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柴房里並無油燈什麼照明,僅是天上點點繁星所折sh 出的星光,但是陸沛然目力甚好,解開那袋子的封口,掏出一看,原來是一本書頁微黃的小薄冊子,封面上書五個楷體大字〞道德經通注〞,看來應是某個道士研讀之余不小心落在此處。
對于道德經這本道家經書,陸沛然並不知道什麼。只是尋思著現在離午夜子時練功尚有一會,反正干坐著也是無聊的很,倒不如翻閱一下,且看看里面寫的什麼,權當消遣解悶了,便在收拾出的空處坐下,翻開第一頁閱讀起來。
通篇第一段是,「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y 以觀其妙;常有,y 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段文字著實晦澀難懂,陸沛然對于這塊只若是一個上了半載私塾的孩童,理解起來十分不易,尋了一會才找到插寫在這些略大字體之中的蠅頭小楷注譯。
「道如果可以用言語來表述,那麼它就是尋常的那個‘道’,名如果用文辭去命名,那麼它就是尋常的‘名’,無則表述天地混沌未開之際的狀態,而有則是宇宙萬物產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經常從無當中去觀察領悟道的j ng妙,也要時常從有種去體會道的端倪。無與有這兩者,來源相同而名稱相異,都可以稱之為玄妙,深遠。而且兩者都不是一般的玄妙和深奧,在這當中是玄妙又玄妙,深遠又深遠的,是宇宙天地萬物奧妙的總門。」
這麼一段話即使有注釋在旁,不得不說還是讓陸沛然很頭疼,抓破了腦袋還是不能理解文中所傳達的那種意境,實在讓他有些郁悶。
不過收拾東西和翻閱這本書冊花了不少時間,大致估算了一下,約莫已經到了子時,把書往懷里一揣,閉幕盤膝開始打坐了。
有了三個余月的修煉經驗,陸沛然涉世不深,心中雜念極少,呼吸間的工夫,已是心中一片澄明,超然于外物,進入練功的狀態。但是,六感卻提高到了一個十分強大的地步,比如在院子當中,秋風吹落四顆銀杏樹上搖搖y 墜的樹葉,落地的沙沙聲在其听來清晰無比,仿佛是把耳朵貼在地面上一般真切。
隨著真氣在體內慢慢流動行便全身,剛才那段晦澀無比的話卻突然跳上心頭,反復縈繞不去,這情況是自己之前從未有過的。陸沛然嚇了一跳,以為這本書或許是什麼邪物,才會如此。
為了謹慎起見,陸沛然讓行了一半的真氣繼續走完這個周天,但是也多留了一個心眼。青袍儒生先前只言明修煉三月,到時即可完全祛除體內寒毒,但是自己因為練了之後身體也強健不少,又偷偷模模繼續練了下去,這已經有些提心吊膽了,現在即使翻閱了一下其他道家經書居然出現這種情況,不由得的背上直冒冷汗。
所幸這個周天結束的有驚無險,真氣徐徐歸于羶中穴,並未出現什麼異端,但是不管如何,是不敢再練了。
雖然時值深秋,天氣已經轉涼,大部分人即使蓋上毯子也會覺得略有些寒意,陸沛然倒沒覺得怎樣,這段時間下來,餐風露宿是家常便飯了,即使刮風下雨也不會著涼生病什麼的,因為羶中穴內那個小玩意似是一個暖爐一般,透過周身毛孔,散出一股寸許厚的熱氣,將冷風完全隔絕在外,絲毫不受外界影響。是故,今r 也同往常一樣,只是將柴房的門關起了,便和衣睡下。
次r 天明,卯時剛過,那個領頭的錦袍道士邊打著哈欠邊走出了觀主的房間,也許是因為昨r 香客實在太多,誦經過度,此時頂著一臉倦容,滿目血絲。迎面吹來一陣深秋的寒風,這道人猝不及防,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嘴上罵咧了幾句,同時轉頭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畢竟這種著涼或是粗口都和自己仙風道骨的外形不符。
當這道人走向茅房如廁時,不經意的瞄了一眼路邊那間孤零零的柴房,才猛的回想起來,昨r 有個少年被自己大篇的高談闊論唬住,甘心來做個打雜的,不由得為自己的口才所折服,想來這樣長久下去,擠垮那間寺廟也是指r 可待。
既然想到這般,也回憶起來,昨晚因為十分困倦,只是匆匆忙忙的隨便指派了個人,這天冷的飛快,自己長袖里面還有件褂子都被凍的不輕。這件柴房還處在風口上,平時過牆的風呼呼往里灌,如果這少年被凍個風寒發熱什麼的,要送去就醫,自己豈不是如意算盤沒打成,還沒讓這家伙派上用場就要破財,是在是大大的不上算。
于是步子一頓,這道人躡著腳朝柴房走了過去,原本以為這少年就算不至于凍得睡不著,至少也是蜷縮著瑟瑟發抖。但是當他湊上創庫一看時,卻發現了出乎意料的一幕︰陸沛然四肢平放,身上還是那件破破爛爛的粗布衣裳,臉部皮膚十分紅潤,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受凍的跡象,反而睡得十分香甜。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讓其詫異不已,耳畔的風還在呼呼的吹,反而是自己的手都快凍僵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少年也許是做久了乞丐,習慣于風吹雨打,現在有個帶頂的地方居住,也比露宿街頭要好許多,這景象就不難解釋了。現在還是要在這少年的心中樹立一些威嚴,以便後r 更加方便差遣。
于是便略加整理自己的衣冠,做出一副剛剛結束晨課的樣子,伸手推開柴房小門,走了進去,但見其依然在地上睡著不曾醒轉,又咳嗽了兩聲。
聲響剛落,陸沛然便坐起身子來。道士見自己行為奏效,不由得神氣起來︰「一會你去到後面廂房領一套布衣,把身上這些破布給換了,然後把三只水缸里的水全部打滿,柴房柴火備齊,再到大殿的法壇邊上听我講經,幫著照應一下來上香的客人,不可有半分的懈怠,你是否清楚了?另外以後可以稱呼我為馬觀主,記牢了。」
陸沛然點點頭,目送著這個趾高氣昂的道士裝模作樣的甩甩袖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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