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娘,憑一舞傾城,曾在京城紅極一時,名號響徹大江南北,無數達官貴人、文人雅士爭相邀約,她偏偏看上一名貧寒書生,兩人交好,她相贈金銀供其念書趕考,書生一朝高中,朝廷委派其至江南杭州府為官。
意娘欣喜,散盡家財贖得自由身,意欲隨那書生同往杭州,豈料書生拒而不見,只命書童傳達口信,「他乃文人正士,豈能同歌舞女子共結連理,請姑娘自重。」
意娘氣極,盛怒之下闖入客棧,拽住書生衣領將其拖至大街,敲鑼打鼓召來無數百姓為證,言明,她一不要求其娶自己,二不要求書生償還金銀,她只要書生的一片唇。
書生不肯,她發了狠困住他,親自動手擱下書生上嘴唇,「你既是憑了這張嘴舌燦蓮花,騙得同情,怪我自己笨,輕易信了你,我便割了你一半的唇,看你往後如何如何還敢滿口謊言。」听說,有人報了官,意娘被差役帶走了,往後再沒人看到過她。
這些,都是坊間盛傳關于意娘的傳說,每每靖蘇從他人口中听到,勢必嗟嘆一番,佩服意娘的果敢與勇氣,更想見一見她。此番如願,她也不問其緣何知曉自己生辰並來道賀,反是毫無顧忌的追問意娘事實如何?
好在意娘並不計較她的唐突,斂神輕嗤,道︰「民間傳言大半為真,我的確割下他的唇,也因此被關進牢里,這事不知怎地驚動了皇上,他下密旨將我放了出來並召進宮里。」
如今听著意娘親口承認其所為,靖蘇似了了一樁心事般通暢,意娘瞧著她舒緩的樣,不禁一笑,「儷妃娘娘難道不覺得意娘所為過于狠毒?」
靖蘇直搖頭,「怎麼會,本是他對不住你在前,這般虛偽小人,不配苟活于世。」
如此這般真性情女子,著實令人歡喜和擔憂,意娘看著她的目光不由多了一分贊賞和憂心,「意娘有一事不明,儷妃既已進宮,為何不為自己籌謀爭取?」
她真摯的眼神渲染了靖蘇,靖蘇微楞之後苦笑,頗有幾分懊惱,「意娘有所不知,靖蘇本無意進宮,怎奈天意弄人。」是啊,天意弄人,若非命運執意安排,她又豈會困于這高深宮牆內,自在不得。
「不知儷妃可曾想過,也許這才是你命定的人生之路,以往種種,不過過往匆匆,留下一段經歷。」
靖蘇抖地一怔,蝶姐姐和皇後都勸她,卻從無一人對她說過如此透徹的話,便是她自己,只隨著自己的心奔走,從無這樣思考過,眼下經意娘一提,她方驚覺,自己有多狹隘。
她時常感嘆命運捉弄,令她一次次失去即將得到的,可若換一個角度去思考,也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那些本就不是她所有。
靖蘇不記得意娘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當她從思緒中驚醒,入眼的是俚末焦急的臉,「娘娘,您沒事嗎?」
靖蘇點頭又搖頭,思緒還在混亂間,尋不到出口。
「皇後身邊的香泠求見娘娘,眼下在院門口候著。」
靖蘇肅了肅神,方道︰「讓她進來,」
香泠進屋,恭恭敬敬行了禮,雙手高舉一個錦盒至靖蘇眼前,「皇後娘娘听聞今日乃是儷妃生辰,特命奴婢送來賀禮,恭祝娘娘身體康健。」
怎的皇後竟也知曉今日乃是她的生辰?靖蘇覺得奇怪,禮儀卻沒半點疏忽,親自接過錦盒,「靖蘇謝過皇後娘娘賞賜,」又命俚末遞了賞銀給香泠。
待香泠走遠,俚末盯著那錦盒,疑惑道︰「真是奇怪,為何她們都知道今日是娘娘您的生辰?」
相信某魚吧,後文更精彩啦!愛……不愛……打滾求收藏啦!