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公雞把鄭老師爺孫倆送回家後說:「鄭老師,我今兒本來不打算在你家吃飯,可我的一肚子苦水總得給你倒倒吧,要不然我會被鱉死的。」
鄭老師道:「我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麼傷心處,你就竹筒倒豆子,一個不留地說出來吧。」
鐵公雞反客為上地把鄭老師讓到上坐說:「兩個多月前,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網名叫冰川天女的姑娘,俺倆年令家庭狀況相符,所以一拍即合,很快便接上了頭。冰川天女真名叫阿秀,她是三十年沒談戀愛,我是三十年沒有結婚,俺們倆就像干柴與見火,一點就著。不到仨月就墜入情網,不能自拔。于是便租了一套房子,住在了一起,在別人眼里,俺們就是一對貨真價實的小夫妻。」
鄭老師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何不到民政局領張結婚證,舉行一個結婚典禮,把婚事辦了呢?」
鐵公雞道:「我和阿秀已經約定,年底前要熱熱鬧鬧舉行婚禮。」
鄭老師道:「人縫喜事j ng神費,這是你一生的大喜事兒,怎麼會傷心呢?」
鐵公雞道:「前不久,我去南方做趟生意,時間大概20來天,阿秀心里雖然一百個不高興,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不讓我去,只好暫時分離一段時間。
鄭老師道:「這是關健時刻,千萬別出差錯啊!」
鐵公雞道:「可天不隨人願,趕里好不如奏得巧,正好趕上**,在南方住了幾天,什麼生意也沒做成,在打道回府前,本想給阿秀打個電話,但想想還是給她個意外驚喜好,于是到地攤上買了幾件賠血本甩賣的女式服裝,乘汽車悄悄返回了宛城。」
鄭老師問鐵公雞:「那個時期防非工作很嚴格,路上沒忱誤事吧?」
鐵公雞道:「听說從南方疫區回來的人都要隔離觀察7天,我怕遇上麻煩,車到收費站時趁消毒之機,我提前下車,步行繞過檢查站,趕到市內時,天己經黑定了。我先到飯店美美飽餐一頓,然後又去澡堂洗了個熱水澡,就興沖沖地直奔租房而去,躡手躡腳走到門口見臥室里亮著微弱的燈光,便推門向里望去,不望不知道,一望透心涼」
鄭老師問:「怎麼了,阿秀不在屋還是睡著了?」
鐵公雞憤怒咬著牙說:「r 他先人,不光是阿秀睡著了,而且她身邊還睡著一個赤身淨光的男人。當時我真想把那家伙痛打一頓,但那人肌肉虯起,胸毛濃黑,自忖不是對手,只好作罷。」
鄭老師不憤地說:「你咋不找幾個人來助威呢?」鐵公雞道:「我擔心事情傳出去與自己臉上無光,更怕事情鬧大了阿秀不跟我。思前想後沒了注意,便躺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
「後來呢?」鄭老師問鐵公雞。
鐵公雞道:「我睡得正香時,忽然被阿秀一陣香吻給驚醒了。她站在我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問:‘啥時候回來的?咋不我提前打個電話呢!’我一骨碌爬起來,沒好氣地說:‘半夜里回來的,看你(們)睡得正香,就沒去打繞你。算了,不說了。你餓不餓?餓了我上街給你買飯去。’阿秀臉一紅,樓著我的脖子說:‘親愛的,你真是個好人!’幾天後,我雖然沒說什麼,但阿秀做賊心虛,不辭而別了。」
鄭老師說:「阿秀何以讓你如此動心啊?」
鐵公雞道:「那妮兒雖然皮膚黑了點,但黑得滋膩。眼楮雖然小了點,但卻很有神。兩個門牙雖說大了點,但看起來像羅納爾多一樣可愛。身材雖然有點胖,但稱不上肥胖之人。最主要的是我媽這幾年一直急著抱子,我找個對象也不容易,遇到阿秀後自忖剜到藍里就是菜,沒想到煮熟的鴨子又飛了,咋能不叫人傷心呢!」
鄭老師抱歉地論:」是我不好,又勾起了你的傷心事。不過,我作為你的老師,還是想提醒你幾句,下海經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你雖然能說會道,但用不到正點子上。學校是旱澇保收的單位,撐不著也餓不著你,要想安安生生,就回單位上班去吧。」
「我也有這個打算。」鐵公雞點頭稱是。
鄭老師愛人端上飯菜,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師生倆邊吃邊說吧。」
由于鐵公雞心情不佳,草草喝碗稀飯就告辭上車了。不料的是他那破奇瑞不知什麼原因,打了幾十次火,就是發動不走來,那家伙簡直是聾子耳朵,配搭兒。鐵公雞急忙給汽修店打電話,修理工過來撿測了一下說:「你這發動機缺少潤滑油,已經粘結損壞,不能再修了。」
鐵公雞沒有了私家車,打出租坐公交又心疼錢,就死皮賴臉地向朋友去借摩托車、電動車甚至自行車。可是了解他德x ng的人都變著法子拒絕你。本校李科長礙于面子,把摩托車借給他幾次,但他每次還車時摩托車總是被騎得只剩一口油。李科長倒不是心疼那點汽油,而是看鐵公雞確實不地道,此後鐵公雞再借時,李科長便找理由不讓他騎。因此,鐵公雞
對李科產生不滿情緒,總想坑他一下解解氣。
一天下午。鐵公雞又去向李科長借摩托車騎。李科長說:「不是我小氣,這幾天進行交通大整治,我的摩托是套牌貨,啥手續也沒有,萬一叫交j ng抓著了,不誤了你的正事嗎?」
鐵公雞把胸口一拍道:「要啥手續?城區的交j ng哪個我不認識!」
李科長又說:「我剛跟一個朋友約好,正準備去商量一個事情,要不你去借別人的吧。」
鐵公雞不依不饒地說:「我只騎五分鐘,五分鐘之內回不來,我從你褲襠里爬過去。」
李科長無奈地道:「你去哪兒?我帶你一起去。」
鐵公雞抓過李科長上的鑰匙說:「還是我帶你吧,我閉著眼也比你騎得穩。」
李科長沒辦法,只好坐在車後面,把頭盔拉給鐵公雞說:「把頭盔戴上。」
鐵公雞翻翻黑豆眼:「我還用帶頭盔?我這頭我這眼就是名片,交j ng一眼就能認出我來,看見我他們誰查咱呀!」
鐵公雞一腳踹響發動機,猛地擰了一下油門,摩托車箭頭一樣竄了出去。險些把李科長甩了下去。李科長緊緊抓著鐵公雞的褲腰帶說:「開慢點,你急著吃屎去啊!」鐵公雞又猛地一剎車,李科長防備不及,鼻子踫在了鐵公雞的後腦勺上,撞待眼淚橫流,便心痛地說:「你騎一天摩托,比我騎一年浪費的剎車片還要多!」
鐵公雞帶著李科長走到郵電大樓處的十字路口,正在執勤的女j ng花做著停車的手勢,示意鐵公雞停車檢查。鐵公雞打開前大燈對著女j ng花閃了幾下,女葵花還沒看清,摩托已經到了眼前。鐵公雞又狠勁按著喇叭不丟,女j ng花以為是熟人打招呼,沖他笑了笑,目送鐵公雞呼嘯而過。
李科長嚇出一身冷汗道:「鐵公雞你是老鱉爬到菜市場,找著讓人捉哩!別人不戴頭盔,證件不全都是揀背街小巷走,你倒好,大白天開著大燈不說,還違迫交規雞喇叭。市區禁鳴幾年了,讓交j ng逮著怎麼辦呢!」
鐵公雞道:「逮著了,把你和摩托留下來,我讓交j ng們去查你。我走我的人,誰叫你恁小氣!」
鐵公雞和李科長邊聊邊走,不多時到了車站路口,正巧趕上紅燈亮起,鐵公雞把車停在交通崗旁,對交j ng說:「我沒駕駛證,也沒行駛證,車牌也是套人家的,你看怎麼處理呢?」
交j ng詫異地看了一眼鐵公雞,沒好氣地說:「老兄,別搗戲我中不中。你見過壞人當街喊自己是壞人嗎?小偷能跑到公安局里說自己是小偷嗎?快走快走,你擋著後邊人的路了!」
鐵公雞一加油門,又帶著李科長到了商場路口,他見一個交j ng正背著他專心致志地指揮車輛,便把摩托直開到交j ng胯下,差點撞上交j ng。交j ng轉過身正要發火,鐵公雞沖交j ng說:「我三證沒有一證,也沒交強險,我撞你了,你扣我的車吧。」
交j ng緩了緩神,拍拍褲子上的灰說:「神經神。想訛我啊?我才不上你的當,上回我吃過這樣的虧。快走快走,別堵著路了。」
李科長看得心驚肉跳,下車到金漢豐超市買東西去了。
鐵公雞騎著李科長的摩托車,繼續前行,邊走邊想,r 他先人本想著違幾回規,讓交j ng逮個正著,也好讓李科長出點血,我咋點子恁背,說瞎話沒人信,說實話也沒人信,看來李科長還真有點兔子命,不該他花錢啊!算了,我還是早點回去吧,也不浪費他的氣油了。人們常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嘛。」
鐵公雞正盤算著回家交差,不知不覺行至小花園十字路口,一個交j ng沖他走來敬了個禮,讓他出示證件。鐵公雞一個證件也拿不出來,摩托也被拖到了停車場,後來托關系、找熟人,花了幾百塊錢才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