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驚華 第十二章 荒唐家丑

作者 ︰ 夜夜笙簫

陸秀睜眼開時,因光線的刺眼而下意識的重新眯起,腦袋于昏沉中透著幾分恍惚。黑暗中回想起先前被人凌虐的場景,恐懼感襲上心頭,蒼白的臉色亦是大變,掙扎著就要起身,然剛動一下便覺得全身疼痛。

這一疼,便越發刺激了她的神經,真真切切的勾起了她先前的無助、折磨,本就通紅的眼眸透露出崩潰之色。陸秀不得不接受,她已非清白之身的事實!

「你醒了?」

徒然听到聲音,陸秀轉過腦袋,視線里出現她素來鄙夷厭惡的人,沙啞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池晚妝緩緩起身,就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眸緒未明,不答不語。

這種淡漠且毫無波瀾的目光,顯然觸怒了正值敏感的陸秀,她此刻最怕的就是被人打量,這會讓她覺得,別人是在嘲笑她、在看不起她!

于是,不顧周身的不適,陸秀撐著床單爬起,手指更指著門口,喝罵道︰「你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池晚妝紋絲不動,淡淡的反問道︰「我出去,你的事別人就不知道了嗎?我出去,你的清白就能回來?」

「你、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陸秀氣急敗壞的團起床上的被子就朝對方砸去,口中說著惡語,但臉上已是淚流滿面。

突然間,她渾身無力的安靜下來,雙手捧住面頰嚶嚶哭訴。但抽噎著突然似想到什麼,又抬起濕潤的眸子,紅眼憤怒道︰「池晚妝,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他們要抓的人,明明是你,你這個掃把星,我要去告訴母親和祖母,讓她們把你趕出府去!」

池晚妝眉間一跳,她知道了?

見陸秀翻身下床,儼然還真有跑出去的打算,她嗤了聲言道︰「你以為,你還是過去的陸家二小姐?陸秀,別以為這府里少了你不行,我實話告訴你,老太太已經差人去了城外的寺廟打點,不日就準備將你送過去。你說是我害了你,可有證據?你過去對我的所作所為,亂扣罪名的事做的還少,真以為陸家上下還有人相信?」

「不、不可能!」

陸秀嘶喊起來,跌坐在床上,不敢相信的反駁道︰「祖母那麼疼我,她怎麼可能舍得將我送出府去?我不信,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個小賤人,是不是你挑唆的,肯定是這樣,好你個池晚妝!」

她沖下床,抬起手氣勢洶洶的就要朝對方扇去。

陸秀全身虛弱,池晚妝輕而易舉的將她的胳膊制止在空中,反手即狠狠的一個響亮巴掌招呼過去,直將陸秀打得趴倒在了床沿邊。

她冷漠的望著蓬頭凌亂的女子,聲音清冷而殘酷︰「沒想到不可一世的陸家二小姐遇了事就只會哭鬧撒潑,如果真覺得沒臉再存活于世,那好,」從袖中抽出把匕首,用力的丟到陸秀腳邊,池晚妝笑道︰「拔出匕首,用力的對自己的小月復刺進去,我保證不會找人來救你。陸秀,死了一了百了,你也不必因為昨兒的事煩惱了。」

陸秀猛然抬頭,錯愕的昂頭望向對方,接著視線下挪,手緩緩朝匕首伸去。

池晚妝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任何情緒,更看不出她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眼看著她的手握住匕首,突然卻又松了開來,陸秀怒不可遏的喝道︰「我才不會如了你的意呢!池晚妝,你想我死,我就偏偏不死。我告訴你,我今日所受的折磨,往後都要全數還給你,你個賤人,你給我等著!」

這種話,上輩子的時候,池晚妝也曾對陸秀有過。

她懷玉致的時候,為何總是胎位不正?而後的幾年里,就算赫連浠是假裝恩愛,但夫妻共度那麼久,為何就再無有孕的消息?如果還是前世的她,單純的以為產後調理不佳的影響,那現在……不用想,便知是與池晚鳳和眼前人有關的!

就算不是,玉致的那條無辜的性命,亦注定讓池晚妝對陸秀軟不下心來。

這不單只是閨中欺凌、找茬這麼簡單,陸秀,你對我做的,遠不止此!

此時听到這些話,池晚妝輕蔑而笑。那般貪慕虛榮的你,又如何會舍得尋死?

「既然不想死,就給我站起來。陸秀,誰害的你,就找誰報仇去!你口口聲聲說那些歹人要抓的是我,你可說的出理由?」池晚妝冷笑,「你是陸家的千金小姐,而我池晚妝在柳城算什麼?試問有誰會大費周章的對付我?」

「但、但他們、他們明明……」陸秀吱唔了半晌,終究還是不能確定,突然就不出聲了。

見狀,池晚妝僅狀似無意的說道︰「我要是你,就先想法子求求老太太,讓她別將你趕出陸家才是。否則,你往後可還能再回這城里?」

陸秀此刻早已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對面人的話音一落,她便滿眼希冀的抬起腦袋。

守在屋外的巧兒听到里面突然沒了聲音,剛擱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來,恨不得進去看個究竟才好。表小姐真是的,居然拿匕首給二小姐讓她自盡?如是二小姐真出了事,二太太又豈會放過她,甚至連自己都得受牽連。

對于池晚妝,巧兒是懼怕不已的。

自己再愚笨,亦明曉了這幾日所有的一切,都在表小姐的掌握之中。

而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際,便見池晚妝緩緩走了出來。巧兒忙迎上前,行禮恭敬道︰「表小姐。」

後者淡淡瞥了眼她,輕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奴婢知道。」

池晚妝這方回了落荒閣。

而陸秀在她離開不久,便喚人洗漱了番,而後匆匆趕去見陸老太太,無奈只說了幾句話就被趕了出來,名為回去調理。她哭著喊著「祖母」求她不要將自己送去廟中,然僵持到了中午亦不曾得到回應,便隨親娘二太太離了開。

但待到傍晚時分,她獨身又去見老太太,因這回是直接被拒之門外,她便跪在庭院里央求。二太太心疼閨女跟著一道請求,奈何老太太心思無比堅定,口口聲聲說為陸家名聲著想,堅決不能留下陸秀。

是以,陸秀便跪倒了天黑。

她到底是自小被驕縱慣了,本就覺得滿月復委屈,加上又跪了好幾個時辰,饑餓交迫之下,在她貼身侍女的勸言下,終是在戌時左右起身離開。

巧兒扶著陸秀走了條偏僻道路,沒走多遠便尋了個借口離開。

須臾,陸秀突然便覺得後腦勺被什麼重擊一下,跟著就不省人事。

楓葉林內的涼亭內,陸江抵達時正見到一身姿妙曼的少女似倚似靠在亭柱旁,他暗喜兩聲幾步跑過去一把摟住對方,口中還輕佻的喊著「好姐姐」。

而懷中的身子渾若無骨般的軟在他身上,令他不由越發得意,想著原來表姐原來早知自己心思,急不可耐的把她壓在柱子上,伸手就扒去了對方衣裳。

陸江邊解著自己衣帶邊與「好姐姐」親近了番,正覺得對方不該如此安靜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陣腳步。

轉過頭,便見好些人正提著燈籠站在他身後。伴著不知誰的一聲「是二小姐」,那站在最前面的二太太疾步接近,高舉起右手就重重的給了陸江一個巴掌︰「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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