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當然不會因為守住了天音關便宣告結束,幸存下來的人們開始清理戰場,掩埋死者的尸體。
三大家族的失敗只是暫時,天央國內,還有無數等待國王召喚的無數大大小小的家族。戰爭是為掠奪而起,許多家族都希望參與其中,分得一杯羹。
下午的時候,消息傳來,其余三道關卡,守住了一座,兩座淪陷,御駕親征的天央國國王揚言要在天黑前與做夢都想見到的j ng靈公主共進晚餐。
為了粉碎他的白r 夢,各族聯軍借助狹窄地形,與破關的人族大軍死戰。無奈,從其他戰場會和而來的侵略者們在天央國國王霍加爾的率領下,以一把所向披靡的魂印兵器菲格之刃開道,勢不可擋,沖破各族聯軍的守衛,進入j ng靈森林,直逼神月城。
為保神月城,守關將士盡數回撤。
默和青衣隨大家一起,往神月城撤退,兩人共乘一騎,和卡蘭大師並肩奔行。
「這片土地,又要遭受一番搜刮了。」趕路的途中,卡蘭眼望j ng靈森林,眼中悲哀的意味彌散。
「其實這樣的大戰,每隔十年八年總會發生一次,借戰爭的名義入侵這片土地,然後大肆搜刮一番。天央國不會真的滅了j ng靈一族,也不會將大家趕出這里。j ng靈們在這里,這里就會有無數寶貝生長出來,侵略者只要定期過來收割一次就會回去。滅了j ng靈一族或者趕走他們,是殺雞取卵。」青衣向默解釋人族大軍的強盜邏輯。
「青衣姑娘說的不錯。雖然我族的聖物聖杯和家園樹,還有神獸獨角獸是所有人都垂涎的寶貝,不過天央國國王明白,以他一介凡人,就算得到這件寶貝也不能長久,必然會引起其他戰爭。相比這個,搜刮森林里其他好東西更實在。這也是一些大小家族追隨霍加爾的理由,打完仗,大家都能得到有助于修煉的好東西,何樂而不為。」
卡蘭同意青衣的說法。
「聖光教會也明白天央國國王的意圖,所以給予他的也只是輿論支持,聖杯家園樹獨角獸都是聖光教會想得到的東西,不過那是八階強者露西亞女王守護的東西,聖域強者輕易不會發生戰爭,據說這是神的旨意。他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露西亞女王犯錯的機會。」
「大師的意思是說女王也明白,所以對族人的遭遇選擇了旁觀是嗎?」青衣問道。
「世事總有很多無奈。女王常說,每個人都是提線木偶,冥冥中有什麼存在掌控著你的命運和意志,不得解月兌。」卡蘭繼續說道,「人與人之間的爭斗命中注定,天地有盡時,人與人之間卻不可能停止紛爭。因為每個人都有y 望和訴求,每個人的y 望和訴求必定會與其他人產生沖突,矛盾也就在所必然。無y 無求的人是不存在的。」
「的確是這樣。」青衣點頭。
默當然沒有考慮過這些根源x ng的東西,他只是一個尚未開化的野蠻人,考慮不到這麼深層次的東西。不過他能听懂。
「不光是人會這樣吧?」默說道。
「當然,不光是人,就算是一草一木也會有爭奪,爭奪陽光,爭奪來自泥土的養分。區別只在于,有的是為基本的生存,有的,貪得無厭。」卡蘭笑道。「從這個角度看,我們也沒有必要感嘆命運的不公,只需要盡力去抗爭,去順應這命運即可。」
「要人人都如大師這般開朗樂觀,世間會少許多煩惱。」青衣道。
「苦中作樂罷了,真正內心堅強的不會像我這樣假裝,而應該像鬼王先生一樣,忍受再大的痛苦也像頑石一樣堅硬,冷酷。」卡蘭把青衣的馬屁又拍了回去。
青衣抿嘴而笑︰「得,木頭變石頭了。」然後,她輕輕往後靠在默懷里輕聲對他說道,「你這根棍子的器靈好像很怕你,剛才那句話是她偷偷跟我說的。」
默清晰感覺到手上的棍子顫抖了一下。
「可憐啊,跟了你這麼多年,連盡情撒嬌的機會都沒有。」青衣的語氣,似乎是為那器靈感覺不值。
「青衣,你越來越放肆了。」默說道。
「青衣不敢。」
……
越接近神月城,越給人一種寧定安詳之感,數十里之外,默便看到,所謂的聖杯和家園樹是什麼樣子。
聖杯懸于高空之中,將天地靈氣吸引而來,匯集杯中,而後漫溢出來,向外流淌。液態的靈氣如氤氳霧氣的瀑布,飛流直下,澆灌著一棵參天大樹。
此樹不知有多高,它有巨大的樹冠,綠意盎然,在瀑布的澆灌下靜默如禪。
「大人你看,那就是聖杯和家園樹,聖杯凝聚天地靈氣,用聖水澆灌家園樹,j ng靈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樹底下接受聖水的洗滌,據說能除病消災。女王和獨角獸就生活在家園樹的樹洞里。」青衣指著遠方對默說道。
家園樹位于一方湖泊的zh ngy ng,這湖,也是神月城的聖湖,位于城zh ngy ng。
神月城就建于湖周圍的叢林之中,樹木掩映之中露出一座座低矮j ng致的小木屋。j ng靈們在干淨的街道兩旁或自家花園里種上各種奇異的花草,和各種鳥獸一起生活。
由于男人們大多在軍隊中服役,城中留守的大多是女x ng。
卡蘭和撤回守城的戰士們並未回城休整,而是在城外森林中築起防線,準備迎接天央國的軍隊。默和青衣則是由于受露西亞傳話接見,一起入城。
「嗨,青衣姑娘!」
「青衣姑娘,又變漂亮了。」
「青衣姑娘,別被傻小子給拐跑了哦。」
……
沿街的j ng靈族女子們從打開的門窗後面探頭出來,熱情地揮手跟青衣打著招呼。
青衣笑著揮手回應。
默和青衣在一起,此時完全成了陪襯,不時還被當成開玩笑的笑料。
無論這些j ng靈族女子多麼美如天仙,不帶一絲煙火氣,開玩笑的時候,與普通人也一樣。
默無奈,只好關注一些樹上的鳥或地上亂跑的小動物轉移下注意力。
不過,很快,他不得不把視線的焦點轉回到人的身上。
「青衣姐姐,母親叫我來接你。」一騎飛奔而來,馬背上的j ng靈女孩語聲清脆,老遠便跟青衣打招呼。
是悠公主,此時已換下巡林衛隊的藤甲裝束,換上一身華麗的白s 女裝。
就是這身打扮的悠,瞬間使得城中所有j ng靈女子黯然失s 。
她是天使墜落人間。她有一雙不說話卻能隱藏萬千言語的眼鏡,如月光下,萬千小j ng靈竊竊私語時的湖面;她一笑,全世界的花似乎都要在這笑聲里綻放;她一哭,全世界的星辰都會隨她一起流淚。
默在這一剎那所感覺的,盡在這不可說的幻覺之中。
之前關于悠的記憶和印象,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悠,你也回來了。」青衣策馬上前,與悠公主面對面。
「是啊,這時候外面會很危險,就都撤回來了。母親听說你們在天音關打了場漂亮仗,很開心,也想你了。喂,鄉巴佬,害羞啊,干嗎躲在青衣姐姐後面?」悠百靈鳥般說了許多話,末了不忘把默揪出來損一下。
「悠你就別打擊他了,我家大人不會騎馬,自然坐後面。」青衣替默開月兌。
「真沒用,我三歲就會騎馬,你都三百來歲了吧,還不會騎馬,這些年都怎麼混的?」悠一臉困惑。
她的臉上若有疑惑,全世界的星星都會陪她一起思索。默默默補上這一條。
青衣咯咯笑道︰「誰說他三百歲啊,胡說八道,他比我還小呢,比悠也就大一點點。」
「哦,看來傳聞不可信,傳聞還說他有三頭六臂,專門吃小孩,到處誘拐年輕姑娘呢,也不知道哪些能信。」悠故作天真地說道,末了撲哧一聲笑出來,「比青衣姐姐還小,唉,伺候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男人很辛苦吧?」
「悠,你學壞了啊。肯定是整天跟大人們混,學了那些歪門邪道的想法。」青衣板起臉冷哼道。
「畢竟我也是大人了嘛,知道一點大人們的事也是應該的。反正,姐姐是被當作祭品獻給他的,這事不可原諒。」
「大人他對我可什麼也沒做,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你再提,姐姐可生氣了啊。」
「好,好,好姐姐,我不提。听說在天音關,這傻大個用他那根破爛就把敵人打得死的死跑的跑,是不是真的?」
「怎麼又變傻大個了?鬼丫頭你還真是,大人是大人,我是我,不要因為咱倆是好姐妹你就對大人他這麼放肆。」青衣很無奈,似乎在默和悠之間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不可以嗎?喂,鄉巴佬,你不會介意的對吧?」悠直接問默道。
「師傅隨意,我不會介意。」默說道。
「師傅?什麼師傅?」悠頓時有些發愣。
「哎喲,你不是很想當人師傅的嗎教人武功的嗎?現在有徒弟送上門,不是很好嗎?其實這也是卡蘭大師的意思,因為大人他對力量系的修行一竅不通,卡蘭大師推薦他拜你為師。」默的反應青衣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她便理解了默的心情。
默當然是不知道怎麼求人,這就是他表達請求的一種方式。
「是倒是,不過太突然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悠居然開始臉紅,不過她很快清了清嗓門道,「光叫師傅哪里夠,要叫師父。」
「有區別嗎?」默困惑。
「當然有,師父含有更深的敬意。」悠鄭重其事道。
「當然可以,如果你的能力擔得起的話。」默道。
「廢話,我這身功夫可是獨角獸教的,想嫌棄我啊,我還未必能看得上你這樣的徒弟,回頭得先考察一下你的資質再作決定。」悠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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