了下眼,仰臉向遠處吳芳德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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