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十八歲左右?」電話另一端,一個八旬老人正在屋前的搖椅上。這個老人滿頭白發,臉上皺紋深刻,須、眉花白,j ng神矍爍。
這是b ij ng某處的一所老四合院,花壇,雪松,清淨而且y n涼。接電話的老人就住在這里。
這位鄭老師的來頭有必要作一下介紹,此老全名鄭虛元,抗戰時期任過j ng衛員,余有飛一身功夫多半是他所授,當r 余有飛功成出山之時,鄭虛元對余有飛道︰「有飛啊,你是我最後一個弟子,我的一身功夫都傳給你了,放眼天下,你的功夫足夠以一敵百了。」
這時鄭虛元听到余有飛的描述,想起了自己的師父逍遙書生,逍遙書生對他道︰「虛元,你要記住,學武之人切不可逞強斗狠,須知一山更比一山高,以我傳你的武功固然可以揚名立萬。不過,中華武學深奧無比,我們練拳腳的只能在江湖上混口飯吃,一旦遇到內家高手,決不能招惹,否則我們除了求饒就只有死路一條。內家功夫秘而不傳,只要被人抓到身上,不死也殘廢,動手之時你會感到十分的恐懼!」
想起了這些,鄭虛元對余有飛道︰「記住,千萬別去招惹那個叫陳妤的女學生!等著我過來。」然後他掛斷了電話。
陳妤不笨不蠢,自然想得到後果,她心理還是男人,只是她認為這是一個表現自己實力的好機會,因為她想要立威,她心理還是男人,理所當然不可能喜歡男人,這樣一鬧,r 了就會清淨多了。只可惜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在第二天,他就見到了一個老頭子,這個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鄭虛元。
前一天晚上剛下過雨的路面還有些濕,天空明淨,難得一見的藍s 十分好看,公寓樓坐坐高立,互成格局,證明設計者頗具匠心。
陳妤走出公寓樓,她就看到了鄭虛元,鄭虛元看到陳妤一身衣裙姿s 過人,吃驚不小,隨即恢復常態,迎上前去,道︰「姑娘是不是叫陳妤?」
陳妤打量著鄭虛元,見他滿頭白發,皺紋深刻,一雙眼楮十分有神,雖然有些駝背,但腳下根基還穩,顯然有幾分功夫。
陳妤微微一笑,道︰「我就是陳妤,老爺爺找我有什麼事?」
鄭虛元見陳妤很有禮貌,十分受用,道︰「恕我老頭子冒昧,敢問姑娘師承?」
鄭虛元道︰「人在江湖,小心是對的,你可以放心,老頭子我叫鄭虛元,不是來尋姑娘晦氣的,而且……以姑娘的身手我也奈何不了。」只听他接下去道︰「姑娘不說,自姑娘的道理,r 後有用得著老頭子的地方盡管找我,這是我的名片。」說著,鄭虛元遞上了一張方寸大小的紙片兒,上有‘鄭虛元’三個大字,下有地址和電話。
陳妤看著鄭虛元,想道︰「看你快入土的人了,我還用得著你來幫麼?」
鄭虛看出陳妤的心思,也不說破,只點點頭,轉身一步步走了。
離開了軍訓的隊伍,陳妤樂得清閑,看著窗外因空氣污染而灰白的天空,思維又回到了前世。
「柳公子,這麼久不來看侍妾,侍妾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是不是又找唐仙娘去了?」這是一個粉衣珠花、柳眉明目的妙齡女子,正站在門口盯著柳三少。
「竹兒,你這是哪話?本少爺近來有些煩心事……我給你說這些干嘛?來來來,今天我們玩點兒新花樣!」柳三少倚在門口,瞅著竹兒紅撲撲的臉蛋,恨不得上去咬兩口。
「想不到風流倜儻的柳三少爺居然會有煩心事,是不是你爹又逼著你成親了?」竹兒仍舊把住門口,絲毫沒有讓柳三少進去的意思。
「我的好竹兒,你果然是我的知己,唐仙娘是蜀中唐門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雖然我喜歡她,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柳三少盯著竹兒臉蛋,慢慢湊了過去。
竹兒推開柳三少,黯然道︰「三少,我們做風塵女子的不敢奢望能有個好歸宿,可是你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男子漢大丈夫理當娶妻生子,你要早做決斷,不能誤了別人幸福呀!」
想到唐仙娘,那個喜歡穿紅衣服的小丫頭,梳著兩個大辮子垂在胸前,天真爛漫,好像永遠都長不大,一見到柳三少就蹦蹦跳跳,水汪汪的大眼楮讓人忍不住去愛憐、呵護她。
陳妤嘆了口氣,今天已經是軍訓最後一天,她準備一個人下去走走。
來到學校的人工湖處,只見半月形的湖岸鋪滿了平整石板,由岸到水呈數級階梯,第四級階梯時是五尺石台,石台再向前垂直直下三尺余為湖水,水質清澈,能看到紅s 金魚緩緩游動。
不覺中,陳妤看著水中自己的樣子,長發黑衫,黑s 休閑褲,身段上佳,忽而就想到了唐仙娘,此時她才發現在心中份量最重的竟然就是唐仙娘。陳妤抬手向水中自己的影子輕輕劈出一掌,水面出現一個大坑,然後迅速復原,一團水珠月兌離水面,發出「咚」一聲清響。
一陣歡呼聲傳進耳際,然後歡呼聲很快化為一片亂哄哄的說話與歡笑,看來是軍訓結束,人都解散了。
陳妤邁開步子,拾級而上,打算避開人群回宿舍,只是終不能如願,走出不到百米就听見有男生興奮的聲音︰「快看!陳妤!」陳妤裝作沒听見,仍舊慢悠悠地走著,只是覺著越來越多的目光向她看過來,她感到渾身不自在,眉頭緊皺,心頭的無業明火越燒越旺,可憐的是圍觀的男生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哇!好漂亮的臉蛋,多麼富有曲線的身材,要是能做我女朋友……」立刻有人打斷他︰「別做白r 夢了,就你這樣,下輩子都別想!」
陳妤停住了腳步。
察覺到陳妤的異樣,圍觀者們紛紛閉上了嘴看著她,希望她能看到自己。
陳妤轉身從左看到後,又轉回,再從右看到後,才繼續前行。
只不過圍觀的人們卻沒有一點欣喜,因為他們本來滿懷喜悅的心突然掉進了冰窟里。「好可怕……她要殺人麼?」所有人腦子里都是這般想法,身子一陣哆嗦,待鎮定一些時陳妤已經走出上百步遠,但他們仍感到心在「通通」直跳,從此再也不敢對陳妤有什麼想法了。
可惜這年頭不知死活的大有人在,陳妤的瞳孔開始收縮,她看到一個人穿軍裝正向她跑過來,這個人正是當r 在c o場看到的金學才。
只見金學才大口喘著氣奔到陳妤面前,雙腳一並,收月復提臀來了個立正,右手迅速舉到太陽穴處向陳妤敬了一個禮,然後笑嘻嘻地拿出一朵紅玫瑰遞到陳妤眼前。
金學才這一招對付別的女孩子自然是效果顯著,但凡事總有例外,陳妤的意識里自己還是一個大男人,只喜歡女人的男人!
金學才本以為陳妤縱然不接受玫瑰,也就必對自己大有好感,他做夢也沒想到,陳妤做了一件事,令他終身難忘的一件事——她向金學才吹了一口氣。
陳妤看著玫瑰花,輕輕張嘴,一提真氣,「呼……」
玫瑰花軟了下去,花瓣開始收縮,一片片掉到地上,花托也軟了下去。金學才感到自己置狂風暴雨之中,呼吸受到了限制,四肢開始發冷,然後覺得胸悶,咽喉微微泛甜,似乎全身被加上了巨大壓力,漸漸地,他開始喘不過氣來,眼前一片金星……
在他人看來,金學才目光呆滯,面s 血紅,眼珠凸出,依舊保持著獻花的姿勢。
「別來煩我!」陳妤冷冷丟下一句話,從旁邊走了過去。半晌,金學才喘過一口氣,似乎喉中有痰,「哇……」一口吐出,卻是一小灘鮮血。金學才邁開步子,剛才那一幕給他留下了巨大y n影。
「你們這些好s 之徒,都給我滾開!」
一個老師帶著他妻子正要坐上校車,听見了陳妤的聲音,環顧四周,卻看不見陳妤,也辨不出聲音從哪傳來,卻听出了她話中的惱怒情緒。
校園另一處角落,某男生伙同朋友,邊走邊說︰「走,我們去一睹校花風采。」突然听到了陳妤的聲音似有無限威儀和憤怒,頓時雙雙改變了主意。
「校花是個高手。」不知誰說了這一句話,全校上下都對此堅信不疑,男生紛紛收起了獵艷之心,偶爾遠遠地看上幾眼。
「有意思,看來這個高手校花非我謝央寶莫屬了,哈哈……」一個男生身著軍裝,得意地想著,消失在人海之中。
這個男生來到了三號宿舍樓下,沖著陳妤所在的宿舍窗戶喊道︰「陳妤,明天中午12點,我們在校足球場見面,讓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你敢嗎?」
張喜鳳听見有人喊話,從窗戶探出頭去,見是一個穿軍裝的高個男生,遠遠可見粗眉大眼,略見黝黑而削瘦的臉,很是j ng明干練,身體也還壯實。張喜鳳喊道︰「你是什麼人?」
「我叫謝央寶,練過幾手功夫,想約陳小姐明天過兩招,叫陳小姐來回話如何?」
陳妤拍拍張喜鳳,讓張喜鳳退回去,自己站到窗戶口,她大聲說道︰「好,我答應你,希望明天你不要太丟臉了。」說完關上了窗戶。
謝央寶見陳妤應戰,心中大喜,雙手握拳屈臂下頂肘,「耶!」迅速離開現場。
岳湘婷對陳妤此舉大感意外,道︰「陳妤,你這是怎麼了?」
陳妤拉了岳湘婷的手,道︰「我現在看見他們那s 迷迷的死相就來氣!我這麼做就是叫他們不要來招惹我,否則叫他們好看!」
岳湘婷道︰「好妹妹,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可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麼?就沒有暗戀過哪個男生?或者是希望能找到真愛?」
听到這個知書達禮的才女這麼說,陳妤在記憶中開始回想,「哈哈!原來陳妤暗戀的是高三那個隔壁班的班長!果然她也希望找到幸福。」但自己的靈魂可是男人,這該怎麼說呢?
見到陳妤犯難,岳湘婷以為自己的勸說有了成效,正要趁熱打鐵,陳妤道︰「這個……我仔細想過了,趁我還年輕,先做他幾件大事,雖然難免淪為男人的玩物,不過我可沒想那麼多……」
張喜鳳正在和梅青秀咬耳朵,商量怎麼給陳妤找個男朋友,听見陳妤這麼說,都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詞︰怪物!
第二天中午,陳妤主動換了一身蕾絲裙裝,穿了絲襪高跟鞋,由舍友三人陪著來到c o場。
謝央寶早已糾集了一大堆人給自己助威,經過昨天的威懾,已很少有人敢打陳妤的主意,但還是願意看到陳妤被打敗,好讓自己掙點顏面。
陳妤這一邊也有不少女生,還有些男生則是其中一些女生的男朋友,被拉來為陳妤加油鼓勁。
兩人來到場中站定,謝央寶搶先開口道︰「嘖嘖……陳小姐不愧是校花兼高手,居然穿得這麼誘人,想亂我心神麼?哈哈……」
「廢話少說……」
「等等!」謝央寶右掌前伸,打斷陳妤道︰「我知道陳小姐內力j ng深,所以我希望只論招式不拼內功,不是我怕死,拼斗內功太過凶險,就以招式定勝負,如何?」
陳妤想道︰「論內功,確實沒幾個人比得過我,拳腳功夫我練過劍法、掌法、腿法,如今這腿法是不能用了……早知道就不穿裙子高跟鞋了!」
謝央寶見陳妤眉頭緊鎖,知她正在犯難,說道︰「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不如……」
听到「女生」兩字,陳妤心中一亂,急道︰「好!我們就比拳腳!」
謝央寶激將得逞,喜不自勝,一抱拳,喝聲︰「請!」
陳妤後悔已晚,雙手成掌,一正一反,側身而立,道︰「進招吧!」
謝央寶雙手成拳,擺個拳擊架子,並不出擊。
陳妤大喝一聲(咳咳……現在應該是嬌叱……),雙掌外翻五指相向當胸拍到,謝央寶避無可避,雙臂抱頭攔下一招,陳妤只覺腳下有些下陷,知道鞋跟陷進了土里。
陳妤撥起鞋子,右掌變指,一指戳向謝央寶肚臍,謝央寶單臂下擊,另一只手拳頭平平貫出,直指陳妤額角。
陳妤格開來拳,雙掌連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一被謝央寶擋住,她越打越心驚︰想不到此人武功竟高了這個地步,不出真功夫是不行了。
陳妤雙掌一收,重心前移,減少腳跟受力,她的武功偏于輕柔一路,如今恰好派上了用場。
內見陳妤雙掌飄飄搖搖,腳下開始換步,繞謝央寶四面游走,一招「貴妃醉酒」(抱歉,其它小說里出現過這個招式名字,唉……)左掌成拳直搗謝央寶心窩,拳勢未老陡然後仰擰腰向對方懷里倒去,不要以為她是投懷送抱,這一招真正妙處就在陳妤肩頭,一旦撞中,大黃牛也吃不消。
謝央寶側身讓過,暗呼「好險」,要是自己剛心生邪念,只怕已經倒地吐血了。
陳妤搶得先機,舉手一撈,同時撤步下蹲,這招有個名堂,叫「水中撈月」,借剛才後倒之勢後退一點穩住重心,左手看似在撈東西,殺招恰恰在右手「鶴頭」之上,右手虛曲,可打穴可撩y n,也可張開拿人腳踝。
謝央寶乍看奇招,急忙跳開,褲角被抓到一下,吃驚不小,只有先全力防守,消耗對方體力為上。
陳妤冷笑一聲(嬌嗔?),雙掌連變,一招「長天大河」,左掌下切謝央寶右肩,趁他招架之時,右拳沒自己左掌之下擊到,謝央寶只得以招架那只手來攔,心念方動,陳妤左掌已抓住他手臂,緩得一緩時,陳妤右拳已打在他肩頭,實際上等于陳妤雙手欺負一個獨臂之人。
謝央寶肩頭中了一拳,大怒,另一只手當胸出,陳妤左手上抬,大拇指按住了他喉節!
兩人動作一停,眾人才從眼花繚亂之中看見謝央寶一只手停在陳妤胸前不遠處,另一只手架在肩上,而陳妤左手按住他喉節,右手抵在他肩上。
「混蛋,還不把手拿開!」張喜鳳看到謝央寶手停的位置,大聲叫道,引來一群女生紛紛指責。
再看一眾男生,個個垂頭喪氣,就像是中了五百萬的彩票給弄丟了一樣。
謝央寶收回了伸向陳妤胸前的手,臉一紅,頹然道︰「我輸了……」
陳妤收回雙手,眼中露出了贊許之s ,道︰「好樣兒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敗給我,你不丟臉。」伸手在謝央寶肩頭一拍,說道︰「我有些話想問你,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謝央寶喜出望外,想大聲喊︰「她沒有看不起我!」定了定神,他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跟我來吧。」說完轉身向南走去,陳妤並排與他同行,走出了眾人視範圍。
「他們這是……」場中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說兩人不打不相識,也有人說謝央寶吃豆腐未遂反被陳妤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