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推也推不開他,干脆就不反抗了。
他的手一只抱住她的頭,一只握住她的腰,並不像從前充當前.戲一樣的吻,這個吻很單純,只是一個吻。
他開始動作還很輕,然後突然就加重了力道,她的嘴唇和腰都傳來一種尖銳的痛感。
他到底是想干什麼!
她哼了一聲,他才停下動作,撐著胳膊看她。
嘴唇竟被他咬出了血來,他用舌尖一點一點地把她唇上的血舌忝干淨,然後找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
她也不去開燈,從床上坐起來,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他沒答話,看了看這個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房子,問她,「就一直住在這個地方?」
他見她也不答話,又問道︰「跟我回去吧?嗯?」
她輕笑了一聲,鳳眼里都是無情,「是不是就算是自己不要的,也不能給別人啊陳楓然,還是這一年里沒找著玩的盡興的女的,覺得我最騷啊。」
「清成阡,別做浪費時間的事兒。別人不願意的,我從來不勉強。一輩子太短,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過一天少一天,我就問你一句話,跟不跟我走?」
她不說話。
「我給你一個婚禮,然後咱們一起過完下半輩子,好不好?」
「那樣的生活我過夠了。我既然和你離婚了,那我這輩子就和你沒一點關系。陳楓然,我不愛你了。」
他站起來,丟下一句「那就這樣吧」,推門離開了。
她這次是親手把她的愛捏死的。
她倒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向下流。
她怎麼會不愛他呢。
如果她不愛,她為什麼非要來到這種地方過與世隔絕的生活呢。
她為什麼每天傍晚都要留出一個小時到湖邊坐著想他呢。
她為什麼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明明是張單人床,可她還是只躺了右半邊呢。
她不過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她不想她以後的日子像她人生的前25年一樣難過。所以這又有什麼好哭的呢,如果就這樣答應,她的生活還是會以他為中心。
她蜷縮在床上,如這一年里的每個夜晚一樣,期待著能有個人從後面抱住她。
一聲門響,那是他的腳步聲。
「就說不讓你做浪費生命的事兒。」陳楓然把她抱進懷里,摘下她的發繩,撫模著她的長發。
她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懷里。
這樣的動作讓他很安心,好像他失去的所有東西都回來了。
她抱著他,只覺得這一年里的委屈往上涌。
登乞力馬扎羅的時候,她想著,他在身邊就好了。登麥金利的時候,她想著,他在身邊就好了。登珠峰的時候,她想著,他在身邊就好了。
可是,沒有陳楓然了。
她的世界里,陳楓然是個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現在肢體交纏的觸感讓她覺得既真實又不真實。
他親吻著她,說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不想吃飯,」她抬起眼看他,「你不是說別人不願意的事,你從來不勉強麼。」
「可是我要的東西,必須得到。」
她懶得理他。
「清成阡。」
「嗯?」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