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外門弟子,每周必須有兩r 要听從宗門統一調度,去完成任務。當然,任務都不會有危險,也不會很難,只是這任務是義務去做的。即使完成得再好,也沒有貢獻點可拿。
而外門執法弟子,有不必給宗門免費做任務的權利。自然也有自己應盡的義務。十名外門執法弟子,每人要輪值一周。這一周就輪到白羿辰輪值。
說是輪值,大抵工作便是,分派任務、處理糾紛、維護秩序。
白羿辰離開宅子,徑直向外門執法弟子輪值的小樓行去。
途中正好路過星鈴的院子,巧的是,星鈴也正推開院門,想來是準備外出。
「星師妹,真巧。」白羿辰笑著打了聲招呼。
「呀!」星鈴驟然一抬頭,看見白羿辰,不知怎的,驀地叫了一聲,紅了小臉。
白羿辰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急匆匆撞回院里去,用力地將大門關上。
與燕趙為友,衣食住行都要講究起來。之前條件不允許的時候還不察覺,白羿辰收獲十萬貢獻點之後,燕趙的講究勁兒就冒出頭來。花費不少的價錢將兩人的住處重新設計。若不是白羿辰拼命攔著,只怕那些貢獻點全部投進去也不夠揮霍。就這,也花費了近五千貢獻點。
白羿辰本對穿著毫不在意,粗布衣衫即可。拗不過燕趙每次見面的深惡痛絕,也只得換上較為體面的衣物。今天穿的便是一襲長衫,他本就面容俊秀,這潔白長衫穿在身上,倒頗有些濁世公子、眉眼風流的味道。
星鈴每次見到白羿辰的時候,他都是粗布衣衫,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這下忽然容光一整,倒叫星鈴吃了一驚。
見得星鈴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白羿辰也頗模不著頭腦,只好搖搖頭徑自離開。
星鈴撞回院子里,背靠著大門,猶覺心跳有些加快。她也不知怎麼了,臉上火燒也似的。
「那個呆頭呆腦的討厭鬼,稍稍整飭一下,還是挺好看的。」
「呸!我想這些做什麼?」
星鈴狠狠地呸了幾口,這才慢慢平復了心情。
「呀,我跑什麼呀?這可是我的院子,該走的是那個討厭鬼!」
星鈴可愛的皺了皺瓊鼻,轉身又推開院門。門口哪里還有人影,白羿辰早已經走遠。
「哼!討厭鬼!」
對著白羿辰的背影,星鈴哼了一聲,嘟起了嘴。
白羿辰踏進輪值的小樓,直上二樓。
這處小樓的布置十分簡單。一樓什麼都沒有,只有四根立柱,一處樓梯。立柱支撐樓體,樓梯通往二樓。二樓也是簡單之極,除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副水墨畫,便只在房間zh ngy ng有一個蒲團。胡不歸正坐于蒲團之上,閉目調息。
一般若無什麼事情,輪值的外門執法弟子都是在此處調息。若有什麼糾紛發生,自有人前來稟告。
見得白羿辰過來,胡不歸微微的點頭示意,然後便徑自起身離開。
胡不歸一直生人勿進,點頭便已經是難得的示好了,白羿辰自然不會著惱。對著胡不歸微笑示意,目送他離去,而後才坐上蒲團,閉目修行起來。
這一周白羿辰都要呆在這里,一旦外門弟子出了什麼糾紛,他要及時出去處理。等到這一周的最後兩r ,白羿辰分派了任務,就沒有事情了,安心等下一個執法弟子來接替就行了。至于吃食自然有專人送來。
閉目內視,可以看到一股股內勁洪流,在寬闊堅韌的經脈中奔騰著,順著大密煉的運行路線,澎湃激蕩。
修行愈久,愈覺大密煉的奧妙無窮。隨著內勁的運轉,白羿辰清晰地感知到,內勁增長的同時,**的力量,也在一絲絲增加。雖然極為微小,但積小流,方可成就江海。經脈、血管,也在內勁運行的過程中,變得更加堅韌。
那抽髓易經秘術,也是奇功妙術。只可惜拜入玄都之後,一直沒時間、也沒機會去獵殺凶獸,以至于**力量始終只有三條遠古巨蟒之力。
白羿辰愈加好奇開闢那座古潭洞府的神秘前輩,他僅留下只言片語,就叫人心向往之。讓白羿辰每每追憶,都覺難以想象那位前輩的英姿。
這處地方隨時會有外門弟子進來,白羿辰自然不會將避毒寶珠拿出來輔助修行。只是習慣了避毒寶珠加速修行的好處,驟然停用,白羿辰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這是執法弟子輪值的小樓,也不能苛求更多。相較于普通外門弟子,外門執法弟子的好處已經足夠多。
或許是因為都是較武奪得的名額,相對于其他峰的外門弟子,天賦上要弱一些,所以第三十二峰的外門弟子中氣氛還是比較好的,很少有大的糾紛。
白羿辰一心修行,一周的時間很快便已經過去。
最後兩r 的調配任務也比較輕松,雖有近三百個普通外門弟子,但並不是一個個的去分配任務。玄都門有專人安排好第三十二峰應完成的任務份額,白羿辰只需調配好哪些人完成哪些任務,只要最後完成師門安排下來的任務份額即可。若有沒完成的,缺額有多少,便要外門執法弟子自行用貢獻點補足。當然,這種情況一般不會發生。
與前來交接的李念寒暄了幾句,白羿辰便起身回自己的宅子。輪值一周,沒有與燕趙切磋,他頗有些手癢的感覺。
剛剛回到院子,還沒來得及去喊燕趙,便有人敲門進來。
這段時間都沒有看見徐檀,他把自己關在宅子里,沒r 沒夜的修煉。基本上足不出戶。
這次出關,徐檀面容又削瘦了些,顯得更加滄桑。但身上的氣勢凝而不發,氣息混轉不休,顯然修為又有j ng進。
白羿辰眼楮一亮,「徐兄莫非已經晉至九重陽明至境?」
「我倒是想。九重陽明至境何等高妙?豈是輕易可就。」徐檀關上門,搖頭苦笑,「體隘難以攻破啊!」
人乃萬物之靈,天地生而妒人。普通人壽命不過百載。修行者乃是逆天而行,體隘便是人生而有之的第一道關隘,卡在八重陽明境與九重陽明境之間,只有攻破體隘,才能晉級九重陽明境至境。體隘並不是具象的一道關卡,它存在于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制約著**的進一步強大。
體隘的強度隨著每個人的身體而變化,**越強體隘也就越強。所以並不是**越強就越容易攻破體隘,它始終保持在一個超越極限的難度上。只有攻破體隘,人體才能突破極限,才有天曉境以後的御空而行,嘯傲青冥。
見得白羿辰眼中的疑惑,徐檀勉強笑了一笑,「得自藏書峰的絕品武學,我已經修煉圓滿。」
「難怪徐師兄氣息強大了許多,恭喜徐師兄了。」白羿辰邊說邊往房間里走去,延手請徐檀坐下。
「不了。」徐檀擺一擺手,看著白羿辰,面露難s ,「我這趟來,是希望白師弟能再陪我去做一次任務。」
白羿辰沉默了下來,徐檀臉上的難s ,已經明白的告訴了他。這次與上次一樣,仍舊是讓白羿辰幫忙打掩護而已,他徐檀,仍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徐師兄,你知道,在修有所成之前,師門是不允許弟子擅自離山的。」
「正因如此,我才再來厚顏找你。」徐檀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事情可一不可再。對白師弟你也很不公平……」
「不是這個問題。」白羿辰擺擺手打斷徐檀的話,「我連你是去做什麼也不知道,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存了與玄都不利的心思,我豈不是助紂為虐?」
白羿辰的考量並不是沒有道理。說來說去,這件事情畢竟不合玄都門的規矩。
若是燕趙提出這樣的要求,白羿辰肯定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但徐檀此人,雖然很對白羿辰的胃口,但畢竟相交不深,相處時間也非常短暫。上一次幫忙掩護,已經是仁至義盡。這一次再去幫忙打掩護,而且連徐檀要做什麼都不知道,白羿辰找不到說服自己幫忙的理由。因為一些好感,就在模不著情況的前提下一再幫忙,那並不是君子所為,只不過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好心人’罷了。
徐檀沉默著,緩緩走到房間里,慢慢坐下。
他的動作很慢,透著重重心事。
白羿辰為他沏好茶,「徐兄,不是我不肯幫忙……」
「不必多說,白師弟,我能理解。」徐檀勉強笑了笑,「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徐檀明顯情緒不佳,白羿辰也找不到話題來安慰他,只得默默喝茶。
沉默了許久,徐檀才終于抬起頭來,像是放下了什麼似的,「我這一去,也不知能否回來。心里有些話,也埋藏了許久,一直沒踫到可以說一說的人。」
他陷入回憶之中,臉上一抹痛苦的神s ,那樣分明。
「徐師兄,要是不方便,還請不用再言。」白羿辰意識到或許不小心戳到了徐檀的傷口,心中有些愧疚,「我便再陪你出宗一次又如何?」
「這些年我一直一個人獨行,進玄都以來,也就一個你,對我胃口。這個故事在我心里埋藏了這些年,若不跟你講一講,只怕就算我死了,也沒人知曉我是如何死的。」
「徐兄為何說這樣的喪氣話?」
徐檀言語之中,已有死意,不由得白羿辰不大驚失s 。
徐檀這一屆玄都外門弟子里修為最高者,有什麼事情,會讓他萌生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