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不好意思,一直在忙,現在才更。大家端午節快樂。
「什麼?!」安然安翼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安然以為自己沒听清,又追問道︰「你是說黃泉?y n曹地府那個?」
蘇幕看向他倆,微微點了點頭。安然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連問道︰「黃泉不是封建迷信里的嗎?怎麼可能真的有?而且還拍出來了照片?」
「怎麼跟你說呢?」蘇幕眉頭又蹙了起來,思考了一會說道︰「先跟你說說我哥吧。」
蘇幕又拿出一張照片來,安然接過來發現上面是一個俊俏的男子,面部跟蘇幕如出一轍,簡直就是男版的蘇幕,安然驚了一下問道︰「你們雙胞胎?」
「嗯。」蘇幕應了一聲,「事實上,我哥已經失蹤四年多了。」
蘇幕有個孿生哥哥叫做蘇錦,是一名野外攝影記者,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跑,四年前的仲夏,蘇錦回過一次家。在蘇幕的印象里,哥哥回家後的表現並不像之前那般興高采烈,反倒是有些心事重重。
起初大家也並沒在意,畢竟蘇錦難得回來一次,家人都高興不已。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團圓飯,也是有說有笑,只不過心細的蘇幕發現,哥哥每一次笑容背後,都稍顯苦澀。
一周後蘇錦再次踏上了行程,只是這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回來。
蘇家上下全家總動員尋找蘇錦,但蘇錦屬于四處游蕩型的,深山老林戈壁沙漠,哪里有絕佳的風景哪里就有他的身影,這一次出行蘇錦並沒有向家里告知活動範圍,找起來無疑是大海撈針。
搜尋的過程持續了兩年,兩年時間里蘇錦音信全無,蘇家上下也徹底失去了信心,只得在逢年過節之際多擺一副碗筷,希望迷路的孩子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生活逐漸安定下來,蘇幕每一次照鏡子的時候都會想起哥哥,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內心也逐漸的波瀾不驚,就在一切趨于平淡,自己也沒有如此想念哥哥的時候,一封來信改變了蘇幕的生活。
一封來自于四年前的信。
這一年蘇幕的父母已經在台灣做起了生意,一年回不了幾次家,蘇幕獨自居住在杭州的一所大房子里,早起拿報紙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蘇幕還微微發了一會楞,這信封實在是太破舊了,幾個邊角已經全部磨損,上面的字跡也模糊不清,只能隱約辨認出來是自家的地址。
但是這字跡似乎有些熟悉,蘇幕盯著那信封出了神,手里的報紙散落一地。
信是蘇錦寫來的!
那一刻蘇幕心中狂喜不已,哥哥還活著!蘇幕連忙拆開信封,但里面的內容又讓她心涼了半截。
沒有只言片語,只有兩張照片。照片背面的「不要去那里」也讓蘇幕怔在了那里。
也許信封上能有些信息,蘇幕連忙將信封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除了一個收信地址,其他的全都沒有,連寄件人都沒有寫,只有那枚小小的郵戳上,記載著這封信的來源。
信已是四年前的了,郵戳上只能看到一個年份,具體的r 期看不清楚,蘇幕的心徹底涼了下來,地址顯示是沙壩鎮,蘇幕查了很久才斷定那是長江上游的一個小鎮,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然而一切都已改變,四年前的一場大水差不多毀了整個沙壩鎮。蘇幕拿著蘇錦的照片,問遍了全村,得到的都是村民疑惑的搖頭。蘇幕無奈只得去找原來那個郵局,期望能找到當年郵局里的工作人員。
郵局這種機構,不可能會消失的,雖然原址已經變成了一座繁華的沿街超市,但蘇幕還是在鎮子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個小小的郵局。
四年前一個在郵局里寄信的人,多數人早已記不起來了,蘇幕得到的同樣是不知道的答復。就在蘇幕灰心喪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老頭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老頭正抱著一只貓,坐在郵局門口看另外兩個老頭下棋,自從蘇幕進郵局後,老頭便盯著蘇幕出了神,等到蘇幕出來,老頭依然在盯著她。
蘇幕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轉念一想,也許這老頭會知道些什麼,畢竟上了年紀的人都戀家,即使被大水沖毀了家園,他們依然會回到這片土地上。
蘇幕拿出照片便走到老頭面前,指著照片問道︰「老伯伯,你見過照片上這個人嗎?」
老頭只看了一眼便說道︰「這是個好娃兒。」
蘇幕一下驚喜起來,忙問道︰「老伯伯你真的見過這個人?」
「見過見過,呵呵。好娃兒啊。」老頭邊說邊感嘆,看了眼蘇幕問道︰「你是他什麼人哩?」
「我是他妹妹,我哥哥現在找不到了,你什麼時候見的他?」
「怪不得這麼像,哎呀,找不見啦?唉,好娃兒,真是個好娃兒……」老頭又感慨起來,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回憶道︰「這事說起來好多年嘍,那年鬧大水,也是這個時候,當時我還在這個郵局上班哩。快下班了我在打掃衛生,這娃突然就沖了進來,說他上午寄了一封信,現在要拿回來。這哪里拿得回來嘛,郵遞員都在去縣城的路上嘍,這娃兒不依,說是要漲水,讓那郵遞員趕快回來。這太陽都好好 ,咋會漲水 ?局子里的人都笑話他,這娃也不多說,就說句讓我們多多小心便走了。」
「他去了哪里?」
「娃兒莫急嘛,伯伯還沒講完 。大家都覺得這娃兒神經乎乎的,就討論了一會然後下班走掉嘍,我還要打掃衛生就晚走了一會。等我要鎖門的時候就听鎮子上吵翻了天,回頭一看,哎呀不得了,真的漲水了,好大的水。那洪水得一人多高,我自打小就住這長江邊上,何曾見過這麼大的水,當時就嚇那里去了。」老頭說著,聲音也微微有了顫抖,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那貓也炸了毛,「喵」了一聲,老頭趕緊給它捋了捋毛,繼續說道︰「老伯伯我也會水,但那都是年輕時的事情嘍,好大好大的水,伯伯只能閉眼等死嘍。哎呀,多虧了這娃兒啊……」老頭說著,兩眼淚眼婆娑起來。
蘇幕沒有再追問,靜等著老頭繼續說下去,老頭揉揉眼說道︰「原來這娃兒根本就沒走,一直在鎮上說要漲水了要漲水了,好大的太陽嘛,哪里有人肯信,誰知道真就這麼漲水了。伯伯我當時就嚇軟在那里了,這娃兒剛好就在,抱起我來就往山上跑,好娃兒啊,不然伯伯這條老命,哪還能活到現在。」
老頭差點就老淚縱橫了,蘇幕沒說話,待到老頭情緒穩定一點後問道︰「老伯伯,我哥他後來去了哪里?」
「後來啊,我們一直在山上等到半夜,水還是漲得好凶,這娃兒說要我想辦法找到那個郵遞員,幫忙把他的信要回來。這沒法找了嘛,郵遞員都被大水沖走了,我找到退休都沒有找到,到現在吶,心里都堵得慌。」老頭自責起來,蘇幕連忙安慰他,說信件自己收到了,又一次重復問老頭道︰「那之後我哥他去了哪里?」
「這娃兒說完那些話,跟我道了別,一轉身就跳進大水里了,伯伯我攔都攔不住啊,周圍人都嚇得不行,這娃兒水x ng好,這麼大的水,他自己就這麼游走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這娃兒嘍。」老頭說完,無限感慨起來。
跳進大水里游走了?自己印象里哥哥並不是如此魯莽的人,那一年的洪水如此之巨,報紙新聞天天講,難道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使得哥哥必須趕緊走?蘇幕蹙了蹙眉頭問道︰「伯伯,你還記得我哥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嗎?」
「對面。當時整個長江都在漲水 ,從山上看過去全是水,這娃兒直接就朝著對面游過去了,我們叫好大聲都不頂用 。」老頭說著指了指南邊的方向,蘇幕回轉身,就看到江對面,一座座山頭正綿延開去。
蘇幕向老頭道了謝,啟身趕往江邊。能在江對岸尋找到蘇錦的蹤跡已經微乎其微,那一場大水沖走了太多的東西,當時如此混亂,誰會在意一個江里爬出來的人。
事實也驗證了,沙壩鎮是能尋覓到的,蘇錦的最後一個落腳點,在那樣一個夜晚里,蘇錦轉身跳進洶涌的洪水里,就此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蘇幕在江對岸尋找了十多天,沒能打探到哥哥的消息,只得疲憊的回了杭州。呆在杭州的家里蘇幕依然不死心,開始對手頭的兩張照片研究起來。
合影上的地址沒有辦法分辨,但是上面的人總歸是有人認識的,蘇幕將兩張照片傳到了網上,發布了一個尋人啟事,希望有相關線索的人能夠跟自己聯系。
喬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蘇幕純屬偶然,照片剛被傳上去兩周左右,喬斌正好在蘇幕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出現了,剩下的事情,安然都已參與,就不必再提了。
安然靜靜的听蘇幕說完,然後指著手里的照片問道︰「這張照片有沒有其他人聯系你?」
「沒有,你們是第一個。」
「那你是怎麼知道,那張照片上拍的是黃泉?」
蘇幕蹙了蹙眉說道︰「怎麼說呢,兩張照片我同時傳上去了,傳上去沒多久,黃泉那張照片就有兩個人問過,我問他們認不認識這張合影上的人,他們說都不認識,甚至于這張照片對他們來講,完全就是陌生的,他們好像只對黃泉這張照片感興趣。」
「他們怎麼說?」安然繼續追問道。
「第一個人說的比較多,後來我查了下他的IP地址,顯示是廣西的。那人好像祖上是盜墓的,他問我從哪里弄來的照片,知不知道這地方是在哪里。我當然不知道了,然後被我套出話來,我才知道這個地方是黃泉,他說會再跟我聯系的,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聯系過。」
「那第二個人呢?」安翼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句話。
「第二個人說的就好少了,他問我知不知道那是哪里,我說當然知道了。然後他問我知不知道在哪里,我說不知道,然後他說這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就再也沒回話了。」蘇幕話語里微微有些遺憾,似乎跟這人溝通的太少了,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這個人是哪里的?」
「我查了下IP,是無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