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我回來啦!」
玄關的門被啪地推開,人還未進來,藤姐興奮的呼喊聲就傳了進來。
好險——!
注意到藤姐的出現,紅s 的少女一副漫不經心地坐在桌旁,雙手托著下巴,眼楮卻斜斜地瞄著門口。
跟隨藤姐進來的果然是穿著一身休閑服的Archer。向大家打過招呼後,兩人拎著大袋小袋走入了廚房。
「Archer,我也要幫忙,咱們一起來準備晚餐吧。」
隱隱听見藤姐放下袋子後,很自然地說著,準備給Archer打下手。
我沒听錯吧?老虎小姐也要展示她的廚藝?能把雞蛋煎成毒藥的廚藝?!
「士郎,你怎麼出汗了?」
不知道藤姐的底細Saber與遠阪吃驚地看著我突然冷汗直流。
「哈——沒、沒什麼。」
還好Archer好說歹說把藤姐勸了出來,要一心一意發揮Servant的烹飪技術。
藤姐不甘心地從廚房退了出來,頭還向廚房里面張望著。
「那麼,我就在外邊努力為Archer加油啦。」
「藤姐,你在外面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怎麼幫不上,呆會兒吃到Archer的晚餐時,我要吃最大的份量!」
在Saber沒來之前,藤姐你可是天天吃最大的份量啊。
「大家晚上好。」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看見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里。
「櫻啊,什麼時候過來的呢?」
「對不起,剛才按門鈴沒有回應我就自己進來了。」
「早就說過櫻不要那麼客氣啦,櫻不是有鑰匙嗎,直接進來就好了。」
「士郎,你什麼時候把家里的鑰匙給櫻了?」
遠阪也加入了談話,客廳里一時變得特別熱鬧。
最近家里的人真是越來越多啊。
自從五年前切嗣去世後,因為擔心我一個人寂寞吧,藤姐就時不時來家里坐坐。
半年前我的右手因為事故受傷後,櫻也開始來家里照顧我。
可以說藤姐與櫻就是我的親人。
最近幾天後,只會幻想中出現的美麗少女,Saber也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僅僅是沉默地坐著便讓我難以應對。
學校里的完美女孩遠阪居然也一步一步進入了我的生活,再加上一直對我帶有敵意的Archer。
親人、朋友、敵人一個個出現,雖然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寧靜,但只要看著身邊人們的喧囂,我還是覺得幸福無比。
——我一定要保護這份幸福。
Archer的速度並不慢,很快就把晚餐做出來了,我與櫻進去幫忙端菜,藤姐也跟進去幫忙,出來時嘴里鼓鼓的堵得說不出話。
這家伙,當叛徒也要當最好的叛徒。
「我要開動了!」
準備完畢,大家圍坐著餐桌開動。
藤姐第一個開始,狠狠地從菜碗扒著菜,就著米飯吃下去,忙得一句話也不說。
作為一名優秀的叛徒,你不應該說幾句嗎?
櫻也挑了一塊笠子魚肉放入嘴里,細細地嚼著,滿意的點點頭。
我不由得對她的反應緊張起來。
「嗯、嗯——Archer君的手藝真好。」
比我做的怎麼樣啊?
Saber听到櫻的話,于是也挑了一塊魚肉。
「啊咧——!」
Saber的表現最直接,少女的身體震了一下,睜大在聖綠s 的眼楮吃驚地盯著筷子又夾起的一塊肉。
「Saber,味道如何?」
我小聲問著Saber,雖然主廚是Archer,可現在我比壞笑著坐在對面的那家伙還要緊張。
「那個、這個,士郎的廚藝還是很有進步的空間的。」
什麼——!
我也夾起一塊魚肉嘗嘗。
魚肉入口即化,魚肉特有的細膩甘美的口感在舌尖擴散,隨著吞咽滑入喉嚨。
這感覺——
我也曾做過同樣的笠子魚,可與Archer做的相比,我做的魚的口感竟然還要差上三分。
是哪里有差別呢——?
我顧不上說話,又夾起一塊魚肉細細品味。
「味道如何?年輕人,現在你相信你我之間的差距吧。」
Archer討厭的聲音又傳來了。
「這次,我——甘、拜、下、風,可我以後一定能做得比你好。」
「那麼,士郎就跟我的Archer學習怎麼樣啊?」
遠阪快樂地挑著菜,已經笑得見眉不見眼了。
這時——
「遠阪,我一直想問,你的Archer是不是家政全能啊?」
Saber如此問道。
瞬間,全場沉默。
自此開始——
聖杯戰爭的道具,由各個時代召喚出來的杰出英靈中。
遠阪的Archer首先成為了以家政全能而聞名的Serv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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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遠阪的快樂並郁悶中結束。
休息了一會兒,櫻首先告別離開。
「學長,明天我的工作比較多,可能不能過來了。」
藤姐也與櫻作伴離去。
家里只留下聖杯戰爭的兩人兩從者的聯盟。
收拾完家務後,我與遠阪對坐在倉庫里接受魔術的指導。
「強化這盞燈來看看。」
遠阪首先拿出了一盞燈泡,這是遠阪從身邊的旅行包里帶來的工具。
依言將手放在燈泡上。
同調——開始。
心中念出自我催眠的話語,大腦回應著變得空白。
感受其結構。
然後注入魔力。
將其構成材料強化。
……
「啪——!」
燈泡干脆利落的碎裂開來。
果然自己還是不擅長這種j ng細的東西。
做棍棒武器什麼的還行,像燈泡的強化就只有被破壞的結局了。
「還好我預料到了——士郎連魔術刻印都沒有吧。那樣的話還要準備很多事。」
「是的,要準備很多是什麼啊?」
「就是很多啊。既然沒有刻印,那你就沒辦法開關吧?我要弄一下你身體內部,所以就得有藥跟矯正器具不是嗎?」
嗚哇。我剛剛好像真的在抖了。
「來,吃下這個——」
遠阪又取出了紅s 的寶石一樣的東西。
「啊——糖果嗎?」
遲疑著張開嘴,遠阪一手便把紅s 的東西塞了進去。
這口感——
分明就是石頭啊。
「吞下去!」
痛苦的咽了下去,難過的感覺幾乎讓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是寶石嗎?」
「當然。我知道你很難過,但要忍住!」
視線開始模糊,看不清遠阪在忙些什麼。
「魔術師與普通人的區別就在于有無控制魔術回路的開關。只要是魔術師,一旦在體內制造了魔術回路,接下來撥動開關就能控制魔力大小了。你每天都在進行創造魔術回路的無意義之事。」
頭腦昏昏沉沉地,只听見遠阪說話的聲音。
「剛才你吞下的寶石是讓封閉在你體內的開關強行打開的裝置。以後只要在頭腦中能浮現出開關的映像,你就能輕而易舉地打開魔術回路了。」
寶石帶來的痛苦和昏沉感開始消失,少女秀麗的臉變得清晰。
「下面你先開始練習強化吧,跟投影相比,強化可是基礎中的基礎。」
遠阪又拿出了十盞燈泡。難道遠阪的旅行包里最多的就是燈泡嗎?
「今晚就做這些練習吧,先把強化練好再練其他的。我還有一些工作要去做。」
遠阪說完就起身離開。
我留在倉庫里繼續鍛煉。
平常也是這樣在倉庫里鍛煉,只不過功課換成了燈泡。
沒有告訴遠阪投影干將的事。
Archer也在身邊看著吧,拿出干將的話真像是自己偷了那家伙的劍。
只有對那個天生合不來的家伙,一點也不想服軟,不能認輸。
所以到更好的時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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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第一次當老師教育的學生,遠阪回到了自己客房。
雖然沒有看到,但從令咒可以感覺Archer還跟在身邊。
經過昨晚的戰斗消耗,Archer今天也停止了偵查工作,改為留在屋頂上負責j ng戒工作。
「Archer,可以出來嗎?」
藤姐離開後就換回紅s 武裝的騎士無聲地出現在遠阪面前。
「今天上午你出現在藤村老師面前,說是為了收集士郎的情報,那麼下午又是怎麼回事?」
遠阪努力著保持冷靜的聲音,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心里總有一股邪火,讓自己的大腦沸騰,拳頭顫抖。只想對面前還是一臉不在乎的Archer狠狠地發火。
「凜,我以為你能夠理解呢——」
鬼才理解你這個亂七八糟的Servant,總是做些多余的、讓人生氣的事。
「哦——我倒要好好听听你有什麼理由!」
「很簡單嘛,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你應該發現藤村大河這個人——對衛宮士郎的意義吧!」
怒火突然消失,頭腦一片空白。
「在衛宮這座房子里,經常且z y u出入的人只有藤村大河與間桐櫻兩個人。即使衛宮士郎的朋友,間桐慎二與柳洞一成也從未出現過——」
想不起來生氣,眼前正在喋喋不休的人變得陌生。
這是Archer嗎?我們在討論什麼呢?
「——所以對衛宮士郎來說︰藤村大河與間桐櫻是親人般重要的存在。所以這兩個人就是衛宮士郎的弱點。」
閉嘴——
一點也不想听你這話,一點也不想听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控制住了藤村大河,我們就能控制衛宮士郎。這樣我們才會有更大的勝機。」
給我閉嘴啊——!
一定是開玩笑!這家伙一定在開玩笑!!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男人,連玩弄女人都找這麼卑劣的借口!!!
「即使戰爭進行到只有我們與Saber的時候,我們也是贏定了的。不過對衛宮士郎這樣的人來說,在我們面前壯烈且英勇的死去,才符合他的人生觀,也符合這次同盟的完美終結吧!」
閉嘴——!
閉嘴閉嘴——!!
閉嘴閉嘴閉嘴——!!!
「啪——」
是什麼聲音響起了,Archer終于停下了他濤濤不絕的講述。
「閉嘴——Archer!這就是你的作戰方針嗎?」
眼前的人,絕對不是自己召喚的英靈,分明是由哪里鑽出來的惡鬼。
——我決不認同這個男人是我的Servant。
「你是因為什麼理由?才會想使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爭取勝利?!」
「你不明白嗎?這就是戰爭,總有人要犧牲的戰爭。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戰爭盡快結束!」
「為此采用再卑鄙的手段也無所謂嗎?」
「如果卑鄙能讓更少的人死去,那麼卑鄙的手段也有采用的價值。」
「我——遠阪凜,絕不容忍這種卑鄙的戰斗。Archer,我命令你不準對藤村老師動手。」
比剛才更盛的怒火幾乎將腦漿沸騰,僅存的理智讓遠阪堅持著不去使用令咒,用氣得發抖的聲音命令Archer。
令咒是用一次便少一個的消耗品,上一次使用令咒就已經給Archer下了「服從命令能力就會下降一等級」的戒律。
這次只要明確的命令Archer,Archer就無法再用藤村老師威脅士郎。
但是——
「你要這麼決定我遵從也無所謂。但是,凜——」
Archer彎下腰表示他的順從前這麼說了。
「——你其實一直在遵守Servant之間進行戰斗、Master後方援護的保守作戰方針。但在千變萬化的聖杯戰爭中其實並不適用。我的工作就是在你沒有做的方面進行補強,這樣的戰略才更完美。」
——誰要你一副關心的口氣。
在遠阪的咆哮聲發出之前,Archer知機的在少女面前消失,離開房間遠去。
良久,遠阪方才從怒火中平靜下來,恍然伸出自己掌心發紅的右手。
剛才,自己是扇了Archer一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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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透過風吹來的些許的雲,清冷的光輝灑落下來。
紅s 武裝的騎士低著頭佇立在月s 之下的屋頂。
並非對剛才與Master的沖突有所後悔。
他本就是一直堅持著自己的道路而走到現在,絕不會輕易動搖。
現在的Archer,只是在工作的閑暇中,放下了在人們面前戴著的面具來進行一些思考。
沒有人知道,在Archer的心里,正因為有太多不在掌控的事態而吃驚。
這一切的源頭,都指向一名少年。
明明只是一個不入流的魔術師,卻執意要當正義的使者。
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拯救別人,為此不惜自己的生命與Servant對抗。
這些不都是早已明了的事情嗎。
但還有一些事是不同的。
不需要從模糊的記憶中搜尋資料,先後獨自從多名Servant手下逃生,一個才十七歲的少年絕對沒有這種能力。
所以衛宮士郎這個人。
才是這場聖杯戰爭中,Archer最注意的人。
衛宮家的一切資料已經收集,從藤村大河的口中也得到目標過去的信息。
但還不夠,還需要更關鍵的資料,衛宮士郎能在戰爭中生存這麼久的根源。
必須將衛宮士郎牢牢掌握在手中。
然後——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