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順鳴有點失魂落魄從外面進來,姜氏還以為他昨夜的宿醉未醒,吩咐丫環把茶泡濃些。
轉過身,姜氏關切地問道︰「老爺,你臉s 不好,是不是昨夜飲酒過量,頭還在疼啊?」
劉順鳴順口答道︰「不錯,確實還有些頭疼。」
姜氏人殷勤地替劉順鳴揉捏著肩頭,輕言細語地說道︰「老爺身子不舒服,妾身本來不該讓老爺再煩心,只是府里有件事非得請老爺您定奪不可。」
「有什麼事你做主就可,何必來煩我。」劉順鳴有些不耐煩,腦袋里還在消化劉平飛帶來的沖擊。
看出劉順鳴的心不在焉,姜氏試探著道︰「老爺,劉成被人打了,躺在床上起不來。」
「喔,被誰打了,怎麼回事?」劉順鳴听到內管家被人打了,頓時引起了注意。
姜氏見劉順鳴回過神來注意听自己講,心中暗喜,從桌上端起剛沏好的濃茶遞給劉順鳴,自己不慌不忙地坐好,道︰「是被大少爺打的。昨天大少爺回來後,我想到大少爺身邊也沒個得力的服事人,原來的丫頭燕南南太小了,所以交代劉成挑兩個老成點丫頭去換下燕南南。」
燕南南,燕鐵影的女兒,劉順鳴對這個黃毛丫頭還有印象,記憶中這丫頭確實很小,當時不是沒人願意去服事平飛,府里才派了這個小丫頭去的嗎?五六年過去了,現在這丫頭應該長大吧,還換什麼?劉順鳴滿懷疑問,沒有作聲,听姜氏繼續往下講。
「哪知道大少爺以為劉成故意刁難他,問也不問就對劉成大打出手,可憐劉成不敢還手,被打得鼻子口竄血,現在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
劉順鳴一皺眉,他心知肚明劉成就是姜氏的狗,而姜氏不可能會好心替劉平飛換丫頭,不過劉平飛打人確實讓他大吃一驚,再怎麼說也不能將人打得臥床不起,此風不可長。
看來平飛這孩子受到和親王的寵信後心氣高了,這樣下去,家里怕是容不下他了,找機會得壓壓他的脾氣。劉順鳴想著,吩咐道︰「夫人,你讓人在賬房支十兩銀子給劉成,讓他好好養傷。」
姜氏注意地觀察著劉順鳴的神情,看到老爺眼中閃過的怒s ,暗自高興,見劉順鳴處置劉平飛,覺得沒有達到目的,接著挑撥道︰「大少爺昨天回來,我特意吩咐廚房準備好酒菜為大少爺接風,哪知大少爺看不上眼,帶著丫頭非要到外面吃。」
「老爺你是知道的,府里的開銷本來就緊巴,當初大少爺去寧遠時我擠出百兩銀子你還說我太苛了,昨天大少爺來你也見了,吃得紅光滿面,昨夜還有錢上酒樓,可見這百兩紋銀不少了。」
「平玉孩兒在國子學,我囑咐他每一文錢都要掰開來花,平時請朋友吃頓飯都不敢,相比之下,咱們平玉可比大少爺懂事多了。老爺,您看是不是叫大少爺把多余的銀兩交到賬房,咱們家可不比人家,養不起亂花錢的紈褲子弟。」
劉順鳴頭痛無比,平玉在國子學花天酒地他有過耳聞,每個月僅在賬房支的銀子就不下五十兩,可到姜氏嘴里這孩子倒成了個捫門、小氣、懂事的孩子,劉平飛帶著六個人上寧遠城,支著百兩銀子還算多,這偏心也偏得太厲害了。
「算了吧。」劉順鳴有氣無力地應道,也懶得和姜氏爭辯。
姜氏見效果不明顯,繼續火上澆油,道︰「我听後院的婆子跟我說,大少爺見老太太時提著點心,他有這份孝心我們本來應該高興,可轉念一想,老太太是他n in i,可你是他爹我是大母,這孩子見你我時兩手空空的,這不是說明他心中沒有你我嗎。」
姜氏不緊不慢地添著火,劉順鳴感覺著頭被箍得越來越緊,簡直要炸開了。想到吳全忠對自己說的話,長子平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一味縱容姜氏對付平飛也不是道理。于是,劉順鳴把臉一沉,冷冷地道︰「夫人,你以後少撩撥他就是了。」
姜氏心里一翻個,這麼多年老爺從來沒有說過這樣話,何況這次自己多少還佔著點理,怎麼老爺反而不高興了,這個賤種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發現情形不對,姜氏立刻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道︰「喲,老爺瞧您說的,大少爺現在威風的緊,府里上下都怕得緊,我哪敢撩撥他。要不,我這就是向大少爺賠個不是,解釋解釋?」
劉順鳴心中一陣膩味,將手中茶杯「 」的一聲丟在桌上,站起身道︰「夫人,我有點頭痛,到書房休息片刻。」說完,轉身上書房去了。
看著流了一桌的茶水,姜氏心中一陣冰冷,這次告狀失敗事小,下次還有機會,關鍵是老爺對我不再百依百順,這可大大不妙,問題到底出在哪了?
姜氏y n沉著臉細細盤算了一番,覺得問題出在那個賤種寧遠之行上了,早知道真不應該讓這小子去寧遠城。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消息不通,不知道劉平飛在寧遠城發生了什麼事,看情形老爺也不打算對自己講,劉成之輩只不過是養來咬人的狗,派不上用場,看來自己得回娘家一趟,探探風聲。
府里管事護院丫環婆子下人們期待的暴風驟雨終究沒有來臨,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夫人告狀時老爺摔了杯子甩手走了,看來這一次風向要變了。
就這樣,劉平飛仿佛從天而降,在一夜之間存在于侯府中,加上那一巴掌的余威開始顯現,眾人望向劉平飛這個大少爺的眼光變了,充滿了敬畏,
管事們對劉平飛交待的事不敢再推三阻四,拿腔拿調了,畢竟誰也不想像劉成一樣在床上躺著;家里的丫環婆子經過時不再是鼻孔向天,老遠看到乖乖地俯首請安,讓在道旁。燕南南發現她的地位在府中直線上升,那些比她還大點的丫頭居然恭敬地喊自己「南南姐」,小心肝暗自爽了一把。
劉平飛倒沒有端架子,見誰都笑著點頭,和氣得很,都是些身不由己的人,犯不上和他們計較,府中上下一致評價大少爺真是個和善人。正當年的丫頭、少婦們望向劉平飛的眼光中多了分遐想,能被大少爺看上似乎也不錯,抓住一切機會展示著自己的姣好。這使燕南南很緊張,一天到晚跟在劉平飛身旁。
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軌,誰也沒有想到,府中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小小的序章,一場風暴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